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谢您赏光来参加我们几个陆军小军官的聚会,”图哈切夫斯基一边说着,一边把几瓶因为年份久远标签都变成米黄色的酒放进他刚刚分装好的冰盒里,“我们可能得等会了,那个克伦斯基真是可恶,一到这种时候就玩文字游戏,我这种军人是最不擅长文字的,不就是出动军队吗?我们又不会在切尔诺伯格发射个什么玩意儿把整个众议院炸上天。”

“米哈伊尔,别为此生气了,陆军聚会向来是个开心的地方。”

“这可不一定,瓦西里,要是那个竹竿科西切来了,恐怕就不是开心而是恐怖咯,每次他走近我,我都感觉背后被捅了一刀。”

“天天不见太阳的家伙,他要是敢来,我就先用他的尖耳朵把他的脑袋钉在肩膀上,在把他举起来从中间对折。”军人的快乐就是这么朴素,几个穿着绿色军装的人都笑了起来。

“这是您的香槟。”图哈切夫斯基转过身来把一个高脚杯递给凯尔希,这个时候你就能趁机看看他的军服了,乌萨斯议会的照明多少有这件衣服的功劳——左边是密密麻麻堆叠挂着的6排48个或金色或银色的勋章,八行勋略表上面的赤金制乌萨斯国徽和各种赤金图案也闪闪发亮。

“您喝酒吗?哦,原谅我忘了您身体好像不大好,安妮,给这位绅士上一杯浆果汁,这可不是亏待您,在这样的一个冬天,浆果可是紧俏物资。”

无论这个安妮是谁,她一定挺忙的。因为议会提前休会,这个四周带红色软包,顶上挂着奢华的水晶罩陶瓷框吊灯的陆军“小”“会议厅”明显还没有为“小军官”的客人准备好。

“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第八集团军司令长官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安德罗波夫,这位是德米特里·维萨里奥诺维奇·哈尔琴科,我们的大忙人——第三集团军司令长官,这位是……”一个不到40平方米的房间里,聚集了乌萨斯陆军一半的兵力。

“您邀请我们来一定是有事要商量吧?”

“不只是邀请你们,我邀请整个罗德岛来乌萨斯,听说你们是从切尔诺伯格来?那边情况怎么样?”图哈切夫斯基元帅说着把一杯伏特加倒进了肚子里。

“在我们讨论切尔诺伯格的事情之前,邀请整个罗德岛?这意味着我们将达成官方合作吗?”

“当然,总参谋部会直接和你们对接的。”

“总参谋部?我希望是和乌萨斯政府,而不是乌萨斯陆军。”

“政府有什么好的,你们想要什么?源石?陆军的矿场里面有成百上千的源石。您可不能依靠政府里的那些新兴贵族,它们只在乎自己在维多利亚银行里面的那点数字,克伦斯基要是想解决,切尔诺伯格的事早解决了,他不来求我们只是等科西切手下那些那些吃药打针的新军输完液,他好把他们派到切尔诺伯格去,然后在明年的财政预算案里面增加军费。我们陆军是绝对真诚的,您思考一下,我已经67岁了,我们都不年轻了,坐在这个位子上我们什么都不缺,在老皇帝临终托付我的时候说他自己虽然是皇帝,但他死后能拥有的不过是双拳里攥住的空气而已,老皇帝问我等我们都死了,我们能留下什么?我为乌萨斯战斗了一辈子,苦难啊,我的祖国,血峰、大起义、龙门,您看见我胸前的勋章了吗?它们不是荣耀,它们是这个国家的悲哀,是千千万死在战场上的乌萨斯的孩子,年轻的时候,我总是想借着战争越爬越高,但一次又一次独自站上授勋台让我明白,我脚下是几百万褪色的乌萨斯的未来,我想把这个国家救出灾难,别让乌萨斯人一觉醒来,发现它们已经失去了祖祖辈辈耕作的土地。”

“我们得帮帮那个孩子,虽然他已经成为了皇帝。”

凯尔希用手悄悄捏了一下旁边对成百上千源石表现出浓厚兴趣的博士的腰,用抱有同情的声音说道,“嗯,好,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都听您的,我们能进入正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