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悅感到身體正在上下晃動,好像被人抱着跑一樣,她微微睜開了雙眼,模糊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人影,是李元賓。

“元賓……”

“你醒了。”李元賓停下腳步,低頭看着剛醒過來的李海悅。

“這是哪?剛才……”李海悅突然想起剛才發生的事,緊張地說不出話來。

李海悅緩了緩,打算繼續說下去。

“元賓,你沒事吧!”,“剛剛那個男人為什麼追你?”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

李元賓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

“笨蛋,你自己都受傷了,怎麼還在關心我啊。”李元賓一臉無奈的樣子。

“嘿嘿,我沒事的,只不過是被重擊了一下,不是很嚴重。”李海悅苦笑道。

“話說元賓,能不能先把我放下,這樣感覺蠻羞恥的。”李海悅紅着臉怯懦懦地說道。

“說……說的也是呢。”李元賓緊張地趕緊把李海悅放了下來。

“那然後呢?那個男人……”李元賓的表情稍微變得嚴肅了一些。

“他……那個男人……因為一些公事……”李海悅低着頭斷斷續續地說道,眼神不斷在地面上遊走。

“你有什麼內情吧,可以告訴我嗎?我看我能不能幫你。”李元賓眼神堅定地看着李海悅。

李海悅慢慢抬起了頭,驚訝地看着李元賓,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反而把李元賓看糊塗了。

「幫我,現在的我真的有資格求助嗎?元賓真是個好人啊,知道真相後會討厭我嗎?還會不會幫我……不對,把事情告訴元賓可能會令他處於危險之中……」就在李海悅心裡糾結的時候,李元賓再次開口說道。

“我想要的,是一個沒有人會傷心的世界,儘管過程中會遇到困難會遇到痛苦,但只要最後大家是歡笑的,那就沒問題。所以,告訴我吧,就算不能解決,有人願與你一起承擔不也能輕鬆一些嗎。”

李海悅沉默了,她所想的那些糾結在李元賓心裡根本不成問題,這不是“會不會討厭李海悅”和“會不會傷害李元賓”的問題,李元賓一開始就壓根沒考慮過。

「真是……令人頭疼呢……」李海悅臉上逐漸浮現出釋然的微笑。

“不過嘛……我們現在最應該考慮的是今晚在哪休息。”李元賓突然再一次開口說道,抬着頭若有所思的樣子好像還很認真。

“元賓,剛才挺好的氣氛被你一句話整沒了。”李海悅用死魚眼看着李元賓,滿臉的嫌棄都被李元賓看在眼裡。

“哎?”李元賓慌張地驚訝道。

“去豪華酒店吧!我一直在研究所里生活,沒去過那種地方。”

又是那雙充滿星星般期待的眼神,李元賓再次敗給了這雙眼睛。

來到了酒店要了間雙人房,在房間里兩個人分別坐在兩張床上,李海悅開始對李元賓說明了來龍去脈。

“那個男人和我是同事,我們研究同一項目。”說著說著李海悅低下了頭,彷彿是在上帝面前懺悔自己的罪過一般。

“我們研究的是如何使能力者的能力不失控的問題,能力者是通過激發腦中的潛意識,然後通過神經遞質的傳遞,將身體內的ATP轉化為ADP,釋放出能量,當然也有直接轉化為AMP的可能,這份能量是以光子的形式釋放並轉化為各種各樣的能量,這各種各樣的能量不同的人會轉變為不同的能力,然而我們發現神經遞質傳遞速度的快慢會影響能力者能力的釋放,所以我們……”李海悅一本正經地說道。

“啊……等等,我們能不能直接說重點。”李元賓皺着眉尷尬地說道,雙手不知道在比劃什麼。

“嗯?怎麼了?我正在說啊。”李海悅滿臉的疑問,不知道自己的說法有什麼問題。

“哦~難道說元賓聽不懂,這可是基本常識哎,堂堂高中生怎麼可能……”李海悅一臉壞笑地看着李元賓,小惡魔般的表情把剛才憂鬱的神情都給踢走了。

“這……怎麼可能……”李元賓邊說眼神邊移向了另一邊,說實話他的學習很糟糕。

李海悅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總之,本來我們的目的是用藥物來控制神經遞質的釋放,但是我錯了,這個實驗不是這樣的,這個實驗是通過引發能力者能力的失控來探究能力失控時神經遞質傳遞速度的下限。”李海悅咬緊了牙關,神情又重新變得憂鬱。

“而實驗者就是七八歲的棄童!”

“實驗的成果可以直接用於戰爭,或者通過失控提高能力者的等級,至於失控的代價應該是減少生命。”

“哎?”李元賓瞪大了眼睛,他實在不敢相信,在這個大都市裡還有這種骯髒的實驗。

“那些孩子……那些孩子……是我七歲時親眼看着她們長大的,我從來都不知道她們是……”說著,李海悅便抽噎了起來。

沉默了一會兒,李海悅擦了擦眼淚,眼神變得堅定。

“上面的人瞞着我,為了不影響孩子們的成長狀況什麼都沒有告訴我,所以當我意外得知的時候,我下載了所有的實驗數據,沒有這些數據,他們是不可能推算出實驗結論的。”李海悅眼裡含着淚水但嘴角卻微微上揚,彷彿在告訴敵人自己還沒有放棄。

“原來如此,那個人是想帶你回去並要回數據,對吧?”

“嗯,所以我不能被他抓住,但很可惜我是F,沒有實力在他手上逃脫。”李海悅又嘆了一口氣。

“但是,他們只要數據就夠了吧,為什麼還需要你?”李元賓繼續問道。

“因為這些數據是我收集的,並且只有我懂得這些數據的關係,沒有我他們的計算可能很困難,所以……”李海悅低下了頭,她再一次流下了眼淚。

“所以,孩子們的狀況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手裡的數據就是最好的證明,我一直在為這個實驗不斷培養着孩子們,都是我的錯,沒有我他們那些人也不會順利到只需要一些數據就可以完成實驗,沒有我……沒有我的話……”

“元賓,你會原諒這樣的我嗎?”李海悅紅着臉,淚水順着臉頰流到了地板上,悔恨一詞已經不能簡單形容李海悅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