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阔尘世微不足道的一角,一处风景秀丽、阳光明媚的大地上矗立着两个无人知晓的国家,早在数百年前,它们本为一体,不过,当老国王膝下两个贪婪的公主与王子为某物而争执后,巨大的国家就此一分为二。左边名为“梵奇尔”;右边名为“娜良德”。

有着这样一个朴实的男人,他是“梵奇尔”同“娜良德”的两位王之间的信使,常在两个国家间徘徊,但这并不能说明他的忠心更倾向何方。他是老国王手下的银骑士,只忠于这片一分为二的故乡大地。

……

“天空洁白,阳光灿烂!信使“银骑士将为民众带来国王的讯息!”

“银骑土”的口中轻唱着,他挎着一个布制的肩包,穿着一身朴实无华的棕黑布衣走着,上面似乎挂着一些可有可无的破碎银片,明媚灿烂的阳光撒在石砖街道的每一处,同时也落到了民众们不知情绪的脸上。

他们喧闹着,也不知为何喧闹。或许是在谈论可有可无的常事、又或是谈论昨日刚下起的雨。就延着这条溢满阳光与雨水的青苔巷道,“银骑士”正向着巷道尽头的一座巨大宫殿踱步而去,那是“娜良德”的女王的所在之处,而“银骑土”将去的也正是那里

一队衣着华美的“黑骑士”正在街道上徘徊,他们是女王的军队,正在这里安定吵闹不安的民众。其中一名领头的“黑骑土队长”见了“银骑士”的到来,便迎了上去说。

“你好,银骑士,遵从上次的约定,请告诉我平原处那个女孩的消息,感谢!”

“银骑士”见了,便笑着回道:“当然。那女孩生活的很好,只是未免住的太远,黑骑士队长可以将她接过来。”

“黑骑士队长”只是无言的摇了摇头,也没说明缘由,只道:“谢谢。告诉你,女王大人最近心情不好,你若要见,可千万别提“梵奇尔”的王,甚至是有关的一切也不可,否则……她会将你视做玩乐的工具。”

尊贵的银骑士,只有先王可以驱使任命,后来的王应当敬他……本应如此。“可…”银骑士愣了一下,又道:“我便是携“梵奇尔”的王的讯息而来…”

“这…我无法回答。”那黑骑土队长也不知如何,只是摇着头领着其他黑骑士离开了。银骑士望着一行人的背影,没有害怕,继续向前走去。

宫殿前有一个巨大的木制高台,高台上跪着一个没有神情的女人,一种死寂、一种沉默、一种默许,她是在此处赎罪的罪人,而在身旁,是一个没有面容的斧手。在高台下方的四周围满了喧闹的看客。

那猥琐而兴奋的声音,那隔岸观火的等侯与期待,刺痛了正走在石台阶上的银骑士,一种不解由然而生,渐而化为气愤,变成行动的怒火。

那个身着残破铠甲的中年男人从台阶上快步走下,直径冲撞进那群看客之中,就在即将冲进木制高台的那一刻,一群看客却将银骑士拉回了众人之中。

我欲救你,然世上人皆恨你,对你的死亡感到欢喜,不做为的观望,即是一种无法责怪的罪恶。

他万分想要逃离这喧闹的涡流,直至人声响起。

“得救之道就在其中!”

然后,罪人的头从身体上脱落了下来死寂弥漫、喧闹依然,看客散去,只余银骑士无奈离去。有谁知道那罪人所犯何错?不过欢喜的产物。

他愣着,过了一会,又走回了台阶上,并而继续向上、向前走去,王宫的大门前立着一群高大的“黑骑士”,如同古老而威严的雕像般矗立,那如宝石般的精美铠甲闪着彩光。

“银骑士”径直走入了大门内,“继而穿过数座宫殿和走道,来到了那女王的面前。那女王随意的坐在宝座上,平静的望着四周。

可早在“银骑土”之前,一位美丽的女仆早已站在哪里,手捧着一枚闪亮的星星。据说她忠诚而不惧死,为满足欲望和命令而存在,但只可信其一。

女王没有理会“银骑士”的到来,她只是用玩味的目光望着忠诚的女仆,或者说,望着她手中的星星。随后,她笑了,女仆也同样开心的笑了。一旁的“黑骑士”将星星取给女王,女王是左看右看,起初爱不释手,可随后便失了兴致。

她温柔的笑了,就给女仆下了死令,一旁的黑骑士”正要拖走哀求的女仆,气愤的“银骑土”赶忙喊道。他想救她。

“女王大人!”

众人停了下来,目光看向了“银骑士”,心中感叹他的勇敢和善良。女王也终于看向了他嘴角勾起微笑,她轻轻挥手,便放了女仆,只听她说。

“暂且如此吧...啊哈~我也有些困,鲜艳的红色不适合睡前的我,银骑士、将信拿上来吧。”

“银骑士”走到女王的身前,便将放在腰间的信封递了上去,女王拆开信封后,便开始翻阅了起来,他知道上面所写为何物,只是不知道,面前的王会说什么。

内容如下:『“梵奇尔”王·佩斯德致可恨的妹妹,由“银骑士”代为传达。我所说过的,绝不会再重复一次!我身为“歌龙之王”唯一的长子,应当是继承这片大地唯一的存在,而你却夺去半数,要去做那不堪的窃贼。我向来有义务杀死你,因土地、权力荣耀只向我伏首!我应当拥有这一切。』

那女王露出无情、冷漠的浅淡笑容,便将信撕碎,她又从一旁的“黑骑士”上取来纸张与笔,写了新的、无人知其内容的红色信封。

“交给他,内容,你不能看。”

“为什么?信是红的。”因为向来都只有蓝色的信件,红色只出现于战争……似乎……

“我喜欢红色,怎么?”那女王笑了笑,就不再理会,提着长裙便从王座上离开。“银骑士”抬眼看着沉寂的大殿,又看了眼手中的信封,他怀着异样、燥动的心离开了“娜良德”。

……

他穿过湖溪、平原、村庄,来到了“梵奇尔”的城门前,高大的木门、来往的人群,那儿正站着两名“白骑士”,其中一名,正好与“银骑士”相识,他看去,那手中正是一抹鲜艳的红,他便问。

“银骑士,你肯定你要送的是这个吗?”

“是的……“他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我肯定要送的就是这个。”

“你打开看过吗?”

“不,我绝对没有。”

“那你还是看看吧,就当为了两个王国与王国外的人们,我们的情谊就此结束,银骑土,不……最后的银骑士,你还记得自己只是信使吧?那你且退下吧!无用的信使。”白骑士一边说着,一边拔出腰间的长剑,银骑士被对方突如其来的话语吓的退后了一步,而白骑士将长剑插入城门之前的大地上,表明了这个王国的心意,“梵奇尔”已不再欢迎自己。

“这是何意?”

“不属于黑与白的银,这里已不存在你的心中故乡,在“歌龙之王”近侍身份下享受安乐已久,只怕这骑士之心早已失去血战之资,哭吧,逃吧。”白骑士拿起长剑,驱赶了“银骑士”。

狼狈离去的“银骑士”躲入了一处森林之中,他即苦恼又困惑,捏着那个信件,走着走着,差一步就掉入了湖泊中,他低头看去,却愣住了。

显然,他忘了自己如今的模样。一个毫无生气的男人的脸出现在水镜中,未有修理的胡子如同杂草一般疯长,软弱的身体难以再挥舞长剑一下,他竟身着一副破旧、碎裂至发灰的,似乎无法称为铠甲的衣饰。

他愣住了,过去与如今的两抹记忆相撞,他想起了往事。随后发疯似的将信拆开了。

他将目光看去:『没有什么可说的,用血战来解决吧,不论那个老掉牙的信使有没有将这个东西给你,也不会改变什么…我早已经派了那个女仆告诉你,这场战争不可结束。呀~!就用那个信使的到来,做为争斗的开始吧……』

“银骑士”未将信件看完,但他知道他没有时间了。如同棋桌上一场游戏的开始,他被当成了开始的一道钟声。他不断的奔跑,在每一处村落、每一处城镇乃至可能世上每一处有人的角落都留下了足迹,如同一只发疯的野狗般在人世间狂吠。

即使人们相信了他,但这一切也为时已晚。黑与白的混乱浪潮在大地上来回翻涌,将一切幸福美好撕碎成了鲜血的模样。他奔逃着,不知那来的利剑在“银骑士”的胸口留下了微不足道的创伤,他逃走,离开这片土地,同时也告诫着要前来此处的旅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