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可不要惊讶喔】

她放开元禾的手向前一步推开了顶楼的大门,接下来的一幕让元禾感到震惊——那是一片花的世界,是关于自然色彩的世界,相互混杂着的花香扑鼻而来,与惊艳的光彩一同刺激着元禾的大脑。

【美丽吗?喜欢吗?】

像是恶魔在蛊惑着,鸢尾站在元禾的身后,双手抚摸着他的肩膀,在他的耳边说着充满魅惑力的话语。

【嗯,非常的美丽】

这时的元禾更像是进入了某种奇妙的状态无法自拔,他觉得自己似乎能忘记一切,就这般逐渐下沉。

【那么,想要看看比这些更加美丽的景色嘛】

低语着,诱惑着,鸢尾双手缠绕着他,细细轻嗅着元禾的脖颈。

原以为会和以往的场景一般,可是,鸢尾却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抵抗着自己。

他抬起双手推开鸢尾。

【那个,鸢尾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吗】

元禾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突如其来的疼痛感令他清醒过来,那是绯色之前吸血时所留下的伤口。

鸢尾非常震惊以至于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自己的手段在这个寻常男人的面前似乎毫无作用,只能驻足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他。

元禾微微喘气,身子却是渐渐向栏杆边靠去,一声轻响,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元禾转头看去。

是一株深黑色的花,没有花蕊,只有花瓣,这种颜色的花在世间也并不常见,更何况在这充满奇香异色的顶层花园之中,因此在这此处显得尤为的不同寻常。

【可别再摸下去了喔,那种花瓣可是有毒的】

鸢尾淡淡的说道。

【啊,抱歉】

元禾收回手稍显有些歉意的说着。

【你究竟是谁?目的是什么】

鸢尾坐到一把有些老旧的藤椅上望着元禾,眼里充满了玩味,她似乎知道了元禾目的不纯。

【我来到这里是想知道一些事情】

元禾为了不让那名藤椅上的女子看到自己此刻的神情选择转过身侧对着她。

【说吧,作为你还能够清醒的奖励】

鸢尾从身旁随意摘了朵黄色的花瓣放在手心上玩弄着。

【我想知道关于祈上家族的事】

【原来如此,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知道,又凭什么以为我会告诉你】

【因为,我还在这里并没有逃跑。而且,我知道,鸢尾小姐你有我所想要知道的答案,我只是想要一解心中的疑惑】

【那你为什么不转过来面对我呢?】

鸢尾的眼神有些许戏虐,手中的花瓣已经被捏碎。

元禾没有继续说话一直望着楼下进进出出的人。

【好吧,我确实知道,看在你这么有趣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不过,答案可不是轻易能够得到的,平等交易,是这里的传统,你这般的外来人当然也要遵守...】

元禾微微点头。

后来的元禾一直忍耐着即将被毒素侵蚀,麻痹不堪的身体离开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楼的,也不清楚是何时回到房间的,只有依稀的记得女人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以及最终所需要支付的代价。

此刻躺在自己床上的元禾有些释然,因为他知晓了自己一直想要追求的东西,这次的行动非常冒险,不过就结果而言是一次非常正确的选择。

前两天所做的调查并非是一无所获,他知道了这家旅馆女主人的存在,她其实是这片地域的地头蛇,没人知道她的来历,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而且单凭自己的能力就能够在此处称王称霸。

元禾的第一反应便是那个女人其实是祈上家族与外界沟通的桥梁,不过就昨晚所经历的事实而言与自己心中的猜想只是有些许出入而已。

元禾了解到这位旅馆的女主人还有着一些人尽皆知的特殊癖好,喜爱与年轻男子‘彻夜长谈’,不过被邀请上楼的男人从来没有在第二天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如同就此销声匿迹,唯一变化的则是屋顶的那些盆栽,数量在日益增多,这也是元禾这次行动的一大依据之一,只不过没想到那株黑花的毒性以及她身上所带的独特的气味如出一辙,虽然接触时间很短但毒性却还是在身体里残留了不少,当时元禾拼命的咬着舌尖才不让自己晕厥。

元禾坐起身子,看向自己的双手,昨晚原本变得触碰过花朵的漆黑的手指此刻已经恢复如初,微微叹了口气,没有其他伤势的他最起码不会耽搁路上的行程。

昨晚女人所说的话开始不断涌现,元禾开始梳理着,并且开始尝试理解其中的意思。

【所谓的‘祈上’是一个姓氏,是一系大家族所共有的,祈上家自诞生以来不断以追求完美的能力而闻名世间,不过他们并不是为了地位,权利以及金钱,仅仅只是崇尚那种力量与强大而已,因此他们从不与外界交流,因为他们并不需要。他们拼命挖掘人类的极限,在这个家族中出生的孩子九岁以前都只有名而并没有姓,在那之后会用特殊的方法测量孩子们的潜能和器量,无用或者弱小的孩子会被冠以‘祈下’的姓氏永世无法离开家族大门,只有那些被给予厚望的孩子才会被赐予‘祈上’之姓享受所有权利。所以,‘祈上一族’又被称之为‘灰之一族’,就像灰色的果实一般无法食用,无法融于世间,这也是为什么只有极少部分人才知晓其存在的原因...】

元禾起身站到镜子面前看着自己,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钢笔以及笔记。

【‘灰之一族’吗,时间已经过去六天了,应该还富余,看来还是得去见一见】

那之后,元禾再次一人准备出发,如果旅馆女主人没有隐瞒并且说的是实话,那么去到‘祈上’就只是时间的问题,希望不用耗费太长的时间在路途上而已,元禾心里如此期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