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禾醒來稍稍整理了一下便離開了這個充滿着古典氣息的房間。
【只要不離開這個府邸讓其他人看見就可以了吧】
元禾喃喃道,緊接着開始欣賞着此處的風景。
廊前的一方小池塘吸引了他的目光,元禾走上前去想要看的更真切一些。
塘里有幾尾小魚兒在游着,底下鋪滿了一些碎石,而且水質也很清澈,大概是這裡的主人家照料的很好罷。
池塘旁長着一顆小樹,明明是冬季上面卻還是長有很多清脆的葉子,是元禾不曾見過的種類,或許是此處獨有的。
元禾看的有些出神,因為此處太過靜謐讓元禾不自覺的陷入其中。
【看來你很喜歡這裡呢】
如同水面濺起漣漪般,柔和溫暖的聲音將元禾驚醒,是不知何時站到元禾身邊的漣小姐。
元禾點點頭回應到。
【嗯,非常美好,是許久不見即將忘卻的感覺,謝謝漣小姐能夠讓我看到這樣充滿魅力的景色】
【不,這是你依靠自身的雙眼所發覺的,美麗的景色一直都在,但是,卻沒有更多的人發現】
漣低下眉眼似乎在望向水中不斷吐着泡泡的小魚。
【如何?來到這裡的你,找到想要的答案了嗎?】
像是沒頭沒腦的問題,元禾轉過頭髮現漣此刻正注視着自己,目光里充滿着無法說明的意味,讓元禾無法忽視。
【大概,是找到了。或許就如同漣小姐所說的那樣,或許,答案一直都在,只是我如今才發現而已】
元禾笑了起來,是漣只在妹妹漪身上見過的笑容,那般純凈。
她坐到廊邊半仰着頭望着天空,那裡沒有一片雲彩。
【元禾君既然來到這裡應該對這裡做過一些了解吧】
【嗯,但也只是道聽途說了點】
元禾回著她的話也坐到了廊邊,只不過與她相隔了幾大步的距離,而且沒人發現走廊拐角處一個小女孩正在那偷聽着。
【外面的世界其實與這裡並沒有什麼不同,但孩子們總是會報以希望,並非說這就是錯的,正因為是孩子所以才更應該擁有着種想法】
元禾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正在聽着。
【但是大人們知道,這種想法終將破滅,尤其是這裡。大門內外是兩個世界,如同深淵,明明是無法逾越的存在,為什麼你能夠來到這裡,元禾君?】
元禾思考着這個問題,最後像是為了回應她的期待般說到。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心裡出現了這個想法而已】
簡明的回答,應該說是不合時宜的回答,讓元禾臉上有些尷尬,但旁邊的漣卻大笑起來,看的有些讓元禾驚訝。
看到這一幕的呆在角落的小女孩自語道
【從來沒有看到姐姐這麼開心過,以往的姐姐最多只是微笑而已並且眼裡總是有着其他情緒,難道是因為那個大哥哥的原因嗎?】
【抱歉,失態了,讓元禾君見笑了,原來是這樣呀,或許,我也才剛剛發現吧】
止住笑聲的漣顯然心情有些變好了。
【不不,沒關係】
此時反倒是元禾顯得有些不自在了。
【元禾君,我能直接喊你為禾君嗎?總感覺之前有些生硬】
【當然可以】
元禾點了點頭,現在才發覺眼見的人也只是一個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女而已。
【禾君,你覺得,奇迹是什麼?】
又是沒頭沒腦的問題,讓元禾有些慌亂。
【那個,我想想,大概就是一些不平凡的事吧,也可以說是沒有可能發生的事確實發生了的東西】
【嗯,這些確實也可以稱之為奇迹,但所謂奇迹也僅僅只是人類用自己的言語所描述出來的,是與人類相關的。那如果跳出這個界限?或者說脫離開人類這個範圍,那麼真正的‘奇迹’又是什麼?】
【也就是人類無法理解之事嗎?】
【沒錯,人類將自己無法理解的全部都稱為‘奇迹’,這種‘奇迹’無處不在,但是至少曾經沒有能夠發現‘奇迹’的存在】
元禾靜靜地聽着,不知為何她的話語總能吸引着自己,塘上飄落的樹葉在水面上驚起一道道漣漪,沒錯,就如同她們的名字一般。
‘漣’與‘漪’。
漣的聲音又將元禾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生存在青銅門內的祈上族人們世世代代都在追尋着這個所謂的真正的‘奇迹’,在封閉的世界與時間的洗禮下誕生出了名為“祈下”的惡習。擁有希望與資格能夠接觸那一抹‘奇迹’的孩子們才可以接受那光榮的姓氏,除此以外的皆為無用】
元禾張開嘴卻說不出話來,不知道是應該安慰她還是應該轉移他的注意力,無法體會她是含着怎樣情感說出這番話的,明明自己知道這個‘祈上’所代表的含義,但此刻望着眼前的少女,元禾的內心還是免不了有些悲傷。
【我的全名叫做祈上漣,自九歲起便當上了祈上家的第六十六代家主】
漣一字一句的說著,成熟的表情里蘊含著元禾無法理解的東西。
【嗯,我已經記住了,祈上漣,非常好聽,我的名字叫做元禾,現在正作為一名旅人在進行着世界旅行,如果覺得這個名字有些俗氣的話那就叫我禾君吧,我不會介意的】
重複的話語正如同她們昨晚初次相見時的問候,明明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原本有些壓抑內心的漣隨即展顏一笑。
雪花不知何時開始飄落,在漣小姐的府邸里待了將近兩天都沒有發覺,等看到時院外的草地上已經漸漸有了一層薄薄的雪霜了。
這兩天里元禾一直都在府里閑逛着,畢竟不能出去,如果被外人看到自己,哪怕是漣小姐的家主身份也無法解決。
這裡面好像就只有那位老婆婆一個人操勞的樣子,畢竟元禾也沒有看到其他的人了,老婆婆好像是在上上一代家主還在世時就已經在處理這些瑣碎的事了,像是本身不願多說話般對於元禾的一些疑惑與感謝都只是以搖頭應答,這讓元禾有些無奈思考着自己是不是有哪些地方顯得有些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