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距离待机日结束还剩两天。
我和阿云在宿舍里苦思冥想商量对策。
“我自己是没有办法完全根除命运的,之前我打倒他那么多次,他都会以惊人的速度再生,然后继续无休无止的战斗。”阿云一边皱着眉头一边说道。
“在上次和他交锋的时候,虽然我的攻击击中了它,但是没有什么显著的效果……”
这样一来真的很难办啊,如果我和阿云的攻击都无法对其造成伤害的话,那么就没有办法改变阿云的命运……
“啊——真是够了!”阿云忽然大叫起来。“这样一来该怎么办呢?”
陷入死局了呀……
既然如此的话就只能请求外援了。
“阿云,我稍微出去一趟,待会就回来。”
“嗯,注意安全。”
我走出宿舍的大门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类似于翻盖手机的设备。
这个设备是特勤专用通信设备,只要输入绑定的密码,就可以打给组织里任何想要联络的人。
“嘀—嘀—嘀—”三声提示音传来,随后电话被接通了。
“小真~姐姐好想你啊!”诗云姐的声音从电话中响起。“没想到你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嗯,确实有一件想要拜托诗云姐的事……”我将阿云的事情全部告诉给了诗云姐。
诗云姐听后轻声笑了笑:“放心吧,这种小问题包在姐姐身上!“诗云姐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诗云姐是组织里出名的情报专家,其能力「情报大师(Intelligence master)」可以全面解析对手的所有情报,包括能力、各方面数值、身体状态等等都瞒不过诗云姐的眼睛。
我拜托诗云姐帮我查清楚「命运」的真面目,想着这样一来或许就能想到对抗它的对策了。
能力发动后,至少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完全解析,所以现在就只能等待了。
就在我等待诗云姐的回复之后,宿舍内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悲鸣,我赶紧向宿舍内跑去。
只见阿云抱着头,痛苦的蹲在地上,而她的面前正坐着一个长相怪异、身材高挑、披着一袭黑色长袍的人。
“是「命运」!”
不!不对,虽然说它和「命运」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但是却不完全一样。
黑色的兜帽完全遮挡住了它苍白的脸颊,但我却自然能感受到它的那双透着寒意的双目。
不由分说,它手握镰刀,向我砍来。
我连忙躲闪,但依旧被镰刀划破了一点衣服。我的左臂上渗出了鲜血。
我立刻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向阿云跑去,想要带他去到安全的地方,但是它却一直手握镰刀追着我砍。
它的速度很快,如果我这个时候带着阿云逃跑的话,肯定会被它追上。
“不行,必须先制造出空档才行……”
我一边躲避着它的攻击,一边寻找着破绽。
在它挥下镰刀的一瞬间,我看准时机,一拳狠狠的轰在它的胸膛之上,顿时让它退出好几步远。
“吼吼吼吼!!!!”
它愤怒的咆哮随后再次挥舞着镰刀朝我砍来,我连忙躲闪,在躲闪的过程中,我不断的利用空隙攻击。
“砰!砰!砰!”
我一拳又一拳的轰在它的胸膛,它被我打的不停后退,我趁胜追击,不断的进攻,终于让它退到了墙边,再也没有办法后退。
我双脚一蹬,用力向上跃起,一个回旋踢狠狠地踢在它的脑袋上,将其踢飞出去。
它的身体在墙壁上滑出一道长达十几米的痕迹,随后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走到它的身边,想要给他最后一击。
这时,他猛地抬头,用它那双空洞的瞳孔紧紧注视着我。
他嘴巴微张,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在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一副奇怪的光景。
我看见了一个幽暗的实验室,我躺在一个血迹斑斑的案板上,一群充斥着血腥气味的科研人员手握两把手术刀,肆意地在我的身上切割着。
而在我的面前还有一台仪器。
仪器上面闪烁着蓝色的荧光,上面有一条条的红色线路,在这些红线路的连接点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绿色按钮,绿色按钮上面写着一排小字,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解剖
这是怎么回事?
是幻觉吗?
不,不太像是幻觉,倒像是某人的记忆。
…………
如果……我是说如果……
我现在看到的是那些死于诺亚方舟手下的能力者的记忆。
很奇怪,特别奇怪!
为什么我会看到不属于我自己的能力呢?
就在我抛出这个疑问之后,我的意识回到了现实当中。
我发现自己站在宿舍的门口,而阿云安稳的坐在凳子上看书,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阿云,在看到我之后,他将书本合拢放到桌子上,然后笑着说道:“呦,你回来了?该办的事办完了?”
“喂,阿云!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我大步跑到阿云面前检查阿云有没有受伤。
在看到我的这副反应之后,歪着脑袋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在说什么啊?我刚才一直在看书啊,怎么可能会受伤啊?”
“可……可你刚才不还倒在地上吗?”
“所以说刚才开始你就在说什么啊?”
阿云的表情不像是说谎,再说他也没有必要撒这种慌。
我越来越搞不懂现状了。
也就是说,其实没有刚才的事情,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那能力者的记忆又该怎么解释呢?总不可能也是幻觉吧!
“叮铃铃——”
一声清脆的电话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诗云姐……”
我接起了电话,诗云姐甜美的声音便传入我的耳边。
“小真~你拜托我的事情完成了!”
“真的吗?诗云姐?”
“那当然了!解析好的情报我已经发到你的通信设备里了,姐姐还有事,先挂了!”
说完,电话被挂断了。
我急忙打开通信设备,查看发过来的情报。
“!”看着眼前的数据我不禁叫出声来。
这是……
原来如此!
所以我才会看到不属于我自己的记忆。
这样一来,就全部连上了。
我抬起头用坚定的语气对阿云说:“我已经搞清楚「命运」的真相了!”
(二)
“你说什么?”阿云一脸难以置信的问道。
而我则是用自信的口吻再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我说我已经搞清楚「命运」的真相了!”
听完这话,阿云瞪大双眼,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所以……「命运」的真相指的是?”
我莞尔一笑,随后将诗云姐传过来的情报展示给阿云。
阿云紧紧的盯着我手上的情报,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出来。
“辛瓦尔,能力名「认知干预(Cognitive interference)」可以改变他人的……认知?”
阿云恍然大悟似的拍手道:“也就是说它改变了我的认知,让我以为自己没有办法与之对抗,这样以来我的主观意识就会以为我没有办法改变命运,从而就会心甘情愿的献出生命,这样他也就完成了复仇的计划。”
我点了点头。
刚才我所经历的那一切,像是和另一个“死神”战斗,亲自体验了辛瓦尔的记忆等等实际上都是因为认知被改变了,导致我看到了与现实完全不符合的幻觉。
不过,它改变我的认知肯定是出于某种理由。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它在打什么算盘,但是我有种预感,如果继续放着它不管的话,肯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的。
“这样一来,就有办法对付它了。”
“诶?你想到什么对策了吗?”阿云不解的问道。
“当然,我已经有了可以完美解决它的方案了。”
阿云眨巴了几下眼睛,似乎还是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嘛,这件事情等会儿再说。”
我买了一个关子,随后继续读起情报来。
“辛瓦尔于1976年在诺亚方舟西城支部秋亚实验室确认死亡,死亡原因是体内的病毒因子因长期进行实验而失去活性。”
果然……
辛瓦尔的死果然跟阿云的父亲有关系。
阿云低着头,嘴里不断念叨着辛瓦尔的名字,脸上挂着一副痛苦的表情。
看着这一幕,我的心里面也不禁感慨万千。
对一个人的仇恨真的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啊!
因为仇恨,辛瓦尔的能力得到了进化,变成了实体。
因为仇恨,阿云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封闭内心,放弃了自己一直以来最渴求的自由。
我深知将复仇作为唯一意义的辛瓦尔的痛苦。
他曾经或许也尝试过爱上这个世界,但现实的残酷将他不断打入炼狱之中。
我很同情这样的辛瓦尔,但我绝对不会认同他的做法!
将自己的仇恨肆意施加给一个无罪之人身上,这样的行为又和诺亚方舟的那群人有什么区别呢?
阿云的头越来越低,脸色越来越阴沉。
这时,他突然抬起头来,双目通红的望向我
“向真,我……果然还是……”
我没有言语,只是慢慢走到他面前,轻轻抱住了他,感受着阿云的心跳。
此刻的阿云,就像是一条受伤的小狗,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疼惜和安慰。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眼泪不停的流出,但却没有声音传出。
良久后,他才平静了下来。
阿云抬起头,眼眶泛出晶莹的泪花。
“我......我不会再逃避了!我要活下去!作为自己活下去!但是,我没有办法与死在自己父亲的人战斗。所以……向真,拜托你帮我斩断罪孽吧!”
阿云用力弯下腰做出一个鞠躬的姿势。
我点了点头,伸手将他搀扶起来。阿云的眼中闪烁出希望的光芒:“我相信你!向真!我相信你肯定会给予我救赎的!“
我的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那之后,你可要请客啊!”
“那是自然!”阿云的眼睛眯了眯。
“阿云,你的命运由我来改变!”
阿云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谢......谢......”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云,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帮你斩断父亲的罪孽,让你重新拥抱自由的。
(三)
一阵冷风掠过,卷起了树枝上的落叶飘飘洒洒的向四面八方飞去。
我和阿云站在学校的后花园。
现在我们正在探讨怎么才能把辛瓦尔的能力——也就是「命运」勾引出来。
“所以,向真你知道怎么才能让他现身喽?”阿云疑惑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掏出了一个小型装置递给了阿云。
他疑惑的接过那个装置,然后按下装置上的按钮,只听到“滴“的一声,一道淡蓝色的光芒从那个小型装置上冒了出来,然后慢慢变大将我和阿云笼罩起来。
一阵白光过后,我睁开眼看了看四周。发现一个身披黑色长袍,戴着苍白色面具的男人正坐在我们的面前。
“这是怎么做到的?”阿云歪着头不解的问道。
“这个装置叫做「认知分离装置」就如它的名字一样,它可以把能力者多余的认知分离出来,然后再把分离出的认知重新组装,让它变成实体。”
我指了指坐在我们面前的「命运」说道。
阿云听后眼睛亮了亮,他激动的抓着手中的那个小型装置兴奋的叫着:“太厉害了!!这么厉害的东西你是怎么拿到手的啊?”
“嘛,我有一个朋友很擅长做这种小东西。”我耸耸肩说道。
“是吗?是谁啊?能够告诉我吗?”
“等以后介绍给你好了。”
阿云高兴的点了点头。
我盯着阿云手上的「认知分离装置」,回忆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扎克他很早以前就喜欢做这种神奇的小玩意儿啊。人不可貌相啊,别看他外表大大咧咧的,其实是一个很心灵手巧的家伙呢。
“该办正事了!”我对着阿云说道。
阿云点点头。然后我们便一同走到了「命运」的面前。
但是「命运」并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我们就这样静静的望着他。
“他为什么不动啊?”阿云不解的问道。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分离时间稍微有点长,需要一点等待时间吧。”
“哦。原来是这样。”阿云点点头,然后又抬头看着坐在自己眼前的「命运」。
“话说……向真,你到底要用什么手段对付这家伙啊?”
我轻轻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除了「认知分离装置」以外,我还拜托扎克帮我做了另一个东西,只要有那个东西在,我就可以很轻易的解决掉它了。
不过现在要先安静的等待时机。
一段时间过后。「命运」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
“「命运」有反应了!快点躲起来,阿云。”
我对着阿云大喊道。
阿云点点头,赶忙躲到了旁边。
一个淡蓝色的光球从「命运」的体内冲了出来,朝着远处飞射而去。
阿云从一块石头后面露出脑袋,紧张兮兮的看着那边的情况。
光球飞的越来越远,最后“boom”一声巨响,光球爆炸,化成了点点蓝色星光散落在了空气之中。
我回头看向「命运」。
它早已站起,手中紧握着镰刀,眼眸里闪烁着充满杀意的光芒,死死的盯着我。
我看到他眼中的杀意,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它一步一步向我走来,脚掌踩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而我则是一直往后退,它走一步,我退一步。走一步,退一步。走一步,退一步……直到我被逼到了墙角,无路可退,我才停了下来,警惕的看着它。
空气在我的呼吸间变得沉寂下来。
我的心跳也跟着呼吸一起加速,一股危险的气息弥漫着我的身心。
突然,它挥舞着镰刀朝我砍了过来。
我赶忙侧身躲避。
“啪”的一声,一刀劈在了墙壁上。
墙壁顿时破碎,露出一道长长的裂缝。
它没有停歇,甩动着左臂向我袭来。
我没有反应过来,顺势被他击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一棵树干上,整颗树轰然倒塌。
我强忍着疼痛爬了起来。
对方再看到我还能爬起来之后,用力将镰刀从裂缝中拔出向我砍来。
“砰”的一声,镰刀划破虚空,带着凌厉的劲风砍在了地面上。
地面瞬间崩裂开来。
我慌忙躲开镰刀划出的劲风,然后调整好姿势,快速向它冲了过去。
我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在原地消失了。
然后在它惊讶的反应中,来到它的身边。我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它的胸膛。
“砰“的一声,一声闷响传来,他被我击飞了出去。
在它落在地面上的那一刻,我的身体快速向它移动过去。然后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
“砰砰砰!”连续三脚,踢在了他的身上,使得他连续翻滚了几圈。
在翻滚的同时,它化作一股黑烟,黑烟扩散,又在原地化作原形。
“吼吼吼吼吼!!!!”它咆哮着,一双利爪撕扯着空气,向我扑了过来。
它挥舞着镰刀,朝我砍来,锋利的刀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我没有看清楚它的动作,就这样被它狠狠地砍了一刀。
“噗嗤”一声,鲜血溅起,我被他这一刀砍断了一截肋骨,疼得我脸色发白,差点摔倒在地。
但是我咬牙坚持着站稳了身子,继续向他扑了上去。
他一次攻击未果,然后又是猛烈地挥舞镰刀向我砍来。
我的身体一闪,然后躲过了它的攻击。在躲过去的同时,我快速来到他身后,挥起右腿狠狠地踢在他的背上。
可是我却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攻击击中了它,是挥空了?
不,不是挥空了,而是它的后背变成了黑烟。
我愣在原地,它没有放弃这样一个绝佳的机,快速转过身子,朝我挥舞镰刀砍来。
我的瞳孔瞬间收缩,身体立刻向旁边躲开。
“锵”
镰刀砍中了树木,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我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那把镰刀。
它的身体可以自由改变形态,如果它一直以黑烟的状态的话,那我就真的无计可施了。
现在我只能和它周旋,等着它露出破绽的那一刻,把这个装置贴在它的身上。
它立即将镰刀从树木中拔出来,朝我冲来,一副要将我撕碎的架势。
看到它再度冲上来,我毫不犹豫,身体快速的后撤了几步,躲开了它的攻击。
它一次又一次的向我攻击,我一次又一次的躲开攻击,很快我的体力就消耗殆尽了。
“砰!”一记重脚踹在我的胸前,将我的身子踹得倒飞了出去。
落在了地面上,一口鲜血从嘴巴中喷吐而出。
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擦拭掉嘴边的血迹,一边看着它。
“该死……”
它双手高举镰刀,用力向我劈来。
在镰刀即将击中我的一瞬间,一阵飓风袭来,将它吹得飞出去十几米,最终跌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阿云?!”
我向阿云的方向看去,只见阿云平举右手,手掌中还在冒着白气。
“站起来,向真!!不要输给这种家伙啊!!!”阿云大喊着说道。
听到阿云的呐喊声,我的内心瞬间燃起熊熊怒火。
我站起身来,然后一脸凶狠的看着它。
“等着我!阿云!!我会干掉这家伙,让你重新拥抱自由的!!!”我大吼了一句,迈开脚步,快速向它奔跑过去。
它看着我向它奔跑过来,挥舞着镰刀,朝我袭来。
我迅捷地躲开它的攻击,然后一拳打在它的腹部上。
“嗷!!”它惨叫一声,身体向后弹开,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勉强站住。
我没有理会它,而是向前跨了一步,挥起拳头,又向它攻了过去。
他的反应非常迅速,快速向后退去。
在退后的途中,他的手腕一抖,一根黑色的铁链飞射而来。
铁链在半空中,瞬间拉伸,变长,缠绕着我的双脚,
铁链勒着我的脚脖子,使得我的脚步慢了下来。
而它则趁机向我冲过来。
它的速度极快,瞬间就来到了我的面前。
它扬起镰刀,向我的脑袋斩来。
镰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银白色的亮光。
“噗嗤!”
我没有防备,被这一刀削掉了一大块皮肉,鲜红的血液瞬间飚了出来。
我忍受着剧烈的疼痛,抬起右手向前抓去,一把抓住了他的镰刀,用全身力气将它甩飞,在它落地的一瞬间,我大步向前,猛地撞到它的身上。
“砰”
他被我用肩膀撞飞,重重的撞在了地面上,砸得尘土飞扬,烟雾缭绕。
“咳咳咳!”
我忍住了喉咙中涌起的腥甜味,艰难的撑起身体,再次向它扑去。
“就是现在!!”我大声喝道。
说完,我快速从腰包掏出一个注射器,然后将其插入「命运」的身上,将注射器中的药剂全部推进了它的身体内。
“唰!”
我将注射器丢在地上。
它挣扎着想要从地上坐起来,却怎么都起不来。
我一把抓住它的胳膊,猛地一提,然后将它提到了半空中,然后将它扔在了地上。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它仰天长啸,疯狂地挣扎,看上去十分痛苦的样子。
我拜托扎克做的另一个东西就是带着扎克病毒因子的装置
众所周知,扎克的能力是可以掠夺其他能力者的能力,那理论上讲我应该也可以掠夺辛瓦尔这一死者的能力。
所以刚才开始我就一直在寻找机会,等待它露出破绽。然后给它注射能力抑制试剂(类似于麻药)让其安静下来,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的夺走它的能力,让它消失了。
我挪动着残破不堪的身子向它走去,将装置放在它的身上。按下开关之后,一抹淡蓝色的光芒环绕在它的身边。
它的身体变得透明起来,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消散。
“吼吼吼!!!”
它不甘心的大吼着,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
这时,一双手温柔的放在它的脸颊上,轻轻的安抚它。
那是阿云的手。
“一直以来辛苦你了,很痛苦吧!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你可以安心休息了。”阿云轻声说道。
他一边轻抚着它的脸颊,一边低下头轻吻在它的额头上。
它脸上的面具裂出了缝隙,一滴泪水从它的眼睛中流淌而下,落到了地面上。
“我好害怕……害怕没有人会记住我的存在……我好恨,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我们又做错了什么啊?我们也只不过是想要幸福啊……”
它发出最后一丝声音,身体化作点点白光,消散在天际。
(四)
距离待机日结束还有一天。
在一切都结束后的那个夜晚,我和阿云在宿舍里好好的庆祝了一番。
“干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阿云举起手中的酒杯。
“干杯!”
我也笑着举起手中的酒杯与她碰杯。
虽说是酒杯但由于我们还没到可以喝酒的年纪,就只能拿度数高一点的雪碧凑合凑合了。
碳酸饮料入喉的感觉确实挺美妙的,并没有那么苦涩,反倒是有一点甜味。
我的心情也跟着变得好起来,毕竟我们刚刚解决了那个一只困扰着阿云的「命运」。
“这样一来,你就可以重新追寻自由了呢,阿云!”我举起手中的雪碧轻抿一口。
“是啊,这一切都多亏了你呀,向真!”阿云也是笑眯眯的说道。
我看向窗外的月亮,月光洒落在阿云的脸上,将他白皙的脸蛋照射得如同一块上等羊脂玉一般。
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阿云。”我看向她叫了一声。
阿云也转回头看向我。
“该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现在你只要目视前方就好!”我郑重的说道。
“嗯,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迷茫了,我要和你一起去体验自由的滋味。”阿云笑着说道。
“嗯!”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阿云看到我这幅认真而又严肃的样子,忍俊不禁。
“哈哈......好啦,时间不早了,快去睡觉吧!”阿云笑着站起身来说道。
“嗯,去睡觉吧!”
阿云刚站起来便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随后抱紧脑袋痛苦的叫喊起来:“啊!!啊!!!”
听到阿云的叫喊声我立刻冲过去扶住他:“怎么了?”
“脑袋好像要爆炸了一样,好难受。“阿云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嘴唇也已经泛紫了。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说……
“向真,有一个大的要来了……”
“什么大的要来了?”我问道。
“我能感觉到……有一个大的灾害要来了......”阿云喘着气说道。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