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吗？”我又一次重复了这个毫无意义的话语。

这不是废话吗？怎么可能有这个样子还能活下来的人类呢？

“为什——么？”我又一次说着无聊的话语，我都快被我自己的愚蠢给折服了。

直到如今还问什么呢？就在刚才，我用我自己的手。

用端木巧的手，轻轻松松的将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孩弄得七零八落，让她变成了一个不能再分辨的血泥。

“是我——杀的吗？”我还在说着的愚蠢的话语，声音继续地颤抖着。

那还能有错吗？还是说什么地方搞错了吗？

我没有做这样的理由，所以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一开始就没有这么做的理由，所以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这里还活着呢，就只有我一个，所以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没有理由，我没有理由，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不想那样。我本来就有点神志不清。因此不是这样的，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

矛盾的想法不断冲击着我的脑海。精神开始慢慢走向失常，不断地质问着自己，不断地在为自己辩解，可现实就在我眼前。

大理石的地板上，赤红色的鲜血在蔓延。一点一点的吞噬了这个空间。

它是滑溜溜的。我的脚下，也传了这鲜红色的血液。

“……啊。”我是如此不知所措的，但我还是惊恐地将鞋子抬起，但已经来不及了。

一切的一切冲击我的脑海，灰色的眼眸里，看到了一张张不可思议的景象。

女人赤红色的血，像煤油一样黏糊糊的粘在脚上，顺着地板连成一道血线。

啊、啊.是红色，的，血啊。我的眼眸中只有这一种颜色。因为我把她弄得四分五裂，所以现在地板上一直流淌着那令人讨厌的颜色。

“不是，我。”我开始了自我否定。

脑海中也传来一个恐惧的想法。：是啊，不是我。不是，不是，一定不是，绝对不是。

这究竟是一场可怕的噩梦，还是我所造成的现实呢？

一定是场可怕的噩梦，这是我所认知的想法，这是我所决定的思想。

可是，为什么这血的味道这么真实呢？

脑海中传来一阵阵电波的声音，内心不断被冲击着，思想在不断的被被电击，鼻孔中还传来了血的味道。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的。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的。

不过，这场否定到底指的是什么？是自己杀人的这件事不是事实吗。还是指，自己没杀人，不是事实吗。

“因为我没有理由。”我这样为自己辩护着。但是，内心传来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想法。

不，理由再明显不过了。当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就只想做一件事。

内心之中，又传来了她绝美的面孔，如此雪白，如此美丽。

我要——

没错，我要——

端木巧，要把，那个女人，杀掉。

这就是，那是我的内心。

只是当时脑袋迷迷糊糊的，没有把那个想法用语言表达出来而已。

“不是这样——呜”但我的身体还是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血的气味，令人作呕。

“——呕”胃里什么东西，好像流出来了。这是第一次杀人的反应，还是我的疾病呢？

“啊——啊”赤红色沾满了眼球。

头晕，目眩。我身上的一切不良反应反复又回来了一般。在杀掉那个女人以后，我的疾病仿佛又回来了。

我无力地跪到了，赤红色的血海之中。

“呕——啊”胃酸开始倒流，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吐出来了。食物也好，胃酸也罢，都夹杂着眼泪吐出来了。胃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然而，身体仿佛这样做就能够让自己恢复往日的日常一样，自作主张地呕吐着。

好痛，内脏像被火灼烧了一样痛。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身体像是垃圾一样落在地上。

身体一下就被染成了红色，又红又痛，就像在做噩梦一般。眼泪止不住。杀了人这件事，让我十分难过。

……不对，还不止是那样。我像是在撕裂人偶一样。心意的，无缘无故的，毫不留情的将她杀害了。

好难过。

——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那样的想法，为什么自己会无缘无故的杀人？我找不到理由。

“——骗人的。”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双眼所看到的东西。一点现实感都没有。

看，还是像平常一样的头晕。期间所看到的梦境——

看向了自己黑色的刀刃，一瞬间，他的刀刃由黑色转为了正常的白色。没有沾染一滴鲜血，像魔术一般。它还是在那里白得发光。

“骗人的吧？”我继续质疑这些，一点儿真实感都没有。

说到底，一把小刀怎么可以把一个人弄成那样四分五裂呢？

我曾经听说，如果想要把人一起的切割开来的话，即使要用电锯的话，也需要花上一整整一天的时间。所以单凭这样的小刀是不可能做到的。

那些黑光、黑纹什么的根本不存在。那只不过是自己的妄想而已。使自己病入膏肓的证明。所以我根本没有杀人。

“骗人的。”我继续重复着这句话，仿佛能从这句话中求得安慰一般。胃酸又从嘴唇中流出了。别说嘴了，整个下颚都是黏黏糊糊的。

胃酸中夹杂着鲜红色。食道和喉咙在流血，明明没有想吐了东西，胃依然在进行着蠕动。

“好……疼。”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内心的冲击。我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好痛，这是我最直观的感受。所以这次一定不是幻梦，我只不过是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全部都是谎言。”没错，我早就已经明白了这些现实。

欲望，从我看到那个美丽无瑕的女人的第一眼就已经开始兴奋起来。这双眼睛，都沾满了黑纹的手，这黑色的身体也都是如此。

只是简简单单地遵从着自己黑色的手臂的想法，只是简简单单地将她切割开来。

端木巧明明很清楚，人类也会那样轻易的被分开。但我并没有考虑那些事，而是不负责任的平凡度日而已。

又没有理想，没有目标这些空虚的幌子来骗自己而已。明明什么都没有被触动，却也早就认清了自己的真实面貌。

自己是能够轻易将人类杀死了危险人物，也可以说自己就是一个杀人鬼。我早就应该远离这城市，去一个没有任何人的地方。过着与任何人都没有交集的生活。

“对不起，母亲。看来我已经违背自己的誓言呢。”亏欠感在我内心中游荡，背叛他人，这种感受其实也挺不好受的。

真的很对不起，那么简单的一个约定，端木巧都没有能够遵守。

“我——还正常吗？”我又在自言自语地发表着疑问，然后自言自语地陷入思考。

我不知道。刚才那股涌起了冲动，如今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深深的忏悔和母亲的约定。但在那个时候，我脑海中根本没有忍耐，克制这种想法。

“把那个女人杀掉。”我把这种想法，这种事情当做理所当然，并付诸了实践。

那么，答案就很简单了。如同空壳一般的我，一定是疯了。

恐怕在八年前，在本该死亡的事故之中，如同奇迹一般的生还，并毫发无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

精神恍惚，喉咙连呼吸都会作痛，额头也在一直发热。“好痛。”我似乎也就只会说一些简单的词语了。

不行，这里的幽静环境，我已经受不了了。太痛苦了，一点一点，像针一样刺痛着我的全身。

逃离开来，逃过这出这个公寓。这是我现在内心唯一的想法。

我立刻按照原本的路程逃走了，没有用任何脑子。只存在按照了身体的机械记忆。

黑色的夜空，明亮的月亮。这是我唯一能看到的东西。冰冷的双腿在疯狂的跑着，我不知道我在跑往何方。那我清楚，我必须得跑下去。

但终究还是会停下来的。身体好像已经受不了这股负担了，无力地停下来了。

双眼开始变得沉重起来，在腿脚无力的一瞬间，我倒下了。

“哥哥。”突然间，在附近感受到不知是谁的声音和气息。

但即便如此我也感受到了这声音中的关心和柔软。就这样我的这种担心中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