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小说店。

松花正在收银,忽然一个纸袋被放在她面前。

“你的衣服。”堂树平淡地说道。

“衣……衣服?这么说里面是?”

“是啊,你的内衣,我洗好晒干了。”

“不……不要说出来啊!笨蛋!”松花红着脸说道。

“又没关系吧。你又不是小孩了,还在对这种事情害羞么?”堂树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你是以为我多大啊?我本来就还是高中生哦?”

“什么……你还是……”

“喂,高中生小姐,我们的账应该清一下了吧?”走进来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为首的男子染了黄发,一副社会青年的样子。

“你们找她有什么事么?”堂树仍是平淡地问道。

“这和你无关。”松花低下头说道,“我们出去说。”又对洪姐打了声招呼,洪姐默许了。

为首的男子笑眯眯的勾着松花的肩走了出去,松花颤抖了一下,但没有反抗。

松花等人出去后,堂树问洪姐道:“她怎么了?”

“她……欠了别人一些钱……”

“一些?”

“嗯……大概有两三万的样子吧。她家里只有一个父亲,现在又病了,娘家人早就不管她了。按理说应该早就撑不下去了。她每天都出来打工,又找那些人借了钱,才勉强过了下去。”

“她父亲的病……很耗钱么?”

“不做手术的话,不至于花太多……但说句难听的,他父亲得的病是治不好的,这样下去是个无底洞……不知道哪天她就得……唉,这些话不要让松花知道,那家伙的自尊心其实很强,就算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找我要过一分钱。”

“……这样啊。”堂树走出店门,朝着与刚刚松花去的反方向走去。

松花被几个小混混带到角落里。

“啪!”黄发男一把将松花按在墙上,“今天是说好的最后期限了,你的钱,准备好了没啊?”

松花扭过头去:“还……没……”

“什么?”黄发男一拳打在松花背后的墙壁上,吓得松花浑身一抖。

“还没……还差一点……拜托再宽限……”

“喂喂,小姑娘啊,我可不是做慈善的。咱们把话摊开说,你就这样做这份工作,一辈子也还不清你欠的钱。这些事大家都清楚,你何必呢?我也给你指了一条明路了,不是么?”

松花身体颤抖着,没有说话。

黄发男的语气凶狠起来:“你别给我得意忘形了。像你这样欠这么钱不还的老赖,本来是要直接拉去卖的,好在有个老板看上你这双大长腿,愿意出大价钱给你开苞,你还不知足?运气好的话,不仅能还完欠款,还能有多余的钱给你爸治病,不好么?”黄发男一面说,左手一面在松花的腿上游走着。

松花仍是不说话。

“啧。”黄发男见松花没反应,又苦口婆心地说道,“大哥和你讲实话,你不用觉得做了这种事自己就脏了。你别看那些明星名媛,在外面光鲜亮丽的,其实私底下这种事情都做过的。有付出才能有收获嘛!这种事又不是去偷去抢,你去问问那个老板,看得上别人么?自己靠本身挣来的怎么就见不得人了?啊?”

松花仍然不说话。

“我知道~你上的是个好高中,里边都是优秀人才,你丢不起这个脸。但你也不想想,你们高中的女孩,以后考上个好大学,还不是为了提高身价,找个好男人么?最后还是嫁给一个有钱的老男人,那和你做的这种事有啥子区别?她们就是虚伪一点而已~对不对?”

“我……我不去……”松花开口说。

“给脸不要脸是吧?”黄发男扯住松花的衣服,把她摇来摇去,“今天你要么还钱,要么就跟我去见老板,你选一样吧!”

由于衣服被黄发男拉扯,松花胸间的沟壑露出来了一点。黄发男贪婪地盯着松花的胸口,说道:“或者,你让哥几个爽一爽,我再宽限你几天?哈哈哈~哈哈哈……”

“你好。”堂树从背后按住黄发男的肩膀。

“我靠!大叔你谁啊!吓我一跳。”

“哎呀,大叔我啊,本来是出来买菜的。”堂树挠了挠头,“但是这年头菜价越来越贵不说,质量还一年不如一年啦!我正好路过,看到你这边这颗白菜挺不错的,怎么卖的,多少钱一斤啊?”

黄发男立刻会意:“哟,想要英雄救美是吧。行啊。这小娘们欠了我们四万整,今天你要是能把三千块利息给我,我就暂时不找她麻烦了。”

松花立刻说道:“利息根本不要三千!”

“你给我闭嘴!”黄发男扇了松花一耳光。

堂树说道:“这里是三千块现金,看仔细了。”

黄发男拿过来点了点,忽然笑着对手下说:“我们走!”

几人走后,松花对堂树说:“谢谢。”

堂树问道:“你为什么会欠钱?”

松花说道:“我……为了买化妆品。”

“什么牌子的?”

“……说了你也不懂。”

“也对,那为什么不要爸妈要钱?”

“……我没告诉他……他们,我不敢。”说着,松花突然跪了下来,“对不起……欠你的钱我会还的,可不可以多给我一点时间?”

“你现在的工作,一个月多少钱?”

“……二千。”

“为什么这么少?”

“……不少了。做这个本来就钱不多,我还要上学,不能全天上班。”

“那照你这样下去,还的了钱么?”

“那我就不去学校了……全天打工,总归有办法的。”

“不去上学?那你之前做的努力不都白费了么?”

“我也不想的啊!”松花哭了出来,“可是……我没其他办法了啊!”

“唉。”堂树捂了捂眼睛,“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脆弱,我最见不得女生哭了。行了,你欠我的钱我不着急要,反正我不差钱。”

然而松花还是哭的停不下来。

“好啦,好啦。”堂树露出为难的表情,“你再这样的话警察叔叔要来抓我了。”

松花还是哭个不停。

“给我停下!”堂树罕见的提高了音量。

松花强忍住哭泣,但还是一抽一抽的。

“唉~真拿你没办法,先擦干眼泪吧。”说着堂树递给松花一张纸巾。

松花擦干眼泪:“放心……我已经决定了,哪怕去做那个“工作”,也要把钱还清。”

堂树误解了松花的意思:“你还要再做别的工作么?那不然这样的话,你干脆到我家工作吧?”

“到……你家?”

“对啊!你还要上学的吧?做这份工作的话,一次大概一个小时就行了,不用花你太多时间的。”

“那个……我没有理解错吧?你想我做的是怎么样的工作?”松花问道。

“哎呀……不要让我说出来嘛,怪害羞的。”堂树说道,“上次你来我家应该看到了吧?”

堂树所指的是凌乱的房间,但松花心中想到的是上次所见的女式内衣。

“嗯……我明白了……原来……你和他们是一样的。”

“啊?你说我和刚刚的那几个?”堂树依然没有理解,“我们都是男人啊,除此之外有别的公共点么?”

“没什么……你出多少钱?一次……”

“我想想看……一次一百吧?”

堂树想了想平时叫的钟点工的收价,给出了一个较高的价钱。

但松花的反应却是……

“什么?这也太便宜了吧!我可是女高中生诶!”

“啥?”堂树不理解,“这种事情,女高中生和大妈不都一样么?”

“当然不一样吧?”松花说道,“而且……我还是第一次……应该会更贵的吧?”

“哈?没经验的话应该要更便宜一点吧?”堂树愈加迷惑。

“什么……”松花被震惊了。

之前她也听说过,有的大叔上了年纪之后,比起少女,更加喜欢经验丰富的女性……

眼前的这位大叔……显然就是那种类型。

“就算那样……一百也太少了吧?我毕竟……还是高中生……身体各方面都很年轻……你懂的吧?”松花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还有为自己“叫价”的一天。

“哦~我懂我懂。”

堂树心里盘算道:“确实,女高中生来打扫卫生的话,比大妈更赏心悦目一点,而且身体年轻力壮,更能干活。价格给高一点也是合理的。”

“我明白了,那么……就两百元吧!”堂树慷慨的给出了高价。

而松花的反应是……

“什……什么?”

松花难以置信。

别的男人为了她的身子愿意一掷千金,而面前这个男人竟然和他讨价还价后才肯付两百元。

但不止为何,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有一种莫名的安心和踏实感。她隐隐感觉,与其为了几万块把自己卖给陌生的有钱人,她更愿意为了两百块把自己交给面前这个有过几面之缘的大叔。

可能自己就是贱吧。她在内心这样嘲笑自己。

况且,自己被他救了一次,还欠着他钱,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我……明白了……但……可以让我再去想一想么?我真的不是想逃避……但是……这关系到我人生的大事……”

“没关系,你去想想吧。想通了随时来我家找我,立刻就可以开始工作。”

“立……立刻?”

“对啊!我随时都可以的。不如说,我想你尽管能来,我那边已经好几天不收拾了。”

“收……收拾?”

“对啊,有什么奇怪的么?”

“没……没有,我先回去了。”

堂树目送着松花离去,一边叹息道:“唉,现在的女孩怎么做个家务都要磨磨唧唧的。”

随后,他向没人的地方喊了一句:“可以出来了。”

黄发男立刻阴笑着走了出来:“怎么,找我谈生意么?”

刚刚,堂树在给黄发男钱的时候,在钱里面夹了一张纸条,写着“单独聊聊”。

“生意?”堂树问道,“什么生意?”

“就是你先取得那女生的信任,拿下她的第一次之后,再骗她去卖啊!这种戏码我们做的多了去了。大叔,我看你外貌也不错,应该有戏,赚到钱我们五五分账啊?”

“不用了。”堂树丢出一大叠钱 “这里是四万块。你点点看。”

“啧。”黄发男飞快地拿起钞票,藏进怀里,“不用点,不用点。老板真是大气。您放心,这个小姑娘我再也不动了。哎呀,这小娘们真是好运,傍到您这么个大款。”

“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堂树说。

“哎呀,懂的,都懂的。老板你是不是喜欢这种清纯的?我可以给你介绍介绍……”

“不用了。”

“哎呀,不用不好意思的~来,这是我电话,改日联系,啊?”黄发男笑着脸走了。

堂树驻足了几秒,随后慢慢走到银行,走到柜台前,把包打开,将几捆大钞倒出来,对服务员说道:“刚刚取多了,请帮我再存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