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无雪的圣雪
【该章节故事建议在阅读《无铭的神明》第二卷第七章-15.寒冬的银月-后阅读】
“叮铃——！”
一直呆在黑暗的环境中，对于时间的感觉都渐渐开始变得有些麻木了，也不知过了有多久，楼下终于传来了店门被打开的声音。
是妈妈回来了！
在漫长的等待之后，终于听到了期待中的声响，我从床上跳了起来，兴冲冲地就将房间的折叠楼梯推下去，然后迫不及待地就跳到了餐馆的后厨。
房间里还是和我被带进阁楼之前一样昏暗，但至少比阁楼里的视野要好上不少，不至于让人感到害怕。
和坏人战斗了那么久，一定累坏了吧？要不要给妈妈端点东西出去呢？
嗯，果然还是想快点见到妈妈！告诉她我好好遵守了约定！她会不会表扬我呢？
我环顾四周，厨房里似乎并没有什么能够端给母亲喝的东西，再加上我想要快点见到母亲，索性就这样两手空空奔向了大厅。
“妈……妈？”
我兴高采烈地拉开后厨与大厅之间的幕布，结果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僵在了原地——
餐馆的大厅里站着四五个长得很高大的人，他们身上穿着厚重黑色的衣服，头上带着光亮的头盔，脸也被像是镜子一样的东西给挡住，只有像是牛角一样的东西从那头盔中延伸出来，造形看着相当的怪异，即使是在圣雪节的典礼上，那些为了取悦观众而穿上奇装异服的艺人，也不会穿成这副模样。
更重要的是，他们手里还拿着造形奇异的的铁块，用前面黑洞洞的圆管指着我的脸。
虽然我认不得那是什么，但被人拿着东西指着脸，一股恐惧感便自心底油然而生。
这些人是谁？妈妈怎么还没有回来？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他们也一言不发地盯着我。
不知过了多久，其中一个人抬起手来按住自己的头盔：
“恩尼队长，城中东南，发现一个小孩。”
那人的声音很低沉，听起来像是个男人。
不过，他说的话好像跟我们平时所说的话并不相同，但不知为何，我却又好像能够理解他话语中的意思。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那个……你们是……？”
尽管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母亲所说的“坏人”，我还是鼓起勇气向他们提出疑问。
然而，他们并没有理会我，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你留下来看着她，其他人跟我去下一个地方。”
之后，好几个人便一同离去，只剩下一个高大的家伙，依旧拿着手中的铁块指着我的脸。
“那……那个……要、要不要喝、喝点什么……？虽然妈妈不在……”
我再次鼓起勇气朝留下的那个人搭话，想着既然到店里来，会不会是要用餐之类的。
结果他还是没有搭理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由于被他拿着莫名其妙的东西指着，我本能地不敢乱动，而且心里也感到莫名的焦躁。
要是妈妈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呢？总之先给他端杯茶？
我努力想着该如何招待好这位“客人”，于是转身回到厨房里，从橱柜里取来一只玻璃杯，然后用保存在水壶中的凉水将杯子灌到八分满，最后取来一只托盘，将杯子放到上面，端着它小心翼翼地又回到大厅中。
“那、那个……请、请用！”
我低着头不敢看那个人，只是将载着水杯的托盘举到他面前。
“叮铃——！”
我没有感受到杯子的重量离开托盘，但却听到店门再次被打开的声音，不知为何，在那一瞬间，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一定是妈妈回来了！
我高兴地抬起头来看向餐馆的大门， 然而进到店里的，却并不是那个我期待中的身影。
X X X
“哈啊~伊莉丝！伊莉丝！呜……好久不见，真是想死我了……”
“哇啊啊啊！蕾、蕾雅姐！？”
原本正煎着牛排的我，突然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吓得我差点把手里的煎锅都给扔了出去。
或许是我太过专注于手头的料理，完全没有注意到蕾雅姐是什么时候进到厨房里来的。
“哈啊~久违的伊莉丝能量，太棒了。”
“那是什么能量啊！？快、快放开我啊！要糊掉了！”
我扭动着身子想要让蕾雅姐松手，却没想到她反而因此把我抱得更紧了。
老实说我很想用手推开她，可是现在我一手端着煎锅，一手拿着给牛排翻面用的夹子，一时间也找不到能够放的地方，结果就变成了拿她毫无办法的局面。
“反正就算我抱着你，你也可以操作不是吗？”
“松手啦！”
虽然硬要做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在身体被完全锁住的情况下，操作起来总不会那么顺手。
而且她还得寸进尺地开始拿脸蹭我的后背，耳朵后面的犄角顶在我的腰上，弄得我瘙痒难耐。
“给我适可而止啊！”
我真的生气了，举起沾满油水的铁夹便往她头顶重重地一砸。
……
“呜呜呜……伊莉丝欺负我……”
我将一杯度数不是很高的特调鸡尾酒递到蕾雅姐面前，可她却装出一副哭唧唧的样子，还假惺惺地拿手揉着眼眶，让我一时不知该说她什么好。
十月底的时候我答应了芬恩雅姐一起开一家餐馆，菲莉娅姐和基雅姐很高效地就将许可证明、店面、装修、供货等一系列问题都帮我解决了，从提议到开门营业，总共还不到一周时间，店面还是选在了议事厅旁边的黄金地段上。不仅是我，就连芬恩雅姐都感到相当的不可思议。
至于蕾雅姐那边，虽然一开始跟她说明的时候我还有点不安，但就结果来说，当听我说改行开了家餐馆之后，她并没有表现出我想象中的反对，反而是开心地说“以后去佩鲁玛斯也能吃伊莉丝做的饭了呢”。
而现在，中午的饭点已经过去，芬恩雅姐也在后厨用员工餐，大厅里便只有我和蕾雅姐两个人。
看着她头顶漂亮的金发被油污弄得黏糊糊脏兮兮的，我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要不先去后面洗洗头？”
“呜呜呜，人家要伊莉丝帮我洗嘛。”
“呃。”
她一边用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哭腔说着这种话，一边又把身体凑了过来，让我觉得刚才真是白愧疚了。
“所以呢？蕾雅姐这次过来是干什么的？”
“当然是过来补充伊莉丝能量啦~”
说着，她又一把将我抱住，一脸开心地在我的肚子上蹭来蹭去。好在我身上还围着围裙，不至于被她的头发弄脏衣服。
“你真是……”
对于蕾雅姐的说法，我感到一阵无语，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与她相处了那么多年，我深知在她没有玩够的情况下她是不会罢手的，于是只好站在原地任由她这么抱着我。
蕾雅姐今天穿着一身款式简单的灰色大衣，里面配着白色的长颈针织衫，是平日里的休闲装束，看起来不像是到佩鲁玛斯来办公的。
虽然比不上雷吉斯哈，但这个时节的佩鲁玛斯也已经相当寒冷了。因为室内开着暖气所以还不觉得，不过透过餐馆的窗户向外望去，路上往来的行人身上都裹着厚厚的绒衣。
据菲莉娅姐所说，佩鲁玛斯的冬天并不会下雪，对于从小到大生长在雷吉斯哈的我来说，看不见雪景，心里多少会感觉有些寂寞。
还记得小时候过圣雪节，母亲会在餐馆里大摆宴席，一方面是庆祝节日，另一方面也是为我庆祝生日。那一天可以算得上是一年中店里最热闹的一天，不仅平日里的常客们会到店里开怀畅饮，就连平时忙于骑士团工作的父亲，也会在晚饭时间出现在店内，甚至还会和母亲比赛用雪给我捏小人……
“伊莉丝，猜猜今天我是来做什么的？”
正当我看着窗外的街景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的时候，蕾雅姐终于离开了我的身体在位置上坐好。
“诶？你不是说补充……呃……”
我下意识地回想了一下她刚才说过的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果然自己说出“补充伊莉丝能量”这种话还是太丢人了。
看到我的样子，蕾雅姐忍不住捂住嘴巴“呵呵”笑了起来，看样子是着了她的道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
“诶？今天？今天……”
我回忆了一下今天的日期，十二月十八日，啊，正好是我的生日来着。
由于平日里忙于餐馆的经营，对于日期已经变得不太敏感了，老实说我都已经忘了还有生日这回事。
既然蕾雅姐特意提到这个，以她的性子，八成是专门来给我过生日的吧？
在被恩尼家收养之后，我对于生日这种事情其实并不抱有太多的期待，毕竟在我看来，我在恩尼夫妇眼中大概就是佣人级别的存在。
只有蕾雅姐，大概是真把我当妹妹看待的——虽然有时候她对我的纠缠会让我感到很反感，而且我也没办法违抗她的意志，但是，只要我不惹她生气，她基本上都是会护着我的，甚至会为了我去跟恩尼先生吵架……
而且，就算有时候她会忘记恩尼先生或是塔利多女士的生日，从小到大，我的生日她却没有忘过一次。
“大老远的跑过来，谢谢你，蕾雅姐。”
看着等待着我回复的蕾雅姐，我对她微微一笑，心里却似乎是被一只灵巧的手指戳中了软处，感觉痒酥酥的。
“嘿嘿，谁让我是个妹控姐姐呢？”
“自己说自己是妹控还真是……”
难得的好气氛一下子就被她毁掉了，不过，倒也不意外，在我面前她就是这个德行。
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反正这会儿不是很忙，而且她专门为了我从雷吉斯哈跑到佩鲁玛斯来，没有把她晾在一边的道理。
在我坐下来之后，蕾雅姐兴致勃勃地从衣兜里取出一个包装得相当精致的盒子递到我面前：
“打开看看？”
我接过盒子，在她的催促下，小心翼翼地将外面的包装拆开来——
这里面是一个仿木质的材料制成的一个眼镜盒，淡紫色的盒身还刻着漂亮的鸢尾花图腾，比起过去她送我的眼镜的镜盒还要漂亮不少。
打开镜盒，里面静静躺着一副淡紫色金属细框的眼镜，和以前那副眼镜一样，镜框经过细腻的喷砂处理，看起来格外有质感，而且上面的鸢尾花纹饰，似乎也要比以前那副更加复杂了一些。
这么说来，前几天她让我远程做了一下视力检测，原来是为了这个。
“谢谢你，蕾雅姐。”
我小心地拿起眼镜将它戴到脸上，原本有些模糊的视野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
其实我的视力并没有差到一定要戴眼镜的程度，不过能看得更清楚一点自然是更好的，而且这是蕾雅姐送我的礼物，那就更得好好珍惜了。
“你喜欢就好。”
蕾雅姐对我“嘿嘿”一笑，然后又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包装雅致的盒子来摆到桌上：
“还有这个。”
“咦？”
面对蕾雅姐递出的第二个礼物盒，我一头雾水。
一年生日送我两个礼物，这还是头一回，难道真的是分开太久太想我了吗？
见我有些犹豫，蕾雅姐在抿了一口我端给她的酒之后，微笑着解释道：
“之前那副不是坏掉了嘛，这副只是那个的替代品啦~这个才是今年的礼物哦。”
“呃，这样啊……让你费心了……”
“没有没有，我对伊莉丝的爱，怎么是费心呢？”
说着，她咧嘴一笑，看着这样的她，我也忍不住嘴角有些微微上扬。
于是，我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把包装纸拆掉，打开盒子，将里面的另一个盒子取了出来——
这看起来像是类似于那种装饰用水晶球一样的东西，只不过是方方正正的。
这个盒子里面装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小型雕塑，我一眼就认出了是那是我和蕾雅姐的头像，两个人脸贴着脸，一副相当亲昵的样子。
总觉得，看着有点羞人……
“这是……”
“嘿嘿，怎样？可爱吧？”
蕾雅姐得意洋洋地说着，而我只觉得有些难为情。
“这可是我拿费洛斯的冰雪雕出来的哦~最近那边雪下得好大呢，你在这边看不到，应该会觉得有些寂寞吧？”
“咦？”
看着蕾雅姐的笑脸，我一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她会知道呢？
“啊？真的觉得寂寞啊？嘿嘿，其实我也是猜的。毕竟是看了那么多年的景色，突然之间看不到了，难免会有这种感觉吧？”
大概是从我的表现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蕾雅姐又“嘿嘿”地笑了两声解释到，然后端起酒杯再品了一口。
看着她的模样，再看看手中的小方盒，心中油然生出一丝暖意来。
我将这份特别的礼物按在在胸口，能够感受到一种别样的安心感，以及因心中暖意而产生的怦怦鼓动：
“我会好好珍惜的。”
“嗯。”
蕾雅姐轻轻点了点头，将酒杯放下后又解释道：
“也多亏了佩鲁玛斯这边提供的原料，这个外壳的底座是用最近刚能恢复使用的集成微调温技术做的，里面装载的感应器能够吸收接触到的物体散发出的能量或者空气中逸散的能量，以此来调节这个盒子里面的温度将它维持在目标范围内，所以不用担心里面的冰会化掉哦。”
“呃……这种技术一般是用在什么地方的？”
“倒也没什么太大的用途。因为它能量传导的效率过低，所以控温的能力不强，可行范围也很小，这个盒子差不多就是它的极限了。我也是以前偶然在哪个杂志上看到的这个技术记载，实际拿来用的，估计也没几个人吧？”
蕾雅姐一手撑着头，一手指着酒杯的杯沿画着圈，用一种宠溺的目光盯着我的脸，倒是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果然还是让你费心了。”
“不不不，真的没有，给伊莉丝的礼物，当然得有点新意才行，不然怎么能让你感受到我的爱呢？”
“唔呃……”
这种话听蕾雅姐说过无数遍了，但怎样，每次听到她这么说，我还是会觉得有些害羞。
“对了，修那家伙今天有联系过你吗？”
“诶？没，呢……”
为什么会突然提到修呢？
这么说来，昨天菲莉娅姐到店里来的时候，好像有说修跟她联络说艾菲梅拉尔那边出了什么事情来着？她也正打算要回艾菲梅拉尔去。
“哼哼，那小子，竟然不记得你的生日吗？看来得重新评估评估他的价值了呢。”
“嗯？”
这是在说什么呢？
“啊没事，我只是在想，回头他回来的时候得好好教育他一下才行。连伊莉丝的生日都不记得，我怎么放心把你交给他？”
“蕾、蕾雅姐？”
怎么好像她背地里就把我许给修了？呃……虽然如果是修的话，我也……
“我是很想和伊莉丝结婚啦，可是爸妈都不太赞成呢。虽然我也有想过带着你一起跑路，但又不想让你日子过得太辛苦。”
“呃……诶？”
我完全不能理解蕾雅姐，虽然一直以来她都对我是近乎溺爱的程度，但我从来没想过她竟然是用这种眼光来看我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说着这话，眼神还很认真，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只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蕾雅姐，你该不会是喝多了？”
“啊？就这点酒，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啊不过，这个酒很好喝哦。”
她笑着这么说到，又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
这个酒是我从基雅姐给我的母亲手记的食谱上学来的，用克里瓦酒和果汁调制而成，因为克里瓦酒本身口感比较细腻，再加上果汁的甘甜将酒精的辣味冲淡，甘甜爽口而不易醉人，是一种闲暇之余能都能充当饮料的饮品。
虽然她没醉是让我放心了，但她的发言实在让我有点难以释怀。
“叮铃——！”
就在我不知该怎么回应蕾雅姐的这些奇怪发言的时候，店门处突然传来了进来客人时会发出的铃声。
“欢迎光临！”
我急忙起身，在内厨的芬恩雅姐也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菲莉娅姐？这个时候了，还没吃饭吗？”
我看着走到店里的菲莉娅姐，心中有些疑惑，毕竟这个时间早就过了饭点了。
而且，菲莉娅姐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像是没有睡好又或是有些操劳过度的样子。
“啊，我不是来吃饭的。只是看到阿斯特蕾雅的定位好像是在这边的样子。”
菲莉娅姐冲我和芬恩雅姐尴尬一笑，径自走到我这桌来，看着蕾雅姐本想开口说点什么，结果迟疑了一下之后，转而露出了一脸的困惑：
“你头上是怎么了？”
“是伊莉丝对我的爱呀！”
蕾雅姐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脯，头顶上的油污仿佛成了什么功绩的证明。
菲莉娅姐一脸茫然地看向我，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得不到解释，菲莉娅姐似乎也不想多纠结这事，赶紧单刀直入地说起正事来：
“先不说这个。阿斯特蕾雅，我有些急事得回艾菲梅拉尔那边一趟，最近能请你帮我处理一下和雷吉斯哈的商单谈判吗？我这边的人都还不太擅长和角族人交流，你在这儿真是帮大忙了。”
“啊？不要，我假又不长，过两天就得回去，不想工作。”
听了菲莉娅的请求，蕾雅姐不禁皱起眉头，露出了一脸嫌麻烦的表情。
看着果断就拒绝了的蕾雅姐，菲莉娅姐的脸上有些尴尬。她托着下巴想了想，然后又重新提议道：
“我觉得我应该能用‘佩鲁玛斯需要你’的理由向恩尼先生借用一下你，帮你请到假吧？”
“呜哇，就算真的可以，我也不想帮你处理这些工作啦。”
蕾雅姐皱着眉头，一脸的嫌弃。
菲莉娅姐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又想了想之后再次提案道：
“你想想，能多点假期呆在这边，能见到小伊莉丝的时间不就变多了吗？”
“咦？”
为什么这里会提到我？
我一脸疑惑地看向菲莉娅姐，可她只是一脸疲惫地冲我笑了笑。
“呃，你这么一说也是啊？”
听了菲莉娅姐的说法，蕾雅姐竟然意外地接受了……
我怎么好像……是被当成了钓蕾雅姐的鱼饵？
“而且啊，每天工作结束还有小伊莉丝做的饭哦？在工作之后，和小伊莉丝搂搂抱抱，还有小伊莉丝亲手做的料理，不是超赞的吗？就像是那种，丈夫在外面工作了一天，回家接受妻子的治愈的感觉。”
“菲、菲莉娅姐！？”
从刚才开始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听着菲莉娅姐糟糕的比喻，我不禁都觉得脸有些烫了，以至于失声惊叫了出来。
“哦哦~听起来不错呢！我干！”
蕾雅姐一转刚才毫无干劲的态势，两眼放出了充满干劲的光彩，仿佛巴不得立马就上工一样。
平日里总是老谋深算的蕾雅姐，原来也有这么容易上钩的时候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