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也在这里啊,实斗同学。”

超高校级的音乐人上原流星来到厨房,看到被称作超高校级的临时女佣的站在其中,便打了一声招呼。

“上原同学啊,嗯,因为我想弄清楚这条船上菜品被制作出来的流程,不过怎么说呢,稍微有点微妙啊。”实斗行了一礼,然后摊开手让上原注意到她勉强的那台大机器,“准备菜品的大概就是这家伙吧,完全是全自动运行不说,菜品的选择也很自由,连口味和火候都有微调的办法,就算没有人点菜,也可以以我们之前见到的自助餐的模式出菜,甚至连营养均衡什么的都考虑到了。”

“真……真厉害啊,但是为什么说它‘微妙’呢?这么方便的话不说正好吗?”上原打量了一下这个摆在厨房角落的高科技机器,这么方便的话也想在自己家置备一台啊。

“是这样的,”实斗点了点头,“但是换句话说,这就是就算没有人,也能够自行工作的完全自动机器,它的存在就侧面证明我们恐怕真的找不到任何船员了。除此之外,无论是打扫还是照顾船上的观赏植物之类的工作,全部都由机器包揽了,恐怕就连操纵船只也是机器就能完全自主完成了吧。”

“和我们的调查结果相吻合呢,科学的力量真伟大。”

“你在一本正经地玩什么老梗啦,船上的工作全部自动化的话,就代表那只熊真的做好了把我们一直困在这里逼我们玩自相残杀游戏的准备了吧。你们的宴会,说真的没问题吗?”

“话是这样说,我们也只能以团结友爱地一起生活下去来反抗了吧,毕竟我们也不能拿幕后黑手怎么样。”上原摊了摊手,虽然自己也不想最后变成在船上度过余生的废人,但怎么想也没有可能想说说那么轻松地打败幕后黑手然后回家吧,既然如此,用这种行为改变一下气氛也是一种反抗吧,至少说不上是消极应对。

“你也觉得那头熊是不可战胜的吗?”

“恐怕至少对我们来说是的。”

“真糟糕,更糟糕的是有了这些机器,我深感自己存在的价值大打折扣了。”

“请不要这样说,实斗同学,我们都是同伴,同伴是不会用价值来相互衡量的。”

实斗露出了一丝严厉的目光,随即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并不是,在说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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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原告别了实斗之后,朝着宴会厅走去,既然厨房的事已经知道了,就看看自己的那个后辈的工作做得怎么样吧。虽然感觉她会做得个人风格很强烈吧,不过毕竟是她自己揽下来的,只要不太过火的话就随他去吧,毕竟也只是舞台周边的部分罢了,小田切同学会帮忙统一风格的,所以不用太担心才是。

“啊,小田切同学,矢吹,你们两个都在啊。”

上原推开宴会厅沉重的大门后,看到两人正肩并肩站在一起,手上的似乎是已经完成的图纸,真是快啊,明明已经开放的楼层里的那个仓库里也谈不上应有尽有呢。

“啊,上原前辈!我说想要让整个会场的天花板都飘着氢气球,你也来帮忙说服一下小田切同学吧。”

“不不不,船上根本没有氢气啦,别说氢气了氦气也没有,气球也没有足够装饰满整个天花板的数量,而且最后清理的时候也很麻烦的啦。”

嗯,确实不是应有尽有的呢。

“好啦好啦,矢吹,气球什么的先放到一边吧,小田切同学,能把图纸递给我看看吗?”

“真是的,上原前辈偶尔也要偏袒我一下啊,受不了,我去上个厕所,这里旁边有公共厕所的对吧?”

矢吹同学,并不是什么事情偏袒了就能让你得到有利结果的哦。

“啊,我提醒你一下,旁边的那个是无性别厕所,你注意一下。”上原接过小田切递来的纸张,随口提醒了一句。

“欸?为什么要这样设计?”

“谁知道,总之你注意一点就是了。”

没想到只过了几分钟,来自女生的尖叫就隐隐约约从门外传来,站在门口的两人一惊,虽然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但想来应该是刚刚离开的矢吹发出来的,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仅仅是滑倒的话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发出这么夸张的喊声的。

上原和小田切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纸张朝着旁边的无性别厕所跑去。

“没事吧,矢吹!”

上原推开了厕所的外门,一瞬间过于刺鼻且浓烈的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然后看到的是被贴着禁止使用的厕所隔间门被打开,在那旁边的是瘫坐在地上的矢吹。

“血……血!”地上的矢吹脸色煞白,嘴里模糊地念叨着什么。

小田切冲到厕所里面,扒住门朝里面看去,上原也跑到矢吹旁边扶住她,然后,映入他们两人眼帘的是极具有冲击感的画面,靠墙最里侧的隔间的其中,和其他隔间的干净整洁有翻天覆地的不同,血红色残忍地铺遍了每个角落,狰狞的裂痕爬满了小小的空间,最深的一条甚至似乎贯穿了墙壁,从墙的另一侧蔓延过来的是象征了无尽的未知的黑暗。

“这,这是什么啊!?”上原先一步反应过来,惊呼了一声。

“我想象不出,在这个小到让人透不过气的空间里,曾经发生过怎样的惨剧才能让这里变成这样。”小田切也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放在门上的手,指关节已经发白。

“安心吧,那些只是颜料。”突然,一个声音从他们旁边响起,随后黑色的身影从他们中间穿过,走进了隔间轻轻用戴着手套的手指划过那些裂缝,“这些血迹颜色太过鲜艳了,刀痕也太刻意了,恐怕是比起现实感更突出冲击力的考虑吧,只不过,冷静下来的话就能知道只不过是伪造的罢了。”

“死神同学?”矢吹听到对方的解释,也松了一口气,开口发问。

那人没有回答,而是转过身来,的确是勘部己没错。

“没事吧。”他伸出手来,拉起了倒在地上的矢吹,“我原本以为只要放着就好,看来还是封起来会比较方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