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阿瑞斯的摇篮（下）
“那女人有个哥哥？”本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然而马上就转变成了他往常的漠不关心的吊样，“哈，也确实很明显了，她那一幅缺乏关心的傻样儿。”
“B！”伊迪丝小声地向本抗议道，“小阿肯只是一直想要得到她严格的父母的认可罢了。”
阿瑞斯的摇篮上长时间的搜索终于有了结果……虽然不是目标本身，但是海军部的到来对那些暴徒还是有一定威慑作用的，更不要说阿列克谢·维米利安上校的旗舰，耶梦加得级航空母舰“丘吉尔之坚”及其附属舰队正在对这个星球严加防御了。虽然对于K而言，海军部的草包们例行公事的成分大于解决问题的成分，他的旧交维米利安上校是个例外。像他的妹妹一样，维米利安上校是个严肃认真的主儿……至少K认识他的时候是这样的。
“上校，罗萨蒂夫妇说这帮神秘的劫匪属于一个名叫奈利兹姆教的邪教。尼卜乐人的安危不仅事关帝国外交事宜，而且关乎全宇宙，他们的智慧和知识绝不能落入图谋不轨之人手中。”K尽全力摆出自己最认真的态度，他知道这位上校吃这套，“我不想忽悠你，上校，我们的确是为了罗萨蒂夫妇的女儿而来，不过既然来都来了，我们尽全力协助你们搜索失踪的尼卜乐人的。我们合作怎样？”
“就这样吧，范德贝尔特。我就暂时不追究你的‘工业舰’非法进入封锁星球轨道、你们未经海军部允许进入封锁星球大气层的事实了，毕竟现在时间紧迫。我想，你已经有能够联系到罗萨蒂小姐的短波通讯器了？”
“是的，上校。罗萨蒂夫妇给了我这个老式的对讲机，信号范围约两公里，但是在这个乱石嶙峋的山区会一定程度上地缩小。”
“很好，上尉，给他们四人一台磁悬浮直升机，你们快速搜索这片展区的山区部分，要尽快找到那个尼卜乐人！”
“其他人！”上校继续下着命令，“包围整个山区，如果这帮混蛋真的劫持了迪格比大使，我们绝不能让他们离开这里！开始行动，小伙子们！”
“你们都听清上校的话了，包围这片地区，展开一个至少两百米的封锁线。我要控制这片天空，让我们的驱逐舰把守住这星球的这一侧，GO GO GO！还有、布兰德，”那位上尉叫住了自己手下的一位飞行员，“把你的直升机借给这四个家伙。”
“谢谢你，上尉。维米利安上校……”K转头提醒上校，“要小心这帮邪教分子，他们装备有重火力，甚至还有试验型的大型反步兵机器人武器！”
“收到，范德贝尔特先生。现在，快去找到那个尼卜乐人吧，为了帝国！”
“为了帝国！”他手下的士兵整齐地喊道。
一行人赶紧上了磁悬浮直升机，K感觉自己已经好多年没有驾驶这玩意儿了……毕竟作为海军陆战队的一员时，更多的任务都是在地面上执行的。有了海军部的帮助，他们应该能够马上找到那个躲起来的姑娘和尼卜乐大使了。
“……有人吗……？……我们……在……山洞……外面都是……人……武器…………”
“有信号了！”K拿出了对讲机，“德佳！你在吗？德佳？我是卡尔！”
“……卡尔……！……我……山…………”
信号非常微弱，不过K已经大体确定她的位置了。
“好了，我们在这里降落。”K把直升机停在离地面2米左右的位置让他的同伴跳下，他自己拿起了机载通讯，“上校，已经确定目标大概位置，正在前往地面救援。”
“收到，范德贝尔特。我方部队戒备中，拦截一切非海军飞行器。”
“K，看那边……”伊迪丝碰了碰跳下直升机的K的肩膀，“那边的石头上，是只老虎……”
“不是一般的老虎，”托卡悄声说道，“是只西伯利亚刃齿虎……！”
“太妙了。原以为能宰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这下我只能拿这只臭气熏天的野兽来凑活凑活了！”本大声抱怨道，右手的电锯声充满威胁地转动着。
“慢着，B！”K拦下了正欲上前刨开野兽肚子的机器人，“你们都退下，让我去探探虚实。E，如果这畜生准备攻击，你就拿枪打它。在此之前，所有人不许轻举妄动！”
K慢慢地向前移动着，身子低下，手做出安抚的姿势。他有种预感，这只强壮美丽的野兽似乎他在哪里见过，不过他不能确定。总之，他还是要冒着被扑倒的风险试试这畜生是否还认得他……最坏的情况下，他的斯巴达克斯装甲也能保护他不被这刃齿虎一下子咬断喉咙。
“放轻松，大猫猫——还记得我吗，我是卡尔啊，我在你小时候见过你，我认得你头上那一小撮儿白毛……”K缓缓靠近刃齿虎，那家伙之前低下身弓腰的姿势渐渐舒缓了，看来K自己的记忆没出错，那标志性的一小撮儿白色毛发就属于曾经还是一只可爱的幼崽的它，“没错，就是这样，姑娘，你能闻出我的味道，我是你卡尔老哥。”
终于，K安全地接近了那凶猛的野兽，打开了自己的头盔，刃齿虎半信半疑的态度在看到K的脸后彻底消失了，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咕哝，然后信任地趴下了。K上前抚摸着这大自然令人惊异的造物，它柔顺的毛发因为戒备心的消失而放松着，巨大的躯体微微颤动着。
如果关系够好，荒野中凶猛的掠食者也变成了可爱的猫咪。要不是实在麻烦，K真想卸下动力甲全身心地投入这大家伙的怀抱中，好好感受一下它毛茸茸的忠诚。
“老大，没想到你还是个驯兽师啊。”伊迪丝惊叹地靠了上来，羡慕地看着刃齿虎在K的抚摸下喉咙中呼呼噜噜地哼唧着，“有一瞬间我都以为你要被吃掉了呢。”
“我不是驯兽师，只不过驯服它的人跟我是朋友，它也就把我当朋友了而已。看来这只刃齿虎是德佳的保镖……她应该就藏在这附近的某块岩石下面或者某个小山洞里面……姑娘，”K捋了捋刃齿虎的毛发，拍了拍它的头，“你能带我们去找德佳吗？”
刃齿虎伸了个懒腰，站立起来，向后走去，甚至还回头示意了一下K他们。真是个聪明的野兽。
“我说，这个德佳还真是厉害，”本说道，观察着这大家伙，“一般你们人类的女性的宠物不都是些什么小猫小狗，什么加菲猫什么吉娃娃，或者荷兰猪啊，小老鼠啊什么的吗？”
“女生不会养老鼠的，B，”伊迪丝翻了翻眼睛，“我一直想说，你是不是对女性有什么偏见啊？”
“不都差不多吗，都是些啮齿动物……”本也学她的样子翻了翻眼睛，“放心，我对你的性别没有任何歧视。人类男性、人类女性，对我来说都是一样，你们这些哺乳动物。”
“闭嘴，你们两个吵死了。难道你们想被敌人发现吗？”
两人在K的怒喝下安静了，但是本还在挑衅般地向伊迪丝翻着白眼。
在刃齿虎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一个两侧是狭长岩石形成的天然遮蔽区域。就在刃齿虎还没有下到下面时，一支小松鼠蹦蹦跳跳地跑上前来，看了看刃齿虎和它身后的众人，似乎在审视他们。如果说通人性的刃齿虎还不够奇怪，这个鬼头鬼脑，眼珠飞快转动的松鼠绝对算是奇闻轶事了，更不要提它还穿这个绿色的小衣服，戴着绿色的小兜帽……
“是谁，胡德温克小姐？”下方一个年轻的女声出来。
“我想她在问这只松鼠……”伊迪丝冲K耳语道，此时这正松鼠叽叽喳喳回应了一大串“话”，“希望不是我疯了……”
“真的吗？好，我马上出来！”
随着下方的女声越来越近，一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女孩儿飞奔而来。她有着令人惊异的红色皮肤，和长发及腰的深蓝色秀发，还有一双令人印象深刻的碧绿色眼睛。她奔跑并跳上岩石的动作敏捷得像一只猎豹，然后像一个跳上蹦床的孩子一样跳进了K的怀中。
“卡尔！！！”那女孩儿隔着动力甲搂住了K的脖子，“你怎么才来，让我等好久了吧！”
“德佳！”K感觉自己要被女孩的热情所窒息了，“你的对讲机信号太薄弱了，我们找了半天……你能先下来吗，我感觉我脖子要被你拧断了……”
女孩不依不舍地跳了下来，看着K狼狈不堪的脸，两人发出了一阵不约而同的傻笑。
“看看你，都是大姑娘了，你那时候也就到这里，”K比了比自己胸口，“看看你现在！我觉得你可以去演古装戏中的那种，战士女神了。”
“没错，德佳·刃齿虎骑士，阿瑞斯手下的最强女武神！”德佳快活地翻身骑上那只刃齿虎，“南征北战，所向披靡！哦，忘记介绍了，我给这姑娘起名字叫米拉娜！还有，你们也见过胡德温克小姐了。”
刃齿虎应声低吼了一下，在德佳的拥抱下眯起了眼睛。那只松鼠装模作样地向众人行了个礼，似乎觉得自己是某种绿林好汉一般。
“那我也介绍下，这是机器人本，伊迪丝和托比。”K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他的小队成员。
“很高兴见到你们！”德佳冲他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跟K在一起总能认识各种各样有趣的朋友！”
“咳咳，打断您一下，罗萨蒂小姐，”一个低沉、稳重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现在似乎没有多余时间来认识朋友了，我们需要马上撤离这个星球，虚空的仆从们正在搜索我们的气味，他们不找到我们是不会罢休的。”
声音来自于一个极其矮小的毛茸茸的黑色生物，头上有这一个长着眼睛的触角。他身穿一件蓝色的小西服，手背在身后，煞有介事地环顾四周，不耐烦地用他小小的脚击打着地面。
“迪格比大使！”K惊呼道，“谢天谢地是我们先找到了您。您有受伤吗？”
“谢谢你的关心，范德贝尔特先生，多亏了罗萨蒂小姐，我安然无恙。入侵这个星球的人可是来者不善，他们带来了能击退一整个团的士兵和武器，为的就是我和我辈的远古知识，我想我们该走了，就现在。”
“如您所愿，”K打开通信器，联系海军，“上校，我们找到了德佳和迪格比，请求立即撤离。”
“……啊啊？你怎么搞到海军的通讯频道的？”通讯那头的上校吃了一惊，不过马上恢复了过来，“我马上派穿梭机赶到你们那里，一分钟之内到达。”
“话说回来，德佳，我找到你爸妈，他们已经被海军部的人节奏保护起来了。”
“太好了！当时真是吓死我了，老爸大喊着尼卜乐人在我这里，就跟老妈跑向树林了……”德佳摸着自己的胸口，似乎想起那时的情景还惊魂未定，“他们到底是谁啊，K？迪格比满嘴的虚空的仆从、湮灭的使徒的话，让人完全搞不懂。”
“一个邪教组织的成员，对于他们信仰的神有着近乎狂热的执著……”K皱着眉头说道，他见识过这个奈兹利姆教的手段，残忍得令人不寒而栗，“真正的疯子，谁知道他们为什么需要尼卜乐人的知识，反正绝对不是为了做什么好事。”
“关于这个，我倒是有一些猜想，等我们安全了我再详细说说。”迪格比说道，看向远处，“看来我们的撤离船到了。”
远处一艘海军的穿梭机正在向这里靠近，寻找着平坦的地方着陆。说时迟那时快，K的余光撇到了不远处的一阵快速的闪光……
“小心！”
K大吼一声把冲在前面急切地想要登上穿梭机的德佳拦了下来抱住她向后翻滚。几枚火箭弹击中了穿梭机，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但这偷袭还未结束，K他们的位置暴露了，偷袭者却隐藏在阴影中，下一次攻击马上就要到来……
“B，展开护盾，放出侦查无人机。注意拦截飞来的弹道！”
不用K多说，本已经做好了再次被攻击的准备，便携式立场快速展开，两架侦查无人机也马上出发寻找躲藏起来的敌人。这时，飞来的导弹被B的弹幕射击所拦截，无人机也成功地完成了索敌。
“12点钟，9点钟方向有十几个埋伏起来的敌人，6点钟有一台反步兵双足机器人，正在部署中。”本报道着，又击落了两枚飞来的火箭弹。
“上校，穿梭机被击毁了！我们被袭击了，需要新的穿梭机，马上！”K一边说着，一边对众人做出了一个手势，这是包围VIP的保护阵型。
四个全副武装的战士围住了德佳和尼卜乐人，警戒四周，零星的火箭弹只是拖延他们逃离的工具，真正危险的是那台反步兵机器人……而这时，6点钟位置，随着让大地都为之震撼的脚步声，那实用型的杀人机器出现在了山头。
“尼日利亚的泥娃娃啊……”本赞叹道，“那家伙真的太高大了！”
“本！！！”K吼道，“你不是一直想打败个大块头吗，那家伙交给你了，别让他靠近！”
“来吧，傻大个儿，”本发射出两枚榴弹炮，炸得四周岩石飞溅，以此作为掩护向前突进，他的双手变成了电钻和电锯，“来跳舞吧！”
与此同时，在K的带领下，小队携迪格比、德佳和她的动物伙伴扯到了东侧的岩石后面。那后面还藏着一个想要伏击他们的邪教徒，那人被伊迪丝一枪托打得晕头转向，然后被一脚踹下了山崖。
“托比，你看清飞弹来的方向了吧？”K向身着黑色紧身衣的战斗女仆确认道，她点了点头，“很好，顺时针移动解决掉他们，刚才12点钟方向的最后一伙儿人最好给我留个活口。”
托比简单地点了下头，翻身跃下了岩石，从后面接近躲藏在山间的邪教徒们。
“来啊，你这傻大个儿！”本已经和双足机器人开始了一对一的近身格斗，没有手臂的对方反而处于了下风，毕竟它被设计出来是为了应对步兵的，而不是用来应对发了疯要跟他肉搏的前URB机器人拳击手，“尝尝这个，还有这个！哈哈，能使用钻头拳和电锯拳可比职业拳击好玩儿多了！”
“哈？傻大个生气了？空有一身劲儿使不出吧？”本继续嘲弄着那机器人，一拳打在它的右腿上，“你就像个傻子霸王龙，那细小的弱鸡胳膊……甚至还不如霸王龙，你根本没有胳膊，哈哈哈哈！”
双足机器人的动能和热能武器的转角无法达到本快速移动的双腿的速度，它发出一阵愤怒的闷响，排出了大量废气。
之前本还并不知道这个机器人的AI到达了什么程度……毕竟大多数战争机器人的智能程度都很低，只需要索敌然后射击就可以了。但他的嘲讽显然对他凑效了，看来这家伙的智能程度足以理解本的恰到好处的讥讽，当然这是件好事。自从他作为拳击手开始，本就知道，失去冷静的对手最为脆弱。
双足机器人双脚一蹬，背后的推进器喷出了蓝色的火焰，就这样以一个蛙跳的动作向前蹦了起来。他显然自知不敌，想要脱离本的狂拳连打，寻找他原本的目标。
但就在这时，四周本来为机器人掩护的火箭、榴弹和各种枪炮都停止了射击，托比已经悄无声息地让所有自以为身在安全的掩体之中的邪教徒伏击者安静了下来。现在，她已经如同一丝轻烟一般飘到了双足机器人跳跃的落地点附近。机器人落地的巨大冲击力令她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托卡赶紧后滚翻回来，然后仔细观察这个注意力都在本身上的巨大机器人。
“别跑懦夫！”本在后面追着，掏出机关枪对它扫射着，“你个只会跑的傻袋鼠，有种来战啊！”
托卡终于发现了机器人双腿连接的机械神经所在位置，手起刀落。随着那段电缆被斩断，机器人轰然倒地，徒劳地机枪射击地面，赌气般地蹬着另一条可以移动的腿——直到托卡把它那条腿也给废了。
“嘿！托卡！！”本懊恼地看着残疾的机器人，抱怨道，“那是我的对手！”
“我只是帮你个小忙，”托卡冷酷地指了指那机器人头部的核心，“现在它是你的了。”
“真丢人，你是我们人民的耻辱，连个小个子人类女人都打不过，”本鄙夷地唾了一口机油，一电钻拳打在那机器人的核心上，它失去双腿的躯干最后剧烈地抽动了一阵子，然后就失去了所有的动力，“趁早解脱吧，你这傻大个，外强中干的蠢货。”
“各位都没事吧？”K带着其余众人走上前来，查看大家的状况。
“啊，除了失望和懊悔，还有被抢走玩具的愤怒外，我们都没事。”本抱着肩膀，怒视着正在偷笑的托卡。
“很好，看来海军的人也终于来了。”K指向不远处飞来的由众多武装直升机护卫着的穿梭机。
不久后，在“丘吉尔之坚”的指挥室中……
“这帮邪教徒能搞到这种原型机加以改造，确实十分危险，”维米利安上校看着在舰上实验室内拆解那台机器人后说道，“帝国后面对这种型号的机器人的改进方向完全不同，奈兹利姆教完全侧重点在火力，而帝国显然更在意它的机动性……”
“咳咳，”上校的副官夸张地咳嗽了起来，“先生，请您注意下，不要在平民面前透露出帝国的军备计划。”
“噢，对，基夫，没错，当然。”阿列克谢冲自己的副官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留在舰上的K，“我老还觉得这家伙还是军队的一员。”
“如果没什么事了的话，上校，我想我应该离开了。”
“等一下，卡尔。”上校的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我还没感谢你帮助我们找回了那个尼卜乐人呢。”
“不用了，上校，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你应该做的是在星球之间送快递，而不是干预海军部事务，尤其是关乎帝国外交的重要事务，更重要的是在如此危险的星系，奈兹利姆教的舰队就在星球的卫星附近徘徊。”
“我猜他们见识到了帝国海军的气势后就被吓跑了，上校，”K环顾四周，几个士兵已经有所戒备地把守住了唯一的一扇门，“他们会在黄金舰队面前颤抖，即使只是帝国庞大舰队的一小部分。”
“的确，不用你来向我描述帝国海军的骄傲，卡尔。”阿列克谢靠近上来，向K低语道，“我所说的是，我认识的卡尔·M·范德贝尔特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
“谢谢你对我谨慎的肯定，上校。”
“别遮遮掩掩的了，卡尔，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阿列克谢冲手下打了个响指，调出了太空中漂浮着的莫洛赫神号的图像，“我扫描了你的‘工业舰’，很机智的伪装，令人惊叹的技术。但那不是艘民用船只，那是艘战舰，搭载了大量先进的武器——绝不是艘驱逐舰的量级。巡洋舰？战巡？……等等，不会是艘战列舰吧？”
“你的想象力真丰富，阿列克谢，”两人已经近得鼻子对鼻子了，K也不落下风，瞪圆了眼睛，“在我看来，这就是艘工业舰。我上周还用她送过货。”
“摆脱，别跟我兜圈子了，卡尔！你和你的弟弟，你们都是，一副自命不凡、唯我独尊的样子！”阿列克谢低声吼道，“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开着一艘战列舰到处乱跑，你一定有你的原因，海军部希望知道！……海军部也可以给你提供帮助的，我可以帮你的，卡尔。”
“帮助？”K的眼神瞬间变了，从针锋相对的锐利化成了复仇的烈焰，“阿列克谢，我弟弟曾经相信过海军部，他觉得能在海军部闯出一片天空，现在他在哪里呢，嗯？他在哪里，阿列克谢？！”
“他死了……”阿列克谢躲闪着K的眼神，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他……唉，我很抱歉，卡尔，我……”
“没错，‘上校’！他死了，那时候我就发过誓，那是最后一次我相信这个腐败深入骨髓的海军部了。如果海军觉得我们犯了罪，那你就逮捕我们吧，阿列克谢·维米利安！”
“我不会逮捕你们的，卡尔。”阿列克谢悲伤地说，“卡洛斯也曾是我的战友，我也为他哀悼过。算了，你走吧，这事儿我不会向上报告的。”
K怒气冲冲地转身就走，走到门前的时候停住了。
“阿列克谢，就算海军部充满了腐败和堕落，我想最后一个坚持廉洁和正义的人可能就是你了。”
“谢谢，卡尔。”
K走出了指挥室，只剩下阿列克谢一个人黯然神伤。
“至少一周跟我们视频一次啊。”
“可以的话，寄一点有意思的生物回来，实在不行标本也可以！”
“好的，老爸老妈！”在与父母分别前，德佳快乐地保证着。
“说实话，我以为你们的分别会更难解难分一些呢。”K笑着看着他们，“一般的爸妈要是女儿跟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男人私奔了肯定第一反应是不允许她去，就算要去也是叮嘱万分的。”
“我们的德佳可不是什么那种深闺大小姐，她可是我们的女儿，属于自然，属于冒险，属于广阔无垠的世界！”贝卡·罗萨蒂看着已经长大的女儿，眼角有泪留下。
“对，如果不去见识这大千世界，怎么叫活过一次呢？”比尔·罗萨蒂自豪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说是这么说，两人确实还是叮嘱了女儿半头，终于一小时过后，K和德佳准备登上回到莫洛赫神号的穿梭机了。
“等一下！卡尔·M·范德贝尔特！”两人正欲离开，尼卜乐人大使迪格比快速地踏着他那一双小脚跑了过来。
“怎么了，迪格比？”
“我还没谢过你救了我呢，范德贝尔特先生。给，”迪格比递给K一个信封，“愿你自由地穿梭于星海之中，无忧无虑。”
“再见了，迪格比。”
尼卜乐人目送着二人上了穿梭机，他们在一阵轰鸣之后离开了。
“命运将会把你带到令你难以想象的荒谬的境地……不过，无论是什么样的困难，你都能战胜的，因为……你就是那命中注定之人，只不过这时的你还未知晓自己的命运罢了。”
迪格比眺望着远处的莫洛赫神号，喃喃自语。
“幸会，卡尔·M·范德贝尔特……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