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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火芽衣从魔女工坊的门口走出来,她的手上拿着几张订在一起的绘图纸。那是魔女工坊的主人,“宝石女巫”艾德露为芽衣的妹妹专门定制的项链的设计图。昨天晚上,艾德露向芽衣表示自己先进行设计,芽衣完成早上的“工作”之后就来取件了。

“呼。”

芽衣摇了摇头,把艾德露那副仿佛掉进钱眼里的欠揍嘴脸从脑海中甩掉。她捧起设计图,重新翻看了一遍。昨晚艾德露设计了几个方案出来,芽衣最终选了这个看起来没有那么奢华的方案。那是一条用银链子和水晶组成的项链,一块削成四角星的水晶和两块菱形的小水晶被银链子穿起,看上去简单而朴实,但对芽衣来说这样就足够了。虽然芽衣觉得艾德露就是个没口德的家伙,但她依然觉得艾德露的设计还是不错,所以她刚才非常爽快地付了定金。

“真想看看优衣戴上这条项链的样子......”

芽衣脸上浮现出了难得一见的温和笑容。她把设计图折叠起来,收进自己放单反相机的挎包里,然后伸着懒腰打了个呵欠。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扫了一眼时间,发现马上就十二点了。也就是说,今天第二次祷告灵石共鸣即将到来,她的所在位置即将暴露。

和别人不一样,芽衣并不担心自己的位置被别人看到,也懒得在祷告灵石共鸣之前躲到什么地方做些迷惑人的事情,顶多在变身的时候不让别人看到。

芽衣左右看了看,迅速跑进了魔女工坊旁边的小巷子里。她轻触自己的火焰状耳坠,口中吐出了激活耳坠中蕴含着的魔力的话语:

“变身”。

霎时间,烈焰喷涌,沐浴在烈火之中的芽衣,身体逐渐被焚烧成漆黑的灰烬。紧接着,火焰裹挟着灰烬飞起,重构为一个身着红白衣装、腰挎武士刀的红发少女。她的服装风格乍看像是巫女服,再看又带着浪人一般的不羁。

魔法少女·余烬,从烈焰之中诞生。

完成变身之后,余烬乘着烈焰飞出小巷。今天中午她想要自己做饭,于是就直接朝着自己在深梦社群租的单身公寓的位置飞去。

余烬起飞没多久,她腰间那把赤色太刀就仿佛受到某种感应一般微微震动起来。她用右手拔出爱刀,只见镶嵌在刀身末端的那枚红宝石正在忽明忽暗地闪着光芒。

魔法少女的祷告灵石,会呈现出最符合魔法少女个人特色的模样。而在变身之后,祷告灵石则会变成另一种符合魔法少女本身的状态。比如说,凛的祷告灵石是一块翻盖式小手镜,变身之后就变成了方形透镜耳坠。而芽衣的祷告灵石,则是一对火焰状耳坠,她的灵石在变身之后就会化为太刀上的宝石。

余烬握紧了爱刀,让自己的感知能力在祷告灵石释放的魔力波动之中大幅度提升。通过祷告灵石共鸣来感知其他魔法少女位置的同时,她也在时刻防范着有可能从地面打上来的攻击。

她首先注意了一下魔女工坊那边。

魔女工坊的位置,有三个反应。分别是“玻璃女巫”、“裁缝女巫”,以及“绘画女巫”。

“哼。那三个家伙,果然是魔法少女吗。”

虽然确认了这一点,但是余烬并不急着去找她们的麻烦,毕竟她还在拜托人家帮自己做项链。于是,她将注意力转移到安魂集镇其他位置。

“镜碎”和“塞壬”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大型贸易中心里面,到现在依然还没出来。

“镜碎,水无月凛......”

余烬低声嚷了一遍自己在意的家伙的名字。她停止了脚下火焰的反向喷射,让自己身缠火焰悬停在空中。

她现在的位置,能够直接看到贸易中心——安魂集镇最高的建筑。

虽然叫做贸易中心,但归魂之都本质上是个不对外开放的封闭城镇,这么叫大概只是因为赫尔女神喜欢而已。不过,作为一个综合性的大商城,里面基本什么都有,进去之后可以从早上玩到晚上,所以也有不少居民喜欢去那里消费。

通过祷告灵石共鸣,余烬得知现在塞壬和镜碎都在贸易中心的楼顶天台上。

她垂下眼帘,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的高楼。

“切。去看看吧。”

余烬本想着直接飞回家里做饭吃,但一想到镜碎/凛的那张脸,她的心里就生出一股难以压制的烦躁。她索性一挥太刀,化做一颗疾驰的火流星飞向贸易中心。

然而,就在她距离贸易中心仅有百米左右距离的时候,她却看到天空中飞下了两个人影——

从楼顶跳下来的塞壬,以及跟着她一起落下的镜碎。

“那两个家伙在干什么?”

余烬皱起了眉头,她一时半会儿搞不懂镜碎和塞壬到底在演哪一出。还没等她有所反应,下坠中的塞壬就抓住了镜碎,然后化作一道蓝色的流光,在半空中穿梭着砸落地面。

看那两人好像平安无事落地了,余烬轻哼一声,驾着烈焰飞落街道的另一头,把刀挂回了腰间,然后缓步朝着她们走过去。

余烬本以为镜碎和塞壬是起了什么争执才做出一起从楼上跳下来这种疯狂的举动,但是塞壬把镜碎扶起来之后,却又对毫无防备的镜碎狠狠地来了一拳,让镜碎直接因为那记腹击拳失去了意识。

看到这一幕,余烬的眉头大幅度跳动了一下,她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

此时的塞壬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在嘟嚷着什么,她背起昏迷不醒的镜碎转身就要走。余烬木屐下吐出火舌,带着她飞速跨越街道,落在了塞壬的身后。她握紧刀柄,对塞壬厉声一喝:

“你要带她去哪?”

塞壬缓缓转过身子,她的眼神充满了不悦,就好像走在大街上突然踩到一坨屎一样。

“不知火芽衣......”

余烬听到塞壬口中吐出的名字,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她昂起脑袋,用冰冷的视线死死盯着塞壬,锵的一声拔出赤红太刀指向塞壬。

“我在问你话。你要带她去哪?”

塞壬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睛,随后又放肆地勾起嘴角挺直了腰板,好似完全不畏惧余烬指向她的刀刃似的。她侧眸瞥了一眼镜碎的睡颜,声音不知不知觉之中昂扬起来:

“还能去哪?那当然是把她拐回去当老婆啦!”

呼——

余烬太刀一扫,刀锋之上烈焰再燃,两人之间的空气顿时因此灼热了几分。她抬起下巴,垂眸瞪着塞壬,语气尽是和身上的火焰不相符合的酷寒:

“把她放下。她是我的猎物。”

“嘻嘻——”塞壬吐舌一笑,对余烬摆了个鬼脸,“凭什么?她是我抓到的,那她就是我的!”

话音未落,余烬脚下木屐往前一滑,身上爆出烈焰带着她向塞壬飞去,右手握着的太刀顺势从身后抡起,刀刃好似已经化为了熊熊燎燃的火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劈向塞壬!

塞壬反应却是比余烬更快,余烬冲来的瞬间,塞壬身体闪烁起了湛蓝的光辉,以甚至留下残影的超高速跑到了余烬的身后。余烬燃着烈火的刀刃劈下,只是碰到了塞壬的残影而已。

“略略略!就凭你还想跟上塞壬大人的思必得(speed),还早了两万年呢!”

余烬两眼一瞪,身上烈火愈加猛烈,只听轰地一阵爆炸声,刚刚停下脚步的塞壬眼前便腾飞起了一条怒吼的火龙——

“我说,把她放下!”

只见余烬利用火焰反向喷射的冲击力,近乎瞬间移动一般飞到了余烬的身后。她反握太刀,戴着鲜红臂铠的左手猛力握成拳头,至刚至猛的一拳直向塞壬头部袭去!

“......啧。”

塞壬收起了笑容,她抓紧自己背上的镜碎,身上蓝光再起,仿佛乘着疾风一般从余烬拳下闪过,留下无数残影。

由于现在背着镜碎,塞壬腾不出手来,她不打算在这里和余烬纠缠。镜碎现在老老实实趴在她的背上,这也让她没办法使用瞬间移动的魔法一下子摆脱余烬。

塞壬猛力一踏地面飞身而起,倏地一下跃过余烬的头顶,带着数不清的残影准备直接用常人根本抓不住的超高速跑路。

一拳落空,余烬却并不慌张,她张开左手五指,顺着拳劲让身体往前倒去,左手啪的一声按住地面,身体顺势在地上来了一个空翻,双脚划起半圆从地上飞起——

“呜呃!”

半空中传来塞壬的悲鸣,只见余烬两脚脚跟重重地砸在了塞壬肚子上,让她忍不住疼得闭上了眼睛。余烬轻哼一声,手上灌注更大的力气,带动身体迅速前翻。下一瞬间,余烬双脚勾着塞壬的身体,愣是把背着镜碎的塞壬从空中压了下来,轰隆一下砸到了地上。

“我的武器可不只是刀!”

因为体势的原因,现在余烬和塞壬都是仰面朝天倒地,可怜的镜碎又一次当了塞壬的肉垫。但是作为主动发起攻击的一方,余烬事先把刀插入了地面,让身体有了支撑。倒地之后,余烬右手猛然发力,以刀作为支撑将身体迅速拉起,随后飞起一脚直接踹向塞壬的身体,在她还没起来的时候就把她踹飞。

“啧......下手真狠啊,你这火爆辣椒!”

被踹飞到空中之后,塞壬眉头一皱,赤色光辉从她身上释放出来,她的身影如同爆炸一般在空中消失不见。但是距离她消失还没到一个呼吸的间隔,她就瞬间出现在了余烬的身后,只见她大幅拉开双腿让重心下沉,然后甩起身体,一记勾拳向余烬腰椎飞去——

“弄疼塞壬大人的代价可是很严重的!”

“......是吗?”

余烬冷冷地回了一句。她左脚在地上划个半圆,带动身体向后转,她左臂一横,塞壬的拳头铛地一声砸在了余烬的臂铠上。还没等塞壬抽回拳头,余烬反手握住塞壬的手腕往后一拉,把塞壬拉近自己的同时提起膝盖砰地一下撞入塞壬的腹部。

“咳——!”

“你昨天对我妹妹恣意妄言,这样的过错——”

就在塞壬身体因为膝撞弓成小龙虾,站都要站不稳的时候,余烬放开了她的手腕,然后再次握紧了被铠甲覆盖的左拳。她左脚往前一踏,穿过塞壬两腿之间,身体顺势弯下来。

余烬伏在塞壬耳边,用仿佛坠入冰窟一般的声音低声喃喃道:

“可是十条命都不够你付的。”

咚——!!!

只听一声巨响,余烬的拳头深深没入了塞壬的腹部。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塞壬不由得瞪大眼睛,咳出了一大口鲜血,她腹部的衣服甚至因为余烬的拳劲而撕裂开来。

余烬深吸一口气,绷起手臂,拳头在塞壬肚子上一扭——

“喝——!”

余烬怒吼一声,身体猛地直起,拳上爆发出无情巨力,一拳将塞壬娇小的身躯送上了天空。

这还没完,余烬右手一扭,将反握的太刀换为正握。她的刀上再次喷涌出炽热的火焰,整个刀身都燃烧了起来。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两眼盯住了被自己一拳揍上天的塞壬。

“再!见!”

余烬的刀往空中猛力直刺,刀尖飞起咆哮的火龙,在震天的怒吼之中飞向塞壬。不出半秒,火龙咬住塞壬,在空中炸开了如同太阳一般的火球。

余烬瞥了一眼如同雨点一般从空中落下的火星,塞壬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估计已经被刚才那一招给炸碎了吧。她甩掉刀上燃着的烈焰,把刀挂回了腰间,走向趴倒在地的镜碎。

“呜......”

这时,镜碎的身体稍微抖了一下,然后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咽声。余烬眉头一挑,表情冷峻起来。趁着镜碎还没起来,余烬快步走向镜碎。

镜碎用手臂撑起身体,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她听到来自身后的急促脚步声,刚想转头,后颈上就挨了一发手刀。

她意识恢复还没超过十秒,就又昏了过去。

←2→

沙沙——沙沙沙——

某种噪音搅动了镜碎朦胧的意识。她愣愣地挤了挤眉眼,慢慢睁开眼睛。

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耳边传来沙沙作响的声音,空气中飘来食物的香味,大概是有人在做饭。

镜碎摸着有点隐隐作痛的肚子坐起身来。

她发现自己之前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环视一下周围,这不是她——水无月凛的房间。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身上穿着魔法少女的衣服,也就是说,她现在依然保持着变身状态。

归魂之都的魔法少女,需要用强烈的自我意识控制魔力,来维持变身状态。像镜碎这种失去了意识还维持着变身的,基本是不会出现的情况。

“这是哪啊......”

虽然镜碎现在很想解除变身,拿出手机联系芭娜、艾哈米,或者是拉格莉芙,但是身处陌生的环境和地方,她还是保持着戒心,不敢轻易放松。

镜碎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坐到了床边。她发现自己的单片眼镜、长筒手套还有过膝袜都被脱了下来叠放在床头柜上,靴子不知道哪去了。

她扶着自己的额头,一边回想着自己失去意识前的事情,一边观察起这个房间来。

“我记得......我好像是被塞壬......嗯?”

这时,镜碎注意到了床头柜上的某物。

那是一个相框,相框里面镶嵌着某个少女的照片。好奇心驱使着镜碎扶着床头柜站起来,拿起那个相框仔细端详。

照片上是一个留着黑色波波头的女孩子,她坐在一个日式庭院的水池边上,对着镜头摆出了剪刀手。阳光洒在少女苍白的皮肤上,照亮了少女虚弱的笑容。

照片的左下角,写着一个名字:

【不知火优衣】

看到这个名字的瞬间,镜碎愣了一下。

“不知火......等等,难道这里不是塞壬的房间,而是——”

如同镜碎预想的那样,她身后传来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紧闭的房门在吱呀吱呀声之中被慢慢推开——

“......嗯?”

打开房门的正是不知火芽衣。她早已解除了变身,变回了那个眼神冰冷的摄影记者。她手里捧着一碗热乎乎的汤,似乎是刚炖出来的。

芽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房间里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拔出镰刀架在身前,一脸紧张地看着她的镜碎。看到镜碎手里的相框之后,芽衣眯起眼睛,对镜碎抬起手。

“把那东西放下。我是说,你手里的相框。”

“......”

镜碎紧绷着眉眼,把镰刀横在身前,目光一刻都不敢从余烬的身上移开。她把相框放回床头柜上,然后两手握紧了镰刀,刀尖指向了芽衣。

“这是你家?”

“废话。”

“你想干什么?”

芽衣哼了一声,一甩自己的长直发背过身去。

“如果我想干掉你的话,你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收起你的镰刀......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半,是吃午饭的时间。当然,你要是想饿死在里面,我也不介意给你收尸。”

说完,芽衣便径直朝着房间外走去,留下镜碎一人呆立在房间里。直到看不见芽衣,镜碎才慢慢放下镰刀,让镰刀化为蓝色的光辉消失。她转回身子,凝视了好一会儿那张注明“不知火优衣”的照片,然后便踩着赤脚走了出去。

这似乎是一套单身公寓,里面的构造并不复杂,卧室出去之后直通客厅和餐厅。芽衣此时已经坐在餐桌的一边了,看到镜碎从卧室里面走出来,芽衣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举手指了指自己的对面,像是在叫她坐到那里。

镜碎紧皱着眉头,看了看芽衣,又看了看芽衣对面的座位。她走到餐桌旁边,站在芽衣对面,并不坐下。

“塞壬呢?”

芽衣嘴角一颤,她抬头瞪了镜碎一眼,眼神之中蔓延出不悦。

“你现在,是在我家里。你的态度,像是客人该对主人表露的态度吗?”

“......”

镜碎撇过脑袋。她拉开面前的椅子,在芽衣面前坐下。她不看芽衣,两手握成拳头用力压在大腿上。

“昨晚你可是宣言要杀了我哦......这种情况你还要我对你嬉皮笑脸吗。”

“哼。”

芽衣拿起横置在碗上的筷子,用她那对鲜红的眸子扫了一眼镜碎。

“吃饭。吃完饭再说。”

“我才不饿......”

咕——

镜碎话音未落,肚子就不受控制地叫了起来。她嘴角抽搐了一下,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才想起自己跟芭娜去吃烤肉时,根本还没吃几块肉,人就跑了。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眉头一抖瞥了芽衣一眼,芽衣回以严厉的视线。

“吃饭。你在这儿跟我耗吃亏的是你。还是说,你喜欢给拉格莉芙店长看你饿死鬼的样子?”

芽衣闭上眼睛,把筷子夹在两掌之中,双手合十,好像在祈祷一般。

“我开动了。”

说完,她微微睁开眼睛,瞪了镜碎一眼。镜碎眉眼颤抖了一下,最终还是乖乖地拿起了筷子。

“我开动了。”

紧接着,镜碎就开始对桌上的饭菜狼吞虎咽起来。芽衣今天中午做的菜并不复杂,一叠马铃薯炖肉、一叠配上了适量荷兰豆的炸猪排,再加上一小锅白萝卜汤的一碗白米饭,就已经是全部的餐点了。对于一个人住的芽衣来说,这样的配置就已经足够,稍微款待一下镜碎也绰绰有余。

“唔......还挺好吃的。”

米饭混着炸猪排咀嚼,辅以白萝卜汤下肚,舒服的口感和香味让镜碎忍不住砸吧嘴。看着她一顿胡吃海塞的样子,芽衣夹起炖肉放到嘴里,一边细嚼慢咽,一边用和缓的声音对镜碎说道:

“慢点吃,别噎着了。”

“......嗯。”

芽衣的眼中,镜碎的样子和她的妹妹逐渐重叠到一起,她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浮起了一个柔和的弧度,融化了她平时凝固在脸上的寒冰。

芽衣不会告诉镜碎/凛一件事。

镜碎/凛,长得跟芽衣的亲生妹妹,不知火优衣,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