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的下落再怎么说也是我提供给会长的,他和晟更应该对我感恩戴德,对吧,”画船在镜子前试着簪子,帆江溪拿着她的披肩,她把头发盘起来,廉价的姜黄珠子做的簪子,在她身上都顿时有了很名贵的感觉。

“是的,”帆江溪看她把针织包放到了另一边。

“我们善意的谎言,是怕坏人杀人灭口,我们暗中调查,第一时间把消息递交会长,我们把损失降到最低,没有伤亡,还救了孩子们,”画船又换了一个银簪。

那可不是,这是何等的好运气,逾怀信遇到了那个小孩,然后运用这零成本得到的消息,传给顾字华,这种买卖可不会亏。

“就这个了,老板娘,”画船最后挑了一个挂坠是珍珠的,珍珠不贵,只是稍微贴切一点她的名字。

珍珠,海底,海上是船,百川东到海。

老板娘放到一个普通木盒里,帆江溪准备替他收好,她却自己先拿着了。

“你拿的够多了,”画船让他拿的不止是桂花糕,还有几个精致的小娃娃。

“好……”帆江溪也觉得拿多了不太方便。

差不多时间该回去了,画船走着走着看到有一群人围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她便瞥了一眼,原来是变魔术的。

倒也觉得有趣,比起来魔法更让人好奇的手法。

“小帆,回去我也要学这个硬币消失,”画船拉着他。

帆江溪没办法先把东西放到一边,然后用魔法隐形。

“那是他手速……”算了,听说当着魔术师的面揭穿不太合适,帆江溪只想离开这边,观众越来越多鱼龙混杂可能不安全,“人太多了,您还是改日再看吧。”

“也是,可是,小帆……”

“怎么了?”

“我的包包不见了诶。”

一口老血,您不要走这种俗套的剧情啊,那么多人怎么找,谁那么大胆,连画船的东西也敢顺走。

帆江溪先把她推出去,迅速观察周围情况,然后确定针织包的颜色,樱桃红,一定很好找,他不断推开观众。

“咦,你这小孩咋回事?”

“不看别捣乱……”

“小子,你踩着老子脚了!”

……

帆江溪眼看要被这些大人推出来,忽然看到了那抹红,顺势抓着,这个小贼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立马溜走,他紧随其后。

小贼用着自己有些笨拙的方法拼命逃跑着,帆江溪拔出来自己腰间的匕首,用魔法给自己加速度,终于在一个台阶捉住小贼。

这是一个中年壮汉,被帆江溪扑倒在地,帆江溪坐在他背上,一手抓着他的头发,一手用匕首恐吓他。

“交出来!”

“这位小爷挺猛的啊。”

“废话少说。”

“行,给您给您。”

壮汉把包从口袋里拿出来,扔到两米外,帆江溪连忙去捡,检查东西有没有少。

结果下一秒壮汉一拳打到他背上,帆江溪疼的有些站不住,但还是强忍着,要带包回到画船身边。

“小子!把东西给本大爷饶你不死!”

“怎么,偷人东西还有理了?”

帆江溪拿好匕首,身子贴着墙,想着用魔法放大自己的力气只要把对方打趴下就行,眼看他一拳要打在自己脸上,帆江溪就伸手去挡,结果这一拳挡住了,他的下一拳打到了自己胸口。

真是的,这样玩完这辈子未免太搞笑了,以后怎么见人。

壮汉凶残的脸贴近帆江溪,似乎在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忽然,帆江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自己的手抓着匕首要刺向对方的脖颈。

自己可从来没有杀过人,他不敢,面前的这个壮汉也怕了,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手不要刺下去,紧接着突然一根针飞来,帆江溪突然能控制自己身体了,他掰着壮汉的手臂挡住了那根针,针的目标还是壮汉的脖子。

等到插到壮汉的胳膊时,帆江溪才认出来那是画船新买的簪子。

壮汉捂着满是鲜血的胳膊恶狠狠地瞪着他,与此同时,赶来许多士兵,帆江溪这才注意到周围有很多人看着自己。

现在自己这样还真是狼狈,士兵们把壮汉制服,帆江溪感觉胸口有些疼,但还好,扶着墙想站起来,但是头晕晕的。

站不稳了,忽然有人将自己抱起。

“还有没有天理了!?这是我唯一的孩子啊,被打成这样,你要是出事了妈妈怎么活啊……”

画船的声音,帆江溪努力睁开眼,自己在她怀里,她还在哭着向士兵控诉着自己的不满,势必要恶人血债血偿一样,她用手帕擦着自己嘴角的血。

原来自己伤的那么重吗?但是不至于死吧,他竭力想站起来,画船把他按到自己臂弯里,似乎只想让他好好在母亲怀里休息一样。

“您……您没伤着吧?”士兵的队长前来搀扶画船。

“你不要管我!我的孩子不能有事……”画船还在哭喊,她的泪啪嗒啪嗒滴到帆江溪到脸上。

周围的行人也开始议论起来,同情这对母子。

“那孩子很勇敢的,可惜啊。”

“恶人当街行凶,太吓人了。”

……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队长不知所措,是该带人下去按照规定监禁还是要听候她的发落。

画船示意队长把她的包捡起来还给她,队长照做,在俯身递给她的一瞬间,她神情严肃,低喃了一句话。

“让他一家都过上头七吧。”

……

连续两天晚饭后,画船都给帆江溪用魔法疗伤,帆江溪听医生说的自己大概是肋骨骨折挤压到了内脏。

索性画船的魔法不弱,帆江溪也能给自己疗伤,他两天后就能下床走动。

画船在国王的办公室里批阅着公文,看到帆江溪虚弱地走进来,让侍卫把他搀扶到椅子上。

侍女把文件挪开,给画船捏肩,她用魔法控制着勺子搅拌咖啡。

本着作为侍卫却连一个包都夺不回来的挫败感,帆江溪很诚恳地低头认错:“对不起,是在下失职,还望您责罚。”

“是为了救晟的那孩子你才变的那么弱的?”画船让侍女停止捏肩,呈上来甜点。

“是有一点耗费,但我会慢慢恢复的,”帆江溪解释着,希望画船不要因为自己变弱而生气。

“先照顾好自己才是首要的,”画船语气平和,没有生气的意思。

“嗯。”

画船让所有人下去。

气氛有些奇怪,帆江溪想问画船为什么要演那出苦情戏,可感觉画船没有要提及的样子。

“小帆是不想杀他还是怕脏了手?”

“我、我……可能都有。”

“你害怕?以前没有去过战场?”

“没有,我感觉可能罪不至死。”

当然画船有的是方法处死那些触及她利益的,她以为当时他已经晕过去了。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让你处理这种事了。”

晴颜郡推开门进来拿资料,两人面面相觑。

“小帆也在啊——辛苦爱妃了,”晴颜郡弯腰亲一口她的脸颊,她有些随意的推搡着。

“陛下当着孩子的面羞不羞,”画船用文件拍拍他的脸。

“没有别的事的话,在下告退了,”帆江溪行个礼。

倒也是明事理。

“唉,小帆都为了你受伤了,那种针织的小玩意有什么好稀罕的,”晴颜郡坐下来搂着自己的女人。

帆江溪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能在这儿待了,便起身走出去。

“那里面装的可是玉玺,陛下不稀罕?”

“哎呦,稀罕稀罕。”

怎么能这样?帆江溪就知道自己不该对画船抱有一丝幻想,那立马是玉玺,她绝对下过魔法,根本不可能被别人抢走,抢走了也能用魔法转移回来吧。

就那样测试自己的忠诚度?还是说想知道自己的魔法还剩多少,甚至是想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

“把孩子都气跑了,让他听到了吧。”

晴颜郡把左手放到她大腿上,右手在她身上游走。

“船~想要孩子我们可以实实在在生一个。”

“这两个都是我们的孩子啊,陛下不疼小帆吗?”

他笑笑点头,把她抱起来奔向隔壁的休息室,把她放到床上。

“我听说你在外面说的了,咱俩要是完了,位置说不定真是小帆的。”

“陛下不舍得?”

“舍得舍得,没什么不能舍得的了。”

他吻着她的小腹,关了灯。

……

协会顾字华办公室。

小晖想特意给国王和孩子相处的时间,就自己转移过来找顾字华玩了,当然顾字华也毫不客气的让他负责消灭自己的零食。

“所以帆江溪是为什么骗人?”小晖就懵圈,很不理解。

“可能也是迫不得已,主要这边找不到晴颜郡这样做的理由,然后他还告诉我帆江溪被揍了,”顾字华自己也搞不清楚状况。

甚至有种赤霄凌被针对的既视感,蒲谨给自己打报告小老弟的位置,晴颜郡也给自己报告,然后逾怀信也顺口一说,都暗戳戳的表示是赤霄凌这个国王的管理不行,才导致了自己小老弟差点被人贩子卖了?

怎么想都蹊跷吧,顾字华和桑榆一起去查验处理结果,整个过程赤霄凌都是脸阴沉着,妥妥的大冤种。

谁没事敢把晟的孩子拐走?就算别人认不得他是王子,也该认得出来他脚踝上戴的是有琴家族皇室的饰品吧,赤霄凌一个国王,肯定不会用那么傻叉的方法陷害这个孩子。

桑榆是依旧摆烂:就是被人贩子拐走了,把孩子登记好身份完送回去就行,别的家族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天天和晟斗。

顾字华也没多为难赤霄凌,就是让他秉公处理。

毕竟过两天还有个什么魔法师大赛,顾字华在考虑要不要让小老弟过去,好歹看看也能学学怎么用魔法。

“你们这些人很容易被揍吗?”小晖吃着办公室里别人给顾字华送的小零食(每次去打饭像个小大人的顾字华都备受食堂阿姨青睐)。

“还好吧,我也只有被你爹欺负欺负了,”顾字华把没用的废纸丢到碎纸机里。

“小爷我以为帆江溪很高冷不会来事,然后就不会有人揍,”小晖吃着顾字华屯了大半个月的薯片虾条,开心的不得了。

“貌似是王后出去玩,东西被抢了,然后帆江溪身为她的护卫就没打过人家,”顾字华听着也觉得扯,画船出去玩都没有别的护卫吗?

同样是神选中的灵魂,柔儿四处漂泊,灵魂却被束缚,叶子那么漂亮,却不愿再转生为人,顾字华高高在上贵为会长受人敬仰,小晖自己也算有个王子的身份活的暂且算是潇洒。

差距太大,帆江溪和大家交涉不多,刀刀这次和他沟通的相对多的就是王子的治疗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