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长进来了,整理了一下衣领,顺便推了推眼镜,清清嗓子)

“咳咳,各单位注意了,我们的老师,我们的老板,我们的“幕后黑手”登场了。”(不愧是社长,能够面无表情地说出很幽默的话,电影看得似乎也很多)

(听到了口令的我,一改懒散的姿势,马上站了起来,包括其她两位新社员,大家似乎都有着一股无形的,微妙的默契)

……

“门外,又响起了一个脚步声,越走越近,他到门外了。”

(啊?这,这…这不是我的班主任吗?)

“好了,科学社的各位成员们,我是……你小子怎么也在。”(我的班主任大人的眉毛锁得是如此紧密,我也不敢看他的脸,很难判断他究竟什么样的情绪,欢迎我?厌烦我?)

然后我的班主任大人猛然转过用他有力的右手按住了社长的肩膀。

“守昔,入团的测验,你没有放水吧?你知道我讨厌投机取巧的人。”(他有这么看不起我吗)

(社长则是用十分坚定的目光,看着比他高出五厘米的老师的眼睛,庄严地说)

“老师,我向你保证,这一早上的新人测试,都是按着您的最高标准展开的。”

(老师紧锁的眉头总算是松懈下来)

“好的,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我是许耀,科学社的直接负责人,我还是第一班的班主任,如果各位社员们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第一班找我,懂了吗?”

(大家纷纷点了点头)

“明白。”

“好了,接下来,这里有社员记录表,请各位认真填写完整。”

(啊?还要填表,难道真要加入?我还想着就这么来几天,然后一走就不回头呢)

“额,我去上个厕所…”

“给我慢着,填个表的时间,我不信你的膀胱还能炸咯,给我坐下老老实实填完表再去。”(老师的语气不容得质疑)

“行吧,行吧。”

(这张表还蛮大,唉,真麻烦…)

(整个房间,顿时被写字的声音充斥着)

……

(过了一小会儿,门口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老师拉开门,一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等一下,这个人我好想在哪里见过,并且,绝对是最近一两个小时以内!

“同学,你有事吗?”

“额,老师,我是来找一个人的,我听说他在你们的社团里。”

“哦,那请进吧,来看看你要找的人在不在这里。”

“谢谢老师。”

这下我彻底听出来了,是那个唾弃我的田径社的女社长,她又来找我干什么,报复?我必须藏起来。

(那里似乎不错,窗户的两旁有两束金色丝边的紫色窗帘被结了起来,像贵妇的裙子一样斜在两旁)

……

我躲在了窗帘的后面。

(那个女社长走进来了)

她先去看了看雨守昔的样子。

“妹妹,你找我?”

看来两个人还是兄妹,好讽刺啊,兄妹都是社团的社长,但这里用讽刺可能用词不当了一点。

(她,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走开了,她又起身,看了看四周,四周的人也都在看着她)

“哥,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黑卫衣,蓝眼睛,黑头发的男生。”

“额…”(他看了看躲在窗帘后面的我)

“没有。”

很好,她似乎没有发现我,那么现在就怕一张臭嘴了。

(女社长走到了松上冰凌面前)

“对不起打扰一下?”

“哦,你有什么事吗?”

“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黑卫衣,蓝眼睛,黑头发的男生。”

“是啊,黑头发蓝眼睛…”(没错,她看向了我这边)

拜托千万不要说啊,就当我死了,就当我没来过(我甚至闭起眼睛等待审判时刻降临)

“哦…没有,没见过…不知道。”(谢谢松上同学,但是她似乎不擅长撒谎)

“哈哈哈,那个阴沉鬼不就躲在那边的窗帘后面吗?”(这一定是畜牲才可以发出的声音)

无奈啊,我只能缴械投降了。

……

“额,你找我?”

“嗯,是的,是有一些事情需要你解释一下可以吗?”

“哈哈哈,这笨蛋肯定是犯事了吧,啊?姑娘?”(姓狗的把嘴给我闭上吧)

“不是,只是有些事情需要他当面说清楚而已,不然会引起误会的。”

“等等,你让我在这里说?”

(所有人都在蔑视着我,那眼神…真是太熟悉了)

“当然不是,请你稍微过来一下。”

松了一口气…

“好。”(那个畜牲,我必须想办法报复她)

……

于是,万般无奈地和田径社社长出了会议室。

来到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不怕环境安静,就怕空气安静。

我忍不住了。

“那个,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就快点说吧。”

(她的瞳孔呼的闪烁了一下)

“我想让你解释一下今天早上面试的事情。”

什么,她还提那件事?她健忘吗?才是这个年纪而已脑子不应该有毛病啊?

“啊?你不是用着一脸唾弃的眼神盯着我,然后像驱散臭虫一样赶走了我吗?”

“什么?”(她的身躯往后一振,嘴巴微微张开,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我没有,绝对没有,我身为一名社长,有新成员想要加入,怎么可能像对付臭虫一样对付他们,这绝对不可能!”(她的脸泛起红晕,看来是极力否定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那么,我想我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了。

“那么,能请你再一次和我说一下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吗?”

“啊?那好吧…”

(回忆:田径社社长)

哎呀,好累啊,这个社长还真是不好当,又要干活,又要指挥别人去干活,这开学的第一天,就这么累,那以后每天都这么累的话,我会不会死掉啊,也不好说。

“社长,这个放在哪里啊?”

“放在那里…不,不是那里…算了,就那里。”

“就这里吗?好的。”

哎呀,这些家伙也没有一个是干活利索的,一点灵性都没有,还要我自己来搬…哎呀,可恶。

(汗珠从额头一滴一滴滚落,伴随着一阵脚步声)

“啊,小芸!我们社团又有新成员了喔。”(是我的助手,她又要过分亲密的抱上来了)

扭身对着她的脸使用百分之十的力量,抵挡住这股冲击!

“哎呀,让人家抱一抱嘛,怎么能这样。”(被挡住的粘人的助手试图挣脱)

“不行,你不觉得女生之间这样过分亲密会显得特别的奇怪吗?”

“我才不管那么多,我只知道喜欢你。”

“废话真多,在乱弄我就不理你了啊。”

“啊,不要,不要,我错了。”

“真是的。”(拍了拍身上的灰)

“新成员在哪里?”

“就在小棚子那里。”

“带我过去。”

“跟我来。”

……

“你说的人在哪里?”

“看,就是那个黑衣服的男生。”

(来到那个男生面前,这个男生感觉好奇怪,他一直在发呆吗?他一直紧锁着眉毛,这是一种怒视?难道是不满意我来的太晚了?)

我和助手相互对视了一眼。

“咳咳,那个?同学?”

“嗯?”(听到有人向他搭话他也摆脱了刚刚的状态)

“这是我们的社长。”

“哦,你好同学是你要加入田径社是吧。”

“嗯。”

“好的,那么你擅长一些什么项目呢?铅球、跨栏、跑步之类的,会一些球类运动也可以哦,或者只是来充一下人数我们也欢迎哦…同学?”

他的头完全低了下去了,他的表情比刚才还要可怕,眉毛也锁得更紧,微张的嘴唇露出了咬紧的牙关。

“额…同学?你不舒服吗?”

突然他抬起了头,怒视着我,那眼中充斥着不甘和愤怒,就像时隔多年再度见到仇人一样。

“那个,小芸,他…怎么回事,他好吓人。”

我看了一眼助手,她也被吓得不轻,她的手在胸前不停地发抖…

我得尝试和他沟通一下,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同学,同学别生气,有什么话可以好好沟通的,无论你提出什么建议,我们都会听的。”

…他什么也没有说

(一滴汗珠从我的脸上脱落,垂直地落在地上)

“哼,没什么可抱歉的,分明就是我有错在先,我应该说抱歉,真不知道哪一根神经错乱了。”(说完便抬起了手拍了拍上衣的灰转身就走)

“啊?”(我和我的助手基本是同时发出了这个声音)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对啊,他刚刚还好好的,还露着一脸微笑呢。”

“微笑?”

我的想象力不可思议地将一张笑脸加到了刚刚他那张阴森可怕的脸上,不由得冷汗直冒。

“变态杀人狂…”(小声)

“什么,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件事情已经颠覆了我的常识性思维了。”

“那我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难道还要去把他叫回来再接着盯着我们?”

“那就这么算了?社长,你难道不怕有谣言传出来,说你是一个什么虐待狂啊?不好好对待新来的社员什么的吗?”

“那我能怎么办,只能随他去了。”

“那好吧…”

……

我看了看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又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

“我还是去问问清楚吧。”

“哦,你不怕他再用那种眼神盯着你吗,他会不会对你动手啊?”

“哎呀,你怎么废话这么多。”

“好吧,我闭嘴了哦。”

“我已经决定了,就一定会去做,还有新成员的话你做代理社长,给我负起责任!”

“好!”

(回忆结束)

“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子。”

“哦,原来如此,和我猜的没错。”

“那么,请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此之前,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我…有那么可怕吗?”

“额,现在的话稍微好一些。”

“稍微?”

“额,确实是这样的。”

“真的吗?”(我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是。”

“好吧,我和你解释一下我的脑子里发生过些什么。”

……

“啊?我怎么会说这种伤人的话。”

“但在我的脑子里确实发生了。”

“脑袋?你的脑袋?”

“跟你直说吧,我有抑郁症,不过好像还不是常规的抑郁症,医生们总是这样说,什么,不要伤心,伤心的时候多深呼吸啊,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们总是会那么烦人,这种感觉你知道吧?”

“啊?嗯嗯嗯,是。”

“你有在听吗?”

“我有啊。”

“呵,随便,毕竟这个消息很有可能刷新你的三观,不过你也不用因为我是一个神经病来迎合我,没必要,社长,如果给你造成了麻烦的话,你可以完全把所有推到我的身上,你也没有必要为我来隐瞒这些事情,反正我已经习惯了这些了,那些人唾弃的眼光…”

“不…”

我看了她一眼,她的双拳紧握,她要说点什么了。

“我绝对不会说的。”

看来我们有可能成为朋友吧。

“谢谢你。”

“哎?”

“谢谢你。”

“不用说谢谢的,对于你这样的事情,我是不会说的,我只不过是吓了一跳,想要弄清楚原因而已。”

“你,以后也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吗?”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语气之坚毅程度不容置疑)

嗯。

“那么,我想说的,就这样了…对了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呢,抱歉,我真没礼貌。

“好的,我是雨晓芸,田径社的社长,请多关照。”

“嗯。”

……

“你不介绍一下自己吗?”

“啊?哦,我叫宫一文宇,请多关照,对不起,有点紧张。”

“嗯,现在你是科学社的社员了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我望着她的背影。

“雨同学,以后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请尽情叫我就行了,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

“好的,我知道了。”

(她转过身,一边用甜蜜的笑容,一边挥动着手臂向我告别,就像一个仙女降世了)

太美了,不论是外,还是内…

……

(填完了表格,找了借口,避免了繁杂的“演说”直接逃走)

等一下,我的包忘记拿了,幸好没有放在社团里,看来必须得回一趟教室了。

(还没走到教室的门口,就听到了,很大叫喊声)

对于我来说的话,这种嘈杂声再熟悉不过了,抬起手便是是一条褐色的疤痕,再熟悉不过了。

不出所料…

“俗话说,一山不容得二虎,那些隔壁班的我管不着,但是,这个班,我想当一个大哥,有没有意见。”

“嗯,哥,我没意见。”

哈哈哈,只有一个小弟当什么大哥,人怎么这么悲哀啊。

“滚,你肯定没意见,你也不敢没意见,我要的是别人也没有意见。”

(班上虽然人还不少,但是绝没有一点点声音)

那家伙,这么不务正业的人居然也能到达这样的班级?

“好的,竟然没有人说话,那我就当你们默认了。”

然后他就开始了大哥标准的“横行霸道”凡是挡着他的路,基本上都被他大展了一番“雄风”。

“滚开。”

“哎呀,可恶,怎么会有这种人所在班上。”(小声)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没,没什么。”

“啊?没听见吗?,我让你再说一遍!”

不要冲动,我只是来拿回我的东西而已,不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对,就是这样,无视,无视。

“找打!”(他抓住了那个人的衣领就要揍那个可怜虫)

唉…

(我冲过去接住那个人的拳头)

这个人是没有打过架吗?他的拳头简直比新生儿的还要软,既然如此的话。

“大哥啊,有话好好说,哪里有抬手就随便乱打小弟的,这样谁还会服你啊?是不是。”

“哼,谁是他的小弟,这种人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神圣的学术知识交流的圣地,他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自大的,毫无用处的社会废品而已。”

“你…你!”(他试图从我的手中挣脱)

“哎呀,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其实,我心里还是很看好你的,还是对你以一种抱以“永垂不朽”的崇敬的哦。”

现在,该让他吃一点苦头了,我要让他感受一下手骨错位的感觉。

“哎呀!…啊啊啊…”(他用狰狞的眼神怒视着我,似乎并不准备妥协)

“哥!你怎么了?”

“我没事。”

(过了一会)

如果他还不妥协,我可能真的会让他的手骨错位。

“嗯,这位兄弟说的对,我是不应该这样。”

好吧,该松手了。

(他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臂,不停地甩摆弄着疼痛的手掌,他最后看了我一眼)

“走。”

两个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谢你。”

我看了他一眼,这个男生看着也不是很能打,但就是敢和那种家伙叫嚣,这就是“知识分子”吗?

“没事,没事。”

“交个朋友吧,兄弟,我是远飞,请多关照。”

“宫一文宇,请多关照。”

哎呀,才几分钟又惹了麻烦,还不明不白地交了个朋友,这破事,唉。

好了,差不多该走了。

……

我走在广阔的校道上,显然那些热闹的活动并没有结束,那些招人的地方依然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有一些事情你不擅长就一辈子也不擅长,有一些事情你不适合就一辈子也不适合。

“宫一文宇,你这个家伙,别想着逃跑,给我回来帮忙。”(这非常熟悉的声音)

被发现了。

“那个,还有什么事啊,不是没有什么事了吗?”

“有,事多了去了,快回来帮忙!”(是社长嘶吼的声音)

哎呀,真是麻烦。

我看了看棚子的方向,大家都在看着我,唉,算了,不适合就不适合吧,不擅长就不擅长了吧,至少还有人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