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可此刻的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若是再不去救那些仙民,恐怕这五百米下的地面可就能煲人肉汤锅了。只见他步法如影,迅速飞到一旁的仙民身边,一阵清风托起他缓缓向桥岸靠去。

“谢谢!谢谢上仙大人!”

绫风眼疾手快,虽说遭难人数多达数十人,可就在这来回飘浮之间,已然剩下最后一人。

“哟,还是个胖猴子。”清风似乎拖不住他,少年干脆直接上手扯起他的衣领朝桥岸扔去。就在脱手的一瞬间,一股潜在的杀气渐渐涌动了起来。魔剑出鞘,似有灵识般的挡住了那一柄血红的匕首。绫风回身便是一脚,那后背行刺之人被踢飞不下三米。就在这时,一只通体红色的鲸鱼从虚无中浮现,缓缓托住了那名红衣女子。

“不愧是仙界的天下第一剑,武艺高强,在下实在是佩服。”她摘下兜帽,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对血红的双瞳与那刻着彼岸花的标志性面罩。毫无疑问,这女子是一名血族。

“不愧是四界第一搞屎棍,真是,天下祸事千千万,血族伸手占一半啊。”绫风也无情的嘲讽道,紧握着手中的魔剑。传送桥若是能被炸毁,便意味着神之庇护已经失效了。不妙啊。此刻的他必须速战速决,皇城那边很有可能有危险。也许薄弱的四界障....早就破了。

他挽出一道剑花,一缕缕桃花瓣带起灵力构建出一道简易的加速阵。他御起魔剑,转身便准备朝皇城赶去。“怜花,今天没时间和你纠缠了,皇城那边可能出事了。”

“我知道。若是你走传送桥,你便再也到不了皇城了。”她驾起鲸鱼,游到他的身旁。“我和你一路去,血族在城内的诅咒全都消失了。我们现在开始赶路或许还来得及。”

“那你刚才为什么放狠话还炸桥???”

“....吓吓你。”

此时此刻,京城大殿,内宫。

“你...究竟想要什么??!”先皇从龙椅上站起身来,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他一袭简装着身,腰佩碧玉,手持长剑,面容英气逼人,眼中却是无尽的怒火。内宫早已一片狼藉,无数深渊生物的残骸和卫兵的尸体混在血泊之中,到处都是破碎宫殿的残骸,猩红的火焰贪婪吞噬着内宫的一切名贵宝物,唯有他阴冷渗人的笑声回荡在一片废墟之中。

“哈哈哈哈哈哈.....”那男人笑,哈哈大笑,接近于癫狂的嘲笑,“傻子啊!都是傻子啊!!哈哈哈,我的先皇哦,你看看,你的神谕,都保护了什么?!哈哈哈哈.....”他登上金色的台阶,一脚揣在那先皇的胸口。

炽热的鲜血从他年迈的胸腔中喷涌而出,溅在男人的裙摆上。他又笑了,笑的那么凄凉,那么无奈。只见他一把将这老头从龙椅上扯下,狠狠的摔在了台阶上。

“你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我在三年前便把次元屏障释放在了内宫之中吧?你同样也想不到,我会把深渊...”

“丢到你的脸上!!!”

他突然狂怒起来,从地上扯起年迈的先皇。“我亲爱的父亲啊,不和我分享一下你的感受吗?哈哈哈哈....在此刻绝望的感受!”

“韶华...我对不起你....”

“你对不起我?!”他狠狠的扇出一巴掌,一口鲜血再次从先皇的嘴里喷涌而出,“不不不,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她,是她!是她啊!!!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对不对?我只是渊界的凡人,而你,你是仙界高高在上的皇帝大人!我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我只想要你放我母亲一条生路,你是怎么做的?嗯?”

他凑到了先皇的耳边,轻声嘀咕:“即便过得像只母狗一样,她也心甘情愿啊....”

京城大殿,外宫。

“哈哈!神魔二将?早就被我吃掉了啊!”尖牙鬼舔了舔牙尖残留的灵气,“我和铁浮屠是专门派出来对付你的,挺不错的嘛,上仙。”

还没到吗?该死,果然加速阵耗费的灵气过于巨大了,一打二有些吃力啊,更何况先皇生死未卜.....

“血饮红河!!”

绫风回头,涛涛红河扬起惊天巨浪朝两只怪物拍去,花怜莞尔一笑:“换了个衣服,来晚了。”

“不算太晚!”金光乍现,少年再次挥刀朝铁浮屠斩去。一条巨鲸横在尖牙鬼身前,一位白衣女子映入他的‘嘴帘’。

“你的对手,是我哦。”

没了尖牙鬼,铁浮屠的攻势节节败退。魔剑在绫风手中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她见状不妙,双脚回蹬想要拉开距离。可就在这时,魔剑释放出耀眼的光芒,只见绫风一个闪身接云中探花手,强大的灵气瞬间将其缠绕,动弹不得。

少年侧剑,圣光缓缓暗淡下来,与之取代的是淡淡的星光。

“流星剑法第三式,”前脚稳定重心,利用剑刃带动身体,借助高速移动的后坐力,收剑起跳!

魔剑在空中如同彗星一般拖出一道耀眼的银河,锐利的剑气破开那环绕在铁浮屠身旁的重重黑雾,绽放星光!

“斩首。”星光化作一道弧线斩过她的头颅,甚至感觉不到痛苦,仅仅只是眨眼之间,她的视线便转移到了冰冷的地面,再也没了意识。

“铁浮屠?!”尖牙鬼回头,耳边却响起妩媚的声音:“你在看哪里呢?”等他回过神之时,胸口早已被开出一个十字大阵。只见花怜挥起清袖,殷红的血液似乎是被赋予了生命,从尖牙鬼的身体里喷涌而出。再加上胸口被画上了血族法阵,鲜血开始沸腾,就像熔岩一般。

“血荆刺。”

刷!血刺穿心,法阵终成型。尖牙鬼的身体瞬间膨胀起来,如同灌满水的气球一般炸裂开来,血如雨下。

花怜缓缓撑开一把油纸伞,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看,绫风,所谓爆炸,就是艺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