经过一天一夜的建设,这里的海盗据点彻底完工,而众人也重新返回了黑军号,准备重新驶向莫尼拉湾,在这路上伺机堵截卡斯提尔的大帆船。

航线这种事情只要航行过一次,那么再次航行便也没有多大问题了,毕竟在一天之内季风和洋流的问题也不会出现太大的变化。

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没有想到经过一场大雾,海面上的能见度居然变得很低,周围看起来笼罩在一片雾蒙蒙的世界中,就仿佛有什么躲藏在世界深处的某种未知生命一样。

“各位放心,这种情况我在之前也遇到过,只要沿着既定路线航行在季风和洋流都不出现变化的情况下,安全是可以保证的。”

迭戈的话打消了各位的疑虑,但是此时,趴在船舷上的陈杰明和陈小夜却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那是什么……”

此时的陈杰明看着远方的海面上,只见在那里波涛之下有许多看起来若隐若现的黑色身影,伴随着浪花翻腾时不时露出显示着不安的黑色背鳍。

“嗨,还能是什么呀,当然是鲨鱼啦……”

一边的陈小夜虽然已经适应了海面之上的生活,但是看到眼前这样的情况还是多少,有些惊慌失措。

“并且看样子那些鲨鱼好像是很亢奋的样子。”

陈小夜所言不虚。那些鲨鱼飞快的仿佛与自己的舰船平行一样朝着舰船航行的方向奔腾而去,就像极其渴望遇到前方的什么东西一样。

“能够让鲨鱼亢奋的应该就只有鲜血的气味了。”

陈杰明看着那鲨鱼群亢奋的样子,也多少感到了一丝不安。

“但是究竟是怎样的惨状,才能让鲜血的气味传到这么远的鲨鱼的鼻子中……”

“那鲨鱼追寻着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呀……”

……

而此时,在即将散去迷雾的另一头,是三个如同高大楼阁一般的卡斯提尔大帆船正破浪前行。

他们便是从新大陆四大总督区而来的,运输黄金前往东方和欧洲的黄金舰队中的一支,从前到后,分别为圣拉萨鲁斯号,十字号,提灯号。

在这只舰队的旗舰圣拉萨鲁斯号之上,船长维特利中尉正试图用自己的眼神穿破层层迷雾,看清楚前方究竟是什么样的景色。

他本能的意识到,仿佛有一种极其强大的危险力量正在接近。

“但愿不是那些该死的尼德兰海盗想要来找麻烦,我们这艘船上可载着来自新大陆的无数财宝——”

“黄金,罂粟和奴隶。”

而就在他正在胡思乱想之时,甲板的舱门突然打开,与此同时从里面传来一股极为难闻的血腥味儿,令维特利中尉简直作呕。

而紧接着伴随杂乱的声音,一个惊慌失措的年轻水手从里面爬了出来,看起来连站都站不稳了。

“我预感到有些糟糕的事情即将发生……快去传令让下面炮甲板的那些家伙们把炮提前都擦好了。”

“还有……这船上是有什么恶魔吗?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

听到船长满不在乎的样子,那年轻人显得更加崩溃了。

“上,上帝啊,船长你……您听我解释……”

“今天我,我和炮甲板上的那些家伙打赌,赌一瓶朗姆酒,我敢在这个时候到莫多雷船医的船舱里面看看去,我当然同意了,结果我……”

“上帝在上,我居然看到莫多雷医生他…”

“他,他,他居然在他的船舱里……”

这年轻人回忆起了那可怕的一幕,顿时重新呕吐起来,吃的饭,喝的酒,全部都在甲板上吐了个七荤八素,就仿佛一个刚上船的菜鸟一样。

船长捏着鼻子一脸不屑,不知是看不起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水手,还是看不起那个该死的莫多雷医生。

“上帝呀,真是个可怜的家伙,你难道不知道莫多雷医生的【兴趣爱好】吗……”

莫德雷,新西班牙总督区教会的一名医生,因为精通放血疗法而被各位主教青睐有加,除此之外他还拥有着名为魔物的力量,在这大海之上拥有超自然的力量保驾护航,同时也拥有了高超的医术,这使莫多雷成为在舰队中声望极高的一个人。

但是维特利知道这家伙有一个堪称恐怖的兴趣爱好,那就是……

此时在圣拉萨鲁斯号最底部的船舱中,一个留着性感两撇小胡子,散发着卷饼气味的男人,正用自己的身子支撑着,像一只蜘蛛一般趴在一个木浴缸的边沿之上。

此人便是莫多雷医生。

而有些惊骇的是,在这灌满海水的浴缸中躺着的,居然是一个一丝不留的兽人少女,看样子应该是从新大路贩运过来的奴隶,但是此时的她被狠狠的摁在了浴缸之中,而在各个动脉上则是各开了一个狰狞的切口,鲜血不停的流逝着,使整个浴缸中的海水都接近染成红色。

而这样的场景则是莫多雷医生最喜欢看到的,甚至是他的爱好,他最心底的欲望,唯一能让他重振男人雄风的时刻。

他正趴在浴缸上,在那女孩的身上不停上下的发泄着自己的欲望,直到那女孩身体中最后一滴鲜血流干,变得无比苍白,再也没有了生的痕迹。

发泄完自己扭曲的欲望之后,莫多雷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整理好衣服,将已无声息的兽人少女尸体从浴缸中抱出,用蘸着海水的棉布擦干,像摆放一件精美的装饰品一样将她摆好一个姿势放在了房间的一角。

而此时在这房间的那一角已经有五六个兽人族孩子,或者说尸体。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有男有女,全部都因为失血过多而全身苍白,脸上还定格着生前最后一刻的恐惧与绝望。

“真是不错呀,放血疗法果然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可以让一个人的生命在死之前毫无保留的迸发起来。”

“而这样如昙花一现般的生命才是最为美丽最为鲜活的,只有这样的生命才配得上我呀。”

莫多雷医生或许是个十足的变态,几代老西医的他,在看到自己的父亲用放弃血疗法治死一位年轻的伯爵夫人之时,便觉醒了他那变态的爱好。

但至少他的船上做的这种事情也只能用变态来定义了,毕竟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人把原住民当做文明世界的人来看——他们野蛮未开化,不能教养,不能被救赎,只是野兽而已。

而就在莫多雷传医生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打算给自己的“收藏品”挨个清洁身体时,船上的嘈杂声却突然打搅了他这一切的美妙体验。

“海盗!是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