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全面的翻修,罗德岛这才有了点家的样子,原来匆忙从卡兹戴尔撤离时所设置的临时设施已经被埋进地上的大坑或者发到能发挥他们余热的外住工作组,不得不说,博士这几天干的不错。

“真是忙碌啊,所有干员都有事干,罗德岛总算看起来不像一个移动难民营了。”

“考虑到我们招的干员,这么说也许还为时尚早。”

“哈哈,医疗部终于不用限电了,我们能收治更多的人了。”

博士想了一想,稍微把身子从躺椅上支起来一点,“凯尔希,不过你想过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吗?”

“想太多,容易变成疯子,我可是见过不少这样的人,压力大的时候少想点多做点。”

“可我已经想了,卡兹戴尔?我也只有零星的碎片,也许我该去重建它?特蕾西娅,我好像曾经和她关系很好,可惜她死了,有些事情可能要永远埋藏在过去的我和她中了。”

“先说卡兹戴尔吧,事实上现在就有一个卡兹戴尔,不过它实际上的首都在伦蒂尼姆。“

“嗯,我知道,但它好像不被广泛承认是吧。舰上的萨卡兹告诉我那应该是一个属于萨卡兹民族的国家,一旦它得以建立,全泰拉流亡的萨卡兹人就有了归宿;感染者告诉我那是一个感染者和正常人平等的国家,如果它可以获得和平和安定,感染者就可以毫无压迫的生活在一个自由的国度,但我问他们是因为大部分萨卡兹是感染者而平等、还是因为没有权威而平等时,他们谁也答不上来。”

“你怎么想?“

“我想它应该是一个全新的国家,不只属于萨卡兹,不只属于感染者,我觉得,只要一个人爱戴它,卡兹戴尔母亲就应当给与他庇护。”

“这倒是新鲜,你说的更像是蜂群,迷路的蜜蜂可以以采到的蜂蜜加入任何一个蜂巢,不过你打算和谁站在一起,谁帮你呢?源石资本家,贵族——不剩多少了,还是平民。“

“嗯……就是,所有人。”

“还是多给你点时间吧。”凯尔希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准备去办公室。

“别着急,跟我说说特蕾西娅,”博士拉住凯尔希的手,“很多干员都说轮不到他说,如果你都轮不上那我也不知道问谁了。”

凯尔希因为手被牵住而有点脸红,又在躺椅上坐下来,“委婉还是直截了当。”

“委婉。”

“委婉版本就是,他和你一样曾经是巴别塔的领导人,我们三个人关系很好,可惜她被伦蒂尼姆的那位特雷西斯大人杀掉了——你当时可能知道这件事,而且她可能也知道,不过她不让我知道。”最初潮水一般的悲伤褪去之后,再说起自己的痛楚,反而有几分坦然。

“嗯,那她葬在哪里?”

“如果你死在罗德岛门口,你的尸体会在哪里?“

“带我去看看。”

“不在舰上,准确的说,在你手里。”

过去的自己是一个神奇的口袋,什么都能往里面装,什么都能从里面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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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上一个话题吧,卡兹戴尔应该是怎么样的先搁置在一边,首先我们得有一个卡兹戴尔才行——真正的卡兹戴尔,而不是维多利亚的廉价原料产地。”

“这我倒不是很担心,图哈切夫斯基元帅和我秘密谈过,这个老头貌似很了解罗德岛,他说他知道我们要重建卡兹戴尔,与其让我们胆战心惊的从他那以各种名目要援助不如直接开诚布公的说。”

“他说皇帝想打破外交僵局,你也知道的,乌萨斯发动的战争差不多把所有国家都得罪光了。他说军事援助暂时不行,得等他们把新军清理完。“

国家之间的交好可能朝令夕改,不过如果你成为了一个木讷军人的好朋友,他是可以以他的全部为你担保的。

……

讨论的源头还是——罗德岛太弱了,的确,罗德岛可能是一个发达的制药公司,但任何国家的一个师甚至是一个旅都能在人数上超过罗德岛。想要重建卡兹戴尔,罗德岛就得谨慎的挑选她的盟友。

目前,能做盟友的,只有乌萨斯。

“你打算怎么安抚我们的盟友?”

“图哈切夫斯基就给我提了一个要求——不让整合运动扩散出去,‘不然乌萨斯会成为国际社会的笑柄’,听起来没什么,不过你要知道,整合运动想要攻击的可是龙门。”

“那就阻止他们攻击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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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会议里装不下,博士便把作战大会搬到了仓库,四周刷白的水泥墙正适合做投影的幕布。

“本次我们作战的目标是在伊库克自治邦里瘫痪或阻止切尔诺伯格城撞向龙门,根据陆军提供的设计图,巴布希金高等中学正下方就是切尔诺伯格的源石反应炉,我们用工业钴钻头直接从那里钻下去,炸掉反应炉,就是这么简单。”博士说着,用指关节在地图上的红圈上敲了一下,简单粗暴——这就是他的指挥风格。

“但是,当钻头开始轰鸣的那一刻,你们就要做好面对数倍敌人没有外援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