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和友的鼻孔。

兩個大鼻孔一張一合,這證明他的鼻子有在正常運作。

可以看到,他鼻孔里的鼻毛,隨着氣體的出入,而輕輕地搖擺。

呼啊呼啊~

忽然間,一把黑色的毛髮緩緩下垂,慢慢地靠近易和友的鼻孔。

毛髮輕輕地觸到了易和友的鼻尖,易和友不禁伸手要撓,毛髮靈活地卷了起來,不緊不慢地避開了易和友的手。

他撓了一下,然後繼續睡覺。

此時,毛髮再次緩緩落下,這些調皮的毛髮,就好像有生命一樣,它們這回輕輕地在易和友的鼻翼周圍蹭來蹭去,易和友眉頭一皺,毛髮又收了回去。

毛髮見易和友沒反應,再次蹭了蹭易和友的鼻翼,易和友又皺了皺眉,翻個身,又繼續睡了。

毛髮還沒有放棄,這回它大幅度地在易和友的鼻翼旁邊搖,但他只是用鼻子噴了幾下氣,才翻個身,又繼續睡了。

毛髮似乎有點不耐煩了,漆黑綿長的毛髮中,脫離出一根細長毛髮,它像是小龍一樣在空中舞動了幾圈,然後嗖地一下鑽進易和友鼻孔里,易和友一身悶咳,同時猛地坐起,大口一開,打了個結結實實的噴嚏,把鼻孔里捲成一團的毛髮噴出來后,又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什麼東西跑到鼻子里去了?不會是蟑螂吧?”

易和友用手擦了擦鼻涕,一看,黏糊糊的鼻涕里竟然有一團黑色的東西,易和友大驚,再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團卷在一起的頭髮。

剛睡醒的他,還沒辦法理解這是為什麼,傻獃獃地盯着那團和鼻涕糊在一起的頭髮后,他拿紙擦了擦,扔進垃圾桶,然後又倒下——

的時候身體穿過了倒懸在空中的黃昏女孩——

看見了一張倒過來的白臉——

“喔!哇啊啊啊啊啊!”

才剛躺下,就立刻又被嚇起。易和友捂着心臟說道:

“御禮香!你幹什麼啊!嚇死我了!你怎麼進來的啊!”

御禮香倒懸在空中的身體,慢悠悠地轉了一百八十度,然後指着天花板說道:

“當然是從上面飄下來的啦~”

易和友這才想起來,她是個幽靈,現在住在易和友樓上的房間,昨晚和她的交流,不禁讓易和友忘了她是個幽靈,是可以穿牆的。

“真是的,既然你可以實體化就好好從門進來啊!”

“我也想啊,但是,我不能輕易地實體化。”

“為什麼?”

“因為……被我碰過的東西都會早死啊……”

“你說什麼?”

易和友忽然想到,昨天晚上窗帘上被她手抓過的地方好像變得脆脆的,用手一抓就會撕下一大把毛線,那時候他還以為是窗帘上太過老舊。

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昨晚和她成為朋友之後,我好像還和她握過手……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你幹嘛不早說啊!那我昨晚和你握了手,我豈不是減了陽壽!”

“不會的不會的,如果是其他人的話肯定會減,但是你就沒有關係喲。”

“為什麼?”

“因為你比較色……舔……舔……舔那些漂亮小人的時候又那麼地認真痴情,所……所以你的體內的陽氣很旺,被我碰到就不會減陽壽……”

哦~原來是這樣啊,幸虧我每天晚上都舔“老婆”補身體。

“呼~”

再知道沒事之後困意就一下子回來了,易和友又倒在床上睡覺。

“幹嘛又睡啊,起來啦,都七點了。”

“才七點嘛,再睡兩個小時。”

“不行啊,起來陪我練習畫畫嘛,我現在很想畫畫。”

“那你自己一個人畫唄……”

“不行啊,我想畫人和風景的畫,就我一個畫不了。”

“那這樣的話,你把窗戶打開,坐在那邊的沙發上,畫我睡覺的樣子和庭院里的雜草,這樣人和風景都有了……主題嘛,就叫春眠不覺曉吧。”

“什麼啊,我才不畫這種畫,我要到外面去畫。”

“到外面去?外面太陽那麼大,你不會化成灰嗎?”

“人家又不是吸血鬼……”

她小小地抗議道。

“哦對誒,你確實不怕太陽……”

易和友想起來第一次遇見她,就是在黃昏的夕陽湖旁。

“可是我十點還要去上課啊,要不這樣吧,等十點我們一起出去,我上完課就讓你畫。”

“不要。”

“為什麼不要?”

“外面人太多,我不敢出去……”

“你剛剛不是說要去外面畫嗎?”

“我說的外面,是外面的院子……”

“外面的院子只有雜草,可沒有什麼風景哦。”

“打掃一下就好了……”

“……好麻煩啊,我還是睡覺吧。”

易和友把臉埋到枕頭裡,開始睡覺。

御禮香還是不肯放棄,她戳了戳易和友的臉,易和友一轉頭,就看到御禮香那楚楚可憐的表情,她懇求道:“起床陪我畫畫嘛。”

在這一瞬間,易和友精神百倍,困意沒了,肚子飽了,*****也立起來了。

“好!那我們吃完早飯,就去打掃院子吧!”

今天,易和友的早餐食譜是牛奶,肉包,雞蛋,外加一份御禮香的殺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