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非常好奇哦,你这惊人的反应力究竟是通过怎样的方式做到的,就连视野盲区的攻击都能化解,这是你自己的东西吗?还是说,是其他人给你的】

置信的这句话似乎是在提醒些什么,堪忍听到后立刻转身向着声音的方向开了一枪,然而结果还是一样,子弹就像是陷入泥泞毫无声息。

【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不想将枪口对准你,但你要是想去到最后一层,这是我无法允许的】

堪忍郑重其事的模样与以往稍显忧郁的样子不同,对于他而言,就在他们头顶之上的最后一层是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守住的。

【诶?有意思。那,我们来打个赌吧】

【赌什么,赌你枪的子弹还是赌你身上所藏的纸牌】

【哈哈哈哈都不是,我们要赌的,是时间】

堪忍从开始到现在第一次感到了危机感。

不仅是是因为置信本身,更多的是对于置信刚才所说的那句话。

然而,下一秒,令堪忍更加无法理解的画面出现了。

只见置信从某处角落缓缓出现,那把子弹所剩无几的枪也挂在高高举起的双手之上。

这是完全一副投降的模样。

【你这是在做什么?】

堪忍没有停止懈怠,他的目光一直在置信身上,警惕着下一步对方的动作。

【什么在做什么?我们不正在对赌吗?】

话语刚落,置信手腕一转,握住只剩一发子弹的枪,扣下了扳机。

不过,枪口并非对准着堪忍,而是对准了他自己的脑袋。

砰。

现场陷入沉寂,很快便有一个癫狂的笑声逐渐响起。

【这真的是让人按捺不住啊】

说话的正是置信。

子弹并没有射入置信的脑中,甚至没有伤到他的身体分毫,并非是因为置信做了什么,恰恰相反,正因为置信什么都没有做。

朝着他射击的子弹被另一枚子弹所击飞。

堪忍的枪口上还留有着些许硝烟,倘若不是他及时出手开枪,将置信自杀式的行为阻止,那么置信便会在他眼前死去。

【这样看来,这场对赌是我的胜利啊】

置信将再无子弹的空枪随意丢在一旁,然后舒展身体像是在伸懒腰一般继续说道。

【自从上次你突然造访咖啡屋,害的我店里的那两个小服务生吓得不轻,我可是一直记着的。堪忍,黑手党内异常出众的干部之一,出众的原因在于身为干部,手底下却没有没有任何一名部下,更有传闻你从没杀过人,而且完全没有参与过黑手党内外派系的暴力争斗,现在看来,你不仅没有伤人,甚至不会对于即将死去的家伙袖手旁观吧,不然的话怎么会救我呢?】

置信似乎还想滔滔不绝的继续说下去,可显然堪忍并没有给他机会。

又是几声枪响,双枪内的子弹没有例外的全部击中了置信,但结果却只是被置信轻而易举的接下然后丢至地面。

【虽然你掩饰的很好,但就在我朝着自己开枪的时候,你其实还是被吓了一跳,毕竟你当时的反应实在是太搞笑了,因为,你根本不会预知未来,对吧】

疯狂的置信,无法预料的置信,身为魔术师的置信。

【你说的没错,不过又怎么能确定我的反应不是特意装出来的呢】

堪忍像是在反驳。

【哈哈哈,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欺骗过魔术师的眼睛,更何况我可是大~魔术师】

特意拉长的音调,以此来展现自己的不凡。

接着置信抬起手打了一个响指。

瞬间警觉预感不妙的堪忍连忙向后退去,同时向着不同方向不断射击。

身旁的空间似乎被分割了,那是置信所布置的幻影,如同丝线一般分散在四周,极具粗糙光泽的表面能够在昏暗的场景里扭曲光线。

【既然你并不能预知未来,那事情可就轻松太多了】

虽是如此,但置信对于这一招制胜并不抱有希望。

果不其然,堪忍利用那几发子弹便确认了空间的真实性,

没有任何意外,甚至那些能够绞断臂膀的幻影丝线也没能触碰到堪忍的衣角。

【你觉得一秒钟是多久?】

置信看着被幻影限制在角落不能妄动的堪忍抛出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一秒钟,甚至在我说话的期间就已经过去,那么一分钟呢?甚至是一个小时呢?】

置信向着堪忍缓缓走进,途中所触碰到的幻影仿佛拥有意识应声断裂,留下了供需行走的通道。

【我一直很奇怪你究竟是怎样做到宛如能够预知未来一般惊人的反应力,既不是依靠着自身敏锐的感触也不是根据我的动作来进行判断,甚至就连毫无征兆的陷阱都能够找到唯一的落脚点。就当我一筹莫展之际,我突然觉察到自己思考的方式变慢了】

置信的话语令堪忍呼吸一滞,想要开枪继续射击,可那坚韧无比的幻影让堪忍弯曲手指按下扳机也做不到。

就算是再快的反应力,没有施展的空间也显得无济于事,先前的一切试探都是为了这座由幻影所构筑的牢笼做准备。

置信已经来到了堪忍的面前。

【你知道那种感受吗?自己的思绪突然混乱脑子里像是多出了些什么,莫名的顿挫感。就好比是涂抹的画笔突然没有了油墨,美妙和谐的旋律突然掉落了一个错误的音符,虽然其他人可能会像是白痴一样略过,但我不会,因为我脑中的思考一刻未曾停下与改变】

堪忍看着莫名开始认真的置信有些无奈,因为他实在是不太能够理解对方的所说,毕竟之前堪忍只从情报上了解过置信,甚至连这些反人类的诡异丝线也没有见过。

但还有堪忍不知道的是,置信拥有着极具复杂性的个性,喜欢有趣却又嫌弃麻烦,讨厌抽烟却又不拒绝吸烟味,但有一点,他从未告诉过其他人,或者,是他从未有过机会。

那就是置信他极度厌恶能够扰乱自己思考的东西。

因此,这并非是认真,而是生气。

【我很好奇你是怎样让我进到你所布置的陷阱里的,明明不管怎样的手段我都能够在其出现的瞬间瓦解。啊,我知道了,并不是让我进入陷阱里,而是在我的身边渐渐布置好一切吗?】

置信似乎很满意堪忍的疑问,开始伸出右手,张开手指。

手掌虎口的弧度刚好与堪忍的脖子大小吻合。

【非得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就是你的纯度,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