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问的水手咋了咋嘴，回味了一下酒液的滋味：“我嘛，可能会让他去瑟雷尼亚盟会那边，毕竟那边的学费挺便宜。”
“为啥不去伊捷那边呢？我听说在那边当学徒花费更低啊。”酒馆里的水手基本都是老熟人了，这些胳膊一般都抵得上大腿粗的水手们基本都有家室的人，话题一拉开，旁边桌子的水手也拎着自己的木桶杯挤到了他们的桌子上，七嘴八舌地聊起了教育经来。
“当学徒挺累的，而且听说当学徒就是给老师当工具人，还有危险，伊捷的人不就喜欢做些危险的实验吗？我宁愿他去种海也不想他去伊捷。”
酒气与男人们豪迈的笑声混杂在一起，和旁边一桌的少女们格格不入。
不过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旁边两人突然想起来她们之中就有一个从伊捷大学毕业的才女：“说起来，琳你是在哪个人手下干的学徒的活来着？”
琳好好地过去也好好地回来了，所以她们一直觉得伊捷大学也没传说中那么诡异，至少不是什么脑子有问题的天才和疯子的聚集地。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琳手一楞，估计是没想到这个团会忽然开到她的身上，她正准备再给自己的小被子里加点饮料呢。
“你说这个我就想起来在莫米尔手下干活的日子...”琳空着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做出了不堪回首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怎么了呢。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难道我们的琳小姐已经成为大人了？”露兴奋地拍起了桌，两眼放光的盯着琳，就等琳讲出一些劲爆的消息了。
“想死吗？”琳掐住了露的脖子，看上去对这个说法很不高兴。
“咳咳咳，我只是突然忘了你的年龄了，想确认一下你成年没有。”露举手投降，连忙编了个一点可信度都没有的理由来搪塞琳。
“要命，那段时间我经常每天睡不够6个小时，每天累的要死，有一次切割材料的时候太困了，差点把手指切掉了。”琳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没有一丝伤痕，但如果那个时候她稍微清醒的慢一点，她就要和自己的手指说再见了，然后变成一个残疾人，看起来她稍微有些心有余悸。
“那个叫莫米尔的对你做了什么？”安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虽然她表情没什么变动，但是熟悉她的两人都知道她现在好像不太高兴。
之前琳不怎么讲她在学校里的事情，所以她们都还以为琳上学的日子过得挺愉快的，但如果有这么回事，安可就打算正好趁着这段没有船的空闲时间去伊捷旅游一趟了。
“想什么呢，莫米尔虽然不是个啥正经老师，但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是我自己要追进度，就只能压榨自己的睡眠时间了。”琳叹了口气，她一直觉得自己智力、动手能力什么不比别人差，到了伊捷大学那里面才发现，她这加里敦中学毕业的学生感觉自己很多方面和别人一比实在是太差了。
在地下世界里，对于大学的入学是没有什么要求的，只要能通过初考就好，她们那部分知识基本都是考艾小姐教授的。
“来来来，我们还没听过你讲自己上学的事情呢，我们可都分享过了嗷，快，酒给你满上。”
露用自己的小胳膊殷勤地把琳的杯子倒满了饮料，就差掏个话筒出来捅琳的嘴里让她发言了。
“行行行。”
被小矮子折腾的不耐烦了，琳无奈就简单讲了讲自己求学时光发生的故事，无非就是上进少女和老疯子导师之间互相折磨的日常罢了。
但是有一点，却让小矮子非常在意，她发现琳的导师居然是艾小姐托关系给她安排的！
“所以，其实你在伊捷的导师，原来是艾小姐给你介绍的吗！”
听到震惊的地方，露一口把杯子里的可乐都灌下肚，然后猛拍桌子站了起来，一脸不公平的表情看着正在讲故事的琳。
“...是啊，你们的不是吗？”
“喂喂！我可没你那么好运气！我第一年是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然后头悬梁锥刺股地学习才转到舰艇指挥系的，早知道我也问下艾小姐了。”
虽然说走关系听上去有那么点不光彩，但她们如果能走捷径，凭啥要去绕远路嘛。
“额...安呢？”
安抿了一口可乐，歪了歪头：“那我可能也不太公平吧，我大学的课程是栗小姐亲自教导的，她听说我要考那边的大学以后，提前过去考出教师资格证书了，然后我就选她当了督导。”
“啊！这不公平！我要制裁你们！”左手刀右手叉的小矮子宛如天神下凡的狂暴女兽人一样发出了可爱的咆哮。
很显然，她为自己硬着头皮往指挥系里钻的往事感到悲愤无比。
“啊呜...”然后咆哮的饿龙就被琳一叉子用一块牛排堵住了嘴巴。
“好了好了，你凭自己本事混出来还不好吗？那不是说明你很有能力？”琳从另一个角度分析了一下问题。
本来还是有点火气的小矮子被琳一句话说的愣住了，她简单的考虑了一两秒，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还是决定忍气吞声，化干戈为玉帛，放下刀叉，努力的上下活动起自己的腮帮子，开始咀嚼起来。
“其实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艾小姐是真的神通广大。”
安一直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今天一讲，她突然发现艾小姐的关系网是真的广。
“毕竟是艾小姐。而且我也不算是走后门呀，艾小姐虽然帮我安排了莫米尔先生当我的导师，但是其实情况也没你们想想的那么简单啦...”
说着，琳用叉子拨弄着盘子里海瓜面做成的面条，把她不爱吃的蔬菜剃到安的盘子里，又缓缓的讲述起了有关她导师的故事。
餐桌上悠闲的时间就在少女们的闲聊中一点点渡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