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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前,她是一个被自己的生活所背叛,不得不隐藏起真心的女孩。她曾有过表露自己真正愿望的想法,但是对于她所生活的环境来说,她的愿望是对前人所坚信的教条的背叛。
她不得不藏起自己的真心,过着机械一般麻木的生活。她不是没有跨过她和周遭人之间那层可悲的厚障壁的机会,但是这个机会来得太晚了,她还没能好好抓住机会,年轻的生命就消逝了。
她心中留存的强烈渴望,满足了来到归魂之都的条件。她的灵魂游荡到死的世界,被赫尔女神所收留。
和所有来到归魂之都的女孩一样,赫尔女神让她做出选择。
是要放弃生前的记忆、放弃轮回转世的机会,在归魂之都开启一段新的人生,直到灵魂之中的生命力彻底枯竭为止?
还是要赌上自己宝贵的记忆,接受赫尔女神的力量,成为魔法少女,和其他女孩争夺复活回到人间的机会?
来到归魂之都的女孩,大多数都非常干脆。一部分人,觉得必须去弥补自己的悔恨,所以她们毅然决然成为魔法少女;另一部分人,觉得自己的人生为自己带来了太多的伤害,还不如留在归魂之都。
但是这个少女,她没能立刻做出选择。
她纠结着自己的人生,虽然悔恨,却也没有什么非得去挽回的东西。虽然痛苦,但是其中也有自己铸成的大错的原因所在。她想,回去了,我真的能过得更好吗?她想,留在这里,我就能什么都不必在乎了吗?
她是不幸的,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因此难以做出抉择。
她是幸运的,来到归魂之都后,她遇到了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那个人指引着她做出了选择。
那个人,是个魔法少女。并且,在性格、生前的经历、个人愿望的诉求等方面,她和这个女孩都有着共同之处。我们就把这个人称为“神使”,把上面说的那个女孩称为“魔女”吧。
神使就像是魔女灰暗生活中射进来的第一缕光,她让魔女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前不曾有过的快乐,以及难得的安心感。因此,魔女很快就和神使成为了朋友。不仅神使对魔女有着重要的意义,魔女的存在,对于在归魂之都孤军奋战了许多年的神使来说,也是难得的光明。
两个人都治愈着彼此的孤独,填充着对方心中的空洞。
魔女想要的是友情,神使想要的是亲情。虽然她们渴求的感情性质不同,但是这对她们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她们都能够满足彼此的需求,这让她们的关系很快就超脱了一般意义上的友情或者亲情。若要形容的话,或许“灵魂的伴侣”就是最适合她们的描述吧。
归魂祭典的规则中规定,每年胜出的魔法少女最多可以有两个名额。这条规则,不会让这个城市过于冷漠,少女们不必对每个行人都怀抱着戒心。无论是哪个魔法少女都能明白,比起孤军奋战,有一位帮手的话,理所当然能够更有机会在祭典中胜出。
魔女和神使也是这么想的。她们约好了,一定要一起回到人间,然后在生者的世界再次见面。如果有一方在祭典中落败,另一方会主动放弃本次祭典,绝对不会自己去抢占胜利的果实。
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为了能跟你一起回去,你失败的瞬间我能毫不犹豫地割断自己的喉咙”,这种程度。毫无疑问,超脱生命的刎颈之交。
但是,这样的美梦,最终还是被打碎了。
神使在归魂之都战斗得太久了,她的灵魂变得越来越虚弱。魔法少女每次在归魂之都重生,都会失去一部分生前的记忆,灵魂本身也会受到一定的损耗。她不知道自己还能陪伴魔女多久。虽然她和魔女都很强,但是归魂祭典不是仅凭个人能力就能取胜的掰手腕比赛,她们两人接连多次与胜利失之交臂。
你能理解吗?
为了保存自己珍贵的记忆,坚持记录着自己的过去;第二天醒来之时,过往的记忆如同流水一般悄无声息地逝去,翻开笔记本,面对那些文字记录的事情,如同阅览别人的故事一样陌生。
你能理解这种感受吗?
神使能感觉到自己重视的过往在脑海中越来越淡。她对魔女的牵挂,让她看到了两人的未来。如果两人一直都不能在归魂祭典中取胜,她们最后的结局毫无疑问是失去所有记忆,变成死界的孤魂野鬼。
魔女说过,只要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十八层地狱我都愿意下。
这句话绝无虚假,神使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但是——
那样真的好吗?两人的牵绊反而成为了让自己越来越痛苦的根源,这样真的好吗?
魔女也能感受到神使的痛苦,她不希望对方因为对自己的牵挂而留在归魂之都,继续折磨彼此的灵魂。
最终,神使做出了决定。
那一年的归魂祭典,神使下定决心,打算最后全力以赴一次,她要回到人间。
魔女尊重她的选择。
两个人交换了生前的信息,并且约定一定要在那边的世界再次相见。
做出了这样的约定之后,两人在那次归魂祭典中比以往更加努力。魔女倾尽了一切,一定要帮助神使回到人间。
......但是,在敌人逐渐减少,她们距离胜利越来越近的时候,魔女退缩了。
看着即将就能够成为胜利者的神使,魔女久违地感受到了恐惧。
如果她离开了,我还要多久才能见到她?
我还要在这里消磨多少时间,甚至不知道要牺牲掉多少和她的宝贵回忆,才能回到那边的世界?
她那么强,都被困在这里那么长时间,我真的,还能再见到她吗?!
魔女对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神使的未来,感到无比的害怕。
所以,她在战斗之中退缩了。
魔女和神使的能力是互补的,她们两人在一起才是最强无敌的组合。而一旦这个组合中间产生了裂缝,只需要一点点外力,就能把她俩一并打碎。
你猜猜,魔女后来怎么样了?
她去了绝对不能去的地方,犯了绝对不能触犯的禁忌。
而为了从赫尔女神以及这个城镇本身意志的惩罚中保护魔女......
神使付出了无比惨重的代价。
她的灵魂彻底湮灭了。别说是轮回转世或者回到人间,她的灵魂甚至无法在归魂之都重生。
魔女对自己的害怕感到愤怒。
如果自己不曾畏惧那样的未来,那神使就不会死......
但是,晚了,一切都太晚了。魔女此生唯一的挚友,对她有着超越亲情的感情的唯一存在,那个照顾着她、永远会对她露出包容的笑容的女孩,那个女孩的灵魂,已经哪里都不存在了。
痛苦和绝望将魔女的内心压垮。她恨自己的懦弱,但是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她虽然自称魔女,却有着一颗水晶一般清澈的心。
但是在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已经被染黑了。
于是,她从善良的魔女,堕落成了蛊惑人心、噬人血肉的海妖。她唱着悲哀的歌谣,勾引路过的可怜人,将他们蚕食殆尽,试图填补自己内心的空洞。
她的歌,是只为自己无法弥补的感情空洞而唱的死魂曲。
这个海妖,她的名字——
叫做塞壬(Siren)。
←2→
“这个故事如何呢,水无月凛?”
安格尔伯达坐在起起伏伏的旋转木马上,轻轻晃着手里的茶杯。她微微昂起脑袋,呼吸着弥漫在两人身边的淡淡茶香,嘴角勾出仿佛能刺穿人心的弧度。她的靛蓝瞳孔隐在长长的睫毛后,虽然嘴角在笑着,眼中却并无半点笑意。
镜碎用双臂抱着身体靠在木马边上,她紧蹙双眉瞪着安格尔伯达。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哎呀,哎呀。你可真是不解风情。”
安格尔伯达轻笑着摇了摇头,将茶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她抬起手把茶杯往空中一放,茶杯仿佛被不知名的力量托起,直接悬浮在空中。她打了个响指,一个茶壶和第二个茶杯凭空出现,她宛如指挥演奏一般舞动着手指,控制茶壶向杯中添茶。一边添茶,她一边垂着眼眸用温和的声音说道:
“你不是想跟那孩子做朋友吗?想交朋友的话,多了解对方一点,不是什么坏事吧。”
两杯茶都差不多满上之后,安格尔伯达动起手指,让第二个茶杯飞向镜碎。镜碎眉头一挑,脸上略有不悦,但她还是接过了安格尔伯达递来的茶。只不过,她没有马上喝下去,而是低着头,注视着茶杯里面温热的茶水,轻轻晃着茶杯道:
“你想告诉我,塞壬其实是个表面上看起来一直都在傻开心,其实早就已经疯了的家伙?”
安格尔伯达并不回答,只是捏着茶杯的柄微笑。
镜碎慢慢抬起头,她死死盯着安格尔伯达,好像想从安格尔伯达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对于她这种刺探的视线,安格尔伯达闭上眼睛,歪头一笑。
“不要这么看着我嘛,水无月凛。我可是在好心提醒你哦。”
“提醒?我需要什么提醒?”
“呵呵呵......”安格尔伯达把茶杯靠到嘴唇边,小口吹着茶,“你相信吗?表里如一,表里不一,这两种矛盾的特质能够同时在一个人身上出现。尤其是对于我们......我们这些平时需要隐藏身份的魔法少女,我们的日常和非日常完全割裂。我们的外表和内心是否一致,还得看我们面对的是什么人——”
“别讲谜语,我听烦了。”
“......啧,你可真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孩子。”安格尔伯达的表情总算是有些了变化,她叹息着摇了摇头,“‘她’是个危险的家伙。你本不应该与‘她’相识,‘她’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她觉得自己应该得到的惩罚。或许‘她’会对你笑,那不过是她善性的一面罢了......水无月凛哟。你早就已经见识过‘她’疯狂的样子,只是你已经不记得了。”
“......!”
听到这里,镜碎倒吸了一口凉气,拿着茶杯的手不禁颤抖起来。
“我......难道说,去年就已经和塞壬有过交往了吗?”
“呵呵呵.......”
安格尔伯达饮尽杯中茶,嘴角再次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好好想想。你可以好好想想——为什么,你和‘她’的关系显得这么变扭。她到底想不想和你做朋友呢?她为什么要给你脸色看呢?好好想想吧。”
安格尔伯达两掌一合,两人手中的茶杯瞬间消失,旋转木马和周围的景色也逐渐变淡。安格尔伯达的身影如同融化一般,在镜碎的眼前越来越缥缈。
她在嘴唇前竖起食指。
“如果你还和之前一样,无法下定‘决心’,那么你只会重复自己和‘她’的痛苦而已。没有相应的觉悟,就不要想着去揭开他人的伤疤......”
眼见安格尔伯达就要溜走,镜碎急忙往前跑去,试图把她拉住——
“给我等一下!你究竟是什么人!”
但她只抓了个空,安格尔伯达的身影先她一步消失不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水无月凛,‘你想要成为谁’。”
镜子碎裂的声音在镜碎的耳边回响,整个空间和她身上魔法少女的装束一同剥落,镜碎再次感到笼罩整个意识的昏沉感——
←3→
“凛!”
芭娜的呼喊声让凛回过神来。她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解除了变身,出现在了电玩城的门口。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个粉红的身影就扑了过来,环过她的腰,把她紧紧抱住。
“芭,芭娜姐——!”
直到芭娜的脑袋伏到了自己肩上,凛才反应过来。她本能地想要从芭娜怀里挣脱出来,但是在下一瞬间,听到芭娜颤抖的声音之后,她这种想法立即烟消云散。
“太好了......太好了。你没有发生意外......太好了......”
凛的表情逐渐凝固了。她微微低下头,看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的芭娜。凛抿着嘴角,眉毛微微向上皱起,眼中满溢着困惑,还有一丝丝的纠结。
“芭娜姐......怎,怎么了嘛。静流人呢?”
凛试着用平静的声音向芭娜发问。
芭娜默不作声。她慢慢地把头抬起来,放松了对凛的怀抱之后,她戴着白手套的双手轻轻放到了凛的肩膀上。她没有直接回答凛的问题,而是用很认真的眼神注视着凛:
“那位......那个人,安格尔伯达。她对你说了什么?”
凛的眼神撇向一边,手忍不住握住了挂在腰间的小手镜。
“她告诉了我‘塞壬’的故事。”
“......”
凛能感觉到芭娜的手触电似的抖了一下。当她回过眼神再次望向芭娜时,芭娜垂下眼眸,张着嘴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在感受到凛怀着些许不安的视线之后,芭娜就闭上眼睛摇了摇头,重新挤出一个和往日无异的温暖微笑。
“嗯......没事了。没事了,凛......她没对你做什么,这样一切都好......”
说着,芭娜把手从凛的身上松开,转过身就要走开。
“芭娜姐。安格尔伯达,真的是你的笔友吗?”
芭娜停下脚步。她侧过头,嘴角耷拉了一下之后,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她刻意低着脑袋,让刘海把她的眼睛遮起来,使凛看不到她的眼睛。
“是......又不是。对我来说,她‘也’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凛往前走了两步,靠近芭娜背后。芭娜赶紧把头转了回去,不让凛看自己的脸。
“芭娜姐。我真的......不能和你成为朋友吗。”
“啊。是的......是的。”
芭娜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疲乏的笑意。她低头注视着自己纯白的手掌,包裹在白手套下面的纤细手指微微颤抖。
“我的心中已经没有其他人的位置了,凛。蒂菲莉娅前辈想让你成为我的朋友,但这是不可能的......我不能,我不想,成为你的......朋友。”
“为什......”
“好啦,别说这些啦——”
芭娜打断了凛的话,她背着手转过身来,此时的她已是满面朝阳。
“我们抓紧时间再去逛逛吧!再过一段时间,我们预定的那家店就要到饭点了!在那之前,多去别的区域玩玩看吧!”
没等凛回答,芭娜就重新转过身,哼着轻快的曲子,往前方迈步而去。
凛注视着芭娜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她拿起腰间的小手镜,翻开手镜的盖子——
盖子里侧,镶嵌着一枚冰蓝色的小钥匙。
这是她离开安格尔伯达把她拖进去的迷之空间前,安格尔伯达给她的东西。
“我给你一个机会吧。这把钥匙,能够带你前往大图书馆内那个不为人知的世界。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就去图书馆中寻找答案吧。但是,你可能要为此付出代价......可得认真思考之后再行动哦。”
安格尔伯达,为凛留下了这把钥匙,还有这些话。
凛凝视着钥匙,陷入了沉默。
她摇了摇头,合上手镜的盖子,跟上芭娜的步伐。
←4→
“蓝莓酱~枫糖浆~甜蜜蜜,搅和在一起~”
拉格莉芙用她可爱的童声唱着简单的歌谣,往自己面前的糕点挤上果酱。对她来说,这道出炉后的修饰工作并不仅仅只是为糕点添加一点新鲜味道而已,让它们在好吃的同时变得更好看,也是她的工艺理念。
拉格莉芙用娴熟的手法将糖浆和果酱挤到糕点上,她用这些酱料在糕点上绘制出不同的图案,有星星,有月亮,也有小猫小狗,每个糕点上的图案都不一样,既新鲜,又充满了童趣。
“嗯哼!拉格莉芙招牌制式夹心泡芙,正式出炉咯!~”
拉格莉芙满意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成果,笑着点了点头。她把手放到轮椅的轮圈上,操控着轮椅慢慢离开案台前,向着另一块工作台移动。她现在正打算对那些刚出炉的泡芙进行包装,包装之后就能放到店面出售了。
拉格莉芙的轮椅还没移动到工作台前,烘焙室的门口处就响起了一个拉格莉芙无比熟悉的声音。
“哎呀,哎呀。你现在还这么有闲心思在这做蛋糕吗?”
拉格莉芙握着轮圈的手停止了动作。她收起笑容,往回一瞥,对那个身着女仆装的黑发少女用听不出起伏的声音答道:
“我还能怎么样呢。和您不同,我的生活不需要什么波澜,这样子就足够了。”
“呵呵......是吗。水无月凛的事,你是真不知道、不关心,还是在装傻?”
“不是有您在关心吗?”
拉格莉芙低声一笑,摇着头继续转动轮圈,往工作台那边去。一边坐着轮椅移动,拉格莉芙一边缓缓道来,“您只是远远地看着她。但我不一样。在这个归魂之都,恐怕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小凛的事情。她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觉得......我比您更有发言权。”
“诶~”
那个声音听起来有点失望。
“可是,拉格莉芙哟。水无月凛去年因为‘这种事’,已经死过一次了。她现在又卷入了与之前无异的漩涡之中,你......”
“我相信小凛。”
拉格莉芙打断了那个声音的话。
“您觉得这会是毫无意义的轮回,对吗?但是,小凛并不是您所想象的那般单纯的孩子。即使现在的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即使她现在还磕磕碰碰地跑着......即使,她想要保护的人,为了保护她,让她面临有可能违反自己信念的抉择。小凛......也绝不会轻易退缩和倒下。”
“呵呵呵呵。你能告诉我,你对她的信任从何而来吗?我可没想到,曾经的‘星尘魔女’能够如此信任他人啊。”
“哈......您别再调侃我了。”
拉格莉芙轻声叹了一口气。她慢慢举起手,轻轻按住自己长长的遮眼刘海下,被纯白的绷带隐去的那只眼睛。她闭上左眼,仿佛回忆往昔似的,声音愈加柔和。
“身为魔法少女的我们,被您困在没有未来的囚笼之中。我们失去的,一定比得到的还要多得多。但是,哪怕宝贵的记忆随着死亡的痛苦而消失,那些感情的见证,还有我们之间产生的羁绊,一定......一定会永远留存在我们心中。”
拉格莉芙转动轮椅,让自己面对门口站着的那名少女。
在射入面包房的阳光之下,留着麻花辫的女仆装少女——安格尔伯达的样貌,如同融化的冰一般,渐渐发生改变。
她的面容锐利了起来,靛蓝的瞳孔变成了如同镜子一般无机质的浅色,发色也从纯黑逐渐转变为空虚的纯白,阳光在她脸上勾勒出了蝴蝶状的刺青,身上的女仆装也逐渐化作灰色的蝴蝶四散飞走。伪装剥落之后,她的身上是一件庄严的漆黑长裙。
拉格莉芙偏头一笑。
“要来打个赌吗?我赌在这次祭典中,小凛能够填补‘她们’伤痕累累的心。”
“哎呀,哎呀。赌就赌吧。我赌这一次,水无月凛只会被伤得更深。”
“安格尔伯达”扶着额头,嘴角的笑意有些微妙。
拉格莉芙的脸上绽放出星尘般缥缈却闪耀的笑意。
“今年和去年可不一样......去年的小凛只是在孤身奋战。但是今年,能够治愈她心伤的那个人也来到了归魂之都。小凛可是我‘星尘魔女’看中的孩子哦......您就好好看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