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的大空洞、无光的大空虚中,柯可罗衍正坐在那一瞬而过的光彩之上,而在地面前,是正为自己的王而苦恼的七头各有模样的野兽,因为最近,它们的王痴迷上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东西,囗中成天念着“爱”什么的。

前些时日,一头唤做“福尽”的野兽曾如此向它们的王提议,众兽本以为事可结束,却没想到招来自家王的气愤,只是这怒火似乎弱小了许多。

……

福尽:“吾王,您似乎对某些事物生起了兴致,只是,您为何苦苦坐在此处让忧愁妄加此身?何不如您往昔所做的那般去夺过来,何物不属于您所有?”

柯可罗衍:“你……”

祂的心中忽的生起几分怒意,令身前的野兽胆寒,只是祂又想起了什么,是思念、还是惆怅?那怒意在下一刻又消失无踪,只听祂道。

柯可罗衍:“可~你呀,且到众星间去我要你将那“福”寻来你的身旁,我允你所有行径,到那时,你便明白了。”

福尽:“啊…是,我的王。”

不过在其百年的找寻后,那头唤做“福尽”的野兽也没有找寻到“福”,但这也正是柯可罗衍早已知晓的事情,因为祂也如这野兽一般。

……

“王,请容我无礼的询问,但身为臣子,为自己的王解忧也是分内之事。”又是之后的几日,那头唤做“言语”的野兽去到王的身前,尊卑有礼的开口了,但王却要它平身。

“您究竟在苦恼何事?还请告知于我吧。”

“告知你?我怕……”

柯可罗衍的眉目间多了些许担忧,但这却让身旁的“言语”伤了心,它依然说:“嗯..抱歉,王。只是除了我们,还有谁会在此伴您,还有谁您可倾诉?请告诉我吧。”话语真诚。

“我知道,可我不知,我惊觉自己心中生出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情感,她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只是存在于那处,就告诉了我她唤做“爱”。“柯可罗衍轻声说,似乎怕人得之这一切,那“言语”也尽心听着,因为至少,它的王愿意开口了。

“您不愿去说?还是…王…您不敢说?”言语”似乎已然洞悉了王的情感,便直截了当的开口问。

“嗯,你的王失了往昔的模样,祂不再勇敢、不再无畏,如今不过只是一个懦弱的胆小鬼,对“爱”弱小而苦楚的存在。”柯可衍罗的话语尽是无奈,那种痛楚难以言语形容。

“可…”那“言语”望着身侧的王,只道:“这本就不是我们追随您的缘由,不再愤怒的战争之神倒是不错的事情,“爱”不爱战争,这又是否是宿命的一部分。”然后,它只一低首轻吟。

“我真不知道我有何优点可言,一个只会成天发火、只会大吼大叫的匹夫,又有谁会喜欢上呢?”

“王又何需对自己的习性生出厌恶,这本就是您一直以来的责任..偶有时候.您也会做出除争斗以外的事。”

“我恨自己...”

“您真是善良...我应该这么说,王居然只迁怒自己。”那“言语”切实感到惊讶,因为祂不曾对自己发过火,这或许是叫爱”的事物给祂的改变。

“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应该问...在责任和放纵之间,王应该选那个。”

“…没有了吗?’”

每一次纷乱、每一次争斗、每一次战争都促进着生命、文明的前进,也正是柯可罗衍的责任。当这么问时,“言语”便知道了,王想要的太多。

“不如我换个说辞,继续争斗和追逐情爱,您怎么选?但其实您臣子同样可以继续您的责任。”那“言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它还是希望自己的王能有所爱。

“这...追逐情爱…?”

“倒也是不错、最重要,结果是否合您心意。”

“……那我便去找“爱”……?”柯可罗衍依然迟疑,但在面前“言语”的目光中祂窥到了某种期望,于“祂”便成为了“他”。

“言语”笑了,且说:“王…您快快去吧。”

“……我走了,你们要有危险,务必唤我回来。”他消失在大空洞之中,身形随即去了众星间,如释重负的目光流露着前所未有的欢喜。

“王….其实更喜欢不是做为神明的时候吧。”

……

时间洞窟内:

助手:“又一个美妙的故事开始了!只是,柯可罗衍的担忧并不重要,只要他愿提出,“爱”便会将爱予以他,他所害怕的只是自己。”

学者:“柯可罗衍并非最初的争斗,他是历经两个神明纪元的胜者之一,如今却在情感上犯难,实在令人感叹。”

助手:“薇尼尔雅的特点正在于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