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信,他们明明本该已经在去往美好花园的路上,可现在,难道是因为我的原因吗,不这就是我的问题】

先前兴奋的表情,此刻却满是悲伤,元禾低着头,眼镜遮掩着他那落寞的双眼。

【先进屋吧,了解下其他情况,看看有什么头绪,持续的低落并不能解决一切,更何况擅自断论可是不对的】

置信率先推开门走了进去,元禾抬起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绯色,可她却是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没有说过一句话。

或许,并没有什么原因,更像是突如其来,又或是本应如此。

元禾望着她那渐渐消逝在屋檐阴影下的身影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更适合的是现在的默不作声。

置信在屋内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明白他们两人心中所想,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犯人,不是拥有独特能力的变态杀手就是无法身处在世间下的怪物。

那之后,虽然咖啡屋已经成功开始了营业,可身为店长的元禾倒是为此一直闷闷不乐,更何况这些天,店内的客人寥寥无几,生意惨淡。

【你一直忧愁不断的模样,看见了的客人怎么还敢放心的过来品尝咖啡呢,哪怕咖啡再美味,无人知晓也是一种遗憾呀】

置信坐在不久前购入放置好的沙发上,望着前台一脸忧愁的元禾感觉有些无奈,他知道元禾对这种事情非常在意,更何况被害者不久前才刚和他见过面。

【抱歉,可是我还是有些不自觉】

元禾微微低头,望着咖啡杯中自己的倒影。

元禾自己对于生命有着另一种更深刻的理解,他觉得生命并不仅仅只是一种‘东西’的形容,而是生物对于自己的定义,是只有自己才能决定的某种状态,因此,他对于纯粹的剥夺他人生命这种行为感到十分的疑惑与不解,就像是学校里课堂黑板上老师所写的难题,不同的是没人能够做出完全的相同的解题步骤以及绝对正确的答案。

曾经置信半开玩笑的对元禾说,如果按照元禾的想法,那么自杀行为是不是天经地义,被世间所允许的?

当时的元禾却是沉思着,不断思考,甚至到晚上也没有得出答案,直至第二天他才找到置信,一脸认真的模样,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并不能说自杀行为是确定的,但同时也不是绝对错误的,毕竟生命是自己最后能够亲自理解到的,自杀行为并不是仅仅关于个人意志的行为,更多的是个人之上的集体意识表现,集体的情感通过某种特殊的媒介传递到个人之中,令个人的全部情感不受控的突发剧烈变化,比如爱与恨,嫉妒与痛苦,恐惧与兴奋,诸如此类的情感充斥在个体的脑海中,紧接着便会产生极端行为,但这还无法引起让个体进行自杀,直至这些情感突破着至某处临界点,转化为无法处理与安放的绝望,个体才会去选择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

当初的置信听完只是一脸的惊讶与不解,只能一边感叹元禾的认真还有他那不符合年纪的成熟内心。

【置信,你认为,凶手的目地是什么?】

此刻,元禾拿着那杯早已冰凉的咖啡坐到了置信旁边,阳光透过身后旁边的窗户照耀在他们两人身上。

【你想知道我的想法?】

元禾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咖啡杯放在了面前的小桌上。

置信抿了一口咖啡后,思索了一会儿才发表自己的意见。

【那天之后我去现场看了一下,虽然没有见到尸体,不过大体和先前沐警官所说的那般,周边没有任何的痕迹和机关,连一丝血迹也不曾发现,对方是依靠纯粹的技巧或者力量将被害者杀害,而且,动作迅捷,毕竟将要将两个成年人的所有血液抽干并且不留下任何痕迹,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到的,这些如果不是为了别的什么,那么就是为了自己,而最根本的不是对方为何会选择这间房子的前主人,而是凶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拿走他们的血液】

置信看向身旁的元禾,接着说道。

【你心里也很清楚,这样的手段,不是人类能够达到的】

对此,元禾只是沉默着,眼帘低垂。

【我理解你的意思,置信,但是我无法否认但也无法认可】

置信倒是对此早已知晓,只是淡淡的耸了耸肩,背靠在沙发上,望着反射出太阳光的天花板。

叮铃铃

门上的风铃响了,这预示着客人的到来。

打起精神站起身的元禾走了过去,发现进来的是绯色。

【绯色,今天回来的很快呢,怎么了,难道是饿了吗?】

绯色虽然同样住进了咖啡店的二楼,不过却从不参与咖啡店的工作,或许是觉得太过无趣,因此时不时的会出门在观田市内闲逛,虽然都是在黄昏之后。

看着元禾充满笑容的表情,绯色却是只看了一眼便将视线移开,独自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需要,紧接着独自上楼去了。

【怎么样,自己充满热情的行为在对方眼里却是不屑一顾】

置信戏谑的笑容,完全是在嘲笑着自己的这位挚友。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元禾倒是无所谓的态度,不同以往,对于现在的满是毒舌属性的置信,元禾已经见怪不怪了。

【真是没劲呢,难道,你已经被那家伙锻炼出了受虐倾向?那可就变得有趣多了】

元禾听闻闭口不言,置信只好无趣的耸肩,拿起桌上的遥控开启了墙边的那几台大小不一相互堆积的电视机。

上面赫然的播放着同一条新闻。

——嗜血杀人狂现身,被害者再次呈现干尸状——

元禾也被电视上的标题所吸引,来到电视旁盯着其中的画面。

置信也看到了那副标题,电视里那不断闪过的画面,那副墨镜以及围巾,看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

【那具尸体我有印象,是个胆大却又十分谨慎的女人】

是那个大概半个月前,在路边打劫置信的女扮男装的女人。

【女人?置信,你认识她?】

一旁的元禾一直望着电视屏幕,似乎像要亲身进去查看一般。

【仅仅只是有着一面之缘而,谈不上认识,看来,是那个女人不走运,遇到了那个凶手吧】

置信伸了个懒腰,慵懒的躺在了沙发上,显不出有多大兴趣,或许他永远不会在意这些无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