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

看着眼前木质结构的屋顶与左手边微弱的,似乎随时都会熄灭的一盏煤油灯,我忍不住想叹一口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近藤彦五,在记忆中还是日本神奈川的一名随处可见的公立学校的高中生,虽然正处于青春热情似火的年龄,但遗憾的是,这似乎无法改变我那从小就注定会成为一位死肥宅的命运,年过十六岁的我深受宅文化的影响,是他人口中典型的回家族。

这天,我一如既往地一个人从早上一直默默地上完了课,傍晚背好书包回到了几年前因为转校而租的单身公寓里,自然地将包丢在房间的沙发上,看起来每日必备的异世界新番。

如果可以转生到异世界就好了。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没过多久,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熬夜熬得过晚,总觉得今天人好像特别累,眼皮仿佛被铅压了般重的抬不起来,意识也在迷迷糊糊中逐渐陷入混沌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奇妙‘的环境中,所以——

有谁可以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等,等等,先梳理一下目前的状况,如今我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老旧的木屋,煤油灯,怎么看也不像是二十一世纪的产物。这里该不会是乡下吧?不过现在乡下也没有这么破旧的地方了吧。

这可疑的环境,可疑的状况,难道说……想到这,一股寒气悄然从我的后腰处直击脑门——这里是异世界!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事,虽说我自己是个御宅族,但这种穿越到异世界的事就科学来讲怎么也不可能的啊。我像是为了安慰自己似的翻了个身,让自己躺着更舒服。

咦?一对毛茸茸的物体出现在我眼前。

兔子耳朵?

我不由得仔细瞪大了眼往下瞄去……眼睛,嘴巴,胳膊,大,大腿,这,这是——兔人!

这一惊人的发现推动着我整个人用力向后倒去,两只手控制不住地向天的方向升起,哎!我的手,怎么,变得这么小了!我忍不住大叫起来,却只听见婴儿啼哭般刺耳的哭喊从嘴里传出。兔人美女慌忙向我跑来,女仆服的裙角在空中微微扬起,我感觉全身一下子悬空起来。

“小姐,少爷醒了!”兔人美女高兴地向位于视线前方紧闭的木门方向喊道。

“真的吗?我来了!”一个激动的女声从门后响起,紧接着,眼前的木门“砰”得一声被撞开,一个有着一头银发的年轻女子从后方冲了出来。

好美……我内心忍不住发出感叹,眼睛仿佛受到吸引般自动向下瞄去——好丰满的胸部。

就在我为这名奇妙女子所俘虏时,木门被用力撞开的声音又一次响彻了整间屋子,一个人影闯入我的眼帘,紧跟在银发女子身后——是一个人族男性,有着一头耀眼金发,长着一张我怎么也羡慕不来的帅气的脸,胸膛……这肌肉!

眼见那个男人以仿佛可以踏过一切的步伐,一转眼便来到了我的面前,咦?要干嘛,为什么要把脸靠过来,等,等一下,哇!当我回过神来,那个男人的嘴已在我脸上侵略了几十下!

我还没有被女孩子亲过呢!话说回来,我有被人亲过吗?不过被一个大老爷们夺走第一次谁也不会高兴得起来!恶心,恶心恶心爆了!

“亲爱的,让我也抱抱孩子。”温柔的女声响起。

“啊……哦!好的”

面前的画面立刻转过九十度,那张美丽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有着宛若深色翡翠的双眸,仿佛白瓷的肌肤,银色的发丝落在我的脸庞,那充满怜爱的眼神让我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我想伸手摸摸她的脸——可惜收根本不够长!

“我们的孩子真是可爱,长大以后一定是个帅哥。”女子温柔地对着我说。

“就像他的父亲一样吧,只不过这小子是黑发黑瞳,我是金发金眼就是了,哈哈哈哈。”

恶心的男人的声音又出现了,拜托请别那么自恋好吗……我好不容易压下吐槽的冲动,忽然想起来目前自己正处于口不能言的状态而不由得一阵失落……原来不能说话这么难受的吗?看来以后见到残疾人得多帮助他们,了……吧……!?

不好,不小心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根据目前自己的状态与眼前年轻男女对我的称呼,还有周遭的环境,冷静如我终于明白了一件让我连一句吐槽也发不出来的事实(本来就发不出)——我穿越到了异世界!不,是转生到了异世界,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小鬼!

可怜的我也许是因为天天熬夜看番而猝死了吧……不过,既然给了我这么一个重来的机会,让我转生到了梦寐以求的异世界,那我一定要在这个世界弄得它风生水起,翻天覆地!

我像是要鼓励自己一样想握紧拳头大喝一声,却羞耻且尴尬地听见类似卖娇的声音从自己发出,一双小手仿佛不安似的在空中乱晃。

“噗”旁边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笑

“哈哈哈哈哈……”

拜托你别这样取笑自己儿子好吗,好歹我也是一岁加十六岁,十七的心理年龄很受打击的好吗。唉,要成长前路漫漫啊……

窗外的风如同要吹散我的不安般挤得窗户发出“咔咔”的声响。

就这样,前世身为死肥宅的我,以全新的姿态,降生到这异世界中,开启了第二次的人生。

少爷,少爷,起床了。”

悦耳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呜~”我翻了个身,稍微睁开了仍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看见长着一对雪白的兔耳朵,穿着女仆服的年轻女子。

“让我再睡一会儿,在一分钟就好。”我恋恋不舍地用力抱紧柔软的枕头。

“不行啊,已经六点了,再不起来的话,老爷又要生气了。”

“哐”

我整个人一下子从床上滚了下来,重重摔在地板上。“好疼!”屁股上传来的疼痛让我叫出口。

“没事吧少爷?”兔人族女仆连忙蹲下来用手扶住我的背,宽松的女仆服使她那丰满的胸部一下子在我眼前暴露无遗。

“不好!我的理性。”我连忙转过头去,用手捂住嘴,刚还混混沌沌的头脑立刻像被冷水浇了一般清醒。

“抱,抱歉,玛丽卡。”我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每天早上叫少爷起床是我身为女仆应该做的工作。”兔人女仆恭敬地低下了头。所以说我抱歉的并不是这件事,虽然这件事也需要道歉,不过算了……

女仆玛丽卡,我转生到这个世界时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人,准确来说应该是兔人,是这个世界亚人种之一。我对她的了解并不多,但根据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五年的经验观察,玛丽卡似乎从我出生前就已经服侍在母亲身边,但是我们家那么寒酸,不,是那么简洁,也不像是有多余的闲钱雇佣女仆的人家啊,更何况是玛丽卡这种菜做得好,长相又不错的的顶级女仆了。

前世的经验告诉我我的母亲和老爸的来历绝对很不一般,不过虽然我也曾试探过玛丽卡小姐和母亲,不过两人都用很巧妙的方式避开了我的问题。看到母亲她们似乎不愿触及这件事,我也就不再追问了,不过当然的,我并没有放弃探究……

“少爷,少爷!”

“嗯……啊,抱歉玛丽卡小姐。”发呆的毛病又犯了。

“呼,从很早之前照顾您开始就知道您有早上起床发呆的习惯了,所以少爷不需要道歉。”玛丽卡小姐用十分自然的语气说道。

额,好像自己奇怪的方面被记住了。

“先不说这个了少爷,没事吗?老爷剑术练习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哦。

“啊!”我惊得立刻从地板上蹦起来,转身就打算扑到床上确认时间,才想起来这个世界没有手表这种电子产品,紧接着,宣告早上六点半的钟声从村中心传来。

“不好。”我感觉到自己的冷汗已经从背后流了下来。果不其然……

“亚尔,你个小子,胆敢在你老子这里迟到,是不是不想活了!”震天响的怒吼仿佛要把房子给顶翻似的,连地板都怕的颤抖了起来。

要死了!

我来不及考虑什么别的,牙也不刷,脸也不洗,一把抓起一直放在床头的训练用木剑就冲了出去。

“那个,少爷请等……”玛丽卡小姐急忙冲我的虚影喊道,但我早已听不见她的声音了,“真是的,裤子,还没穿呢……”

“喝呼,喝呼,啊啾。”

这边的我玩命似的跑出门来到家门口的草地上,一阵瘆人的风毫无预兆的迎面刮来,害的我忍不住狠狠打了几个喷嚏,两条腿冻得直发抖,此时我才发现自己忘记穿裤子了

“唔……怎么这么冷。”我连连用双手摩擦着被风刮得颤抖的光光的大腿。

“怎么回事你那丢人的模样,这样也敢自称是我赛罗·冯斯格特的儿子!给我把剑摆正。

“也不想想这是谁害的……”我不满地在心里嘟囔,一边不服地瞪着面前显得游刃有余,一脸鄙夷的金发男人。

“哦,迟到了还敢露出这种眼神吗……”赛罗,我的混蛋老爹不屑地咧嘴一笑,然后从地上拔出他那把大的吓人的木剑直指向我,“但愿你的剑术能配得上你那傲慢的态度!”

我用双手握紧自己那把在无数次交手中已经有些掉木屑的剑,努力挪动自己已冻得发麻的双腿摆出架势,丝毫不敢大意地直盯着赛罗的手和小腿,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铺天盖地般的斗气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刚醒那会儿迷糊在刹那间消失无踪。

“什么!”我吃惊地看到赛罗脚边的小草被强大的斗气给卷的根根倒拔了起来。

今天的斗气和前几天训练时完全不同啊,动真格的了吗……

我加大手握木剑的力道。

“我上了!”随着一声暴喝,赛罗的身影突然从原地消失了,而下一秒则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大剑夹带着劲风从右下方横劈上来。

好快!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

我的右脚不由自主向后退去想避开他这一击,但很快就发现即使自己后退也依旧在他剑所缠绕的斗气范围之内,避不开了吗!那么……

“当”

果不其然,我被赛罗那庞大的力量给狠狠击飞了出去,连连后退了十几歩,好不容易才用将剑插入地面的方法减弱了冲击力稳住了身体。

“喔,成长了不少啊,原以为一击就可以解决战斗,还是小看你了吗……”赛罗那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惊讶的光芒,但也就仅仅一瞬,很快就又被斗志填满,“不过就是要这样才好,一击就结束了未免也太过无趣了。”

“对自己的儿子还真是手下不留情啊……我还只有十岁啊。”

话虽如此……我看向自己已经有些战抖的手。

嘴上虽然还显得很是强势,刚才的一击已经让手受到伤害了吗……说到底也只是十岁孩子的身体,会这样是当然的啊……说起来还真是痛啊……

“哼,这种时候说自己小还真是狡诈啊,我可从来没觉得你只有五岁的水平啊,亚尔。”

“那可真是荣幸啊。”我从容不迫地拭去额角的汗珠,重新摆好架势。

“就是这种气势,你可得好好给我接住了,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刚刚开始啊!”

话音未落,剑已又贴近自己的脑袋,鼓膜在发出悲鸣。

近十米的距离一下子就越过啊,混蛋老爹真是人类!

“可恶!”我在心里低骂一句,拼命催动自己的大脑进行反射,向右边一个侧身脱开了这打中绝对要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的攻击,但我刚躲开,下一击便向我天灵盖而来——根本没时间思考反击的余地!

那样的话……

我连续左躲右闪避开那致命的攻击,对少许擦伤毫不在意,不,应该说没有办法。就这样耗干你的体力,只要打中一下就是我的胜利。

“呼”“呼”“呼”

一道道剑气随着我的规避飞向四周的花草,将其连根带叶扫断,不过现在完全没有功夫考虑后果。

也不知躲了都少次这样的攻击,我感觉自己的脑神经因为过度超速反射已经热得快冒烟了,大脑一片空白,眼中只看得见赛罗手中的那把大剑在向自己砍来,而自己的剑仿佛变成了好几把一般。身上好些地方被震得肿起了红色的包,手和脚也已酸麻得失去了知觉,呼吸变得不稳定,动作也变慢了……

到极限了吗……我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忽然,我察觉到原本动作依然快得不像样的赛罗手腕下劈的动作迟了一步。

终于露出破绽了吗!

我大松一口气,将要涣散的精神再次凝聚——这是最后的机会。我俯下身几乎紧贴地面冲到赛罗身下,右手立刻拖住剑柄把剑整个向斜上方斩去。

就在我以为获胜的时候,只听——

“当!”的一声响。

“什么!”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用剑柄防御!赛罗的木剑柄完美的架住了我的这记斜斩,并借助我全力一击的惯性带动我的剑和我一起向自己身后带去。

糟了!

在我冒出这个念头的下一秒,一记重击打在我的背上让我立刻倒扑在地。

“好,今天还是我的胜利。”

我挣扎着抬起自己疲惫的眼皮,看向高高在上的赛罗,吐出几个字

“刚才的,是什么……”

“你还是太大意了啊亚尔,你的对手可没那么容易露出破绽,刚才那个是骗你的,你不应该在决胜时刻放松警惕。”赛罗把剑插在我的面前。

是吗……完全上当啊……还以为是赛罗体力不支露出的破绽……我果然还是低估了他的可怕吗……

“那,最后的那一招,是……”

“亚尔,你一定要把剑当成身体的一部分,不要以为剑柄就不能成为武器,就像身体每一个部位都有其存在的意义,这就是我想教给你的。”

原来如此,的确,在此之前我根本没有想过剑柄也可以用来防御和反击,仔细想想在极近距离的交互战中,用剑柄反击确实要快很多。

看来不只是为了欺负我啊……

我有些感动地望着赛罗,“我知道了,谢了,老爸。”

“呵呵,你明白了就……”

“爸爸!”一道令人怜爱的小女孩可爱的叫声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