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總會遇到許許多多的事,有悔恨到死希望去抹去的黑歷史;也有自己的能力所不能及,寄託與神秘力量甚至是自然災害的。

如果要舉例的話,就比如說自己初一的時候信心滿滿的小說拿到現在好好觀摩一下那些自作聰明的“偽”深奧用詞,以及不懂裝懂所得出不需要得出過程的結論。不過這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了,一個幾十歲的少年又能經歷過什麼呢?說白了那些需要深厚的時間情感沉澱的結論,十幾歲的少年也只能人云亦云吧?至於需要神秘力量的當然是眼前那些已經不知道在暑假中被我拋擲到哪個角落的暑假作業“我現在絕對可以拍着自己的胸牌保證我絕對是我們班裡暑假作業最空曠的那一個。”

“你這個白痴老哥啊!!!”

被踢到迴旋踢的痛感從背後傳來,我整個人就直接狼狽的狗啃泥。

“白痴老哥你活該,你知不知道你的存在就是我最大的負面資產,是老師同學們對我的嘆息。為什麼像你這種一事無成的廢柴會是我哥哥,明明都是同樣的血統為什麼你基因會差到這種程度……”

這個猶如狂風暴雨般數落我的人,正是令妹葉悅月,是個與我完全不同的優等生角色,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對數落我這件事分外積極。不對,任何人都對這種十分解壓的行為感到愉快因此積極吧,沒錯我的妹妹就是這樣一個披着女初中生外皮的惡鬼!不過好在我唯一的優點就是不會向強權服軟,擁有足夠的抗爭精神。

“你這個死丫頭!”

叫罵著我對着葉悅月就是一記左勾拳,不過很可惜的是拳頭還在途中我整個人就被拋投了出去,狠狠地摔落堅硬的地板。

重申一遍,我的妹妹葉悅月是個披着初中生皮囊的惡鬼,不僅各項成績優秀,哪怕是體育方面都勝於一無是處的我太多太多。結果每次進行身體PK我反而變成的了弱勢群體。所以我可以認為這是家暴行為吧?是吧?對吧?我應該可以去法律諮詢處去找律師了對吧?

在我思考着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的妹妹貌似已經被自己打趴的我失去了興緻,回到自己的房間複習功課去了。

“可惡!總有一天我想辦法把這隻母猩猩打趴!”

捏緊拳頭的我暗自喃喃。

“嗯~”

彷彿是感知到了我的暗自宣言,我的妹妹,不,那隻母猩猩從房間里探出了半個身子,一臉看廢物的眼神看着我。

“你剛才是說了什麼了嗎?”

“不不不,什麼都沒有,不要想多葉悅月小姐。”

“為什麼語氣這麼生硬,不過今天就先放過你了要不是……”

不知為何妹妹語至中途就停了下來,整個人猛地縮進了房間裡面。

“奇怪,我總覺得今天身體的痛楚和昨天相比減輕了很多,這……她是今天沒吃飯嗎?”

不知道為什麼我潛意識地把“母猩猩”吞進了嘴裡,不過絕對不是因為害怕被我這恐怖的妹妹聽見,只不過是因為人都是有恐懼死亡與危害自我保護機制的。

不過還真是奇怪,要是換做平時的話她應該會鬧得動靜更加一點才對,不過總覺得今天這個傢伙似乎有些疲憊。不過應該是我的錯覺吧?再說就算是小孩子也不可能保持每一天都生龍活虎的吧?

說起優等生來,學校里還有一個在離我近在咫尺的位置呢。是個叫莫彩語的女生,不僅成績上乘而且多才多藝,對於繪畫與文字非常擅長。不過這種優等生想來也不可能會理解我這種差生的想法吧?估計會和家裡那隻一樣對我執行正義的制裁,我才不相信班主任所謂的好生帶動差生的離譜方案。沒錯就是這樣,她一定是我的敵人,是需要警戒的對象。

“請多多指教,之後就希望你好好照顧嘍!”

陽光燦爛的笑容彷彿有感染力一般,讓我都差點在不注意間要揚起嘴角了,這是敵襲,敵襲,快啟動緊急預防方案。

“你……好……”

由於對方猛然發動的可怕襲擊,我只能回以生硬的回饋。哼!我才不會認可優等生呢,這輩子都不會的,就算從這裡跳下也不會有一點認可的意思的。什麼你說我的教室在一樓,難不成我要跳到地下負一層去。什麼嘛我巧妙的語言藝術居然被發現了,不過我不認可的決心不可能因此而有假。

不過總之好生和差生是不可能和睦相處的,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何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老師可是要我好好關照你,那可就不能偷懶!”

“哈……”

看着對方看似溫柔的笑顏讓我察覺到卻是比任何時候都要不詳的預感。

不久之後我的預感就靈驗了,在上着數學老師近似催眠曲的課程講解攻勢下,我選擇乖乖舉起了白旗,合情合理投入睡眠大軍的麾下。

結果有人很識趣地打斷了我和睡魔女王卿卿我我,我察覺到我的肩膀產生了劇烈震動而且這份震動傳導到了大腦。

“不要睡啦,再睡下去的話我就要在你的臉上塗鴉啦。”

雖然不想承認,不過不得不承認她那一對可愛的馬尾以及別具特色的貓耳掛飾實在養眼。既然如此的話——果然還是翻個身再睡一會吧。

“不行啦!老師讓我要好好監督你的!”

這次不再是簡單的肩膀震動而是變成了整個身體都都在不停劇烈搖晃。

“吳趣同學,你是對我安排的美少女同桌有什麼不滿嗎?”

另外我不由得心底發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機械的抬起上身,然後顫抖着把頭別向老師。

“我當然沒什麼不滿的啦,所以不要再把我留到半夜三更了,我嚴重懷疑班主任你是擅用職權在體罰學……”

不待我說完,眼前這位班主任女教師的只用一句話就讓我乖乖閉嘴放棄了希望。

“那就一篇課文背誦,外加《出師表》罰抄十遍好了。”

“不不,這怎麼想也不合理吧?你是一個數學老師吧?我為什麼要因為在數學課上睡覺導致語文作業增加啊?”

“因為我是你的班主任,你們語文老師那邊沒事,我相信他不會在意這種可有可無的事情的。對於你的基礎更加紮實了,我認為他也絕對會為你感到非常開心的。”

“所以那就忽視我的意願了嗎,你也不知道結合實際能力分派業務,我的寫字速度和背書速度之慢你的心底難道沒點數嗎?”

“不不不,所謂甲方啊,只要提出要求就好了,至於到底要以什麼方法實現那就是乙方的事情了,反正只要還握有足夠社會資源和商業壟斷渠道,會被挑選的永遠不會是他們。”

“喂喂!你當著一個可愛純真的初中生的面說些什麼呢?不要隨便打破我對社會的美好妄想好不好?”

“學校是學習的地方,不僅僅是學習知識的地方,還是學習適應社會方法的地方,如果你現在不學會的話,可是會被剝奪這項權利直接被社會給‘適應’掉的。”

“話說是被‘適應’掉,倒不如說是被叢林法則給弱肉強食掉吧?”

“雖然你這個年紀的人似乎是很喜歡把‘叢林法則’、‘弱肉強食’掛在嘴邊,不過你真的能夠理解這背後真正的含義嗎?你是打算做‘弱肉’的那一方還是‘強食’的那一方?你了解‘弱肉’的那一方的心情,還是‘強食’那一方的心情,了解之後又會選擇怎麼做。還是說你只是一直打算以評判者的身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地發表你的高談闊論呢?”

“我說班主任,你到底是數學老師還是語文老師?”

“當然是數學老師了,混小子!”

起碼直到當時我並沒有仔細去思考過這個問題,只是簡單的以玩笑的方式一帶而過,不願浪費一絲一毫的腦細胞資源。或許我明白,你只不過是年輕有軟弱的心在逃避着什麼,在恐懼着冰冷無情的現實。

只知道夜過得十分的漫長,也十分的冷。我當時到底是什麼時候在辦公室的白熾燈下睡着的,到底是怎麼在夜色的籠罩下被運回家的呢?這些問題的答案我一概不知。日後我會偶爾記起往事,然後想,能夠總是在累了之後被人送回家裡的床上,這大概就是兒童的特權吧。

“我說,你啊!也太多管閑事了吧?就算老師那樣說了你做做樣子不就好了嗎?做這種事對你來說沒有什麼直接的好處吧?”

一邊按照着莫彩語的吩咐斜七扭八地在自己的本子上複製下她書寫得整齊大方的漢字的內容,一邊與她對話。

“雖然是這麼說啦……”

“那——”

“不過如果是你的話,總是讓人沒法坐視不管啦。”

“哈,明明才只是個初中生就已經母性爆棚了,未來肯定會成為一個非常合格的母親吧?”

“我才不要像你這麼不聽話的兒子啦!”

我一直認為因為他們是優等生所以不會被老師責罵,然後因為是優等生所以一直可每天活得開開心心的。

直到那些冰冷刺骨的話刺痛着我的耳膜。

“彩語,我知道非常優秀,所以才把這個混小子放在你那邊,但是為什麼還能出這樣的事情……”

我向反駁想,不想把自己的責任分擔自己最討厭的優等生身上,不過在注意到老師冰冷得不像話的眼神之後,我頓時就沒法出聲了。在此之前我還以為安靜是與我這輩子最無緣的東西。似乎是因為她一直都很優秀,優秀到她十幾年的人生之中從未遭受過如此嚴厲的苛責吧?正因為如此委屈的淚水才會如泉涌一般流出吧?

看着兩眼都已經哭的紅腫的優等生,我的心底七上八下,簡直就比自己受罰了還要難受。可是當我要開口安慰的時候,卻又沒法張開嘴了。因為我在要開口時才意識到,原來我根本不了解這個優等生——從前我所看到的只有優等生華麗的外表,優秀的才能,是擁有舞台上所有聚光燈的主持人,是品行兼優溫柔大方的女生,是所有人誇讚的對象。

可是在這背後呢?只因為太過優秀亮眼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卻因此甚至會被我的某個同我一樣一事無成的朋友給暗地裡意淫詆毀,會被我這樣的白痴傢伙給主觀抗拒,甚至有時候會要替別人的錯誤來買單補全。

但是像我這種連自己的錯誤都沒法買單的傢伙究竟有什麼資格去安慰她、理解她呢?真不知道這種煩惱對於一事無成的我來說到底是太過奢侈,還是太過沉重了。所以我才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才不想去想那些麻煩事。

“怎……怎嗚……嗚么了啦?”

“沒什麼只是稍微有點想重新做人一下了,以防下次惹到那個惡女錢不被她抓住把柄。她那個傢伙真是個可怕的女人,每次我站在她的面前都有一種被老虎盯上的恐懼你確定她不是從那個山頭逃下來的成精的老虎。”

“哈哈……哈哈哈,不可以這麼說班主任啦,這樣可是對老師的不尊重啦。”

“唉?怎麼這樣,我還以為自己的比喻很貼切呢,真是的!”

……

雖然還是無法認可這個優等生,不過果然是她的話就算坐在旁邊也無所謂了。

“說起來這個東西是什麼?是書嗎?不過感覺怎麼五顏六色的。”

“是漫畫啦。”

“漫畫?”

“就是以圖畫為主體,文字為輔助的書啦。”

“***九月天,好奇怪的名字。”

“我可是超喜歡的啦。”

“會喜歡到上課看嗎?”

“當然不可能會啦,我又不是你啦!”

“切,我還以為優等生也會和我們一樣上課開小差呢。”

“就算我真的開小差也不會像你這樣不是一秒都停不下來的亂動就是一動不動的睡覺啦!”

“我有多動症不是。”

“你現在不就沒在動嗎?”

“哪有我的腿不是正在抖嗎?”

“別以為我沒看到,明明是剛剛才開始抖的!”

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話時光逐漸走向最後一秒,叮鈴鈴的上課鈴的鈴聲響起,語文老師走進了教室。

“今天我們來學習課文《塞翁失馬》……塞翁因為失去了馬而因為失去馬的回來又多了一匹馬,因為有了多了的那一匹馬而還自己兒子摔坡了腿,但又因為兒子摔坡了腿而逃過了徵兵,避免加入了一場十去九亡的戰爭。這個故事體現了古人們禍福相依的思想,故因此有了‘禍兮福兮,福兮禍兮’這種禍福相依的說法。我希望同學們也好好想想,現在好的東西未來就一定好嗎?現在差的東西就一定差嗎?哪怕就算是有人認為現在是好的事情,那別人現在也會因此而這麼覺得嗎?觀測的事物的變化周期不一樣,看待事物的視角不一樣,這些都會影響得出的結論,故‘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語文老師羅里吧嗦的說了一大堆,都讓快要睡著了,什麼福啊禍的啊!那是那些起碼好過的人都特權,像我這種差生的人生軌跡向來就是落落落落根本不可能會有什麼稱得上福的事件。

“上課期間不要給我走神啦!”

優等生拉了拉我的衣角,非常生氣的這麼說道,只不過她生氣的樣子毫無威嚴,反而更可愛了也說不定。

所以身邊的這個女生到底是我的福,還是禍呢?

回到家劈頭蓋臉的就是我妹妹“親切”的數落“你這個白痴終於回來了,就等你這個比烏龜爬還要慢的人開飯了。”

“唉?”

太神奇了,今天居然沒有,是她們班級今天開了什麼活動嗎?

“就算是你這種一無是處的廢柴哥哥生日我還記得,就盡情感謝我的仁慈吧!”

突然出現的我妹妹並不是她自己的房間里出來的,而是從廚房裡面走出來的。是去偷吃東西了嗎?我懂我懂有時候確實會不定時找找食物。她一臉不情願地拉住了我的手臂,儘管表情有些不情願,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彷彿在這不情願之中察覺到隱隱的害羞。所以唯獨這次我打算原諒這隻母,不,我的妹妹。

“你的生日禮物”

“禮物?不會是習題大全幫我成為你期待中的合格的哥哥吧?那樣的東西我可不想要。”

我開玩笑地這麼說,不過要是她真的這麼送了的話這次我一定要把她腿打斷。

“哼! 像你這種腦容量堪比草履蟲的傢伙還不配擁有這麼昂貴的東西。”

雖然這傢伙沒大沒小對我說法的方式依舊讓我產生了想打斷她腿的衝動,不過姑且不是學習大禮包就讓我稍微鬆了口氣。也是嘛,那種禮物也只有某個老虎精女教師才可能在這種愉快的日子裡送的出手。說起來我能把那些東西直接買廢品嗎?對吧可以吧?丟掉之後不會被數學老師罰抄語文吧?

妹妹她忽然拉住我的手用力,拽着我一路往廚房走去。說起來我有多久沒有被妹妹拉過手了,我想那或許從她一出生開始就沒有發生過這種事吧。真懷念!

“餃子?”

桌子上鋪上了用來放那些蒸製品的布,布上捏得可以堪比店家之中售賣的餃子被擺成“哥哥生日快樂!”這六個字外加一個符號。

“怎麼樣?”

妹妹站在桌布前如此向我發問。

照理說我應該那些一看就是精心準備的作品贊口不絕才對,但是我卻沒法誠實的這麼評價。

“還行吧……”

妹妹的眼中略過一絲的沒落,不過又馬上掩過了那一絲的痕迹。

“哼!我早就預料到想你這種腦容量堪比草履蟲的傢伙是絕對無法理解我的大作的!”

如果換做平時的話我早就奮起反擊了,只是因為我腦內閃過的不久之前發生的一切,以至於我只能以沉默默許了她這次帶有攻擊性的言辭。因為此時的我沒法找到任何理由與借口可以會以應答的。

“哥哥,怎麼了?是學校里出什麼事情了嗎?”

“發生了許許多多的好事,我的成績提升了一點,然後同桌是個非常漂亮的女生。”

“唉?憑哥哥你這種無藥可救的人也夠擁有女性朋友?”

“你一直是這麼看我的嗎?”

“不,我只是單純的陳述事實而已。”

“情商高一點說法委婉一點行不行?”

“唉,對哥哥這種人有這種必要嗎?”

“啊啊啊啊——”

“既然全都是好事那為什麼……”

“悅月,你肯定有聽過吧,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哈,完全沒法明白哥哥你想表達什麼。”

是啊我也完全不明白自己想表達什麼,因為說到底能夠把這麼好的好事說成壞事的人恐怕也只有我一個人了吧。

“沒事吧,優等生?”

雖然我絕對不想承認,起碼口頭上絕不承認,一年的同桌以來我受過優等生許許多多照顧。不過我能夠幫上她的恐怕也只有跌倒膝蓋磕破皮時的攙扶了吧。還真是有夠可悲的,這樣的話別說本金了哪怕是上一輪的利息我都還不上。

“真的很痛啦!”

她強忍着淚水不要從眼眶裡面流出,明明眼眶都已經紅成那個樣子了。

“我說優等生啊,你看看我們這些差生多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要熬夜看電視就熬夜看。”

“我才不要像你們那樣啦,你們都不知道給老師添了多少麻煩,天天都在課堂上搗亂。”

“試問年少不輕狂,何時輕狂?”

“你們這些傢伙狂過頭啦,想被送進警察局嗎你們。”

“還有啦。”

“還有什麼?”

“能不能不要一口‘優等生’一口‘優等生’的叫啦,起碼要叫我姓。”

“才不要。”

“為什麼啦!”

“沒有為什麼,莫。”

“不去跑操沒事嗎,吳?班主任已經朝着我們這邊走過來啦。”

“可惡那隻妖怪已經看穿了我表面為了攙扶你,實則為了逃避跑操的計劃了嗎?可惡,真不愧是她。”

“你給我好好去跑啦!”

“我認為的話這個職位可以由吳趣來擔任,努力起來的時候挺厲害的,就是行事太自我啦,不過他還是很善良為他人着想,上次他就……”

還在喝水的我險些沒有被嗆死,這絕對有計劃的謀殺,莫她絕對是故意的,她絕對是想殺了我。真是的我不就是沒有經過她允許借了本漫畫嘛,至於要取我這套毫不值錢的狗命嗎?我已經對她改觀了,沒有想到她會是這麼心胸狹隘的優等生。

好吧玩笑先放在一邊,不過在聽見她推薦的人的時候我整個人確實都傻了。

我本以為莫站上去是為自己競選某個班委來拉票的,再不濟也是為了她的朋友來拉票的,畢竟是每次都會在舞台上光鮮漂亮出現的優等生,朋友肯定不在少數吧。

不過當聽見我自己的名字出現的時候,我用一臉的‘你是認真的嗎’的表情不由得向著莫看去。至於我內心的感覺卻是四分開心,六分躊躇——一方面是清楚得意識到自己根本做不到,另一方面感覺自己輕飄飄,彷彿是一個被吹大的氣球。

這時候我才清楚的發現自己是多麼期待成為和她一樣優秀的人,多麼希望能夠有資格站在她的身邊,多麼希望能夠和她一樣光鮮亮麗。

不過——理所當然的落選了,明明有她這樣一張大牌吸引目光依然失敗了,該怎麼評價呢?只能說真是理所當然的明智選擇沒有能力的人只會添亂而已。不,不對有沒有能力什麼的其實並不是關鍵,我心底的抗拒絕對不是因為這種表面上的借口。

“只可惜啦,落選呢。”

“不要把這種理所當然事情說得可惜,會遭天譴的。”

“對於我獨斷有什麼不滿意啦?我只是覺得你有這種實力而已啦。”

“是你瞎了眼看錯了。”

“才不會啦!”

“是嗎?不過其實不是這方面的事情了,是因為我沒有你這種充足的幹勁。你是為了什麼才變得那麼優秀的?”

“這個嘛……我的爺爺奶奶其實都是很嚴格的人啦。”

“那應該會很辛苦吧?”

“哪有!要不是他們我才沒有那麼多機會啦!”

確實如果不是靠關係的話,想要獲得學校主持的職位也沒有那麼容易,雖說她本就優秀,就算是靠自己能力掙得這些機會也不奇怪,只是那樣的話想要這樣的舞台和機會肯定會花上更大的力氣吧。

“我家就不一樣,我家雖說家境一般不過卻十分和睦。對於我的話從來沒有什麼特別明確的要求,只是相對而言挺看中我的成績而已。向來都是‘發揮出自己的才能就好’、‘只要成績符合自己的能力就好’、‘隨自己喜歡的選’什麼的。老師他們都說我有很聰明,很有天賦,不過自己喜歡的‘東西什麼的,自己能力什麼的’究竟是什麼鬼東西啊!為什麼他們可以這麼深信不疑啊!明明我差了我妹這麼多,說什麼我比我妹更加有才能什麼的,只是你妹妹比我努力太多了什麼的,簡直莫名其妙的!”

“因為你爸爸媽媽都是平庸的人所以才希望你能夠和他們有更好的不同人生啦?”

“就算初衷是美好的也不代表着行為所造就的結果一定美好吧?起碼從你身上我明白了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件事情,你說壓根就連一點目的性都沒有的我,真的有幹勁承擔起得那些沉重的責任嗎?”

“你的話一定可以啦。”

秋,是個不冷不熱的季節,既沒有夏日的猛烈奔放,也不存在冬日的寒風刺骨。是一個介於綠色、彩色、灰白色之間的季節。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在我的影響里,秋天卻總有着離別的印象。不過現在想來恐怕是由於秋風掃起金黃色的落葉的“沙沙”聲聽起來格外的蕭瑟吧。又何況秋日冷風永遠不會冷得人們神經麻木,而是一陣秋風流過,猛地挑起人們的寒意。不過我想最重要其實不是這些,最重要的是和她的離別正是這個季節。

和她的離別可以說是非常理所當然的事情吧?畢竟說到底我們終究是處於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之前一直可以待在她的身邊反倒是一件怪事。

可是我本想着的是那將是三年以後的事情,我不曾想到一切會來得那麼快,那麼猝然完全不給我反應和適應的機會。

“我要走了啦,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哦。”

“別說的好像你來之前我就生活不能自理一樣,倒不如說我一直覺得你這個優等生非常礙事呢!”

“不要這麼冷淡啦,看你的反應怎麼像早就知道了的一樣啊!”

其實我早就有預感了,在班委問我有沒有獲獎的時候,在班上幾個優秀的同學的家長被叫來的時候。我就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那恐怕是和莫有關的事情。

“一頁同學,所以你們為什麼會被叫去啊?”

“啊?”

“我的問題很奇怪嗎?”

“當然沒有,只不過你不像是會對我們的事情感興趣的人。”

“是嗎……”

我尷尬地乾笑了幾聲,因為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問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就只是個書院的參加資格,不僅需要家長來抽名額,而且還要獲獎證書作為擔保。雖然不知道書院怎麼樣,不過教學水平肯定不是這種窮鄉僻壤的學校能比的。”

“是……這樣啊。”

我的回答有點僵硬,不知道對方怎麼理解我這一系列行為,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因為我只覺得一股隱隱的不悅感由心底油然。至於到底是為什麼而不悅呢?老實說我不太清楚這個問題。

她很優秀各個方面都是,哪怕運氣方面都是萬里挑一,班級里幾十個候選人當中只有兩人抽到了簽。

雖然不想承認,儘管那份隱隱的不悅感無法消去,我還是祈禱着她可以得到這樣的機會的,因為在我的她就是這麼的優秀,那麼的萬里挑一。

不過當真真正正得到了答案的時候心底卻是五味雜陳——有那麼一絲為她的高興、更多的當然是‘優等生去死吧’這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感受、然後就是一股隱隱刺痛感緩緩從心底升起。

沒法老實地說出祝福的話語,但更沒法將挽留的話說出口,就算有人有資格伸出拉住她,不過那個人也不會是我。

人生在世總會遇到許許多多的事,有悔恨到死希望去抹去的黑歷史;也有自己的能力所不能及,寄託與神秘力量甚至是自然災害的。

以至於有時候會像個白痴一樣,希望能夠和輕小說裡面的男主一樣忽然覺醒各種強大便利的能力,推翻一切強權,打碎一切不公,讓所有自己可以認可的人成為眷屬、朋友,乃至戀人。

可是事實上就算真的有這麼強大的力量落到自己手裡,自己真得操控得住嗎?就像《塞翁失馬》之中那隻被之前那隻馬帶回的馬是良馬,結果塞翁的兒子反而摔坡了腿。

我明白我沒有這樣的力量,就算真的覺醒了那我也只會被那強大力量給吞沒。自己根本沒有支配那些強大力量的經驗,更沒調配使用強大力量經驗。

所以我明白就算此刻我開口了也肯定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只會提出對於眼前這個女孩提出毫無益處的垃圾建議。

於是最終我選擇了沉默,只是看着她並無言着,直到一天的終末。結果我什麼都沒有和她說,她也什麼都再沒和我說地度過了她在這個學校的最好一日。

秋風掃起一地鮮艷的落葉,發出有些令人蕭瑟的碰撞聲。

“像我這樣的人還真是可悲,平時總是懈怠於積累掌控自己的力量,結果只有到了真正需要用到這份力量的時候才會想着掌控。”

明明本來我也是有機會帥氣地和她說“一起去的”,明明說不定可以找到更好的借口說服自己挽留她的。但是結果已經有了結果,不論怎麼後悔還是期望,奇迹什麼的只會發生在有準備的人身上。

這天回家有桌喜宴,我雖然不太想去,不過最後還是不想再聽老爸老媽叨叨參加了。喜宴很盛大,人們很快樂,漫不經心的我簡直格格不入。

“你是什麼表情,一副傷痛欲絕的樣子,是在學被背叛的屈原嗎?我告訴你以你這種不三不四的演技一點都不像簡直就是東施效顰。”

不久之後喜宴就順利的畫上了句號,然而看我不對勁的妹妹卻可是鋪天蓋地的數落。

對不起了,唯有現在我真的不想聽見這些。

“閉嘴行嗎!”

雖然我以前也經常對妹妹她口出惡言,但是這一次的分貝和怒意是不同的,不同到她一時間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對不起,讓我一個人呆一會行嗎?”

我用壓制住各種情感發出冷冷的聲音,因為此時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妹妹走出房間前,回了一次頭。

“哥哥,不論發生什麼都要告訴我,因為我們是兄妹、是家人。”

之後我對我自己做了什麼已經沒什麼特別的記憶了,我是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書架已經被我推倒,書堆上壓了許多不應該壓在上面的東西。到樓下洗漱看鏡面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雙眼紅紅的。真是的,我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啊!

忽然我察覺到有人的頭靠在我的背上,我想我知道那個人是誰。

“對不起,你的書都被我弄成那個樣子……”

“那些我確實很生氣,生氣到現在就想把你丟進黃浦江里餵魚。”

“打不起……”

“不過這些對我來說都不是最重要的,書沒了可以再買,但是哥哥只有一隻。我不會要你一定要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希望可以幫哥哥打起精神來。”

“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對!沒用死了,總是給人添麻煩,是全世界我最討厭的人。”

“這算是幫我打氣精神嗎……”

我笑得十分苦澀。

“不過你是我的哥哥,是我的沙袋,可不許擅自崩潰什麼的,不然的話我的悲傷和憤怒該找誰抒發。”

“真是蠻不講理的說法,不過這麼看來我似乎也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價值。”

我感覺我獲得些自我滿足的救贖感,儘管什麼也沒法改變,但是或許還是能夠繼續走向明天。

“雖然或許沒有機會了,但是下一次我絕不想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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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打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感覺到了一股舒暢的解脫感。

我可以拍着胸脯信心滿滿得評價說——這絕對是爛的不能再爛的普通故事,但是我卻沒有一絲想要更改一點內容的想法。因為對於我來說這個爛故事已經足夠了,這就是我所期待的有趣的故事。

“這次的感覺如何?”

可以說是第一時間,我把寫完的原稿給了剛剛也寫完一章原稿的何言。

細細地審閱慢慢的閱讀,看完之後一臉的淡然。

“感覺,只,能說,一部,非常,普通,的,輕,小說。”

說著何言抿了下嘴,然後露出一副有點害羞的笑容。

“不過,我,覺得,十分,有趣。”

接着何言突然猛地靠了過來,握住我的雙手。

“雖然,孟婆,她,也是,成員,不過,她,相比,創作,更,喜歡,閱讀。我呢,在,引起,別人,共鳴,同時,也,希望,看見,能夠,引起,我,共鳴,的,作品。所以,我們,約定,絕,不能,鴿子。”

我只是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如此這般回答她。

“雖說不知能否再有機會寫出能讓你覺有趣之作品,不過儘管不知最後能夠完成幾何,但為了能夠讓自己創出自己所認為有趣作品之前,我絕對無法放手。”

目前已知情報:

何言

筆名:???

簡介:喜歡碼寫些輕小說的少女,儘管詞藻算不上華麗,但是劇情完整有趣,寫出的小說完成度非常高。在人前說話會結巴,不過自己一個人朗誦自己的小說劇情卻又十分通順,喜歡用筆記本何人交流。喜歡喝2.0克糖的罐裝濃縮黑咖啡,因為熬夜關係眼圈較深。貓耳頭繩是她的特色裝飾,一頭烏黑的長發之中夾着几絲黑髮。???

作品:???

???

綽號:無趣

簡介:行事優雅,詞藻華麗,語言優美,古樸和善。但是長相一般,而且是個不折不扣的宅男,有許多存在於二次元的老婆。另外他的是個十分無趣的男人,總會因為自己過於糾結寫實感的問題經常推倒重寫。身體素質還行,忍痛能力較強。寫作取材多來自於現實,不過因為何言的關係有了改變。有個可愛的妹妹。???

作品:???

孟婆

簡介:被無趣定義為電波女的少女,總是自說自話我行我素,旁人基本上聽不懂她講的話。自稱是“孟婆的終端神祇的現世用量產機體”。???

伍葉曳

簡介:受了喜歡宅文化剛剛的影響以至於對二元文化頗有興趣和了解。不過最大興趣依然是看書,是個書痴,兩個書架上塞滿了各種類型的書,她手機里也有不少G被電子小說給佔據。據說在她閱讀時打擾她後果會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