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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塞壬的拳头裹挟着青光和烈风直向镜碎的后脑勺袭来，镜碎连回过头都来不及，更不用说扛起镰刀来反击了。
好在镜碎处于单膝跪地的姿势，双腿马上就可以发力，她猛地往前一扑，塞壬的拳头当即擦着她的头皮打了过来，猛烈的拳风竟然把镜碎整个人都掀飞了出去。镜碎忍着胸口不断传来的沉闷痛感，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落在地上。
她脚刚沾地，塞壬就又一次没了踪影，看样子塞壬完全不打算给镜碎任何搭话的机会。
“啧，没办法了——”
周围没有找到镜子，或者能够产生镜面反射的物体，镜碎的魔法就不能使用。在这种情况下，镜碎如果想要解围，就只剩下了一种选择。
她闭上双眼，想都没想，直接倒转镰刀，将镰刀头用力敲在了地面上。
“破【碎】吧，【镜】花水月！”
魔力满盈的话语脱口而出，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从红光之中闪烁出来的塞壬在镜碎的背后飞起了一记快准狠的鞭腿。
“别装逼啦！你自己马上就要裂开啦！”
塞壬的声音张扬而嚣张，面对不闪不避的镜碎，她确信自己这一击就能分出胜负——
咔。
塞壬的鞭腿确实命中了镜碎的背部，她也确实有击碎了什么东西的感觉。
咔，咔咔咔——！
镜碎的身体，确实“裂开”了。
但是，却又不像是被鞭腿击碎的样子。
咔咔咔咔咔！！！
镜碎的身体布满了裂痕，她身上的裂痕甚至向周围延伸出去，不出两秒就蔓延到了周围超过十米的范围，让整个空间都如同破碎的镜子一般，遍布着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的裂缝！
“什......什么！”
眼前的异象让塞壬忍不住收回了腿。她咬着牙往后一蹦，和身形逐渐模糊的镜碎拉开距离。此时的镜碎，明明应该被塞壬一脚踢得粉身碎骨了，却还拖着闪烁起浅蓝色光辉的镰刀慢慢转过身。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硬物碎裂的声音越来越响，空间的裂痕也越来越密。转过身的镜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对着塞壬，在嘴唇前竖起了食指：
“我有点生气了，塞壬大人。”
“你......”
乒——！！！！
这回，轮到镜碎不听塞壬讲的话了。塞壬的“你”字刚刚出口，镜碎本人、连同周围布满裂痕的空间，竟是如同被砸碎的镜子一般，发出清脆的声响之后完全碎裂开来。
此时此刻，呈现在塞壬眼前的是一副相当挑战常识的画面。
镜碎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周围的空间好似碎裂了一般，却又没有完全碎裂，而是像无数大小不一的不规则玻璃碎片组合起来的样子，光线在破碎的玻璃之间不断折射，塞壬仿佛进入了镜子的迷宫一般。然而，空间碎裂的镜像中映照出来的却不是塞壬的模样，而是镜碎的身影。
“这......这是什么......？!”
塞壬脸上的表情终于动摇了。她甩着双马尾左顾右盼，试图找到镜碎躲藏的地方，但是在这破碎的镜子迷宫之中，她只能通过多次折射的光线，看到无穷无尽的镜碎的倒影，颇有一种镜碎明明哪里都在，却又哪里都不在的感觉。
“喂！你这卑鄙的家伙，快给我滚出来！塞壬大人要和你决斗！”
塞壬往前一步，但是当她踏出一步的瞬间，镜子碎裂的清脆声响再次响起，周围的空间瞬息之间再度变化，成千上万的玻璃碎片似乎在一瞬之间转换了方位，让塞壬眼前所见的一切全部都是不规则的投影，她甚至没有办法分辨周围的方位。
“这都怪你，塞壬大人。我想跟你说几句话，但你不想听。我有点生气。”
镜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层层叠叠，好像一群人在同时说话，让塞壬根本无法判断她的位置。
“所以，为了让你听我说话，我只能用一些......强硬的手段。”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周围已经碎裂的空间再次发出了不绝于耳的清脆声音，大大小小的镜子碎片一一粉碎、炸裂开来，太阳光在无穷无尽的镜子碎片中不断折射，塞壬仿佛迈入了星尘的海洋一般。塞壬眉头紧皱，身上红光再起，她打算使用自己的魔法直接脱离镜子迷宫覆盖的范围——
“别跑，塞壬大人。”
塞壬的左手突然被人用力握住。她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已经被扭到了身后。她回头一瞥，只能看见一个布满裂痕、半透明的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水无月凛，你这家......”
“镜碎！”
镜碎喊出自己的魔法少女名，周围的空间应声破碎。漫天飞舞的玻璃碎片犹如龙卷一般掀起狂风，气势汹汹地朝着塞壬和镜碎二人压过来，塞壬不由得紧紧闭上双眼——
锵！
正当塞壬以为自己即将被玻璃碎片的暴风切碎的时候，某种清亮的声响在她与镜碎耳边散开来。
“诶......？”
塞壬慢慢睁开眼睛，只见碎成粉末的玻璃碎片化作满天繁星，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斑斓的光辉，如雪一般缓缓飘落，落到地上、落到塞壬和镜碎身上时，变成小小的光粒一抖，随之释放出温柔的魔力波动，然后消失不见。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塞壬大人？”
塞壬身后的镜碎，身影也再次鲜明起来。她一拉塞壬的左手，把塞壬牢牢架住，右手则是捏着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像是反握匕首一样抵在塞壬的脖子上。
由于站在塞壬的身后，两个人几乎紧贴在一起，所以镜碎一低头就能看到塞壬围巾遮起来的脖子。和昨天一样，塞壬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金属颈环。
镜碎不想真的杀掉塞壬，她知道塞壬戴着颈环，才敢把玻璃片抵她脖子上。
“......”
塞壬没有回答镜碎的问题。她眯起眼睛，瞥了一眼镜碎捏着玻璃片的手。
她发现镜碎的手在抖。
“放开我。”
“才不要。”
“刚才那招，应该很耗费体力吧？你现在还有多少力气？我一用力就能挣脱开，你信不信？”
“我信，但是塞壬大人现在还没把我拍飞，证明你现在还不想......或者说不能挣脱。”
镜碎捏紧了塞壬的手腕。
昨天，塞壬和余烬战斗的时候，余烬的刀刺穿了塞壬的手臂。当时，塞壬没有马上使用瞬间移动来脱身，而是迅速后退，让余烬的刀从她手臂上退出来之后才进行瞬间移动。
凭借这一点，镜碎猜测，塞壬的瞬移魔法，只能够在不与他人进行接触的前提下使用。
也就是说，只要现在镜碎牢牢抓住塞壬，塞壬就没法用瞬移再次跑开。
但是，塞壬刚才说的话也是对的。
让周围的空间“碎裂”，制造出影响视觉判断的镜子迷宫——这就是镜碎压箱底的绝技，也是“镜碎”这个魔法少女名的由来。
这个绝技，镜碎还没有让塞壬看到它全部的威力。
然而，只是这样，便足以消耗掉镜碎大量体力。这个绝技消耗掉的魔力，最少都有镜碎全部魔力的一半以上。
而且，这个绝技还有个致命的弱点。
那就是，必须借由镰刀的破碎来发动。而在使用这个绝技之后，镰刀会有好一段时间无法召唤出来。因此，镜碎才选择使用魔力制造出的玻璃碎片来胁迫塞壬。她现在基本等于赤手空拳。
根据现状，塞壬大概也看出了这一点。
“哼......”
塞壬的哼哼声听起来像是自己胜券在握时才会发出的声音。她挺起腰板，往后一瞥，毫无紧张感地对着镜碎嘻嘻一笑：
“你有话想问我？放开我，我马上回答你。”
“不要。塞壬大人要是突然间一个瞬移把我脑瓜子敲爆，我不是血亏？”
“诶！你这家伙！把我归魂之都最强的魔法少女塞壬大人当成什么了！我说话算话的，昨天晚上魔女工坊还是我带你去的呢！”
“对哦......对哦。塞壬大人不是还说要请我吃饭来着？”
“啧，已经请过了啦！”
“......”
听到这话，镜碎的眉头紧绷了起来。她俯到塞壬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塞......呜！”
镜碎话没说完，句尾顿时转变成为悲鸣声，这是因为塞壬弯起手臂对着镜碎的腰来了一肘子。腰上传来的痛感让镜碎手一松，她忍不住捂着自己的腰蹲了下来，塞壬趁机发动瞬间移动飞了出去。
“咳，下手轻点啊，塞壬大人......”
“哼！~谁叫你抓着我那么久！塞壬大人的手，是你碰得了的嘛！”
镜碎抬起头看向前方，此时的塞壬抱着手臂站在她的不远处。虽然塞壬的表情还是那么欠揍，但是她现在好像没有立刻冲过来打爆镜碎脑袋的意思了。
“嘶，我肋骨都要被你打断了，怎么想都是我亏吧。”
镜碎捂着腰慢慢站起身来。她注视着撇过头的塞壬，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来缓解疼痛。
“那么，塞壬大人，现在能听我说话了吗？”
“呼哈——”塞壬打了个呵欠，她目光游走着不知道在看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塞壬大人忙着拯救世界呢，没空跟你啰嗦！”
“嗯。我尽量，长话短说吧。”
镜碎长舒一口气。胸口和腰部的痛感缓和不少了。她试着让自己的表情尽量显得正经，以免塞壬误以为她在开玩笑。等气息平缓下来，镜碎向塞壬伸出手。
“塞壬大人。我希望跟你组队，我们一起，在祭......”
“不。”
镜碎话音未落，塞壬就冷冷地打断了她。塞壬摇着头哼了一声，随即转过身子，就要离开。
“你是觉得我太弱，不配合你组队？还是说，你的心里已经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
塞壬停下了脚步。
她背对着镜碎低下头，垂在身边的双手用力握成了拳头。由于戴着白手套，她攥紧拳头时手里因为摩擦和挤压发出了滋滋的噪音。
镜碎一步一步朝着塞壬走过去。她注视着塞壬的背影，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妖邪作祟，她总觉得塞壬的身影好像一团正在蠕动的扭曲黑暗。
“胜利者的名额有两个，我们没有必要争得你死我活。”
“哈......呵。”
塞壬低下头，举起左手捂住了脸。她的笑声听起来单薄而沙哑，像是硬挤出来的。
镜碎在距离塞壬不到五步的距离停下了脚步，她再度向塞壬伸出手。
“我挺喜欢你的，塞壬。我不想和你成为敌人。”
“......呼。”
塞壬的脑袋慢慢地转了过来。她依然用手捂着脸，镜碎能够从她的指缝之间察觉到她的眼神。
和之前充满活力的样子不同，塞壬现在的视线相当渗人。那对鲜红的眸子好像蛇的眼睛一样，仿佛要把镜碎吞下去。
这样的视线让镜碎有些畏惧，她伸出去的指尖略微有些颤抖，但她依然努力把手稳住。她轻声叹了一口气，然后学着芭娜的样子，对塞壬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你昨天晚上不是问我，有没有和恶魔为伍的勇气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从来都不害怕魔鬼。”
看到镜碎的这个笑容之后，塞壬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微微张着嘴巴，对着镜碎垂下了眼帘。那对红宝石一般通透的眸子，现在仿佛充盈着鲜血一样，透着猩红的光。
“你尽力模仿那个笑容的样子太可笑了。”
“......”
塞壬的眼中没有任何笑意，只传达出了冷漠。她举起手，拉着手套的边缘重新把手套拉紧。她就这么用令人心里发毛的眼神瞪着镜碎，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道：
“那个笑容，恶心死了。”
只听嗖的一声，塞壬的身上再次闪烁起如血般的红光。正当镜碎以为塞壬要给她一拳直接送她上西天的时候，塞壬的身影却是出现在了天台边缘上。
塞壬哼了一声，她飞身一跃，轻轻落在天台护栏的顶端。接着，她转过身，对镜碎张开了双臂。
此时，一阵风吹来，塞壬的身体在护栏上稍微摇晃了一下。
“塞壬......？你要干什么？”
塞壬的身体虽然晃了一下，但她还是稳稳地在护栏上面站住了，刚才那一下似乎是为了吓镜碎的。看到镜碎脸上一下子闪现出慌张的神情，塞壬的嘴角又向上浮起。
“你说，你不怕魔鬼，是吧。”
“......嗯。”
镜碎紧皱着眉头，放缓了步调，向着塞壬一步步走过去。
“快下来，塞壬——那种地方很危险。”
“危险？哈。”
塞壬闭上眼睛，昂起头呼吸了一口高空之中的冰冷空气。
她脸上的笑容单纯到了极致，此刻却让镜碎感到畏惧。
“接下来，我会从这里跳下去。而且，我不会使用瞬间移动的魔法。”
“什——”
塞壬咧嘴一笑，举手撩起了自己的刘海。她看起来完全没有对自己疯狂的宣言感到任何不对劲——要知道，这里可是高空之中，即使是魔法少女，如果不依赖魔法的力量，从这里摔下去也绝对活不下来。
塞壬的双马尾在高空的冷风之中狂乱地舞动着，那对腥红的眸子在阳光折射下，隐约透出了几分癫狂的味道。她对着镜碎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晃了晃食指。
“你想说，你有与恶魔为伍的勇气？那好啊。我数三声，就从这里跳下去。你要是真有那个胆量的话，就跟我一起【下地狱】吧。我开始数了哦，三——”
“等一下，塞壬！”
镜碎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她一踏地面，铆足全身的劲冲了出去，宛若一道蓝色的闪电。
看到镜碎以常人的眼睛几乎捕捉不到的超高速冲了过来，塞壬闭上了眼睛。
“一！”
她直接跳过了“二”，然后展开双臂，往后一倒——
塞壬瘦弱的身躯，从高楼之上飞落。
“啧，这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镜碎咬紧了牙关，飞身跳到护栏上，以护栏作为支撑点，随着塞壬一同跳了出去。
——然后对着塞壬甩出了之前一直握在手里的，通过“镜碎”必杀技制造出来的玻璃碎片。
←2→
高空之中的风，真是清爽啊。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和“她”再一次，再一次......一起迎着风翱翔。
塞壬任由自己的身体从高楼之上跌落。她的身体破开空气，狂风卷起她的围巾和双马尾，在高空之中狂乱地飞舞着。
啊。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我还能，与你一同在天空上飞行吗？
我们还能......
塞壬默默地睁开了眼睛，她想要看清天空中的云彩，把云彩想象成某人的样貌。
但是，当她睁开眼睛的瞬间——
一道半透明的幻影在她眼前闪烁起来。
“？！”
塞壬尚未反应过来，那道幻影便扭曲成了一个人形。下一瞬间，幻影发出一阵玻璃碎裂般的清脆响声，具现化为了完整的人形。
那是用自己的魔法达成了短距离瞬间移动的镜碎。她能够利用任何能够产生镜面反射的物体，在自己的身影被折射出去的地方制造出与本人别无二致的投影，并且能够随时和投影互换空间位置。
如果不用这个魔法的话，她绝对赶不上首先摔落的塞壬。
“塞——壬——！”
镜碎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塞壬，然后一咬牙，把自己的身体往下甩，让自己垫在塞壬下面。
塞壬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你......你在干什么！”
“废话！当然是救你啊！”
“你脑袋被驴踢了吗！？我会瞬移啊！我说不用魔法当然是骗你的啊，你这个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你这样会死的！”
塞壬的吼叫声响彻镜碎的耳边，镜碎却是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没关系，我的灵魂寿命还很够，多死一两次也没差。”
“啧——”
塞壬从镜碎怀里抽出手。她啪的一声抓住镜碎的身体，然后两眼猛力睁开。
“压缩加速（Compress Acceleration）！”
瞬息之间，塞壬的身体释放出耀眼的蓝色光辉，这光辉将塞壬和镜碎整个包裹起来，让两人化为一颗流星。
苍蓝流星仿佛不受重力束缚一般在半空中划过，嗖的一声高高飞起，然后轰隆一声砸到了贸易中心入口外的街道上，引得路过的行人一阵尖叫。
蓝光慢慢散去，塞壬揪着镜碎的头发，以半跪在地上的姿态从蓝光中现身。她哼了一声，手一甩用力把镜碎摔在地上。
“咳，咳咳——塞壬大人，轻点摔——”
镜碎已经浑身发软了。她躺倒在地，喘着粗气慢慢睁开眼睛，把视线投向了背对着阳光的塞壬。
此时的塞壬，脸上又没有了笑容。她的表情变化是如此之快，镜碎分不清楚到底什么样的表情才是她真心的流露。
“怎么样，塞壬大人。我够格当恶魔的伙伴了吗？”
“......”
塞壬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许久，她才压着声音，从喉咙里挤出一句：
“下次不救你了。”
说着，塞壬站起身来，她抓住镜碎发软的手腕，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唔......谢谢你救我狗命，塞壬大——”
镜碎话音未落，塞壬一拳陷入镜碎柔软的腹部，蛮不讲理的力气迅速夺走了她的意识。
塞壬抱住镜碎绵软的身体，把她背了起来。
“哼......这个笨蛋。一次，一次，又一次......你这家伙，你以为自己......”
塞壬咬紧了嘴唇，不再言语。她背着镜碎，转身朝深梦社群的方向走去。
然而。
“——你要带她去哪？”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塞壬的眉头跳动了一下。
她缓缓转过头，向后看去。
那是一个身着红白巫女服，有着如同烈焰一般炽热红发的少女。她现在叉着腰注视着塞壬和镜碎，戴着鲜红臂铠的左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随时准备拔刀。
“不知火芽衣......”
塞壬咬着嘴唇，从牙缝中挤出了来者——魔法少女·余烬的本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