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秋”，泽秋地域处理跃龙者事件的暴力部门，直属千秋政府最高领导人。

一个权限极高的部门，任何事都可以插上一脚，甚至全权接管。

“夜行”跑车经过检测仪和气派的正门，驶进地下停车场。

没有明晃晃太阳的照射，地下停车场昏暗得像是处于黑夜里。

AI接管倒车，车身四周的检测仪闪烁着红、蓝光，勘察与两边车辆的距离，以免发生擦碰。

停稳后两侧车门自行上移打开，沉鱼跟在飞雁身后，二人走到电梯门前。

略作停留，电梯门上的圆形检测仪闪烁红、蓝光，然后电梯门向两侧自动打开。

“考核分两次。书面考核与实战考核。”走进后，电梯门自动合上，飞雁按了3楼：“书面没问题吧？”

二人面对着电梯门。

“不知道，没考过。”沉鱼不想说些膨胀的话语。免得后面被打脸。

飞雁翻了个白眼。

电梯停止向上移动，3楼到了，二人眼前的电梯门却依旧紧闭。

两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等待面前的电梯门打开。

身后传来嘈杂声和光亮，身后的电梯门自顾自的打开，飞雁面无表情的转身，沉鱼懒散的跟着转身，颇为无语的睁出表情包死鱼眼：“为什么你也傻站着？”

考核室大门前站满了相互交谈的人。

“我也是第一次乘这个电梯。”飞雁随口回答，威严、冰冷的气场开始蔓延，交谈的人们识趣的闭上嘴巴，飞雁身旁的沉鱼打了个寒颤。

女人的脸变得可真快。

之前的嘈杂到现在的噤若寒蝉，只因为飞雁这个女人的到来。

沉鱼不禁联想起一句话：“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在政府底下做事的人，即使只是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年轻女人。”

现在看来，这句话说得在理。

不少人也将目光投向跟在飞雁身旁的、疑似一同前来的、看起来只是名初中生的沉鱼脸上，带着疑惑和好奇。

嗯，都是重点。

飞雁推开考核室的玻璃大门，留下一句——“考核五分钟后开始。”沉鱼停在了门口没有跟进去，有自来熟的人问他：“哎，你和飞雁组长是什么关系啊？”他闭目养神，冷冰冰的回了一句：“考核通过了再叫她组长。”

至于他和飞雁的关系——考核没通过注定要离开，说了等于白说，通过了也没必要说，反而会让人际关系变得虚伪、麻烦。

在父亲被处决，母亲第二天自杀，第二、第三、第四顺位监护人都不存在的情况下，飞雁成了他的法定监护人。

是飞雁主动提出要当他监护人的。沉鱼很感谢她。

考核室的玻璃大门从里面被人拉开，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门口：“考核开始。跟着我。”

人群跟着黑衣男人，来到摆放着桌子和椅子的房间。沉鱼坐在了门旁的座位，桌子上放着整齐的考卷以及笔。

“拿到就可以做了，没有时间限制。”黑衣男人说完就离开，顺手带上了房间的门。

时间慢慢过去，在其他人交头接耳、交流答案的背景与声音中，沉鱼独自安静认真的写着一道道题目。

“你为什么想要加入肃秋？”

前面答得一直很流畅，却在这一道明显有着“标准答案”的题目卡了很久。

最后才写上：赎罪。报恩。想要成为希望本身。

赎他父亲犯下的罪。

报飞雁善意的恩。

以及——想和飞雁一样，拯救那些如曾经的沉鱼般、深陷绝望的泥潭中无法自救的人。

……

……

泽秋罕见的下起了暴雨。

客厅，厨房，卧室，都空无一人。

黑夜里没有开灯。

黑压压的。

带血的水果刀掉在浴缸里，沉鱼趴在浴缸边缘，双臂无力的下垂、摇晃。

左手手腕狰狞的伤口不断流出血，一堆一堆的流。

呼吸开始困难；

疼痛剧烈袭来；

沉鱼双目无神，眼泪涌出眼眶，嘴巴扯着笑。

刚进家门就闻见血腥味的飞雁急匆匆奔向浴室，本应该成熟稳重的她此刻却带着焦急与心疼，脚上的鞋只脱掉一只就跑来。

说实话，手腕刚开始犯疼的时候沉鱼就后悔了。

因为太疼了。

因为忽然想通了——我长得这么帅，还没有交到女朋友；人生那么长，他还没有体会到快乐得大笑而出的感觉；我不甘心……我不能死，我长得这么帅……

他后悔了……

但他知道后悔也没用……

飞雁却一改往常的时间提前回来，满脸心疼的出现在他眼前，用能力保住了他即将逝去的生命。

金辉色的光涌进他的身体。

沉鱼认为那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