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已經一個星期,而今天就是上島的日子了。

我早早的起床準備收拾東西,大約花了半小時整理好之後就出了房間。

我正前往憐的房間,因為我知道她還沒有起床所以打算去叫她起床。

還遇到了克可莉爾娜小姐,她似乎還不知道之前我對她做的事,不過那也好,防止她對我做些什麼可怕的事情。

簡單的問候了一下,就走進了憐的房間。

和想象中的一樣,她還躺在床上,青藍色的頭髮的雜亂的分叉開來,只穿了一件白色大襯衫,嘴角還流着口水,看上去毫無防備。

“至少把被子蓋好啊。”

我走上前,幫她把被子蓋好的時候,我的大腦陷入了沉思。

因為我看到了。

在哪潔白無瑕的大大柔滑的襯衫上有着唯二的突出,雖然在陰暗的環境下有些看不清,但我的本能看到了。

不過我很快就冷靜下來了,因為憐說過,那樣睡覺僅僅是為了更加的舒適。

“憐,今天就會到島上了,快起床吧。”我輕輕的搖着憐。

“嗯……?”憐睜開了那眯起來的眼睛,看來剛剛睡了很舒服的一覺啊。

“玲哥……,現在幾點了?”

憐緩慢的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了起來。

在陽光的照耀下,懶腰的加持下,我的眼睛離不開那個地方。

“嗯……,嗯,七點半了哦。太陽早就升起來了。”

“快起來打扮打扮吧,今天是上島的日子了。”

“啊~,知道了啦。”

說罷我又囑咐了一會就出門前往餐廳了,憐在打扮完之後也會跟上來。

說句實話,這裡的飯菜十分美味,或許是因為平日里一直都是吃飯店的緣故吧,誰叫憐不會做飯嘛,還對我說些十分無禮的話。像“你要是覺得自己是個好男人的話就去學做飯,對我的肚子負責啊!”,“哎嘞嘞,明明自己連什麼飯菜都做不了還嫌棄我做的啊?”什麼的。

先不管那些,總之開吃吧。

大約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憐終於來了。

今天的她穿着淡紫色連衣裙,藍色的絲帶繞在腰上,將纖細的身材展露出來,青藍色的頭髮被帽子壓實隨風擺動,看來還是有點用心打扮的。

“憐哥,終於要到了呢。”

“嗯,已經可以看到了。”

順着目光看過去,一座高高聳立在海面的島嶼,地勢十分獨特,但更加引人注目的是那上面的建築,無論是誰看到都會猜到建築的名字——“鳥籠”。

根據我所調查的信息,“鳥籠”是於1873年所建,是由當時全世界最偉大的畫家,“弗利昂卡”花盡他一生所有在余年買下地並着手建築的,不僅所有的工作圖紙都是有親自所畫,自己本人也有參與建築。

而這一靈感也是來源於他晚年的一幅畫,當時他得了阿爾茲海默症,在醫院度過了三個月,名為“鳥的伊甸園”就是在那時誕生的。

“鳥的伊甸園”這幅畫刻畫出了鳥兒們在春日來臨之際的歡喜與自由,而在他出院之後的不到一星期,有着手畫了一副名為“鳥籠”的畫,這幅作品的整體氛圍十分黑暗,畫了在鳥籠中十隻死亡的鳥兒,並將鳥的頭顱插在了鳥籠之外的樹上。

而我們這一次前往那座島的原因便是弗利昂卡三世的死亡。

死因——他殺。

但具體的情況尚未泄漏,三世的死亡情況也是我從努夫克里斯小姐那得到的。

說到努夫克里斯小姐,跟她相處了有一段時間了,但還是未能明白她被稱為憤怒之罪的原因。

然後我就去詢問了一下克可莉爾娜小姐,因為她們的關係似乎還不錯,但得到的結論只有一句話。

“絕對不能惹努夫克里斯生氣。”然後漏出了十分嚴肅的表情,後背也似乎有冷汗流下。

自那以後我便想方設法的避免努夫克里斯的討厭,所以現在的關係應該還算是不錯吧。

“玲哥,到了呦。”

在我胡思亂想的這段時間裡,船已經到達了。

那名為“鳥籠”的死亡之島。

“走吧。”

接着我們便一同前往甲板準備下船,路上也遇到了克可莉爾娜小姐,也邀請她一同前往了。

登上樓梯,門已經被打開,兩名服務員站在旁邊等候着。

“弦野先生請慢走。”一名女性服務員說著。

“呃,嗯。”

甲板,到達。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但親眼看到果然還是感覺十分厲害。

七原罪的集合。

克可莉爾娜小姐也走上前去,七人正對着我們。

最左邊的是一名銀白髮色的男人,年齡大約在二十五左右,身高和我相差不大,要說他有什麼最引人注目的,那一定是眼睛。

金黃色的豎瞳。

那眼睛中宛如蘊含了千萬龍威一般,單是被他看上一眼就有種莫名的慌張。

迪亞克斯——傲慢之罪

第二位的便是努夫克里斯,一如既往的戴着帽子蜷縮着,但整體的氛圍感覺不同,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可怕的感覺。

帽子漏出一小段淺紫羅蘭色的頭髮,身着了白色阿宅裝,就是大衣和運動褲,雖然外貌沒有什麼變化,但宛如換了一個人一般。

努夫克里斯——憤怒之罪

下一位是淡黃色。沒錯,整體全部的氛圍就是淡黃色,無論是頭髮還是衣服鞋子,明明是那麼可愛的打扮卻在她的身上完全感覺不到可愛,或許是因為面目猙獰的咬着指甲的緣故吧。

嘉爾莉——嫉妒之罪

第四位是一名男生,年齡比我要小,感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像是普通的東方人的感覺,不過年僅十五歲就能位居於這個行列絕對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硬要說什麼特點的話,那便是很沉穩感覺不出學生一般的朝氣和活力。

特諾亞——貪婪之罪

下一位和克可莉爾娜一樣,是一位十分漂亮的女性,深綠的頭髮自然的放置在臉龐旁,頭上頭髮盤起,華麗的衣裳宛如僅僅只是襯託了這名女性,半睡半醒的眼神一直緊盯着天空,手中大大的玩偶彰顯着她的幼稚。

悠爾——懶惰之罪

除了克可莉爾娜以外的最後一位原罪,有着一頭狂野的紅髮,明明有着一張漂亮的臉蛋卻用着和男性一般的語調,還有那宛如鯊魚般的利齒在大口大口的啃食着肉類,宛如野外的野獸一樣。

克里斯汀娜——暴食之罪

最後便是我們熟知的克可莉爾娜了,和往常一樣穿着十分暴露和性感,火辣的身姿總是吸引着我的目光,因此我每次都需要看着憐才可以降下火氣。

克可莉爾娜——色慾之罪

不愧是被冠以原罪之名的七位天才,單個遇到一人就會感覺到莫大的壓力,當他們集聚在一起時,無形的壓力更是將我壓的喘不過氣來。

“嗯?你就是那青之學者“水原憐”?這位是你的助手嗎?”克里斯汀娜走過來打量着憐。

“嗯唔。”

“唉,好小隻啊,看起來好像很好吃。”說著,克里斯汀娜舔了舔嘴唇。

“呵,我可不覺得兔子可以吃掉獅子。”憐的臉低沉下來看着克里斯汀娜。

“嗯,就是要這樣才對,不然就玩的不愉快了,是吧,可愛的小憐憐。”

聽起來像是嘲諷。

“哼,裝模做樣。”

憐拉着我的衣服向前走去。

“下船了。”

在憐的推搡下,我沒有和任何一位原罪說上話就下了船。

時隔一星期的陸地,着陸。

“哇,玲哥快看那,好大的房子。”

着陸后終於看清了那鳥籠的真面目。

下船的地方位於島嶼的南方,也正是鳥籠建築的正左方,一下船便能看到一座花園,花園用柵欄圍住,最裡面有着座椅和茶桌,但唯一不契合這幅場景的便是那茶桌旁的柜子。

裡面裝滿了鳥的標本。

柜子上被刻上了“4”這一數字。

雖然不知道有何意義,但還是先記下了。

我和憐首當其衝走在最前面,七原罪則慢慢的走在後面,他們應該也注意到了那個數字,不過好像也沒有顯得有多麼在意。

大約十五分鐘,我們終於到達了鳥籠的底下,鳥籠如同其名是確確實實的鳥籠模樣,通體被塗上了紅色,十分之大,大約佔了整座島的三分之二。

繞一個大圈后便到了鳥籠的正門,本以為會有人來迎接我們,卻沒想到竟一個人都沒有,很自然的走了進去,進去還是一條長長的大道,不過可以看見位於鳥籠正中間的一棟別墅。

又花了一些時間來到別墅,由於一直都是石子路,穿着高跟鞋的克可莉爾娜小姐目前正坐在路旁的椅子上休息,其餘的人都到了。

走上前,禮貌性的敲了敲門。

沒有人回答,只好推開門直接進去。

“原罪以及青之學者啊,歡迎來到鳥籠。”

“啊~唔。”被嚇到了。

突然發出聲音來的是一位老者,他正站在門口的正中央,說明剛剛我敲門他應該聽見了卻沒有開門,誠信想要嚇我吧。

“呃,請問你是?”

“我是弗利昂卡三世的傭人,負責管理三世死後留下的鳥籠,向各位發送信件的也是我,目的只是為了一個,尋找殺死三世的兇手”

“多說無用,既然目的已經明確那麼剩下的就是達到目的所需的線索了。”特諾亞一步跨上前來說到。

“明白,那這就帶各位前往三世的房間,在路上也正好為大家介紹一下這棟別墅和各位的房間。”

說完,老者就轉身走上樓梯,並開始為我們介紹別墅。

“此棟別墅一共有五層,第一層就是各位所在的地方,左邊那扇門通往餐廳和各種休閑場所,右邊的為露天畫室,三世平常就喜歡在哪裡着手畫畫,還出於喜好將那裡稱為F1。”

“第二層是畫的展覽層,三世平常喜歡將自己所畫的畫掛在上面以做展示,雖然幾乎沒有什麼人回來到這座島上看畫。”

我們邊聽邊看着牆上的那些畫,可以說是不愧是大師吧,牆上的畫作沒有一個不是世界級水平的,而有一幅畫吸引了我的注意。

“這是?”

“哦,那是吉爾伽美什,古代巴比倫的帝王,三世因為崇拜其擁有世界的全部財寶而畫出的一副畫,好像是為了展現出自己的野心吧。”

“那我們接着走。”

“三四樓便是各位的住所,雖然平日里都是給那些前來拜訪的旅客所住,但可以保證他的質量和衛生環境,希望各位不要介意。”

“五樓是開會地點。”

“開會地點?”

“是的,其實在三世遭遇意外之前曾準備過財寶,因為三世對你們也就是七原罪十分的感興趣,再加上三世本就是個懸疑小說迷,所以他曾想過請你們過來尋找他所藏的財寶,也正因為如此而建的五樓。”

“這個三世聽起來是個有點奇怪的人呢。”克可莉爾娜在一旁說到。

“說起來慚愧,三世雖然是舉世聞名的畫家,但任何有才能的人想必應該都有些性格上的缺陷,各位應該比我要清楚。”

“哈哈——”我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喂,老狗,先把最重要的事情說出來。”

正當我想教訓一下這位沒有禮貌的傢伙時,一雙金色龍瞳把我震懾住了。

傲慢之罪——迪亞克斯

這傢伙的眼睛太恐怖了。雖然肉搏上他可能打不過我,但在精神層面上我已經輸了。

“請問,最重要的是?”

“嘁,三世的死因,兇器,時間以及當時在島上所有的有作案動機和時機的人。別說這些方面你沒有任何準備吧,老頭。”

“嗯,是我的錯失,但對於三世那無比殘忍的死亡方式我不太想回憶起來。”

老者沉默了一會後,緩緩的說道。

“屍體躺在四樓的房間內,頭顱被插在了外面樹枝的最高端。”

“鳥籠”中,鳥的死法。

——黑暗侵蝕着鳥兒的眼瞳,唯有那雙翼在暗暗散發著黃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