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格的气场让人感到怪异,犹如变成另一个人似的。

「我曾经知道这么一个人,同为瑕疵,却是与我有许多的不同,我一直都非常不解,大家都是「自私」的人,但在他身上,我却丝毫感受到一点儿自私的感觉。」

仔细的聆听着。

「当我发现自己变成瑕疵的那一刻,满脑子都只有恐惧与抗拒,害怕这个陌生的自己……但那家夥不同,你知道他说什么?」

鲁格淡淡的说出:「那家夥说「我们人类的极限在哪里」的话。」

他随即轻笑一声后又说:「他竟然是站在人类的角度在想事情。」

没有人敢想像那个划面,瑕疵拥有为人类着想的一面。

「那很疯狂对吧?虽然我们瑕疵拥有自己慾望,是自私的生物,但这世界也存在这么傻的人,自己的最纯真的慾望是为了人类而活着。」

萦绕在耳畔边的话,鲁格至今也记得十分清晰。

「我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很想知道,慾望究竟是种怎样的存在,慾望到底是不是只有自私?我们是否也拥有与他相似的一面,像我,我也会为了家人,甚至会想付出自己的所有……我们一直认知的慾望,有没有可能也有与人类同一般的特质?」

一句句难懂又深刻的说话,听得入神的人们都没有回半点的说话。

「又或者说,其实我们和人类都只不过是同一类的存在……」鲁格摊开了双手,说:「我需要知道,所以需要魔尘,这个带给我们慾望的东西,我要得到更多的魔尘,更多拥有慾望的人们。」

「即使是奉上自己的生命,就像与他当初同样的道路,或许我也能从中探出来点什么……因为这是我现在最大的慾望。」

这次的会议是特别的,除了是歴史性的提案之外,更是战友们第一次听见首领鲁格的内心话,这个经常满口「男人应该」的他。

虽然如此,但所有人都明白,这也将会是一个危机。

对于战争这种事情,必定会引起分裂,不可能得到全然的支持。

未来瑕疵的存在,必然地会比现在的更加的混乱。

但是,已经足够了。

瑕疵在脑中也逐渐产生一个意识。

自己或许并不是绝对的自私。

瑕疵亦或许不是一种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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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格走出门外,阴阴的凉气掠过他的耳际边,感觉过度用脑的他微微摇摇头,用手压着额头,一阵的苦恼盪留在他的思绪中。

作为一个领导级的人物,每一个行动都是极具影响力的,他方才所说的每一句话,可能会将瑕疵带向分裂的未来。

可是他并不会后悔,因为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目的。

苦恼的,就只是该如何处理支离破碎下的残局。

想到这,他叹了一口气。

胡思乱想也无用,他拉着马绳,踏在脚板跳上到马背上,准备趁着天色尝未亮,连夜回家。

因为作为传报人,这一点并不会受到别人的怀疑,是个很好的借口。

正想起行前,他却注意到身后有某个人,瞧去,戴着渔夫帽的瘦小身躯,战战兢兢的伫立在正融开雪色的石块之上。

「怎么啦?」鲁格轻轻的问了一句。「这么晚还不回去睡?索香娜。」

索香娜动了一下身子,用着有点僵硬的声音说道:「那是真的吗?跟人类……要战斗。」

「妳都偷听了?」

索香娜点点头。

「妳啊……嗯,算了,对,就是这样,我想人类那面也不会好心的把东西交出来吧。」

索香娜上前一步,加大了声线说:「我会支持你的。」

这让鲁格感到有点意外,只是他很快就回复平常。

「妳不用理这种事情,像妳这种年纪的女孩,就应该好好的过着农家生活,悠哉悠哉的,认识一下朋友之类的,下次我把黛带过来跟妳认识好了,男人就应该要满足女性的需求啊……」

鲁格说个不停,然而索香娜根本就没听着耳内。

「我会参加你的行动,我将来一定会上场战斗,所以你等着我。」

鲁格挑起一边眉的视着索香娜。

「为什么?」

「嗯?」

「为什么妳这么渴望去做这些事情?」

索香娜把前身拱前,像是要把自己的声音更快地传达到鲁格。

「因为,因为……你,你很帅!」

鲁格的下巴瞬间像是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蛤?」

索香娜迅即感到脸颊泛红,连忙举起两只手来澄清:「不不不!我不是那种意思!我指的是我觉得你说的话很帅而已。」

鲁格怔了半响,才清醒过来。

「啊,是啊。」

鲁格前一刻才在心中想着,自己经已过三十,被一个年龄只有自己一半的人告白实在是令人惊讶。虽然在这个年代,这算是很平常的事,但鲁格并没有此般的打算。

「我也相信着,也是我们与人类之间仍有许多的可能性,我们现在不应该只局限地看着一种可能,因此,我完全被感动了。」

「是啊……」鲁格感叹般的说着。

他很久以前就知道,自索香娜由小孩子的身份来到这里之后,都总会对这方面的事情特别有憧憬,那时他也才开始意识到,自己在他人的心目中也有重要的地位,因此

他跳下马,走近到索香娜的身前,这样的视角只能看见她的帽顶。

「那么,我就等妳吧。」

索香娜举起头来,露出半颗眼睛,透亮着崇拜的光彩。

「到时候,我会将这把刀给妳,就作为一个承诺吧。」

刀柄上有着显眼的纹路,仔细看去,形状仿如一排的箭矢。

「到妳准备好的时候,我要妳带着这把刀来见我。」

索香娜两眼中犹如冒星般,两手摊平的接过。

「我会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