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这是奇迹吧?》

‘这些被召唤出来的剑只会出现在我身体能影响到的位置’这是我在不断使用这诅咒的几天后发现的。

那么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如果光去看字面意思似乎很难理解。简单的说明一下,就是“我身体能够触碰到影响到的位置就是这些被召唤的剑能出现的位置。”

也就是说,这些被召唤的剑不可能出现在离开我身体的地方,因为我的身体无法影响哪里,自然而然的取出剑的空间就无法形成,无法形成自然也就无法召唤了。我是这么理解的。

这么看的话这诅咒带来的能力局限性相当大。

一般来说对一名剑士而言单纯的只靠着自己的那一把武器就足够了,有习惯或许会准备把备用的武器。不过在战斗时使用再多都不过是锦上添花,拥有的数量或多或少都没什么意义,在我这种极端人士看来一把完全就足够用了,考虑到便携性的话我不是很想额外带上一把备用的。

如果是本领相当高超的剑士,对他们来说,有着一把自己趁手的武器是理所应当的。在战斗时不断更换武器的话,只会影响战斗时培养的手感。对于这一类的剑士,这诅咒带来的能力顶多只能做到辅助的效果。

只有这种程度的话勉强还凑合,因为这种能力给人带来的提升也不能说没有了。

很遗憾的是,我并不是优秀或本领高超的剑士,只能勉强的将这偏辅助的效果当成主要攻击的手段,这么做只是迫不得已,处于没有办法的办法。

为了用好这诅咒我下了许多功夫,也想了很多勉强能派得上用场的点子。和我之前说的一样,习惯了还好,如果不习惯的话完全就是种折磨。

为什么这么说呢?当你的视野里突然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剑,你就会觉得这有多蠢。

只要在心里下意识的想要发动这个能力,它就会在相应的空间中预先显现出半透明的剑的位置。如果犹豫了或是没有指定一个地方,那么它浮现在视野里的数量就会几乎占满整个视野。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不过那真的很蠢。非常蠢,真的,最好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算是很快就适应了的,可不知道是为什么我第一次使用诅咒时,没有经历这一过程。脑子里想着要『不管怎么样也要伤到他』非常自然的,或者说下意识的诅咒就发动了。

我从小的适应能力就很优秀,或许是因为这样发动过一次,身体很快就理解了吧感觉也能习惯,自然而然的就发动了,和我使用无咏唱魔法很类似呢。

说到适应能力的话,没有它我可真是会受不了的,随时就要崩溃了也说不定。那个男人本身就相当毒舌,而且还强的没边,最重要的是需要和那个把自己打到几乎快死的男人和睦相处这点是很重要的。

再考虑到还有那诡异的红色小人,他会在你睡着的时候会不断的嚷嚷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根本吵的没完没了。如果不能很快习惯的话,我大概会睡不着觉的。

话说,他就不能白天讲吗?我确实思考过这个问题也有拜托过他,也尝试着跟他对话过,但他好像都听不进去的样子,完全没有回应呢。

他就是造成我睡眠不足的罪魁祸首,或许应该把这也归类成诅咒的副作用。意外的是我很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一设定,该说是粗神经呢?还是什么都没想呢?

不管多么复杂我都能很快理解状况,这就是天赋的体现吧。仔细一想,如果不是负面意义的话,那我的确是“天才”呢。

虽然是自己夸自己,不过还是有点感到不好意思呢,嘿嘿嘿......

抱歉,扯远了。

这几乎成了我的坏习惯,只要去想事情的话,就会不知不觉的越想越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和思绪都会涌进来,不自觉的就扯远了。

回到正题‘这些被召唤出来的剑只会出现在我身体能影响到的位置’,其中最重要的是“我身体能影响到的位置具体是哪些?”

理清了这点这诅咒才算是真正的达到了勉强好用的程度。

契机是一次失误,我和往常一样做着随便的练习,随便的发动诅咒,挑选了一个随便的位置。意外发生了诅咒在我的身体中被召唤了出来将我的大腿刺穿了。当时我真的很害怕,觉得自己闯祸了,又觉得受伤了很不好意思,可没想到诅咒会以这种形式发动。

值得高兴的是伤口很快就被那个男人治好了,而且还意外的发现了一种使用诅咒的新形式。

以这为契机,我在向着[萨鲁德]不断前进的路上,有一段时间我几乎一刻不停的做着实验与测试。

毕竟很有趣,不过我必须得在这里事先声明一下,我是绝对没有自虐倾向的,真的。

只不过单纯的觉得那样做很有趣罢了,也算是打发旅行路上的无聊时间吧。在这边境森林魔物和魔兽之类的野生动物完全看不见,只会偶尔幸运的遇见些毛茸茸的可爱兔子。不过它好像是会主动攻击人的,虽然是个小个子但意外的很凶悍,不管再怎么说它也只是普通的动物而已,我只会庆幸晚餐多了份食物。

附带一提,我已经能好好的处理它了。放血之后把皮剥掉、清理身子、去掉内脏,简单的拿炭火烤烤、撒上盐巴和一些从那个男人那里拿来的调料就可以简单的吃了。做法正不正确我就不知道了,最起码能吃这点是肯定的。味道就先不说了,这是这一路上对讨厌面包的我的一种安慰。

当你整天都啃着干粑粑的面包的时候,你会明白的,真的,你一定会明白的。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变成面包头了。

一路上许多次测试下来,这所谓的身体能影响到的范围连同这诅咒的一些限制和功能都被我弄清楚了。

第一,想要召唤在像是手啊、嘴啊、双脚啊之类的能想到的几乎所有能使用武器的身体部位都是没问题的,就算要夹在腋下或是双腿之间也都完全没问题。

第二,正常的丢出去也是没问题的,不过得确实的召唤之后才能实现。像是还没从空间中取出来,就急着把它丢出去,这样是不可以的。

附带一提,只要脱离了身体影响的范围,一分钟左右,这被召唤出来的武器就会消失。所以想靠着这东西赚钱是完全没有办法的,我之前有想过将这些武器拿出去变卖。被召唤出来的剑会消失这件事让我很悲伤,亏我还高兴的以为自己发财了。

第三,这些武器除了我,其他人好像都是无法使用的。那个男人尝试用过,但好像没有办法举起来的样子。连他都无法使用,这么看一般人应该也无法使用了。

第四,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我对于身体能影响到的范围的理解。普通来看的话,第一点其实就已经很好的说明了,但不仅仅是这样。

这里的身体能影响到的范围当然包括我自己体内了。

最开始想会觉得莫名其妙,武器出现在自己身体里能起到什么作用呢?我不是自虐狂,所以把自己刻意弄伤那方面的兴趣是没有的。在身体里召唤武器,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用处。

武器突然的被召唤在腿中膨胀起来,像燃烧般炙烤着我大腿的疼痛我实在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不过为了测试这诅咒的发动条件我不得不忍着这股剧痛进行测试。

痛是一定相当痛的,不过连续几次的召唤让我对着诅咒有了更强的认识,这对我的未来是有很大帮助的,我并不后悔。再说了,那个男人也会帮我将伤口治好,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治疗魔法相当厉害。

不过也因为这样,那个男人他好像对我产生了奇怪的误解。我再强调一次,我并不是自虐狂,真的。

经过几次测试之后,有趣的来了。

就算这武器能在身体中召唤,但似乎并不能用来自杀,事先声明我并不打算自杀,只是在实验。所有思考完全会下意识的避开会造成致命伤的部位。一旦产生这种念头正在发动的诅咒便会迅速的解除,一段时间就会变得无法在身体中召唤了,这应该算是一种保护机制吧。其实也无所谓就是了,我是完全不打算自杀什么的。

这诅咒在有一定认知的将我当成它的宿主,因为某些原因,这诅咒似乎并不能对我这个主人做到这些非常过分的事。我一旦死了,这诅咒也会消失或者转移吧,或许一开始就被设定成了这样,这让我觉得很有趣。

这只是有趣而已,接下来就是重点了。这也是我所有测试下来最大的收获。

一般来说人认为的身体算是什么呢?

四肢与躯干、加上脑袋?随便分分的话确实是这样。很正确,可是不够全面。

在尝试中人所思考的东西一般都会被束缚住,固定的公式与模板虽然是正确的,但是一如既往是这样的话很难带来新鲜与惊喜的感觉。

现在的我已经很清楚的意识到了我的胜利。

我将这守护者压在身下,她的双手与我的双手十指相交紧密的贴合在一起,我还配合着使用魔法将双手固定并限制住。她左手握着的长剑陷在我的手臂之中,同样的也被卡住了。因此她的双手无法使用手势做出魔法,同样的我也无法使用双手。我的魔法对她的魔力屏障起不了作用,所以果断地排除,这不在考虑的选项之内。

剩下的能够决定胜负的就是我的诅咒了。

如果召唤在我身体中的话,缺乏力道的剑刃应该很难做到将她杀死。有着那黄色图层保护着她,一般的攻击应该起不了作用。

黄色的图层包裹着她,在外部对她的攻击应该微乎其微。我现在的状态想要击穿这涂层已经很不现实了。

所以我才会与她接吻,这是代表死亡的吻,是我胜利的吻。

值得庆幸的是,我安排的战术几乎没有什么纰漏,确实的实现和完成了。

如果在外部无法对她造成伤害的话,从内部攻击不就可以了吗?

我与她相吻时从我口中灌进她嘴里的是“血液”,这也是能够避开包裹着她身体的那些黄色涂层通向内部为数不多的方法。

没错“血液”也算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唾液、毛发之类的身体细小的组成部分这些通通不算在内,只有“血液”这唯一的特例能在诅咒发动时算作我身体的一部分。

很不可思议吧?这血液奇妙的被归类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虽然的确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就是了。但又只有它能够在距离我一段距离之外的地方召唤出武器。

血液离开身体,但它仍然属于我身体的一部分,只要集中精神就能在血液处召唤武器。召唤的数量依照血液的量来决定,量越多覆盖的面积越大,能生成的空间越多,召唤出的剑的数量也就越多。

这些武器在被召唤出来之后,尽管我的血仍然存在着但还似乎会被判定成离开身体,一分钟左右后就会消失了。

不得不惊叹于这奇幻般的构思力。

哪怕只是多了这一项条件,这诅咒的性质都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给这诅咒打相当高分的原因。

一旦能利用血液脱离身体召唤出武器,这诅咒的实用性便会得到相当大的提升。不再是只能用来辅助的武器仓库,这将会变成相当有威胁性的奇招。

所以我才如此笃定我的胜利。

这完全意料之外的效果,这守护者绝不可能料想的到。

虽说我很刻意的诱导了她对诅咒的认知,但真的没想到她这么轻松的就中计了。尽管我很清楚她是带着几乎玩闹的心态与我战斗的,但没想到在最后既然还是这样。

想要自己弄出很多血非常困难,尽管能依靠我的诅咒这么做,但考虑到这会被判定成想要自杀的话就糟了。最坏的情况是这会真的被判定成想要自杀,那样就会使得我的诅咒在之后的一段时间之内无法使用。

所以我才会拜托那个蓝色头发的魔法师使用冰予贯穿我的肚子。两边的伤口迅速被冻结,所以血不会往外流,但实在没想到伤害这么大,所以才得抓紧时间。

没有停顿的移开脑袋,确实地移动到不会受伤的距离,不给眼前的这守护者任何思考和判断的时间。

我的心,无法安宁,它在那里跳跃着,颤抖着,为这即将到来的胜利而欢喜着,为这确实来临的一切所兴奋不已,难以自持。

守护者的脑袋里确实显现着无数的能召唤出剑的位置。那些密密麻麻排列着的剑一次性涌进来的话,会把脑袋撑爆吧。

【死者伤,伤者死......】

完成这一确认后我自然的解开她双手覆盖的金色图层双手松脱,同时不到片刻,几乎不存在任何犹豫的一刹那的时间,我将诅咒发动了。与此同时因为她下意识的握拳手势产生的魔法,我被她的冲击魔法击飞。考虑到很多不确定因素,离她远点确实是个好选项,这也是为了不让诅咒意外的伤到自己。

随着诅咒的发动我可以明显的听到剑刃挤压在一起的撞击声。同样的随着冲击的产生强烈的推力冲向我,使得我视野不停打转,我想大概会撞到这房间边缘的墙上才会停止吧。

不过与我想象的有些许差别。

那金色头发的剑士,在我被击飞后迅速的跑过来接住了我。托他的福,没有硬生生的撞上墙壁。看来他并不只有充当气氛组这一作用,看来得对他的评价再提高些。

「喂,没事吧。」

虽然很想回答他的问题,但我现在实在没有什么力气,而且身上的许多伤口依旧在大量出血。

考虑到失血量再这样下去会很不妙,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我大概会死掉。不过......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得确认一下这守护者的状态。

我很确定的是,我的诅咒确实的发动了。但造成的结果还是未知的,所以我迫切的想要确认一下。

眼前的守护者,脑袋炸裂,脑浆四处飞散。她的双手与翅膀无力的下垂,少了脑袋的她重重的倒在地上。

死了啊。

甚至都不用多想,我可以非常确定她已经死了。

我的唇板上,覆盖着不知道是我还是她的血。为了确认我舔了舔确认起了味道,这是她的。习惯了自己血液的味道是很难忘记的,所以我可以确定这是她的。这嘴唇上飞溅上来的血液,浓烈的有着不同的铁锈味让我有了胜利的感觉。

赢了啊。

我做到了......我真的......真的赢了啊!

『是啊,我说过的“你绝对会赢”。没错吧,哈哈哈哈哈哈!!!』

红色的小人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但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感受到胜利了的事实,强化魔法解除的一瞬间,搞得我整个人虚脱了一样。

虽然赢了,但是我的状态也相当糟糕。我用尽力气将腰间的小包递给那金色头发的剑士。我勉强能动的左手指了指包包又指了指我,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

身体不堪重负的直接倒下,不行了,不行了,头好痛,哪里都好痛。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呼吸好困难.....好困难......好...困难。

心跳的速度越来越慢,感受到体力的逐渐流失,大量失血后造成的后果非比寻常。

我迷糊的意识看向那金色头发的剑士,他疯狂的在我的包里翻找着什么。

能快点吗?要来不及了呀......

想一下受伤的部位,右耳整个被割了下来,右眼也因为大量渗血,彻底看不清了。脸庞两边都有严重的擦伤,额头有一道划痕大概是没有完全的将风刃抵消掉吧。身上大大小小布满伤口,大概是那些风刃留下的吧,不应该那么乱来的。右手开了个大洞整个废掉了,没有办法啊,如果不那么做的话,真的就死了。肚子被开了个孔,虽然伤口有被冰冻住,但也没好到哪去,实在想不到这冰予的伤害也会这么大。

啊,只要这么想的话,还能活着就是奇迹了,我真是幸运啊。

最后也就只能看他们能不能在最后用那治疗卷轴将我的伤口治好。特级的话应该没问题吧,只要来得及的话。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来不及了啊。

真没想到最后倒在了这一步,之前明明那么顺利呀。

不行啊,要死了......呼吸跟不上了。

那蓝色头发的魔法师好像也意识到了,拼命的跑向我这里。他翻阅着卷轴,迅速的咏唱着。我想,魔力不够的吧...

再怎么说也是特级魔法的卷轴啊,消耗的魔力肯定相当的多。之前就有让他用过,在那之后他还不断的使用冰魔法进行轰炸,现在的话绝对不够的吧。

如果真的不行的话...那......这样我不就死了吗?

思考从最开始的战斗到现在为止,做的许多事对身体的负担确实太大了。脑子里光顾着想着如何去赢,却没想到之后的事。

尽管认为有那个治疗卷轴就足够了,但我完全没有想到我撑不到使用这卷轴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真的要死了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的会死的啊。怎么办啊?

我不想死啊,真的不想死啊,可我应该不会死在这才对。属于我的故事明明才刚刚开始啊。

绝对是假的吧,绝对是假的才对。真是傻啊,那些故事里的英雄绝对不可能倒在故事的最一开始。如果一开始就死了的话,那不是绝对的烂作品吗?

体力急速的流逝,现在能稍微说话的力气几乎都快没了。

赶快想啊,我不能死在这里的。明明故事只是刚刚开始才对,一定会有什么办法的。死了的话,我不就什么也没了吗?

咚...咚咚...咚...咚...

糟糕,已经听不见周遭的声音了。那么我的结局会如何呢?很糟糕吧,这不是意味着我马上就要死了吗?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只有微弱的心跳声在不断的回响。外面的声音彻底听不见了,四肢仿佛塌陷般没有力气的向下坠落。

咚...咚咚...咚...咚...咚咚...

喂,不对吧?他们两个在做什么呢?!感觉他们什么也没在做,呆呆的看着我。别放弃啊,我不是都还没放弃的吗?

仔细想想那魔法师不是会治疗魔法来着吗?怎么不用啊!喂?!

咚...咚咚...咚...咚...

不对不对,他根本没有魔力来着,也用不了好吧。啊啊啊,都怪我!我怎么把全部的药都给他吃了啊!

多少剩下来一点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筹莫展了。

咚...咚咚...咚...

应该还有办法的吧,如果我的故事在这一开始就结束的话连悲剧都谈不上,那样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喜剧展开嘛。

即使在这种状态下,我仍然保持着对活下去这件事强烈意志的希望与幻想,多么不可思议呀。

咚...咚咚...

如果那个男人来了的话许多事都会变得相当轻松吧,我也能得救。

但无论怎么说我也不喜欢那样啊,那样不就一点故事的氛围都没了吗?绝对会被那个男人毁的一塌糊涂的。

到了这种命都要没了的时候就不要太在意气氛了,没必要一般一眼的,所以......快来救我吧......

咚...咚...

这个路痴不会迷路了吧?

啊,我想也没错。毕竟他可是个一直在倒着看地图都浑然不知的家伙,在这种一条道的标准遗迹迷路也不难想象............个鬼啊!

我和他分开到现在过了大概有一刻钟吧,他却还没有下来不难想象确实是迷路了。

但我就是搞不懂,那是怎么做到的啊?以他的脚程就算把沿途路上的每个房间都走上一遍,怎么说也应该到这了才对。抛开这些不谈,人也不可能在直线迷路吧?

啊啊啊,不想管他了。

想他的事只会越来越头疼,越来越觉得恶心而已。

咚......

啊,好不甘心啊。

已经要哭出来了,怎么想都不应该是这样的。死就等于什么都没了,好不甘心啊,明明都赢了的。

在故事中像这样的时候一般来说都会出现所谓的奇迹。

我都这么惨了,还不快出现吗?奇迹啊,你不快来的话,我可真就死了。

「救......救救......我吧......奇迹啊......」

我从来没有向神祈祷过,我也从来没有向任何人祈祷过,我只相信自己的胜利和独一无二的奇迹。就像是被月光和灯火吸引的飞蛾那样,只是不知为何单纯的沉醉在那之中。

我像是呼唤到了真正的奇迹,黑胧胧的视野内出现白光,尽管相当朦胧且模糊。但我可以笃定的是那是名为奇迹的光芒。

如果你心中有太阳,那么这道光或许就和它一样。

认识到了自己的无可救药,同样的认识到了这奇迹真实到有些飘渺,我露出微笑。

「对呀,请期待奇迹吧...」意识消失前,这是我最后听见的一句话。

───

0149

附带着强烈的违和感,那守护者重重的倒在地上,像是所有幻想破灭似的凋落,轻轻的、重重的、指唯独保持着她那另类的美感似的最后都是那扭曲的这么令人作呕。

我真的很难相信这怪物是被眼前这少女所打倒的。

「真的不容易啊,看来她已经没事了,至少那些小伤口都治好了,至于右手的伤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我将剩下的所有魔力一股脑灌进那所谓的奇迹上,考虑到这奇迹的不稳定性能够在这紧要关头用得出来真的是万幸了。

「辛苦了德拉克,你最好也和她一样好好休息一下吧。」

少女倒在克里斯的怀里呼呼大睡着,很难想象她正是在几分钟前与那守护者战斗的存在。

「我就不用了,到头来也没派上什么用场。她倒是一定很累了吧,就让我们的恩人睡一会儿吧。」

这少女在战斗时做的许多行为都太超出常理,光是算上我勉强能接受的就有七八个之多。

其中最无法让我理解的就是那凭空召唤出武器的能力了。很显然,那并不是魔法,我想那大概和我可以看到他人能力的祝福很类似吧。

「受了这么重的伤,希望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

「应该不会吧,在这之后特级的治疗魔法卷轴应该能把这些全治好才对。」

克里斯对我说的话做出了很大的反应,表情僵硬的有些搞笑。

「喂,不会吧?这...这......这卷轴是特级的吗?」

他露出惊讶的表情,难以置信的看着那装着卷轴的包包。不管是谁都会很惊讶的吧。

「是啊,我最开始也被吓得不轻啊。这时候我建议不要去多想,也不要把我们的常识给带入进去。对我们来说她实在是太特殊了,和我们几乎是两个世界的人。」

是啊,她太特殊了。在认识到这点之后感觉这少女距离自己十分的遥远且虚幻,感觉直到现在为止发生的一切已经不在让我觉得吃惊了。

「那...那样的话该不会其他的卷轴也是吧?」

「不,我还没有看过内容,我正要确认一下呢。一般来说是不可以随便偷看他人准备的卷轴的,可她都将这装着卷轴的包递给你了,我们看看卷轴的内容应该也没问题。我光是找到那治疗卷轴后,其他的就放着没管了,没准还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我将包包中剩下的两个卷轴取了出来。

之前的治疗卷轴没有派上什么用场,毕竟我的魔力完全不够啊,最后是靠着我那所谓的奇迹勉强才赶上。

以我现在魔力的状态,不知道剩下这两个卷轴能不能用。我那奇迹只是稳定了少女的情况,勉强的将一些内伤和看得到的伤口治好了。可她的右手则是完全的无能为力,刺进去的伤口太深了,能止住血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奇迹了。

所以现在真心希望这剩下的两个卷轴能够派得上用场,我抱着这样的念头展开卷轴。

「嗯,这个不是特级的呢。一个像是改变某种物体性质的魔法,是在细微领域进行调整的。我看不太懂呢,内容太复杂了。硬要我说的话是个经过意义不明的研究创造出来的古怪的中级魔法。实在是遗憾啊,对现在的情况来说应该没什么用吧。」

看过这第一个有些许古怪的卷轴后,我有些忐忑的展开剩下的另一张显得有些破烂的卷轴。那是一张看上去就像是有了些年头的老旧卷轴。

「德拉克,所以这个内容是什么?」

看我看的有些久,克里斯有些疑惑的开口问着。

「啊,这比刚刚的还要难看懂呢。大概是式子和用到的魔法阵都相当古老吧,只能看懂一些关于基础魔法的部分,更仔细一些就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名堂了。」

「唉,我还在想那些卷轴应该全都是特级的呢。」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应该也用不了吧,没有魔力的话我只能干瞪眼懊悔的看着。」

「唉哈哈,总之别放在心上啦。反正也大差不差啦,最后还是和原先一样没变吧,等你魔力恢复些再用那治疗卷轴治好她右手的伤。最后还是得辛苦你啊。」

「就当是这样吧。」

像是注意到了我有些郁闷的表情,克里斯做做的发出了无奈的苦笑声。

「唉呀,别摆着一副郁闷的表情啊,要说派不上用场的话,我可是完全帮不上忙啊。」

不,如果没有他最后冲过去将这少女接住的话大概还真不太行。如果那少女被击飞后没有缓冲的落在地上或者撞在墙上的话,我应该来不及跑到她面前才对。

「真是可惜啊,本来是说去掉多余的负担的,我们将大大小小的包裹都用传送阵传送到路口那了,原本将恢复药之类的留下来应该会更好的。」

听出了他这么说是在用自嘲的方式安慰我,所以我也用着自嘲似的语气说着。他好像也听出来了。

「说没有在意是骗人的,不过事后钻牛角尖可不好啊。而且你那么说也很奇怪吧,到最后也只是等待时间的问题罢了。不过都是托她(那少女)的福,值得庆幸的是我们都没什么事。」

「嗯,是啊。没有她救我们,我们或许已经死了吧。所以现在无论如何都得帮上她的忙才行啊。她实在是太乱来了,我之前明明都跟她讲过冰予的伤害,可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还以为一定会没事呢。」

可就结果来说算得上是成功吧。我想她的计划大概就是这样的。她那召唤出剑的能力,像是有着什么限制似的。在最后也是莫名其妙的与那守护者相吻,或许是要接触到才能使用那能力吧。

「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克里斯将我想要问的问题给说了出来,他或许不知道吧这同样也是我想问的问题。

再次看向那少女依旧让我觉得相当不可思议。红色像是为她而生的,那耀眼的红色的瞳孔与头发就像寂静夜空下不断燃烧的火焰。无论如何我都很难相信,这少女是真实存在的。

她就像是泡沫般虚幻,真的仿佛我轻轻戳一下就会消失那般匪夷所思的虚幻。

「我不知道......那也是我想问的问题。」

「她完完全全的就像是个只在故事中存在的角色呢。」

「是啊,像假的一样。」

说着,我再一次低下头仔细看着这古老的卷轴上密密麻麻的字词以及复杂的魔法阵。虽然总觉得在哪里看过,但就是想不太起来的样子。

硬要我将这卷轴归类的话也相当的难。因为许多复杂的魔法阵都在这一张卷轴上,甚至一度让我认为这上面保存着不止有一个魔法。

我很快就打消了那愚蠢的念头,因为无论怎么说那都是不可能的。就像是之前世界中存在着的数学的公理一样,那就是完全不可能的。

同一个卷轴上不可能保存着两个魔法,就是这么理所当然般的常识。

从启动这魔法需要消耗的魔力量来说,确实有些多的不可思议,甚至可以说到了恐怖的地步。就连使用那特级的治疗魔法需要消耗的魔力量都没有这么夸张。

这应该不是特级魔法,或许这个根本不可能会被归类到当今的魔法体系之中,这太古老了。很显然这应该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

我越发思考越觉得古怪,也越加觉得熟悉。

我仔细着盯着这卷轴上的一切就像是要被吸进去了一样......被吸进去了......一样......一样的需要消耗大量的魔力......复杂的......古代的不可能的魔法阵......就像是大脑突然麻痹恍惚的被刺激了似的,一种思考的可能性瞬间冲向脑袋。我之前不就见过吗?

为了再一次仔细的确认我将那卷轴大大的展开。

就在这时像是完全的印证了我的猜想,魔法阵突然的浮现淡淡的光芒像是启动了一样。

我已经完全的可以确定了,这是传送魔法。

我现在才明白那少女所呼唤的奇迹并不是在这里的什么......如果说是那样的话......那么这可以说正是少女所呼唤的那理所当然的奇迹啊。

这‘传送魔法’的卷轴散发着强烈的光芒,我很清楚有什么要来了......有什么要通过这传送魔法传送到这里。

我慌忙的将这卷轴铺在远处的地上,我下意识的隐隐觉得,即将从里面出现的会是什么恐怖的东西。

因为按常理来说的话,传送魔法这种对魔力要求极大的魔法,如果在卷轴上发动的话那需要消耗的魔力量大到实在是让人无法想象。

之前我也说过普通的像是我这种级别的魔法师,用尽全力充能的话十分之一就是极限了。

这么说可能没什么实感,如果我说那上级魔法消耗的魔力量只有我全部魔力的十分之一而已。那特级治疗魔法的卷轴在我服用了大量恢复药的情况下消耗的魔力量,也才只有我全部魔力量的两倍。

如果用好懂的说法打个比喻的话,那就将我的魔力量当成是100,普通的上级魔法消耗的是10,特级的治疗魔法消耗的则是200,那么那传送魔法的魔力消耗量就会达到夸张的1000甚至更高。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已经彻底的是怪物了。和这完全不把魔力消耗当一回事的天使(守护者)一样完全的彻彻底底的怪物。

我想里面出现的大概会是这少女的同伴吧,那样的话应该同样的会是个好人才对。毕竟那少女救了我们,如果是她的同伴的话,大概也和她是相同类型的吧。

可是不管我怎么往好的方面思考,某种不安的情绪总会涌上心头。

认识到这点让我感到一种不明而喻的恐怖感,没有见到并且还不知道将要出现的是什么人,但恍惚的情绪产生了这种诡异的恐怖感。

「克里斯给我注意点,千万要注意些!!!」

那卷轴四周卷起烟尘,光芒愈发强烈。飞舞着的字符和巨大的魔法阵彻底展开,强大的魔力奔流像是海啸般涌起淹没四周。光芒愈发耀眼它们聚合在一起,仿佛冲破云霄的一道光柱。

一瞬之间我的呼吸与卷轴产生的耀眼光芒一同停止了。漆黑的戴着手套的手推开烟尘,四起的烟雾中隐约的可以看见一道模糊的人影。

空气与氛围都产生了变化......要说的话就像是空气变成了铅那样重重的压在身上。

眼前的景色都仿佛发生变化,不断的扭曲旋转,摇摇晃晃的仿佛自己随时都要坠落。穿着深黑色皮铠的他缓缓的从烟雾中现出身形。

恐怖的黑色,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

邋遢的完全像没有打理过的深黑色头发散乱的披着,同样的深黑色的眼睛静静地像深渊那般注视着前方。

全部的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整个空间飘渺的寂静中只有他沉重的脚步在缓慢前进着。“咔哒”......“咔哒”......“咔哒”......沉重的脚步声像是地狱在宣告他的到来似的。他光是那样平静的走着,就能给人带来挤压着心脏的压力。

他散发着强烈的存在与威压感,他只是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我就像是被死神拿刀架着脖子。我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甚至都无法呼吸,哪怕一点点的细小动作感觉脖子都要被划开。

我颤抖的视线定格在他的脸上,我想下意识的低下头,但是我害怕着,强烈的害怕着哪怕一点点轻微的动作都会让我迎向死亡。

他深邃的面孔刻着强烈的将所有人抹杀的意志。淡淡的黄色皮肤,让我很清楚他只是个人类,但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他与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所有人类混为一谈。

他有着那守护者都不具备的强烈的压倒似的存在感,他完全就像是恐惧死亡本身的浓缩。

走到深深低下头的克里斯面前停下脚步,对着倒在他怀中的少女轻轻开口。

「喂......小鬼......看来是搞砸了啊,实在没想到你这么乱来呢。」

我很清楚他是对这少女说着,但这些话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他完全是在自言自语的低喃却又那么清晰。

他嘶哑的低沉声音让我无法忘记,那完全就是浓缩了恐怖所有集合的缩影,他的一字一句都像是用尖锐的利刃缓慢的刻在我的骨髓中。

「不过我也有责任,看来下次不应该让你这么胡闹的啊。」

强烈的恐惧感,身体颤抖地下意识的发动了我名为祝福的能力。

「或许是我因为遇见你而太高兴了吧,虽然小鬼、小鬼的叫着,但这还是让我一度忘记了你还只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或许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见到他的恐惧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只会让我的记忆强烈的浓缩在这更恐怖的阴影中。

「再这么说我也答应过要竭尽所能的帮助你,我会遵守约定的......所以最后就让我帮你收尾吧。」

他浓缩着独一无二的死的气息,就像是已经死过千百遍却又抗拒着杀死了死亡千百遍。

不管那是什么,我都无法忘记这一刻带给我的震撼。

───

【死神】

乔伊·斯科维尔

综合评价SSS?

───

看见他的名字我才彻底的明白,这样完全超脱常理的真正的怪物他是『不死』的『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