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K市的下水道竟然如此错综复杂。”终于从下水道爬上来的江胜,望着苍蓝色,仿佛被洗过一遍的天空,大口喘息着没有怪异气味的空气,心旷神怡之余,由衷地感慨道。

“你可是欠我们一个大人情!”白宇第二个爬出下水道,他先是象征性地拍了拍衣袖,随后嗅了嗅衣角,皱起眉如此说道。

“啊,我真的不想再来这个破地方了!”最后爬出下水道的沙海看起来格外阴沉,湿漉漉的他在坠落的时候被鼠王恰好传送到了水里。本该看起来最优雅的他,此刻看起来最为狼狈。

看着两人这幅倒霉样子,江胜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都莫名萌生出一丝愧意。

虽然恨不得立刻回到据点更衣洗漱,但沙海还是作出决定,负责任地把江胜拉到了车站。

“之后和枭战斗怕是一场硬仗,你真的不考虑找些人帮忙吗?”

沙海的商业头脑到底是灵活,在这时也不忘暗示江胜、推销自己和弟兄们。

“这就不必啦,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穷鬼,雇不起人的。”江胜听后摆摆手:“这件事交给我和那CAF帮家伙就好,这是我的战斗,你们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

“那多保重!”沙海听后无奈地点点头,转身上了车。

“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完整的。”白宇嘴上说着煞风景的话,实际却上前和江胜碰了碰拳头:“谨慎行事!实在不行,就撤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放心啦!虽然我也很担心那个善良到发指的大小姐,但我还没打算把我自己搭进去。我个这人最自私了。倒是你小子,下次见面给我完完整整的啊!”

“哈,这就不劳您这大忙人费心了。”白夜将双手揣进口袋,佯装潇洒地走向车门,却在即将打开车门的时候,被忽然开启的车门撞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车上什么味儿啊,开门散散味道!”沙海的嘟囔声从车内传出。

“沙海,你是故意的吧!就不能给我留下几个潇洒的瞬间吗?”白宇噌地蹿起身,气鼓鼓地走进副驾。

车辆发动,扬尘而去。

“等着我,希儿。”而此刻江胜已经冲进了候车大厅——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J市。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江胜赶到了CAF位于J市的据点,并敲开了J市分部长的办公室大门。

项天笑对江胜突如其来的到访感到震惊,但这份震惊只维持了不到两秒,那冷峻的神色便得以回归。

“你好,江胜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嘛?”

“那些枭的杀手醒了吗?”江胜开门见山地问道。

“这个嘛。。。。。。”项天笑的回答有些迟疑,但在看到江胜神色严肃,眼中仿佛有着霹雳的样子,他顿时有了猜测。

“不久前,我们刚刚拆除了他们身上的禁制,现在正进行着审讯工作,请跟我来,我们边走边说吧。”

人来人往的走廊间,不时会有人对着项天笑露出敬重而严肃的表情,更有甚者会直接停下步伐,态度端正地对项天笑点头示意。

“在那之后,没有人再爆炸吗?”走着走着,江胜冷不丁地问道。

“嗯?这个确实没有再发生。。。。。。倒不如说,在大伙的努力下,拆除枭设下的禁制的工作进展得异常顺利,真是辛苦忙碌的特工们了。”

“哦?这么厉害吗?”江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但随后嘴角就抚平了下来。

“说到底,这里是CAF的地盘,有着独特的保护措施,想来就算是叱咤风云的枭,也对此束手无策吧。”项天笑顺理成章地接话道,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江胜意味深长的表情。

“其中有人表示过要配合吗?”江胜继续追问道。

“怎么说呢,据那些杀手所言,他们大多数也只是被枭控制的可怜人,对于枭的了解相当有限。而且他们刚刚脱险,说的话大都是语无伦次的,其中能真正帮上忙的,屈指可数。”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江胜听后认可地叹了口气,随后摆了摆脑袋:“不过,听您这么一说,我反倒是放心了。”

“哦?此话怎讲?”

“既然你说的是‘屈指可数’,而不是‘完全没有’,就说明还是有人能够提供信息的,对吗?”江胜敏锐地指出了项天笑语言中的关键信息。

项天笑听后罕见地愣了愣,随后勾起嘴角,那是有些无奈却带着认可的笑容:“不愧是你啊,江胜先生,确实有个年轻人说他见过枭。据其本人说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因此能够联系得了枭。”

“那看起来是个有正气的年轻人啊,但作为分部长的我,还不能轻易信任他。”说到这里,项天笑忽然感慨起来。

“是吗?”江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他搔搔脑袋,似是有些难为情地问道:“虽然我和你一点交情都没有,甚至招呼都没打过几个,但我能拜托你帮个忙吗?”

“你是想要相信那个年轻人的话吗?”项天笑秒懂:“这样也太鲁莽了吧?如果那个年轻人说了谎话,CAF的特工岂不是会很危险吗?恕我直言,我不能冒这个风险。”

“项分部长,你的理解大错特错!”江胜邪魅一笑,摇了摇手指:“尽管放心吧,不会有任何CAF的特工陷入危机的,因为。。。。。。”说到这里,江胜沉下脸来:“我要和那个家伙,单独算一笔账。”

“想不到你居然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降临者女孩尽心尽力,真是了不起的觉悟和胆魄啊。”项天笑的话语意味深长,似是佩服,实则有些不解。

“你以为我只是因为希儿的事情要找这货算账吗?”江胜仿佛听到了冷笑话般,干笑一声:“能把手下当做棋子一样利用,为了取悦自己,不惜牺牲手下制造恐怖袭击。这样的家伙,是我最厌恶的一类人。”说到这里,江胜眼眸中泛起凶光:“我敢保证,这种家伙会不停地上门找事。留着这种存在,不仅对希儿是个祸害,对薇薇,对龙鑫,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说到这里,项天笑发觉年轻人的气质变了,在一瞬间变得沉重而深邃,凶悍而隐藏着爆裂。

“项分部长啊,我是个相当自私的人,枭那家伙已经碍到我的事了,因此,我必须。。。。。。”

讲到这里,一切都已经很清晰了。项天笑方才如梦初醒,眼前的年轻人在他眼里开始变得如此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