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上课?
“难得睡了一次好觉啊……”
是梦话,又或者是离开睡眠后在迷糊中发出的声音。少年的嘴部还在不时的蠕动着,像是回味唐扬鸡块松脆的口感,又有种饮下马黛茶时享受的感觉。
一个人在暖暖的屋子里睡懒觉,实在是难得的放松啊……
“起来。”一个声音如此说道。
有什么东西在拉扯蒙在头上的被子,云凡不耐烦的一把抢了回来。风,不应该这样强劲啊。而且自己昨晚明明已经再三确定过了窗子的情况……
“快给我出来!”冰冷的声音因为愤怒的情感有了点温度。
怎么回事啊……难道意识已经强烈到会主动骂懒床的自己嘛…不应该发生这种事…
他挣扎着把被褥捂的更加严实,无论如何都不想离开温暖的庇护所。而接下来,云凡突然感觉身上一凉,突然变冷的感受让他有些生气的睁开眼。
“你们是?”他嘟囔着。
又是明媚的晴空,阳光从拉开的窗帘照在身上。但是云凡只觉得眼皮如同两扇锈迹斑斑的卷帘门,沉重的砸在“门框”上是唯一符合物理定律的结果。所以,还是顺从内心吧,他一把抱起被丢在床边的被子,又缩成一团躺了回去。
“岂,岂有此理!来!把他卷进被子里!”那个男声更加气愤的说着。
在被窝的一片黑暗中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唔……”,但是这样发不出声音,还卷在里面的话,可能是要窒息了。"唔,唔唔!“云凡在不停的挣扎着,围上来想要抬走他的人费力的按住他。
“让开,让开!我来按住他!”一样的声音说着。
少年感到身上压制的力量轻了很多,于是更用力的挣扎着。“咚!”的一声,有人被甩开后摔在了屋子内,听声音怕不是又踉踉跄跄的倒在了门板的方向。可是,昨天才刚修好啊。
云凡把掀开被褥,看到室内站着四个陌生的学生,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
“谁告诉你们全部让开了啊!”声音从门口的方向传来。
那个学生跳起来,云凡才看到对方黑色的校服外套上还扎着一条棕色腰带,戴在头顶的军帽上固定了奇怪的金属徽章。这是,什么东西?他在心中问着自己的记忆。好像来到了一次动漫展似的,怎么还能遇到这种奇怪的军服控coser,真是奇怪。
“对不起,似道同学。”几个人慌张的道歉。
“喂!说你呢,叫云凡的家伙!你为什么不去上课!”
“我,上课?”
风纪委员打扮的学生闯进自己的房间,还问着他完全没想到的问题。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不知道要上课吗!违纪的罚款从你下个月的伙食券中扣除!你们,把他带走!”
这人就算声线有些低沉,还是非要在这里大喊大叫。少年想着,难不成自己“考”上了什么江田岛海军学校之类的地方吗。得好好问问这是什么情况吧……
“唔,唔!”还没等他张口,就又被装进了被子中。一路上不停的挣扎,对方也一直在用力裹紧被子,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比不上五个人的合作,就算是很笨拙的合作。
说到底,美好的校园生活怎么会这样展开呢?校园、清晨、五个陌生的学生,当然还有被捆在被褥中的云凡。似乎还听到有人说了违纪之类的事。
“呼,扔下吧。到教学楼了。”听声音,“风纪委员”同志已经筋疲力尽了。
云凡抻抻肩膀,抖开裹在身上的“枷锁”。周围几个人都累的坐在地上,不停的喘气,自己却有种刚经过晨练后神清气爽的感觉。说来也奇怪,自从那次学生会攻击后,他明显的感受到力量和精力都比之前更强了,像是脱胎换骨一样。
“谢谢了,同学。记得帮我把被褥带回去。”
暗金色的面具覆盖着淡淡的尘雾,天使的雕像依然守候在阶梯的两侧。
现在站在早晨,是上午的,学院大厅内,柔和的光照在身上,倒觉得神清气爽。说到旁边的学生会干部,他依稀记得从前违纪的时候,最简单有效的方式只有一个。
少年深吸一口气,看准大厅通往二层的楼梯,以百米冲刺的势头消失在楼梯的尽头。
“喂,喂,你给我,你给我站住哇!”
“风纪委员”伸出手,发出微弱的叫喊声,但是几个人都跑不动了。
暂且是不会有追兵了,眼下得找到上课的教室。他放缓脚步,在陈旧的校舍中搜寻。虽说大厅充当了富丽堂皇的桔皮,走廊中的破落却像是干瘪的果肉,裸露在空气中。
云凡边在各个教室旁观望着,边回想起那天自己得知的分班信息。谢星渊还煞有介事的提醒自己,第二节课的英语课千万不要迟到。昨天的一次社团活动后,居然全都忘记了。生活要总在健忘中进行下去,可是绝对很懒惰的表现吧。
正当他还在依次查看这些教室,前面传来了朗读英语单词的声音。少年赶忙走到教室的后门旁,从小窗偷偷看去,谢星渊、夏树、钟离蔚、还有其他班级同学在认真的写着什么。站在教室最前方的老师手持一本厚厚的英文书,朗读书中的单词。
云凡慢慢走到前面,正打算敲门。老师走到门前,做出一个稍等的手势。他只得在门前站了几分钟。在学生把手中的本子统统交给老师后,老师走过来打开了门。
“大家安静,这是你们的新同学,云凡。刚刚转到这个班级,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云凡同学。”
没等他回答,老师就抱起那摞本子,站到一旁开始当堂批阅。像是运行一套固定机器检查的流程,老师死板的放入每个简单的零件后便完成了工作,进入下一条流水线。
演讲,演讲?这可不是自己擅长的东西,而且没一点准备。夏树期待的看着云凡,现在压力更大了。怎么感觉黑羽和蔚也在期待的看着自己啊……
“大家好,我是云凡很高兴能和大家一起上课,我正在适应现在的生活,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好了,大家也都认识云凡同学了。按照课堂规矩,迟到的同学算作成绩F,罚写50遍单词。明天交给我吧,云凡同学。”老师微笑着说。
“我……好的,老师,没问题。”
他苦笑着走到座位旁,坐了下来。一个普普通通的男生是云凡的新同桌,想想ASCHE成员特点鲜明的样子,估计眼前的应该是普通的其他学生吧。
“你好啊,云凡。我叫司鹏。”
司鹏……少年在脑中搜索着相关的东西。ASCHE的秘密基地,一座精致的小绿植园,还有一支生长低温箱中的白色雪莲花,一连串的场景。他是那天没到场的那个成员?
“ASCHE的小花园是你建造的吧。实在是难得一见的景致。”
“过奖,过奖,我一直对生命科学有点兴趣。”
少年打量着新同桌,难以猜测出这个发型普通、穿着普通的学生平时在照顾着一座精致的“The Secret Garden”。“secret”,可以说是这个奇妙校园的代名词了。
“罚写是一定要完成的任务吗?”
“不然会扣除物资供给就是了。”
“看来还是要写的…有纸和笔吗,趁上课的时候先做点作业。谢了。”他回想起被学生会惩罚的事。
“给你。但是不建议你这么做。发现会被加罚的。”司递过一套崭新的文具。
“没事的。”云凡打了个哈欠,没放在心上。
拿起书摊开在桌子上,之后把本子打开放在腿上,他回想起这曾经在初中再熟悉不过的事情了。用余光看着笔,云凡奋笔疾书“Ephemeral,Nefelibata ,Diaphanous……”。这都是什么单词,又是一阵头疼,不过这次和回溯记忆是没什么关系。没有再失去记忆就很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下课的时候到了,云凡站起来长叹一声。自己可没想到,在这个死后世界之类的地方,还有英语听写、测验之类的东西。看来死也不是什么轻松事呢。
从前,总是“痴呆”的坐着,觉得学习没意义。现在嘛,如果把它和在萤海的收入进行某种程度的关联后,瞬间有了新的干劲。看来还是太过怠惰啊。
“云凡同学,你到前面来一下。”老师又点到了他。
“加油吧,兄弟。”
司拍拍云凡的肩膀,可能又不是什么好事。少年有点忐忑的走上前去。校园生活真的是回来了吧,以前被点到的紧张感都回来了。
“云凡,这是你第一次迟到,其实写5遍就够了呢。”老师亲切的说。
“谢……”他才要感谢老师。
“但是,既然你上课那么用功,那写150遍吧。”
见证了少年心肌梗塞被救活,随后又出现了脑溢血的才能出现的痛苦神态,老师夹起教材走出教室。云凡甚至怀疑,走出去的老师脸上是不是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
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座位上,开始有点后悔没有采取司的建议了。更重的叹了一口气,在提起笔继续折磨前,他望向窗外。从前,自己也喜欢一个人望着窗外的景色。
窗外的鲜艳的世界,那么像墓碑旁遗弃的花束,在终点的地方尽情的舞蹈着。而这个世界的话,就连窗外的世界都是灰白无力的,也许是因为这样,自己产生了一种美丽和颜色在向这里靠拢的奇妙感受。真正的生活,yes or no?就算150遍,还是有点想在单词本上写上一个大大的“yes”。
但是眼下的情况,得把笔送回它该去的地方,少年不得不响应这条使命的呼唤。看到云凡又在继续写罚写,司也凑了过来。
“怎么和你说呢。其实你的违纪行为老师都能获知。”他解释着。
听到要说明东西,钟离蔚马上充满兴趣的转过身来。这种对知识的兴趣,确实很像个满怀雄心的科学家。黑白的学生服,在她身上又是一种别样的学院风格。
“我来解释吧,你可以这么想。你看这橡皮就是各个老师,这支铅笔就是一台计算机,他们都是在这个机器的系统框架下运行。我都没摸清原理呢。现在的研究停留在数据驱动测试,只能通过因果图和错误推测法的方式进行黑盒测试,模糊的研究规律。”
这段话的开头还是一位科普作家在发表通俗的演讲,后半段就有一个电脑技术科学家突然登台抢走了麦克风,而台下观众则一脸迷惑的听着继续下去的演说。
“也就是说有固定的运行规则?”云凡试探性的发问。
这种奇怪的事情,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了。萤海世界嘛,总会不大一样。
“Bingo!就像用DBMS Database做查询一样。”技术专家hacker继续说着。
这种自己从没学过的技术名词,这次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云凡转着笔,想着接下来说些什么。在他“沉思”这会,下一科的老师已经走进来教室。听过蔚的一番话后,现在再仔细观察教师,行为更加刻板和机械化了。但是不考虑“黑盒测试”什么的,数学老师本来就是这样子吧……
“她的意思是在说,一会的数学测验,程序是惩罚带头作弊的人再进行一次考试,而不惩罚获得答案的学生。”司在一旁补充。
“要是能给我点”支援“就好了。不擅长数学啊。”少年还是将信将疑。
“等会就知道了。”蔚神秘的笑笑。
少年又不得已的继续开始抄罚写,很快就混过了课间。环顾周围的情况,黑羽收起了茶杯,夏树不知去了哪里,蔚轻松的在座位上等着试卷传到手里。
至于其他学生,他也不认得这些人。但是他们也是机械性的活动着,机械性的掏出书本复习,机械性的准备纸笔,难不成也是NPC之类的角色。
云凡深吸一口气。该考试了!
“先解决选择,再解决填空,大题也很快的……”
他念叨着做题顺序,把笔尖牢牢压在演算纸上,微黄的纸张在撕扯下留下浅浅的伤痕。可是还没等云凡把笔移回试卷的题目上,一阵杂音就让他的目光避开了令人生厌的浓黑色油墨。
夏树敲着门,要老师放她进去。
从开始就一直在卷子上飞快作答的钟离蔚转过身来,一把抢过云凡的答题纸,埋头答了起来。老师一面在和夏树交谈,一面又勒令蔚停止违纪行为,一时不知该先处理哪边。像是一台老式计算机,同时被输入了巨量的指令,超出运算范围的计算量让它濒临死机。老师想先告诉夏树等待,随后在来抓住蔚。但是夏树那边一直在不停的提要求,完全阻止了他离开前门的尝试。云凡倒是没想到看起来像个好孩子的夏树,还有这种大胆的操作。
“很简单嘛。”蔚不屑的把答题纸丢回来。
转眼间,钟离蔚已经答完了自己和司鹏的卷子,走到黑羽的座位那边开始答题。而谢星渊坐在了夏树的座位上,也很快就完成了试卷。
她如同监考官般在班级内走了一圈,在每个人的答题结果上都改了两笔。那些学生低着头不敢去看蔚,也没人起身阻止她的奇怪行为。钟离蔚摇摇头,又回到了座位上开始收拾东西。
“这种题目,怎么还做错这么多,差得多了。”
少年从感到诧异转变成了开始崩溃。所以,刚才这个被凌叫hacker的家伙,大摇大摆的在老师面前给别人替考。那个看起来像书呆子的谢星渊也一脸理所应当的在作弊。
而站在那里的“老师”比云凡更崩溃,和宕机的老仪器没得区别。
她收起文具,单肩挎上书包,没有在无聊的教室里多留一会的打算。
“蔚,你这是要走吗。”一脸迷茫的云凡问着。
“是啊,大家都可以走了。去餐厅或者基地都成。”
“不是在上课吗……”
“这个老师的”设定“只有在作业中加一道数学难题的惩罚。根本相当于没有嘛。”
“我陪他在这里坐到下课吧。开始都要熟悉熟悉流程”看到同桌茫然的表情,司说着。
“回实验室继续做研究了。”
蔚没再解释、说明之类的,而是直接转身离开。从见到这个女生,云凡只见过她一心做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研究。说到底,课业这种东西,从开始就没引起她的兴趣。难道沐浴在阳光下,她的生活依然是飘荡在赛博空间的幽灵吗?远远看上去除去科研,只有科研。
钟离蔚站在老师身旁,等待他打开教室的门。
“钟离蔚同学,立即离开教室。数学课停课一周!”
比起一个等待受到批评的学生,她的神态更像在等候电车的少女,孤零零的站在月台上。随即登上电车,去往不为人知的目的地。
夏树走了进来,回到教室另一端的座位上。她从书桌中取出一本漫画书,放在桌面上认真的读着。放下圆珠笔的解星渊转过身,估计想和夏树聊天。她依然专注的盯着漫画书。
云凡看着堆放在讲台上的卷子,他的眼前好像出现了一台巨大的超级计算机。记录着“物资配置”的试卷被上传到分配系统的数学模组上,不知会系统会采取怎样的公式来对结果进行推演。成绩决定论,从没以这样直白简单的方式出现在校园中。
“什么萤海,这比校园生活更校园啊!”
云凡靠在椅背上,发出感叹。
“呵,要是秦泽在的话,你们应该有的谈。”
“秦泽?是那个……乐队主唱吗?”
“对啊,我是乐队鼓手,会和他一起排练之类的。秦泽他总喜欢说些类似“我是个梦想家,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烦透了医院、学校、考试这些无聊透顶的事情。”的话。 ”
“乐队鼓手嘛。还真的没看出来。”
“是啊,乐队里还有黑猫,她担任乐队的贝斯。
两人一言一语的聊着。热闹,甚至有些嘈杂的谈话声。云凡回想起来从前的学校生活,曾经自己总是孤单的坐着一张单桌,做着无趣的题目,期待课程结束的那一刻,从让人透不过气的学校逃离。至于逃去哪里,他依稀记得自己在一家街角的小甜品店等待着某人,或者仅仅是坐在那里看着与自己这个局外人无关的热闹街道吧。
心中还在“回味”着那时的苦涩,老师已经收起书本离开了教室。午休时间到了。
云凡还有夏树和司一道前往餐厅。黑羽,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已经溜出教室了。而解星渊不动如山的坐在那里,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习题册,没有要吃午饭的意思。
凌、老虎,还有小雪已经找好了座位等着他们。
“看来一个人,如果喜欢学习的话,也能成为神吧。”
看到凌之后,云凡总是感觉自己都被影响的想要去吐槽。无论如何,在死后世界还把全部精力投入“学习事业”的学神,怎么想都忍不住去吐槽几句。
“没准弹琴也行。”凌回应着。
“看来这两个人真是合拍。在基地的时候都坐在图书馆。”
夏树边说着边拿出点心盒,给每个人分发甜品。这次做的是布丁,几只焦黄色的布丁在小盒中摇晃着。周围人略带惊讶的收下了她的小礼物。
“怎么会有吃午饭也都要绝食的人。”黑羽摇摇头。
“所以说都是严重的反社会……”凌又要下定论了。
“也没那么夸张嘛。”
云凡向声音的方向看去,是司鹏在为不在场的乐队主唱发声。
“但是秦·Guevara·泽那家伙肯定是这样吧。”凌乘胜追击。
Guevara?云凡记得在一张陈旧的报纸上看过这个人名字,报道说的是什么南美游击战士,为全人类事业牺牲的上帝之类的赞扬。
“他确实总是说着搞什么抵抗运动之类的话。”黑羽说着。
转眼间,黑发少女把夏树那份布丁也拿了过来。她认真的拿着小勺,好似要同高手决斗的武者般盯着这个重要的敌人,随后便一剑直奔要害,挖下一块Q弹的布丁。
“他的话听听就好了,黑猫。”
“话说回来,最近是该搞些新的行动吧,凌。”老虎提出了新话题。
“唉,没有好的机会啊。上次的战略计划还几乎全盘失败了。”
用完午餐的凌放下筷子,端起咖啡,望向远方。胸有成竹的神态让大家都相信一个新的计划已经逐渐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又快要组建远征队了吧……”
小雪也加入了对话。她依然抱着一只猫,和在ASCHE基地看到那只相差不多。圆滚滚的白猫像被绑架了一样,总是在她怀中出现。
“今天还没有新进展的话,大家放学后来基地商讨一下吧。”
“要不然还是去你的宿舍……”
最初见面时调侃凌的话脱口而出。这该不会就成了今后的日常告别语吧。想到每次自己都会不受控制的来上这一句话,少年还有些害怕的感觉。万一成真的话可麻烦了……
“怎么?还没体验够奥薇娅会长的特别招待吗?这几天要好好享受啊。萤海过不上几天能平和日子。有些时候,上课也会成为奢望呢。”
凌打着哈气,和老虎离开餐厅。在一旁的小雪托起猫猫,向其他地方去了。
上课,也会成为奢望。这句话真是有够可怕啊。但是搜索着模糊的记忆,不清晰的记忆碎片中包含着刺痛的感受。自己好像在一座废墟中,抱着一个人的身体痛哭着。可是再怎样努力也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也许,课堂嘛,的确成为过自己的奢望。
“云凡?云凡?”夏树凑了过来。
“啊,对不起,刚才走神了。”
“在天文台的时候你就有点神情恍惚。真的没问题吧?”她继续担忧的问着。
“可能是最近睡眠不足吧”
夏树给他倒了一杯茶水。他道谢后接了过来。少年纠结的望着水面的倒影,不知杯中是云凡还是塞勒斯汀呢?如果把这些说出去又有什么人会相信呢。
回过神来,桌子上剩下一份布丁,摆放在司鹏的面前。也许是刚才和凌争辩的时候,被他忘在一旁。发现新的猎物后,黑羽眼中放出了奇异的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