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历1096年6月21日半夜11时,虽然切尔诺伯格城里处处都是皑皑的雪被和萧索的气息,但在切尔诺伯格交易大厅的门前依然排着长长的队,他们是活过了那场浩劫的人,但他们的身份再也不是什么投资委托人和交易员。

这些新成的擦鞋匠、缝纫学徒、烧炉工人带着自己六个月以来起早贪黑工作挣来的微薄积蓄,抛下家中成千上万的外债,因为血液里赌徒的本性,再次站在了这个地方。明天,就是财政部拟定的切尔诺伯格股票交易所恢复运营的日子。还有1个小时,他们搂紧身上的衣服,不停的跺着脚,稍微富裕一些的人则从印着巨幅亚历山大二世像和“我们能行”的张贴画上撕下一块来,用它把极碎的劣等烟丝卷起来,希望这一点点温热的烟雾能驱散半夜的寒气。

高层的贵宾厅已经灯火通明,12月25日那块破碎的玻璃和火药的硝烟气早已无影无踪,时不时有穿西装打领带的人从楼上向下张望。

咚!圣瓦西里大教堂敲响了6月22日的第一声钟声,交易所的电卷帘门缓缓上卷,但是人群已经不能再等待一秒了。六个月前还西装革履的精英,此时正在地上匍匐,想办法把自己挤进卷帘门和地面的缝隙里。

虽然他的心情非常激动,但他不能太作声张。大厅四角都站着至少一米八个子从陆军借调到内政部手里拿着三十厘米长橡胶警棍腰里别着莫辛纳甘七发转轮手铳的警察,他们健硕的肌肉把外面黑色的警服撑的满满当当的,宽檐帽遮住的灯光所不能到达的眼睛更使人恐惧。交易台里面也不见不到老头慈祥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两个脸像铁铸一样毫无表情的财政部税警,税警背后虚掩着的门里面可以隐约看到使用橡胶独头弹的黑色镀膜镇暴霰弹铳。

繁忙的交易正在无声的进行的,整个大厅里面都是耳语的声音。因为没人敢借太多钱开太高的杠杆,交易一直不温不火,虽然下午有人买入了200万龙门币的股票让股市收出了一个2%的涨幅,但这也仅仅是个希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