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不好也不坏,它总巧妙而有趣的为每一个降生于世的生命安排好最棒的戏码,世界是一个广阔却井然有序的巨大舞台,我们都担任着属于自己“角色的使命”,他如此认为着,在苦楚中竭力起舞与歌唱,让意志如青草般在精神沙漠蔓延,直至生命终止,那里已成绿洲,将是后来者的息步地。

……

他出生自坦安赞那联合王国的一个普通家庭之中,父母都是疲于奔命的底层工人,对自已这唯一的爱子,他们既有痛爱也有责骂,自记事起,他也铭记着时间的每一刻。

母亲喜爱诗歌,在日复一日枯燥而单调乏味的工作中,那或许是她苦涩心灵唯一的调味剂,倒也不是说她有多么懂得诗歌的情调与高低,她只是单纯的喜爱着那股美好与自在,当时年幼的我也同她漫游在诗歌的海洋中。

父亲喜爱绘画,在工作与我之外的闲瑕之余,他总是安静的坐在画板前,我就坐在一边,听他说着不明所以的话,脸上总是洋溢着欣喜的光彩,如同母亲喜爱诗歌般,父亲也能从中寻得美好与自在。

而他的童年时代便是在诗歌与绘画中度过,这促成了未来的他的性格,平静如他,不论何时、不论苦楚,从不质问命运为何

童年与闲瑕时光总是短暂的,他也将步入校园学习,而为了孩子的父母便更加疲于奔波,在永无出头之日的恶性循环中,被爱与责任驱动的两人就这样无奈的将诗歌与绘画丢弃在了一旁,深夜与昏暗便成为了眼睛中唯二的光景。

“父亲..和母亲,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了呢?在读诗、歌唱和绘画……是不喜欢了吗?”那时的他尚且年幼,还不知道人世的痛苦都源自另一方,只是天真而单纯的问。

父亲和母亲同时无言的看着他,疲惫的眼神中透露着几分悲伤和不甘,几秒后,母亲却率先开口了:“因为你长大了呀……”

“那我不长大了,你们可以变回那样吗?”他问。

“对不起……不能了。”

学生时代时,他并不优异,也不差劲,泪于众人之中,如同一缕青草,说自在却也困扰,或许那是每个少年都有的愁肠,苦于学习、又或是家庭。

他并没有什么知心的好友,众人对他也是充满疑惑,但他总是微笑着,同任何人都保持友好,却不至亲密,有如一首随风的诗歌。

“你是个奇怪的人呀。”曾有人这般询问。

“什么奇怪的人?”

“就像是一首诗、一张画,虽然见得到、摸得着,但却不归任何人所有,大家……都这样认为着……”最后,那人的语气中带着一股难言的意味。

“我不好吗?”

“不……你是个很好的人……”那人的话语中有些不甘心。

这或许是因为他的平静在整个时代的压抑、暴燥、仇怨的气氛下显的格格不入,尽管他是个很好的人,但他不会是一个能融入气氛的人,所以,他无法同大部分人成为朋友,更别谈知心朋友了。

诗歌与绘画将他的心灵涂抹成了灿烂的光彩,他的父母在他身上寄予了莫大的期望,不过,那并非强求,而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希望,不过,孩子所造就的一切并不会成为父母的所得,他们仅希望孩子能比自己更轻松一些。

“德特希儿……孩子,希望将来的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人呢?”他的父亲询问了他。

“嗯,一个好人……”仅是犹疑片刻,他便坚定的回答了。

“……”父亲沉默的望着他,在欢笑中说:“如果这是你是希望,那就去做吧。”

“父亲…希望我是怎样的人呢?”

“一个好人。”

在即将渡过少年时期的不久前,过度劳累的父母倒在了家中,那为孩子而毫不停息奔走的身躯迎来了临终,一切都是这么突然,他就此变为了孤独一人,怀着沉重的悲伤心情,四溢落下的大雨敲打着置于身中的心灵,他宣告了双亲的离世。

过往被大火烧成佘灰,血亲的遗骨被装入中盒,在葬礼过后,为了维持生计的他提前进入了坚辛的工作之中。

“你的父母呢?”那人问。

“去世了。”

“抱歉……”

“没关系……你昨天很晚走的吧?可以去休息一下。”他关心道

“不,还没做完呢……”

仅在少年时期的他便早早体会到了父母当时的坚辛,日复一日的单调工作令他的自在灵魂痛苦不堪,那日……机器的运转声在耳中轰鸣,在楼道的转角处,他看见了黄昏的光,那本落满尘埃的心灵再一次灿烂了起来.他离开了那里,开始了四处流浪的生活,时间如水流般,将要把他推向命运的终止点。

“说实话,为什么你不去工作呢?却随便找个工厂不比你在这四处流浪、居无定所强!”有人问。

“受束于人的感觉令我的灵魂痛苦不堪,为了精神上的自在,我并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零件……即使死去——”他给出了心中的答复,而这时的他似乎应了父亲同自己的那句话“做个好人”,他四处流浪,帮助别人同时也被人帮助,竭力为善,行于风雨,这让他感到无比幸福与自在,但这时,他己身患疾病。

后来,在坦安赞那联合王国的政策逼迫下,他离开了故土,去往了附近的洛阿利埃大沙漠,一路前去,最终……在一个村庄中定居了一些时日,同时也帮助着仍留在那里等待死神的可怜人们,只是却不知这里成了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个光景,但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几位,请收好吧……明日,或许我就离开了。”

“您要去哪?至少……请告诉我们您的名字!”

“德特希儿·菜尔哪,我要去找我的父母了!”男人笑了,他意识到自己命运将至。

“是吗?祝您成功!”人们祝贺着,男人离开了,没有声响的倒在了远方的荒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