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有白色月光的夜晚.......

如果想要看清那個景象的話,也不得不將鏡頭拉得再近一些......

聲音聽起來漸漸變大,架勢在不斷增大......

那可是......

那可不是普通人類的肉眼能捕捉得到的......

那可不是普通人類能夠跟得上的速度。

清澈的月光下,流暢地劃過草叢的影子的所有者,在用利刃相互劈砍這,互相爭鬥着,為了擊倒對方而在爭鬥着......

鋼鐵撞擊鋼鐵的聲音,清脆得像交響音樂會上的音叉。

只是,這樣的撞擊是無規律可循的。但,奇怪的是,如果仔細聆聽,卻能聞出濃濃的戰鬥硝煙之味。那是......戰鬥的號角聲,遵循着無序的樂章而奏出的交響曲。

兩者的戰鬥,可以用異常激烈來形容。如果,這樣的戰鬥不具有危險性的話,絕對是極具觀賞性的視聽盛宴。

那裡有着兩個莫名其妙的.......紅色的男人與藍色男人。

與所處時代格格不入的着裝,可以歸為異類的華麗武裝。

即使在遠方也感覺到那邊傳來的殺氣......

紅與藍相互衝擊,碰撞,分離。

每一次的衝擊都是一樣地相互衝撞對方,每一次的碰撞卻又是不同的攻擊點,而分離卻又是同時的。

光,破碎的光帶,在紅和藍的變換姿態和衝擊碰撞中被砸成光的碎片。這樣的碎片時不時會刺痛你正在觀察的眼睛,強迫你緊眯雙眼來迴避它。

街道上,周圍的路燈早已在戰鬥進程中記錄下了雙方的戰鬥力。無一倖免,周圍的十多盞路燈全部破損。

現在的鏡頭僅能憑藉滿月的月光,觀察紅和藍的對決。

有句話叫做“一寸長,一寸強”,這是形容在冷兵器對決中使用長武器是較為有利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手中緊緊握着紅色長槍的那個藍色男人,在對戰自己正對面的手持雙短刀的紅色男人是更為有利的。

然而,現在的情形卻沒有依照那句話所講的,每每發起主動進攻的卻是紅色的男人,那個身披紅色衣服的男人。

紅色的男人像是發射的子彈,一瞬間,切入中線逼近藍衣男人。紅衣的男人,手中擰着兩股旋風,直接切入對方的中線區,。

對長而大的武器來說,利用長大的距離壓制敵人、控制戰鬥才是槍兵的戰鬥。

藍衣的男人能感覺得到,那呼嘯的斬擊,他驚訝地瞪大野獸一般的雙眸,咬下牙關開始反擊。

“咕!”

看起來又長又笨重的紅色長槍,在藍色男人的手中變得輕巧靈活,簡直就像是自己的手臂一樣。他輕鬆地將槍身作為格擋之物,拉開雙臂。

紅色的長槍攔下了一道旋風。這樣的格擋似乎是紅色男人所預想到的光景,他所想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另一隻手上的旋風隨之颳起,冷冷的光向藍色男人的側面襲來。

被算計了!

但是......這傢伙能辦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

“嗯!?”

紅色的男人感覺到了一股氣流的快速流動,在段瞬間帶來強烈的衝擊感。

側面的攻擊扑了個空,冷光穿透而過的只是藍色男人留下的殘影。

“太天真了!”野獸般的嘶吼沖入耳中,引起一陣刺痛。

殘影的真身,頂着殺意的槍頭,出現在因他而揚起的螺旋塵埃中。

同樣的,藍色男人所選擇的擊殺路線和紅色人所選的是一致的。紅色的長槍貫穿紅色男人的中線,意在穿刺他胸腔的正中央。

“就由我收下你的命吧!”

如果是常人,面對這樣咄咄逼人的進攻,恐怕已經被驚嚇得無手足無措了吧。

紅色的男人毫不猶豫,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手中的一雙短刀自然而然地叉在身前化身為阻擋進攻的盾牌。

“鏘——”

沉重的撞擊聲!

作為盾牌的雙短刀,被紅色的長槍穿透了。

像是擊穿石頭的鑿子,紅色的槍頭將雙短刀生成的屏障擊穿。

裂痕快速蔓延開來,短刀崩裂成碎塊四散而去。

“霍啊——!”

藍色男人發出擊殺敵人的痛快吼聲。

留給紅色男人的反應時間,僅有雙短刀格擋槍尖爭取來的短短的一秒鐘時間。

而這一秒鐘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他的嘴一張一合,似乎在低喃着什麼。

遮擋月光的雲被風所撥開,清澈的月光重新擁抱街道。一切的事物,都比剛才昏暗中的時候更加清晰。這一漂亮的穿刺,也被呈現了出來。

月光,一道光之優弧,將即將穿透胸口的槍尖彈開了。

“咕!”

藍色的男人抽回被彈開的槍向後跳躍,拉開距離。一股功虧一簣的不甘心的怒火燒了他的心。

“究竟......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紅色的男人,收回了剛剛抵擋攻擊時向後退了一步左腳。雙腳對齊肩部,雙手垂下,以十分平常的站姿面對着藍色的男人。手邊的發著金光的沙粒匯聚成剛才他所使用的短刀。

“耍雙刀的嗎!?”

“不,使弓的。”紅色的男人平靜地說道。

像是被擊中冷笑話的笑點一樣,藍色的男人只是輕輕地笑了一下。

“少胡扯了,哪有弓兵會耍雙刀的!”

“好吧,那到是沒錯。......玩牌的。”

“嚯哦~你真是嚇到我了呢!會玩牌的弓兵,啊哈,啊哈,啊哈哈哈”藍色的男人似乎被紅色男人的話戳中了笑點,鬆懈了戒備大笑了起來。

“鐺”的一聲響,紅色的槍被藍色的男人插入混凝土硬化路面。放鬆僵硬的身體,雙手叉在胸口,藍色的男人背倚槍身。

“那麼,你的牌呢?”

紅色的男人,也就是藍色男人口中所說的——弓兵Archer,他明白,這是來自身為Lancer階級的藍色男人的諷刺。

“哈哈哈哈哈!”

“哼。”

面對Lancer的嘲諷,Archer選擇了回應對面的嘲諷。

“還是老樣子的大嗓門呢!愛爾蘭的光之子!”

“嚯哦~什麼啊,你連我的身份都知道了呀!真是不簡單啊!”Lancer拉高了分貝高聲說著。

“那是當然的了。精湛的槍術,能夠擲出必定貫穿心臟的穿刺之死棘槍,加上這個大嗓門。”

“除了庫丘林,再沒有誰了。”

“這樣嗎?太出名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你知道的可真多,真是個有趣的傢伙呢!”

“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誰,而且,你今晚也不是Master命令中的目標。無論如何,會耍雙刀的弓兵,你都要阻擋我的去路嗎?”

“我想,你是誤會什麼了。”

說著,弓兵朝着Lancer所在的方向走去了,往市中心那閃閃發光的方向走去。

“嗯?你不打算再繼續打下去了嗎?我們可沒有分出勝負呢,Archer。”

即將要和Lancer擦肩而過,archer停止了邁步。紅和藍,幾乎平行。

Archer側目對着Lancer用着十分平靜地語氣問說:“你今晚,真的有貫穿那個男人的心臟並殺死他嗎?”

即使是在南方,九江冬日的夜晚也是十分寒冷的。Lancer深深地吐了一口白煙,用着十分隨意的語調回答Archer的發問。

“呼——那當然!”

“......”Archer沒有接下Lancer的話。

“什麼啊!你那沒有任何變化的臉是什麼意思!?你也是知道的......你難道是在懷疑我寶具的威力!?”

弓兵輕輕閉上了眼睛。

“所以說,你誤會了什麼。”

“那個男的。並沒有死。”

紅色的男人就這樣輕輕在Lancer的身邊留下這樣一句,然後朝着市中心的方向走去。

Lancer沒有作聲。雲的影子流過,把藍色的男人卷進了其中。

Archer大約走出了十多米遠,Lancer才開始有所動靜。

“喂!”

藍色的男人拔起紅色長槍扛在肩上,猩紅色的螺旋狀光帶隨即在縈繞槍身周圍。

“至少,留下那個男人存活的證據再走吧!”

“哼。”

Archer沒有停留下來回話的意思,他繼續前行,只留下了一句:“這個,接好了。”便消失在融入夜色的淡淡的冷色藍光中。

話音剛落,Lancer感到一點涼意貼臉而過。跟隨涼意的方向,稍微抬頭向著夜空望去。

雲的影子緩緩流動,Lancer漸漸看清了剛才能夠帶來涼意的東西。他伸出手,接住了飄舞落下的仍發著點點光芒的東西。

“哈哈,真是個有趣的傢伙!”Lancer裂開了嘴角露出了尖利的犬齒。

“使用卡牌的弓兵啊......”Lancer對着接住的紅心空出的紅心A卡片意味深長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