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小爷有什么关系,他一个大男人,两个孩子的父亲,因为孩子不让抱就气病也太夸张了,我现在是个小婴儿外表但不是小傻子。

小晖白一眼夏小正。

“你,你现在身上起码有个王子身份,最起码的自知之明啊,教养之类的有的是你学的,你在听我说话吗?还要装睡?别装了,你就不能将心比心考虑考虑我和陛下吗?”

夏小正说着伸出手晃着小晖的小胳膊,想让他继续听自己说,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国王站在身后,直到国王把他拎起来。

“啊……陛下,我、我只是给殿下掖掖小被子。”

冷汗直冒,国王狐疑地看着他,又看看自己熟睡着的孩子,良久把夏小正放了。

是不是听到自己说的话了?不会吧,听到应该直接问了,自己说话声音压的很低的,夏小正冷汗直冒,国王没说什么,就转身给侍女交代工作了。

纷芬早上的时候喜欢出去跑跑步,画画速写,然后回来吃早饭,如果小晖正好醒了就给他看自己的速写。

“当当当,妈妈画的好不好看?”

“咿咿。”

很好看啊,小晖开心的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

“妈妈好幸福,生了个辣么聪明的儿砸,医生们说你最起码六个月才能听懂妈妈说话。”

呃,这位母亲,原谅您儿子我出生就带挂,各种buff叠满,所以,尽情的以我为傲吧。

纷芬坐在婴儿床旁边,举起来自己的速写本,几乎每一页都是一些花花草草,还有士兵们训练的动态速写,很少画自己孩子呢,她微微皱着眉头,看看小晖努力思考。

小晖以为自己表现的太直接被怀疑了。

“要是——要是一觉醒来儿砸就长大就好了,养你虽然很幸福,但还是有点累,”纷芬低头画起来小晖,“妈妈的小宝贝,要快快长大、快快乐乐长大。”

呃,小晖也在思考,虽然自己的魔法够强是可以暂时改变灵魂年龄长大的,但正常人都接受不了吧,一觉醒来孩子从嗷嗷待哺变身成年人,想想都很扯,而且自己要治愈那个小东西,魔法根本不够用。

“你哥哥被老师接走了,也不知道儿砸你还记得不,你明明那么喜欢他,可惜你爸脾气差,把他气跑了,希望你哥哥能原谅爸爸。”

哦,这位妈妈,我怎么能忘记呢,我昨晚才进入魂海给我的“哥哥”深度疗伤,哥哥是不会原谅爸爸的,我也不会原谅那个男的。

咬牙切齿,当着一个婴儿的面打人的恶魔。

“儿砸要拉粑粑吗?”

呃,倒也不是,就是想表达一下情绪。

话说把这个小东西修修补补好了,喝点血让自己长快一点应该可以吧?这样不能交流很难受的。

……

“我想把他带回郁岚家族,可以吗?”郁岚陌没有用带去,用的带回。

躺在床上的孩子,令人发指,现在死马当活马医一样,尸体感觉不到疼,疼的是爱他的人。

“等殿下恢复吧。”

夏小正又拒绝了郁岚陌。

“为什么?”

“……你应该知道魔法消除记忆是暂时的,慢慢晟会想起来,我希望这孩子能原谅一下父亲再走。”

“为什么要原谅那个杀人犯?”

“晟只是太担心太爱小晖了而已,又不是有意的,况且他是国王,这关乎国家的治理。”

若不是看在夏小正是一个小孩外貌,郁岚陌刚刚就想一巴掌打过去了,这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价值观??!神选中的所谓的神使?一个个都是疯子吧。

不是有意的就能杀人。

不是有意的就能杀了自己孩子。

不是有意的就能借着婴儿为挡箭牌杀了自己几岁的孩子。

这是多大仇?还等着原谅!?顾字华都没想过让这个孩子原谅自己,那是国王,那是他的父亲,那是他的亲生父亲,怎么还幻想被原谅。

天大的笑话。

“夏小正!我给你说,但凡你有一点良心就不该让他原谅父亲。”

“那已经是过去了,无法改变,我们总要向前看。”

“夏小正,你们对生命没有一点敬畏吗?不是谁都像你们一样有来世。”

“国泰民安也是我的期许,我也不希望有人受伤,但是牺牲也必不可少,如果连一个蝼蚁都要怜惜,那何来的千秋大业。”

“所以这孩子就是你口中的蝼蚁?”

“我也很在意殿下的。”

价值观不一样的真是聊不到一块儿,郁岚陌放弃和夏小正争执,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配合着别的医生给他每天检查身体。

……

“回来了,小帆。”

画船放下手里的杯子,侍女连忙接过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两边的侍女给她扇着扇子,她还是觉得热,就干脆用魔法给自己降温。

帆江溪刚刚瞬移落地,就看到她坐在自己的房间,四个侍女围着,两个扇风,一个捧着杯子端茶,一个捧着一碗冰镇的樱桃。

看起来是恭候自己多时了,但现在好说也快午夜,他还以为够安全了,这算是被抓到给敌方的王子治病疗伤的现形?虽然顾字华明面上规定可以友好往来,但按照之前的规定通敌至少也是死罪啊。

看着没有士兵的样子,帆江溪先给她行礼请安。

“不知您来所为何事?”

画船不紧不慢的捏着樱桃梗,把樱桃放到嘴里。

“小帆天天跑出去,我担心来看看不可以?”

“……”

帆江溪就知道会这样,虽然料到过会被发现,没想到那么快。

“夏天燥热,喝点绿豆茶降降暑。”

她微微动动拿樱桃的手,让侍女把托盘里的那碗绿豆茶呈给帆江溪。

这是要壮烈牺牲重开的节奏?帆江溪看着黄褐色偏绿的茶水咽了一口唾沫。

“上好的冰糖和最新鲜的绿豆,尝尝味道如何?”她的声音带有一点嘲讽的笑意。

呃,不喝的话更可能被处死吧?喝了被毒死?然后被那个小晖救?投靠晟还不如重开呢,帆江溪开始构思下一世的事情。

画船敲着二郎腿,左手手背托着头,有些倦意的望着地面,帆江溪犹豫着,知道她有些不耐烦了,所以一饮而尽。

“好喝吗?那么急匆匆,渴坏了可不好。”

“您见笑。”

帆江溪把碗放回托盘,侍女行礼退下回到她身边。

话说确实貌似没毒,不苦不腻,味道还不错,帆江溪心还在砰砰跳。

“可以汇报一下情况吗?”

不可以,不想说,不要问了。

“我不会怪你的,小帆,我知道你不是迫不得已不会这样。”

“……您想知道什么?”

“是晟的那个孩子吗?”

“是的。”

她换了个姿势坐,两边的侍女放下扇子给她捏肩。

“怎么受伤了?那小家伙不是晟的心尖尖嘛?”

“二王子诞生了,夏小正和晟也会权衡利弊的。”

“所以晟就把有琴愿的孩子处死了?”

“就是打的,夏小正一直在道歉。”

“天呐,还有父亲失手打死孩子的,那你要帮忙养好那个小家伙。”

画船皱着眉头,感觉这种盛世不该出现这种情况。

呃,帆江溪以为画船不喜欢小孩呢,竟然说出来这样让自己匪夷所思的话,她竟然赞同自己帮忙,不过也对,除去家族争端,这个孩子活着也是有利的。

画船站起身,要离开了。

“小帆这几天多吃点好的补补,白天也能去,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也不想听到那孩子不好的消息。”

“好、好的。”

一时间不知道那个小兔崽子挂了谁更心疼,脑补出来他挂了,然后画船领着国王去找晟算账的场面。

根据自己推断,前面这么迎合自己,估计后面就要利用自己背后使技俩吧?但想想貌似不值当,那个小孩自己老作死了,不管他就能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的。

……

晟锻炼完身体,问起来慕峰。

“他现在还在生我的气吗?”晟试过通过小镜子联系,但是每次都被切断了,一天试七八次都被切断(顾字华:拼的就是手速了,夏小正: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有点心寒。

“呃,”慕峰内心只想说句夏小正你他喵的让我咋编,我都不知道殿下现在在哪儿,你让我帮忙圆谎我真的不会啊,“殿下不是那样的孩子,他说不定现在正在努力学习呢。”

其实夏小正也头大,这一年过去一半了,一大半时间都在骗晟。

“都不知道他怎么就一声不吭的走了,可能还真是长大了,”想想心里都是莫名的惆怅,小儿子不让抱,有时候看两眼都哭,大儿子不辞而别,不愿联系。

不不不,我家那几个快成年了还粘着我让我表演节目,慕峰有点可怜晟了,仿佛一个空巢老人。

“孩子总有念家的时候,以后会记得您的好的,”赶紧结束话题吧,团长表示我有点编不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怎么了?”

“我前几天听到夏小正对小晖说话。”

“那不正常吗?您肯定也有忍不住对二殿下自言自语的时候,反正二殿下如果应了才算神迹。”

“小晖倒是不可能回应,主要是夏小正说话的口吻和语气完全不像在和婴儿说话,像在谈判一样。”

呃,执政官先生,夏小正,所以您这次又整的什么幺蛾子?殿下好歹也是一岁左右能说清楚表达清楚的,那时候已经优于正常孩子了,现在二王子难不成出生就更上一层楼?(小晖:是的哈哈哈。)

“可能夏小正先生想更快的教育好二殿下,”夏小正这次我可是帮你再圆谎了,能不能多给我涨点工资,团长苦笑。

国王猛喝一大杯水:“那我要和夏小正谈谈了,不能过早,连百天都没过,连爸爸妈妈都不会喊,怎听得懂大道理。”

想想也太狗了,晟的大儿子那样,二儿子青出于蓝,照料起来确实很费心,话说小晖真的能听懂?改天去试试。

……

终于有一天团长借着送礼物想看望的借口,凑到小晖的小木床前,小晖还在睡觉,怎么看都是小婴儿,正常的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