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当我们使生活更像舞台或小说时,我们中的每一个人也都更像演员,而这正是绝大多数未能成为演员的人所渴望的。

什么叫发现真实?

就是发现生活本身就是一部小说,发现我们大家都在扮演小说或戏剧中的某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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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这是一个各说各的时代。

共同的标准是虚假的,而真实的标准又无法提出来,所以只有各说各。

像我这种黑暗中的各说各,就像辽阔大海上那一盏盏,永不熄灭而又永远也起不到导航作用的航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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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从事写作的人还不太愿意让别人看自己未完成的手稿,往往是因为他们还不大有名。

如果说手稿只对定稿才有意义的话,一个人的一生也似乎只对成就才有意义。

但这是不对的(๑>؂<๑)

无论能否完稿,无论能否成名,手稿都特别使人感到真爱,正如生活本身的意义,并不在生活能否达到目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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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有人把世界描绘成他们所见到的样子,有人把世界描绘成他们所想象的样子,前者使艺术成为世俗生活的工具,后者使世俗生活成为艺术的工具,这是两种不同的人生态度。——————L

5

我认为一个人读书并不是想知道自己全然不知道的事,而是想印证自己也已模糊知道的事。

在这个意义下,可以说,作者体现着大众的需要。

但对作者来说,他的写作却绝不是为了解答疑难,迎合需要。

他必须面对,自己觉得怎样好,怎样能使上劲,就怎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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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当作者表达他的孤独和痛苦时,他已从孤独和痛苦中走了出来。

所以作者越把自己的孤独和痛苦表达的充分,读者就越能感受到作者走出深渊后,那种光明和想与他人交往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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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

人生在世,能给历史留下些什么?不敢说,但总会在自己的大脑皮质上留下些这样那样的印痕。

时间长了,又不大珍惜。有写些小文之类的念头,往往需要参考大量的书,于是有了主意,有了提纲,有了材料,好像这些东西全从外面借来,自己只不过起个组织作用似的。

如此成为习惯,每写一次文先设法将自己排除在外,否则怕自己的不洁污染了小文。

写文章的可怕,可悲之处就在这里。

大体上可推论,人生的可怕,可悲之处也在这里。

思来想去,没有出路,留下的依然只是些印痕。

也许别人写文章是先有思想,再把思想组织成语言,可我觉得我是先有语言,然后再联想,再编造,再按照某种逻辑演绎名为思想的东西。这里所谓先有的语言,往往也只是对几个字或几句话的印象,或对某种句型获得一种感觉。有了这点东西,才有了写文章的用意。

用意不同于动机,因为它不向外,不想达到别的什么目的,而只是一味地回过头来表现自己,说明自己。

同一个用意,有多种表现法,说来说去总不大清楚,所以往往很罗嗦,有时也在不知不觉中,反而模糊了自己的用意。

当然也常有自己本来就不知道自己用意何在的情况。那往往需要在不停的说中才能捕捉住几个关键的词语。

用意总是有的,但何在呢?

人生在世,人生也是在,但何在呢?

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也是要先清理自己;但自己或笛卡尔所谓的“思”,到底在不在呢?

这也许就是我的随感录的总用意。这部分内容大都可以扩展为独立的文章。还有一些属于一念之间的心情或联想。它们就那么几句话,说完了就完,并无别的什么意思。但由于显得稍稍有些有趣,所以也混杂其中。

对于随感,第一要觉得还不太假,第二找到了几个较为准确的字,第三显得别太认真,这就可以了。

至于对错或前后矛盾之处,那也许正是一种能带给人异样感的东西。自己越不能自圆其说的地方,就越给别人提供了说的机会。

我认为这个夏天是地球上有史以来最热的一个夏天,向渗汗一样又把大脑皮质上的印痕渗了出来。

用意还有待精炼,文笔也很欠功夫,这我自己都知道。既为L先生的随感,或自我审视,或有感而发,因此总免不了以偏概全。

虽然都觉得像牙牙学语的小儿,但毕竟是小儿自己开了口,像我这些已届成年之人,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大惑,因此努力学会了说顺了口的大人腔,这本身也许是有意义的。但到底是好是坏,是成熟是幼稚,也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了(҂⌣̀_⌣́)

反正人生天地间,大约本来有时也未免要皮一皮的吧?

……嗯?怎么还有主系列?

    不

     要

      啊

      啊

      啊

    ヽ\  //

       _, ,_ 。

    ゚  (`Д´)っ ゚

      (っノ

 

      `J

——————隐喻时延

2021.07.06 11:23: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