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灌一口圣灵药,你也会有这样的反应的。”

安想了想往常在她疲惫到极限的时候艾小姐的拥抱给她带来的效果,这样想着的她一下子就理解了尤莉现在的感觉。

“确实,这种感觉还蛮不错的。”

“是吧。”

“对了。”

又走了两步,安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她问尤莉:“你这么扛着安格斯不累吗,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安的话一下子把安格斯吓坏了,被一块破布塞住嘴巴的他拼命的挣扎,于是尤莉不得不用自己的拳头让他再次安静下来。

“求求你了,别再给我增加工作量了。”

“不好意思。”

虽然道歉了,但是安的表情和语气完全没有悔意。

“教母应该跟你说过,安格斯眼中的芯片只能放置于活的生命体中吧?”

“嗯,斯米拉和我说过。”

“那如果你把这个混球的眼睛挖出来的话,你没有用来专门储存眼睛的器皿?”

“斯米拉没给我。我问她了她没说。”

安想起那个用神神叨叨的理由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的教母就有些头疼。

“既然教母没给你,就说明那东西她也没有,所以我们得扛着这个混球到主控室的感应器前面,然后用他的眼睛打开那扇最后的感应门。”

“好吧。”

安确实没想到原来连斯米拉自己都没有那种器皿。

“你们的资源原来这么匮乏的吗?”

尤莉对于安的提问嗤笑了一下:“感染者处于什么样的境地,是个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清楚吧,更何况现在我们把大部分的资源都集中到了…教母有没有跟你说过?”

“搬家的事情吗?她已经说过了。”

“没错,我们的大部分资源现在都倾斜到了这件优先级最高的事情上,说实话我们前线部队能够得到的资源确实很少。”

接下来的路途虽然说不上一帆风顺,但是也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大问题,有了安格斯的导航在配合上斯米拉那边给出的坐标,他们不至于在漆黑的飞船中迷路,剩下的只是长途跋涉所需的时间而已。

不过你别说,尤莉的体力真不是盖的,虽然脱下重型防护服的她已经没有之前两米左右的身高,但是一米八的美少女扛着一个一百四五十斤的大老爷们走了两三个小时都没展现出任何疲态的体力着实让安有些羡慕,体能一直是安的弱势项目,虽然对比起其他的女孩子甚至成年男性,安的体能上都不落下风,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身高堪堪一米七,体态正常的美少女,和尤莉这种身高都快接近一米九的感染者怪物自然没有可比性。

即便安现在已经有金属义肢来弥补她体能上的不足了。

最终,他们在一个另一个闪烁着幽光的广场前和斯米拉的感染者势力会和了,虽然这艘飞船大多数地方都黑的吓人,但是这也正好说明了有幽光照明的地方一定是比较重要的地方。如果安格斯的地图没出问题的话在面前这扇看上去像通往真理的大门背后应该就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飞船主控室了。

在斯米拉的面前尤莉再也没有了那种阴阳怪气的毒舌头的样子,反而虔诚的像一个信教多年的修女。她把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安格斯轻巧的放到一旁的地面上,交给普通的感染者士兵来看管,自己则恭敬的半跪在了斯米拉的面前。

“教母,我已带回安格斯,半个月来的卧底幸不辱命。”

“辛苦了,尤莉。”

似乎是为了不让自己的眼睛看起来太吓人,斯米拉半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看上去像极了还没睡醒的邻家大姐姐。

“遵从您的第二个约定,追寻我们共同的未来。”

“...你弄的这个宗教好像还挺有模有样的啊。”

听到尤莉和斯米拉之间的对话,安不禁在一边感叹。

“因为只有大家都说希望能有一个承载着所有人希望和信仰的载体,我又不想成为这个载体,所以我就折中了一下,创立了这样的一个宗教。”

“你也辛苦了,安。”

“不辛苦,我甚至希望以后我接到的所有委托,报酬和任务难度都能成这样的比值。”

斯米拉笑了笑:“只要你能满意就好。”

“当然,我会非常满意的,前提是你能把这艘古代飞船的子舰给我。”

“自然。”

“安!安!”

半日不见,如隔三秋,露和琳这两只安家养的宠物因为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安这个饲主所以显得有些不安,当安再次出现在她们俩面前的时候,仓鼠和小猫同时哭喊着自己家宿主的名字扑了上来。这个时候斯米拉要是拦着的话就不太合适了,她示意保护兼看管着两个女孩子的士兵放行,她们俩就飞快的冲到了安宽广的怀抱里。

“呜呜呜,船里好黑好怕。”

“呜呜安我好和我们回家好不好。”

别看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露和琳遇到在危险的时候都不会太惊慌,一旦三个人分开行动,对于安来说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对于另外两个吃可爱多长大的小可爱来说问题可就大了。

所以安才放心不下这两个笨蛋啊。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哭了别哭了,我们现在就去拿我们的船然后回家好不好。”

“好好好!”

“好耶!回家!”

听到能拿到新船了,甚至能够回家了,工程师和舰长高兴地鼻涕都快冒泡了。

“虽然不想扫你们的兴,但是我还是得告诉你们,我许诺给你们的报酬可能一时半会你们还拿不到。”

斯米拉适时的出来泼了一盆冷水,让三人不要太得意忘形。

安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任谁在交货以后被告诉许诺你的报酬暂时拿不到的话都不会高兴的。

“你什么意思?”

说实话安她们现在有一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感觉,也就是说如果斯米拉真的不给安报酬的话安确实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甚至斯米拉还可以靠露和琳的安全来继续威胁安替她执行任务。

这个问题安不是没有想到,难道斯米拉从最开始就没想着给她们报酬?安不禁这么想着,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又为什么要许诺给安呢,是害怕安在捕获安格斯以后反水,反过来用安格斯来威胁斯米拉,所以斯米拉才用报酬这个噱头来诱惑安,作为一个缓兵之计吗?

不能怪安瞎想,现在可不是在欧佐夫,而是在深度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海底,不多想想的人早就变成鱼粪了。

“安心,我答应你的东西就一定会给你的,只是存放着子舰的船舱需要安格斯的同行权限才能够进入,在这之前我想先去用打开主控室的大门,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希望你能理解。”

斯米拉的解释让安一下子安心了不少,她说的也很有道理,毕竟斯米拉倾尽感染者所有的资源,规划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为的就是这一刻,现在成功就在眼前,任谁都没有办法忍得住的。

用回那个经典比喻,中奖的彩票都捏在手里了,能忍住不去兑奖的还是人吗?

因此,安手中的彩票只好往后稍稍了。

“好吧。”

实话实说安也有点像知道这么多势力都加入进来想要争夺的宝藏到底是什么,也就是这艘飞船现在在深海海底,如果在一个方便探索的地方,安估计为了这艘飞船多方势力估计都要出兵进行一场小型战争了。

别的不说,现在被捆成粽子的安格斯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地上人。

地上人啊,这可是除了书本和文献以外,只存在于那些集中收购烁油矿的贸易站里才见得到的稀有人种,至少在安所知道的世界里,她从没听说过地上人会主动来到地下进行探索之类的事情,他们要是真的下来了会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镇压地下势力的反抗情绪,例如在矿石上缴量连续不足的季度,地上就会派人来敲打一下在他们眼中散发着恶臭的‘地下人’。

现在这艘飞船居然能把这种稀罕货色都吸引到了海底,相信对其中宝物的吸引力,大家应该有一个清晰的认识了,而这样的宝物距离安她们只要一墙之隔,安她们下海不就是为了挖矿,不就是为了见识到更多稀有的,奇妙的东西吗?

所以她们的好奇心一下子也被吊了起来。

“你就是在我队伍里安排内奸的幕后指使吗!”

此时安格斯嘴上的破布终于被他灵活的舌头推了出来,不枉他辛辛苦苦的推了一路,现在终于在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

斯米拉出于人道主义制止了想要用传统艺能枪托来让安格斯闭嘴的士兵:“没错,安格斯先生,非常感谢您千里迢迢为我们从地上送来拥有权限的生物芯片,没有您的话我们是绝无可能拿到这把钥匙的。”

“你这臭…”

安格斯话没说完,斯米拉的士兵已经用物理学的方式制止了他继续侮辱他们尊敬的教母的行为。

随后除了把破布塞进他的嘴里以外,士兵们还用胶带在安格斯的嘴上缠了两圈,保证从他的嘴里再也传不出什么骂骂咧咧的屁话来。

“好了,接下去就让我们一起去打开密门后面属于我们的宝藏吧。”

抗货这回事儿终于不用尤莉来干了,斯米拉手下的士兵扛起了这个人肉门禁卡,一行人在斯米拉的带领下靠近了那扇紧闭着的大门。

“感染者们,请不要眨眼,遵从第二个约定,让我们一起来见证属于我们的家园的诞生吧!”

在斯米拉祈祷的同时,所有属于感染者势力的士兵,包括尤莉全都恭敬的跪在了斯米拉的身前。除了卡恩和安她们三个。

祈祷结束以后,士兵们站起身,扛着安格斯来到了大门的感应器前,在感应器扫描了安格斯右眼里面的生物芯片以后,沉重的感应门缓缓打开,率先从门后迫不及待的溢出的是尘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白色雾气,浓郁的白雾像羞涩的少女用来遮住自己面容的轻纱,把门后的一切都藏在了雾气的后面,不让人看见。

当然,也没有人着急进去。

白色的雾气缓缓地蔓延了出来,笼罩了所有人以后渐渐变得透明和无影无踪,最终消逝在了所有人眼中,得益于此,门后的一切终于摘下了它的轻纱,展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一盏盏明亮的灯光逐一亮起,照亮了这个原本只有幽暗的黄色幽光的舱室,一条银白色的通路顺着感应门一直通往舱室的中央,在那里有一个不算大的平台,平台上有明显是用来操作飞船用的操控面板和一个背对着众人宛如王座一样的巨大机械座椅,数不清的能量导管从平台之下延伸到了座椅上,即便现在所有人都仍然能够看到不断有阵阵闪烁着的荧光通过导管注入座椅之中。

这就是这个舱室中全部的东西了,没错,全部。除此之外这个舱室一无所有,四面八方能够看到的全都是被烁油矿映射成了暗黄色的的深海,不知道古代人用了什么黑科技把飞船外的景观投影到了这个明显处于飞船中央的舱室里,拥有这样设备的地方很明显就是这艘飞船的驾驶室了。

而那个背对着所有人的机械座椅上的东西,应该就是所有人此行的目的了。

“那个座椅上应该就是古代人了,飞船中巨大的烁油矿储量就是为了长久的为这个能够将时间都停止的休眠仓供能,没想到单单用来作为储备能源的烁油矿中都能诞生矿生种…古代人到底强大到了什么地步啊…”

众人把卡恩的感叹听在耳中,通过他的推测所有人能够更加清楚的知道飞船中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