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李兆空死了?”

“沒錯,連同他的弟弟一併在家裡被殺了。”

琉將一份文件遞給我,“雖然暫時不確定是誰幹的,但是極大的可能是神秘組織的報復。”

“那個李兆空雖然是個自大狂,但是竟然連反抗都沒有就被擊殺了嗎?”

“喏,”琉遞給我幾張照片,“李兆空應該是被槍打死的,警察在現場發現了硝煙的痕迹,並且找到了彈殼。”

“沒有其他線索了嗎?”

“還有,在原野的胳膊上發現了大量皮屑,有可能是他在對犯人發動鎖技的時候被擊殺。”

“有同夥?”

“有可能。警方在化驗皮屑之後……”

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

“經過對比以後,發現他可能是你的哥……”

碰!

桌子被我拍出巨響。

“村上笙?那個混蛋,我當時就應該趁他轉身的時候擊斃他!”

回到據點,直接坐到爻的面前:“那個……”

“我也不知道。”

“……”

夜深了。

幽藍的天幕中間綴點點星光,撲面的清風夾雜着絲絲涼意,夏日的燥熱,似乎一掃而空。

掃視着眼前破爛的住宅,12號忍不住嘆息道:“這麼窮還來當英雄……這小子責任心不錯。”

到了住宅門前,裡面隱約傳出吵鬧聲。

叩叩。

“誰呀?”

青稚的聲音傳來,透過木板門的縫隙,可以看到一個個子不高、用警惕目光透過門縫看我們的男孩。

很警覺,看來他們已經開始進行防備了。

不過……這種門能防着什麼?

彭!

一記直踹,本就不解釋的木板門被踹成幾節。

連帶着那個小男孩一起飛向客廳。

手中的衝鋒槍冒出火蛇,了結了男孩的性命。

12號緊隨其後,精準的用步槍點死了一名小女孩。

熊!

頭顱般大小的火球從廚房冒出,直奔我們而來。

來不及多想,趴地,向客廳方向滾去。

12號則是往門外跑去。

火球撞在木板牆壁上,瞬間點燃了一大片局域。

起身半蹲,瞄準廚房方向,緊扣衝鋒槍扳機。

身後的火焰越燒越旺,已經開始逼近我了。

畢竟是木板房,這樣下去恐怕要跟他陪葬。

我拉開手雷拉環,向廚房拋去。

啪!

目標的身影出現,但他竟然用勺子打回了手雷!

手雷在空中形成一道弧線,又向我飛來。

還可以這樣玩嗎?

但是,

時間波轉,腰間掛着衝鋒槍的我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

似乎是沒有料到種突發情況。

他轉身一半就被我揪住了頭髮。

往下拽,右腿摺疊抬起。

碰碰

膝蓋撞擊在他柔軟的臉上,驟然的暈眩使他失去了重心。

右手鬆手,同時左手后拉握拳。

轟!

手雷發出爆炸聲。

目標捂着肚子,弓在木板上,雙眼肉眼可見的趨近於猩紅。

身上傳來陣陣熱浪,甚至連他的頭髮都被熱浪烘烤扭曲。

一副要爆發的樣子。

噠噠噠噠噠

打完一個彈夾,確認目標死亡后又補了一梭子。

誰會等敵人放大招呢?

“哥哥不要走!”

妹妹哭喊着的抱着哥哥,涕淚橫流。

哥哥蹲下身子,輕輕的揉弄着妹妹的頭髮。

“啊啊,乖,千茗乖,哥哥就是去打工了,兩個月後就回來,再說了,你不是還有笙哥哥呢。”

“不要,不要,我就要悠哥哥!”

“好,悠哥哥答應你,兩個月之後一堆回來,拉鉤上吊,好不好?”

吸着鼻涕,她點點頭,伸出右手的小拇指。

大哥笑的更加溫柔,他揩去明明眼角的淚水,伸出小拇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

許完諾,他突然對着我說:“送我一段。”

全然沒有剛剛的溫柔模樣。

嘛……反正我也是外人。

一路緊隨,我們走進了一條小巷。

我平靜的站在那,接受已知的未來。

碰!

一記漂亮的右勾拳。

我踉蹌的往後退。

碰碰碰

連續的刺拳擊打在我的胸部以及腹部。

連連後退直到背後頂到牆壁。

頭髮被抓住,隨即一記重拳擊臉。

順勢把我的頭往下拉,右腿蹬地猛升,膝蓋帶風,直頂腹部。

“咳……咳咳……嘔……”

看着乾嘔的我,他提起扔在在地上提包。

“東西已經到車站託運地了是吧。”

“是……”

沾滿泥漿的鞋踩在我的臉上,用力的擰了擰“知道該怎麼對待千茗嗎?”

“知…道……”

“哼,算你聽話。”

收起腳,他的身影停在小巷口。

模糊的聲音傳來:“最後重申一遍,千茗,不能被任何人欺負。”

等到家時,已經是下午3點了。

從井裡打出一桶水,清洗着身上和臉上的泥濘。

忽然,一陣風聲傳來。

木棍掄圓,打擊在我的右太陽穴,將正彎腰的洗臉的我打倒。

連帶着那個盆。

冰涼的井水將我淋了個透徹,也將催促我還手的怒火澆滅。

妹妹將棍丟下,掏出本筆,寫着什麼。

“喂,村上笙,你這個混蛋,竟然這麼晚才回來,還滿身泥漿,說,是不是打架了。”

“嗯嗯。你餓了嗎,餓了的話我現在就做飯。”

抹着後面新粘上的泥漿,我詢問道。

“不必了,悠哥哥早就想到你會不負責,已經做好飯了。”

“好。”走進客廳,將桌子上的碗盆收拾起來,走到外邊,用桶里剩餘的水刷乾淨。

哥哥做的飯剛好夠她吃。

留給我的,大概是放在碗里的清水泡饃。

飯桌上,歸來的哥哥與妹妹互相餵食。

我蹲在旁邊,無心觀賞這幅溫馨的家庭美圖。

暑假就要結束了,我就要上高二了,但是學費不夠。

因為大哥要去打工,所以我的打工計劃也泡湯了。

怎麼辦,能半工半讀嗎?

“那個,村上笙。”

哥哥突然開口,他咀嚼着嘴裡的肉,模糊不清的說:

“我給在城市裡你找了一份工作,工資不錯。”

將退學手續辦理好后,我跟着哥哥來到了B市的碼頭。

於是,這就成為了我四年來工作的地方。

不,不對,應該說是,他四年來工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