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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水无月凛，年龄19岁，由于我死后在归魂之都已经生活了一年多所以大概也可以算20岁。我住在深梦社群东北部的星尘梦想面包房，没有朋友。我给拉格莉芙店长当柜员，每天晚上准时收看七海静流小姐的直播。我不买化妆品，逛街也仅限于变身魔法少女的时候。晚上十一点半之前一定上床睡觉，每天要睡足八个小时。睡前，我一定要刷一下静流小姐的动态，然后跟评论区的网友们一起欣赏静流小姐的可爱之处。上了床，马上熟睡，一觉睡到天亮，早上起来就像穿着新内裤迎接新年早晨一样，不带任何疲劳和压力面对第二天，拉格莉芙店长都说我过得非常健康。
我现在在自己心里嘀嘀咕咕这么多，是在向我自己强调我是一个连普通女孩子的普遍爱好都不怎么涉及的臭宅女，不执著于过太精致的生活，不纠结于麻烦的人际关系，这就是我从生前到死后的生活态度，也知道这就是我的幸福。
但是，如果真的能够交到朋友的话，我还是非常乐意的。我能够来到归魂之都，就是因为我心中怀抱着对“友情”这件事极大的遗憾——
昨天，我被图书馆的奇怪AI“A.I.H.A.M.I.Cierra”交付了委托，她希望我能跟图书馆长芭娜成为朋友。我渴望得到友情，但我不希望与人交往带有目的性，这种奇怪的委托我本来是不想接受的。
不知是芭娜姐的笑容太有感染力，还是我对她身上的秘密感到好奇，我最终还是接受了那个AI的委托。
而现在，我正在跟芭娜姐一起在安魂集镇的电玩城里面玩。虽然一个死宅带着图书馆长来电玩城是很奇怪的事情，不过芭娜姐好像玩得很开心的样子所以我也没有什么顾虑。
几分钟前，芭娜姐上卫生间上得没了人影，我去找她时遇上了我单推的静流小姐，当我再次看到芭娜姐的时候，她已经和自称“安格尔伯达”的一位女仆站在一起了，安格尔伯达说她是芭娜姐的笔友，两个人经常有书信来往。
虽然我很好奇这个名字显然不对劲的安格尔伯达是从哪冒出来的，不过看芭娜姐好像跟她很熟的样子于是我就没多说什么。然而接下来的情况就更令人摸不着头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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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呀，静流小姐。我的名字是安格尔伯达，如果嫌我的名字太长不好记的话，叫我安就可以了。”
梳着麻花辫的女仆用双手轻轻捏起两侧裙角，对坐在格斗游戏机台前面的静流微微欠身，做了一个标准的提裙礼。此时的静流左手捏着一块不知从哪买来的汉堡，一边吃着汉堡，一边用右手同时操控摇杆、拍打指令按键，表演着单手操控绝技，控制屏幕上的角色使出华丽的连招把电脑控制的对手打得稀巴烂。
虽然追了静流一年直播的凛非常清楚静流的游戏实力，但是近距离看到这样的表现，她还是忍不住汗颜。
我刚才答应跟她玩游戏是不是太草率了......
电脑发出KO宣告之后，静流才从机台屏幕上移开视线。她推了一下眼镜，一边啃着汉堡一边打量起了安格尔伯达，口中吐出相当平静的声音：
“我可不会连这种程度的名字都记不住哦。别看我这样，我还是有好好读过书的。‘安格尔伯达’在神话传说中是赫尔女神的母亲，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哦。”
“哈哈。”安格尔伯达掩嘴一笑，她侧过脑袋瞥了一眼自己身后的芭娜，“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名字太过嚣张了？不过嘛，在这个随便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危险分子的城市，用个假名也不算什么吧。无论是不想被其他人轻易破解自己的身份啦，还是想隐藏起不堪的过去啦......一个假名，是最简单的掩饰方法吧。”
“嗯，说的没错呀。”
“......”
安格尔伯达和静流分别用清澈和稚嫩的声音笑了起来，而站在凛身边的芭娜在听了安格尔伯达的话之后却低下了头，扶住自己的额头，紧紧咬着嘴唇，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凛注意到了芭娜欲言又止的表情，她俯下身来，压低声音向芭娜问道：
“怎么了，芭娜姐？”
芭娜摇了摇头，重新抬起脑袋，对凛展露出和她以往无异的温柔笑容。
“不......没什么，凛。”
“哦......”
凛扶着耳机慢慢转回了头，却还在用余光留意芭娜。刚才，她偷偷用手机摄像头对准了安格尔伯达，让自己手机里的艾哈米能够看到安格尔伯达的身影。根据时间推算，芭娜是在见到安格尔伯达之后才心跳急剧加速的。但是艾哈米在看过安格尔伯达之后，却表示她没有见过这个人。因为无法安心，艾哈米现在把子程序的数据暂时移回了图书馆的主机上，试图调查安格尔伯达的情报。
现在，凛的耳机里面一片寂静，艾哈米的回答尚未传来。
“我说——”
安格尔伯达转过身来，眯起眼睛一笑，竖起食指在凛和芭娜面前晃了晃。
“我们和静流小姐一起来场比赛怎么样？”
“啊，没问题......嗯？？？？？”
凛随口答应着，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答复已经出口。
听到凛的回答，安格尔伯达一直垂着的两眼顿时欣喜地睁大了，她两掌在胸前啪地一合，脸上的笑颜随着语气和声音一同雀跃起来：
“太好了！我想想，我们玩什么好呢？是去玩那个什么交叉组队战，还是夹娃娃，又或者是——”
过于注意芭娜的状态，导致凛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安格尔伯达说了什么，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当她想要对安格尔伯达说点什么的时候，静流三口并作两口把汉堡吃了下去，打了一个响嗝儿之后从机台前面站起来。只见静流大步流星穿过了安格尔伯达和凛，一把抓起芭娜和凛的右手，把她俩往光枪射击游戏的机台那边拖——
“走啦走啦，图书馆长，还有你！我们去打僵尸！那个可以四个人一起玩！”
“等，等一下！”
被拉走时，芭娜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她皱着眉头咬住了嘴唇，好像是哪里很痛似的，脚步也不太稳，被静流扯得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凛及时反应过来把芭娜扶住。静流回头瞥了一眼捂着右臂大口喘息起来的芭娜，不由得轻哼了一声，叉着腰摆了摆手道：“好吧，那我先过去了。你们快点跟上来！”
话音未落，静流就哼着小曲儿迈着轻快的步伐向着目的地小跑过去了。
“呼呜......”芭娜慢慢吐出了一口气，然后对凛挤出一个笑容。她轻轻扫了一下袖子直起身来，“我没事，凛，就是有点头晕而已。”
“头晕？芭娜姐，你肚子饿吗？”
“不是啦，我的身体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的话还是回去吧？”
“啊，不用——”
听到这里，一直站在芭娜身后的安格尔伯达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走上前来，拍了一下芭娜的肩膀，从女仆装的口袋里面摸出一个小瓶子塞给芭娜。安格尔伯达的脸上是和芭娜相似的温和笑容，她瞥了一眼凛，然后在芭娜面前晃了晃食指：
“强迫自己的身体不太好哦。你也不想让她伤心的吧？”
芭娜愣愣地低着头看了好一会儿安格尔伯达按在自己手心里的小瓶子，若有所思地发出一阵叹息。她拧开瓶盖，从瓶子里倒出一粒白色的药片，扔进嘴里头一仰，咕噜一声把药片咽了下去。
“谢谢。”
“不用~”
接过芭娜还回来的药瓶，安格尔伯达脸上露出的笑容就和芭娜没有两样。她晃了晃药瓶，瓶中发出波浪一般的响声，“好啦，别让我们的小偶像等太久。走吧，过去跟她玩游戏咯！”
芭娜点了点头，朝着不远处的静流走去。静流已经扛着街机枪模，在那有模有样地对着屏幕打起来了。
正当凛打算跟上芭娜的时候，安格尔伯达用力拍了一下凛的肩膀。
这一下有点疼。
凛眉头一蹙，回头瞪了安格尔伯达一眼：
“有什么事吗？”
安格尔伯达眯起眼睛，在嘴唇前竖起食指。
“呼呼。让小芭娜跟小静流好好玩去吧。我可是对你很感兴趣哦，水无月凛。”
“你在说什......”
凛话音未落，突然感觉头痛欲裂。下一瞬间，她两眼一黑，意识直接断片。
“......？”
似乎是感觉到了不对劲，芭娜回过头一看。
安格尔伯达和凛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芭娜勉强挤出来的笑容完全消失了，但她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下了脑袋，咬着嘴唇走向光枪射击游戏的机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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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
静流和芭娜站在光枪射击游戏的机台前，捧着与机台连接的枪模对着屏幕上涌来的丧尸不停地射击，击退一波又一波的尸潮。静流自称归魂之都的天才玩家，刚才在格斗游戏上表现了过人的能力，现在的光枪射击游戏她依然势不可挡。她把枪模抵在肩膀上，做出一副看起来就很专业的射击姿势，从开始游戏起手指就压着扳机不松开，保持高射速的同时竟然还能做到弹无虚发，几乎每发子弹都精准地打在敌人的额头上，让爆头加分的悦耳音效在两人耳边不断响起。
反观芭娜，似乎是因为步枪型枪模比较重的原因，她只能把枪架在腰间，拿枪的右手还有点颤抖，好像使不出力气似的。由于静流如同绞肉机一般以超快的速度剿灭着敌人，芭娜基本没什么机会出手，只有到关底才有机会对着BOSS稍微打出一点子弹——之所以说是“一点”，是因为即使是到BOSS攻略环节，静流也没给芭娜留什么机会，她一上来直接对着BOSS的弱点一通狂射，芭娜一个弹匣还没打完，静流已经把BOSS的血条清零了。
不仅如此，关卡前进路上的资源，什么医疗包、弹药箱，还有其他一些补给品，静流都眼疾手快地抢先打掉，将它们据为己有。这样一关关打下来的结果就是，静流一直在输出，身上的装备却可以说是富得流油；芭娜都没开几枪，弹药却逐渐见底了。并且，射击水平并不高的芭娜一路下来被敌人的攻击命中了好几次，生命值只剩下了一小格，不断抢占资源的静流不仅一身的装备，生命值也始终顶在满值。
虽然芭娜和静流站在一起玩游戏，但是开始游戏之后，她俩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敌人一波接一波地被静流消灭，关卡正在静流的无双乱杀攻略下有条不紊地推进。终于，她俩清除了最后一关的所有敌人，来到了最终BOSS的门前。似乎是为了加载地图，也为了给玩家一点喘息时间，游戏进入了转场加载动画。
这个时候，芭娜终于能够稍微放松一点。虽然怪基本都是静流打的，芭娜基本没能出什么力，但静流那种近乎强盗一般抢占所有游戏体验的行为，还是让芭娜觉得不太舒服。
芭娜把枪模的前端抵在放置枪模的台子上，稍微松懈了一下已经酸得不行的手臂。她用左手揉着右肩，默默地转过头望向静流。
此时的静流依然举着枪，两眼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屏幕上的大反派正在嚣张地大放厥词，对芭娜和静流操控的主角放老套的狠话。
芭娜轻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开口——
“七海小......”
“打BOSS了！”
芭娜话音未落，静流便厉声打断了她的话。静流一脚踩下机台上的踏板，跳过了过场动画。那个踏板本来是用来向敌人投掷手雷的，在过场动画时也能用于跳过，而静流之前都没有这么做，直到芭娜向她搭话她才第一次使用了这个功能。
芭娜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把话咽了下去，转回脑袋重新把枪模抬起来，和静流一起进入了最终BOSS战环节。
最终BOSS是一个浑身插满奇怪管子的机器人，会在屏幕上飞来飞去并向玩家射出大量飞行道具，玩家需要一边用枪击毁飞行道具以防自己受伤，同时兼顾对BOSS的伤害输出。
静流还是像之前一样轻松，无论BOSS飞到哪里，甩出怎样花里胡哨的弹幕，她都能准确地将其一一消除，然后把子弹送进BOSS的弱点部位。
但是芭娜就没那么轻松了。每当天上落下BOSS的弹雨，静流只会射击会命中她自己的那部分，而会命中芭娜的那些她完全不管。芭娜的手臂已经开始酸痛，她只能咬着牙努力抬起枪，尽力瞄准屏幕上的炮弹开枪。
芭娜的右臂开始钻心地疼，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终于，她控制不住发软的手臂，手一抖，枪模直接砰的一下砸在机台的凹槽里。
“呜......”
她本能地举起左手捂住疼痛不止的右臂，疼痛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大口喘息。当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弹雨已经把她的最后一格生命值打掉了。
“对，对不起，七海小姐......”
芭娜转向面无表情的静流，为自己的行为道歉。然而静流还是注视着大屏幕，根本没看芭娜一眼。听到芭娜的道歉，她只是轻哼一声。
“哼，外行。”
没有了芭娜，游戏的动态难度自动进行调整，下修了BOSS的血量。血量削减之后，静流没多久就把BOSS打爆，游戏迅速进入了结算画面。
“哈，九百六十万分？和上次来打的时候比还是没什么区别啊。”
静流长舒一口气，把枪模塞回了机台凹槽里面。她抬起手臂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转过身，就要往电玩城的柜台那边走——
“没意思没意思，回家咯。”
眼见着静流就要走，芭娜忍着手臂的疼痛，扶着机台直起腰，先是把自己掉落的枪模摆好，然后快步追向静流。她向静流伸出手，口中吐出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
“等，等一下，七海小姐，我——”
啪！
静流迅速转过身，一掌拍开了芭娜那只被白手套包裹的手。她的力气很大，芭娜被她拍得身体一晃差点摔倒，好在旁边就是另一台街机，她及时扶住机台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静流眯起眼睛，盯着差点摔倒的芭娜，挡在红色围巾后的嘴角用力耷拉了下来。
“别跟着我，你这个（脏话）。刚才水无月凛人都不知道蒸发到哪儿去了，你一点都不关心？你不是装出一副孤独的受害者的样子吗，忘了自己该怎么演了，嗯？”
“......”
见芭娜愣在原地一动不动，静流一甩围巾回过了头。
“哼，装清纯的（脏话）。”
静流的身影一晃一晃地从芭娜眼前消失。直到完全看不到静流，芭娜才默默低下头，抓住了自己脖子上那条和静流的围巾一模一样的红色围巾。
“对，对不起.....”
←4→
“睁开眼睛，水无月凛，我是安福林——”
“......”
凛眨了眨沉重的眼皮，慢慢地睁开眼睛。
她和安格尔伯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旋转木马的上面。两人面对面各乘一匹木马，身边环绕着木马旋转卷起的微风。凛的对面，安格尔伯达左手捧着一个托盘，右手捏着一个青瓷茶杯，闭着双眼欣赏萦绕在空气中的茶香，转动不停的旋转木马似乎并不影响她饮茶。
凛环视了一下周围，却发现旋转木马外面的空间被灰蒙蒙的雾气笼罩，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景色。
“你是第一次跟人坐旋转木马吗？”
安格尔伯达温柔的声音从凛的对面传来。凛愣了一下，随即抓着腰间的小手镜跳下木马，站到了木马下的铁地板上。
“变身！”
蕴含魔力的语句从凛的口中吐出，小手镜释放出纯净的蓝光。在清澈的玻璃碎裂声之中，玻璃碎片状的魔力从凛的身上炸开，将她的样貌完全改变。
仅一瞬间，凛就变身成了魔法少女·镜碎。
锵——
镜碎一挥镰刀，锐利的镰刃当即架在了安格尔伯达的脖子上。
她的反应可还没迟钝到忘了自己应该在电玩城里面的程度。既然如此，眼前的景象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你是魔法少女？”
镜碎的目光变得如同刀刃一般锐利，她盯住不慌不忙地把茶送进嘴里的安格尔伯达，随时准备挥起镰刀，以防对方的攻击。
“呵呵......眼下的情况，应该无需多言吧。”
即使被镰刀抵着脖子，安格尔伯达依然没有表露出任何慌张。她慢慢饮尽杯中茶，抬起纤细的手臂，手指在空中一松，杯子和托盘化作暗紫色的星光消散在空气中。镜碎紧紧盯着她的动作，生怕她突然掏出什么东西砸到自己脸上。
安格尔伯达扶着木马的脖子，慢慢从木马上下来，靠着木马站在镜碎对面。她看着镜碎这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表情，悠然自得地用手指绕起了发丝。
“你现在，不是更应该关心芭娜吗？你把她丢在那里没关系吗？”
“造成这个情况的不就是你吗？”
镜碎的镰刀往安格尔伯达的皮肤靠近了几毫米。安格尔伯达侧眸一瞥那闪着寒光的冰蓝色镰刃，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害怕似的抖了两下：
“哎呀，我好怕呀。快把这东西收起来。”
“你让我回去，我就收起来。”
“呼呼......”
安格尔伯达垂下眼眸摇了摇头。她抬起左手，轻轻按住镜碎的手腕——
乒！
只一刹那，镜碎的镰刀就爆碎成了无数飞散的玻璃碎片。
“什么——？！”
趁着镜碎因为惊讶而愣神的片刻，安格尔伯达一步迈过两人之间的距离，用右手一把揪住镜碎胸前的蝴蝶结把她拉了过来。她故意弯下腰，从下往上仰视着镜碎，伸出另一只手抚摸起了镜碎的脸颊。
“呵呵。你的眼睛，真好看啊。这如同宝石一般深邃又纯净的靛紫色眸子，和小芭娜简直一模一样。你和她......眼中都充斥着欲求不满的色彩啊~”
“啧——”
镜碎往后拉开脚步让自己站稳，挥手用力拍开安格尔伯达的左手。但是，安格尔伯达依然死死地揪着镜碎胸前的蝴蝶结，让她不能远离自己。镜碎皱起眉头，把魔力汇聚在手上，试图再次招出自己的大镰刀。
然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呵呵呵，没用的哦。我可不会让你在我面前随便动武。”
安格尔伯达用力一扯，把镜碎拉到自己的眼前，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十公分。镜碎嘴角抽搐了一下，她两手抓住安格尔伯达的手腕，开始寻找周围是否有镜子之类的东西，来让她使用魔法。
安格尔伯达倒是对镜碎的举动不甚关心。她挺起身子，伏在镜碎的耳边低声呢喃道：
“来都来了，别那么着急着走啊，水无月凛。我可不只是为了和你坐旋转木马，才把你拉到这里来的哦。”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谁？这重要吗？”
安格尔伯达呼出的气息沉到镜碎的脖子上，让镜碎感觉有点痒。只听安格尔伯达发出两声轻笑，伸手环过镜碎的腰，犹如抱着恋人一般。
她身上散发出令人意识恍惚的淡淡清香，镜碎觉得自己越来越提不起力气。镜碎用力咬着嘴唇，低头瞪住安格尔伯达湛蓝的双眸，她觉得自己的意识好像要被这双眼睛吸进去。
“呵呵......水无月凛。让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
“什么......？”
安格尔伯达把食指抵在镜碎的嘴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
“这是一个心怀善意的魔女，因为自私而将自己推入深渊，化为噬人血肉的海妖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