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在很久以前,或者說是在人類社會的那段時間裡,我曾想過長大之後獨自一人居住在山林里,無聊的時候就到處走走以觀山為趣,但是後來也以為學業的原因而遲遲耽誤了,單我沒想到的是我的第一次野遊是以這種形式展開的。

腳底已經完美的磨出了血泡,每走一步都是折磨,後面仔細思考了一番,便找了幾塊摸起來有些厚實的樹葉,再用乾草簡單的搓了一個看起來就感覺很容易斷實際上確實很容易斷的草繩,將樹葉綁在腳上,這麼一套下來太陽都已經開始有了下山的跡象。

說起來,自己醒來的時候太陽正曬得猛着,估計是正午,在那裡想辦法恢復體力用了兩個小時,自己一路上磕磕絆絆的走到這裡又有一個多小時了,自己做個鞋子又大概花了將近兩個小時,算來算去也差不多晚上了。

我四處望了望,想着找一個高點的山地之類的地方就那麼過個一晚,順便撐着天黑找找附近有沒有超市之類的,一般城市二十四小時都不會滅掉的各種彩燈會讓天上的雲隱隱泛白,稍微和周圍的天空區分一下姑且可以找到方向的。

左顧右盼尋了半天,正當我以為自己是在一片平原的時候,我的直覺卻告訴我不要再向前走了,這時我才低頭看,發現,自己居然走到了一座山上了。

不過剛剛要是再往前走那麼一兩步的話估計這部小說也差不多可以就這樣完結了,好險好險。

看着看不見點山坡,我稍微猶豫了一會,繼續向前走過去。

體力已經消耗的頗為嚴重了,整個下午也只是從樹上摘了幾個果子果腹,老實說,按照普遍理論性而言,以這種狀態往山上爬上去,無異於尋求死路。

但不知為何,我的直感告訴我,不繼續走下去的話會後悔的。

死死地握住棍子的左手因為摩擦而長了幾個血泡,我從褲子腳隨意撕了幾個布條裹住手,然後繼續磕磕絆絆的往上爬。

輕柔的晚風吹拂着,撫過了我的身軀,我精神了幾分,一步一個腳印的緩緩的向前走過去。

晃晃蕩盪的右手被風吹的晃晃蕩盪的,微微泛起了一層不起眼微光,可惜的是我並沒能注意到。

風從我的背後吹過,支撐着我的意識,推動着我緩緩的向上走着。

我沒有力氣抬起頭來了,彎着腰,只能依靠着拐杖,向前前進。

或許過了很久,也又或許並沒有太久,我只知道一陣風緩緩吹拂起我的臉頰,就像是想要告訴我什麼一般,我的腳尖提到了什麼東西,我低下的目光告訴我,這是一塊很適合靠着的石頭。

光滑的石面上泛起一道銀色的光,我就如同條件反射的一般的緩緩抬起了沉重的頭顱。

一道月光照映進了我的心房。

“喔~地球上還有風景那麼好的地方嗎”

我有些感嘆的說道

但這並無法妨礙這月光蠱惑着我的靈魂。

我扶着石頭慢慢的坐下,然後便就靠了上去,閉上了眼睛。

風緩緩的奏響了自己的樂章,安撫着旅人漂泊無歸的靈魂,為其演奏着童謠般的安眠曲。

心臟的跳動逐漸平穩,粗糙的呼吸漸漸悠長,長途的旅人終於得以歇息片刻。

右手發癢的感覺讓我很快從睡眠中蘇醒,遠邊的天空也正緩緩升起一輪紅日。

可能是看到了不錯的風景,再加上這裡空氣不錯的原因,這一覺睡得舒服的很,大腦也一下子清爽了不少,除了肚子里空空的,基本沒什麼事。

我在懸崖上面往下望過去,還可以看見我剛醒來的那片沙灘,那個被我拖出來埋了的屍體的小沙堆還在那裡,畢竟接了一條褲子,一把刀子,還是得尊重一下人家意思一下的。

我捏了捏斷掉的右手,之前都沒這麼觀察過,現在看看,這是木乃伊的手臂吧。

枯黃的,瘦的跟個皮包骨頭似的,我試過了好幾次都沒能扯下來,待會兒找到人類居所后就找找有沒有類似醫生的人物吧,雖然感覺找了也沒用。

我站起來開始觀察起了四周,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個地方有些眼熟啊,好像在哪裡見過的樣子?

錯覺?不太可能,我的直覺向來都是很準的,那這個地方到底是……

正當我在坐在原地沉思的時候,我的眼睛忽然捕捉到了一個東西。

準確來說,是一個人影。

我拿起拐杖向他走過去。

別走邊想,我該不會穿越到了原始人的世界吧?

赤裸身體,僅有一條獸皮當圍裙,白毛的,沖國人應該很喜歡。

只不過那漆黑的膚色,這是在非洲嗎,看地理氣候也不像啊。

“waulada”忽然,他嘴裡飛出了一段我完全無法理解的字符,然後看向了我這邊。

我們倆此時僅僅相隔一步之遙,我盯着他,他盯着……好吧其實我看他帶着這個看起來完全沒有讓眼睛看到外面的洞洞的面具時,我就在想,這不會是個傻子吧。

然後他忽然抄着棒子向我沖了過來,我用拐杖向他那個圓滾滾的肚子奮力一戳,他倒下來了。

我下意識的往他腦袋上用力一踏,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他好像昏過去了。

“看你這樣子,我估計也問不出來什麼了”拿着拐杖戳了戳他的腦袋,給他的臉翻了過來,我忽然感覺這個面具有點熟悉的樣子。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我穿越了。

就跟那種流水線式的穿越小說一樣,穿越了。

而且,說不定還是我記憶里的一款叫做原神的遊戲來着。

啥玩意,話說我是怎麼穿越的啊?

我仔細的試圖回想在沙灘上醒來之前的事情。

“不行,沒有那種多餘的記憶,根本記不清”我繼續拿着樹枝戳着面前這個人的腦袋,別說之前的記憶了,自己到底有沒有父母家人的記憶,也都忘的一乾二淨了,只記得自己來自一個充滿了藍色的美麗的星球。

以及任天堂天下第一。

“任天堂是什麼東西來着?”我發現自己關於任天堂的記憶好像就只有“任天堂天下第一”這幾個字,然後就沒多餘的了。

“嗯……算了,也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應該想想接下來咋辦才對”我站起來伸了伸懶腰,然後看着一路向下的山坡,雖說上來確實很賺,但是這下去的路就……有點麻煩啊。

“嗯……”就在我沉思的時候,請問發現自己的直感總是讓自己的大腦不自覺的向那個丘丘人的方向看過去,然後我就乾脆一直盯着丘丘人看。

一個正面朝下趴着的人

一個看起來很滑很陡的坡。

嗯……

我悟了。

“琴團長,那個,之前我們報告的那個人,我們給你帶過來了”

“嗯,辛苦了”

說著,我就被推到了一個坐在辦公桌后,被叫做琴的人面前。

被叫做琴的金髮女人坐在椅子上,帶着略微複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就是你,踩着個丘丘人,帶着一群丘丘人,襲擊了我們騎士團的人?”

“嗯……”我思考了兩秒鐘。

“以普遍理論性而言……”

我再度思考了幾秒鐘。

“誒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