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第二层梦境……有点像是……”
展现在南风原和最上两人面前的，便是桃泽幻美的第二层梦境中的景象——这里四周皆被浓烟笼罩，透过它们能隐约看到零星的树的影子，地面上长着许多已经半枯黄的野草，大概能没过脚面的高度。
“战——”
南风原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猜测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不知从哪传出来的喊声打断：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番号是什么？”
“嗯？”
两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正思考着怎么回答时，对方已经失去了耐心：
“三点钟方向，射击！”
“哒哒哒哒哒哒……！！！”
数枚子弹穿过浓烟，朝着两人飞来，幸好他们身上的铠甲抵挡住了攻击，两人并没有受到伤害。
“还真是战场……”
“你的驱动器还有多少时间？”
“两个小时。”
“那正好，不要再解除变身了，在别人的梦境受伤的话，就意味着自己的意识受损，严重的话会死的，现在先离开这里吧。”
“Motor！”
两人顶着枪击召唤出了摩托，迅速地逃离了这里。
在烟雾中穿行了一阵，两人看到不远处正有三个穿着破旧军装戴着绿色头盔的人围在一块石头旁坐着，稍微靠近了些后，他们发现这正是桃泽、岩崎和上原三人。
南风原和最上放慢速度，在三人面前停了车，看着他们怪异的打扮，三人都一脸疑惑地互相看看，警惕地举起了手里的枪。
“你们是谁？”
岩崎站在最前面大声问道。
“你们的上级派遣来监督和协助你们完成任务的，这一身是最新的单兵作战装备！你们要是老休息个不停，任务要怎么完成！？”
南风原还在想着该怎么应对的时候，最上已经挺直腰杆走了过去，底气十足地呵斥，神态、声音和动作都俨然一副领导者的模样。
三人闻言，默默地放下了枪，开始收拾起放在地上的东西来。
“哈？他们都不怀疑的么？正常情况下不应该问部队番号或者暗号什么的么？”
南风原压低声音问道。
“这就是个梦而已，只要梦境的主人没有反应过来，随便糊弄一下就没问题。每一层梦境的诞生一般都代表之前梦境里发生的事已经被完全遗忘掉了，之后不要和他们提及之前那个梦境里的事。”
最上解释了几句，又对着三人吩咐起来：
“之前上级给你们下达的命令是什么？再复述一遍！”
“前往东部树林里的23号区域，营救第7部队的幸存者。”
三人收拾好东西站成了一排，又是岩崎开口回答。
“上车！”
最上招了一下手，两辆摩托勉强坐下五个人外加一堆乱七八糟的装备。最上率先发动引擎，摩托刚刚窜出去两米的距离，坐在他后座的岩崎就大声喊了一句：
“长官，你的方向反了！”
这地方四处都是烟雾，根本看不到太阳，最上当然是不明白方向。
“咳……我只是调整一下距离，方便转弯。”
最上支吾着调转了车头。
刚开始的路行驶起来还算比较顺畅，路上也没再遇到“敌军”。但一行五人很快就到达了树林，载着多人的摩托在这种地形里实在是不好走，五个人无奈只能放弃了摩托改用步行。桃泽三人走在前面，最上在后面又按了两下驱动器的按钮，摩托随之消失，南风原也照着样子收回了自己的摩托。
又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天色逐渐昏暗了下来，树林里的光线本就不好，这样一来更是降低了本就可怜的能见度，路愈发不好走起来。
南风原和最上并不知道目的地，所以一直都是跟在三人身后。现在的状况要时刻注意脚下以防绊倒，五个人都是一会儿低头走路一会儿再抬头确认下方向。而南风原这边，在低头走了一阵后，他自然地抬起头来看看前面领路的桃泽等人，然而他这一次抬头之后，看到的却是四个头盔。
最上跟在他们后面，一身蓝紫色的铠甲相当惹眼，不可能是他混进了前面三人当中。
“喂！”
南风原急忙叫住最上，指了指前面，最上也愣了一下，紧接着喊住了前面四个人：
“停一下！报数！”
“一！”
“二！”
“三！”
吊诡的是，前面的人回头的一瞬间就变成了三个，南风原和最上都傻了眼，左看右看也找不到刚才那第四个人的踪迹，甚至连他是什么时候、怎么消失的都没有看到。
“继续前进！”
无奈，最上也只能发出继续前进的命令，五个人接着在没有路的树林中穿行。
不久后，他们就走到了一片大空地之中，空地的周围被树林环绕，而空地里除了一堆堆的杂草以外，还有一栋三层高的破旧建筑。建筑上爬满了藤蔓，大门也不知所踪了。不过虽然外观不好，但还是能看得出这房子还没有到会塌的地步，此时天已经全黑，今晚驻扎在这里显然是最好的选择了。
“那个……今晚要不要先在这里休息啊？感觉有点累了呢。”
果不其然，上原推推眼镜，提出了这个想法，桃泽和岩崎也都像同意一样把视线投向了最上。
“那……就先驻扎在这吧。”
最上挥了挥手，三人便朝着房子走去。
南风原抬头看看房子窗户后的漆黑一片，恐怖的东西看得太多，难免有些不好的猜想。
“很像恐怖片的开头啊。”
两人跟在桃泽三人身后走向房子，强烈的既视感让南风原不由得说了一句。
“哈？”
“战争题材的恐怖片没看过么？就是像这种啊，某个队伍驻扎在什么被诅咒的地方或许有什么恐怖传说的地方，然后就闹鬼什么的……”
“什么无聊的东西。”
最上不屑地说了一句，语气似乎能让人看到他假面后的白眼。
“喂，上原，话说你有没有听过，这片树林其实有很多恐怖的传说啊。”
“没，没有。”
这边话音刚落，前面没有听见两人谈话的三人已经走进屋里，岩崎那具有穿透力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
南风原被自己的乌鸦嘴恶心到了，这种话一出，今晚怕是不会让人舒服了。
上原从装备里拿出照明设备，黑漆漆的大厅顿时明亮起来。
“还没出发的时候我就听之前来过这的人说过，这个地方啊……”
“啊，不要讲了啊……”
上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捂着耳朵不想去听什么恐怖传说。
“不要再吓唬我们啦。”
桃泽也表示不想听，岩崎只得作罢。
“行了！你们先在这里好好待着，我去检查一下楼上，”最上说着就动身往楼梯旁边走去，同时还对南风原说道：“你留在这看着他们吧。”
“为什么要去查上面？”
“驱动器的时间已经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了，再不找到魇的位置的话就麻烦了。出了问题的话记得只保护好桃泽幻美就行，那两个只是她梦里的幻想。”
最上用不会被另外三人听到的声音解释了一下，接着就朝楼上走去。
南风原暗自佩服了一下他那独自一人搜索一片黑的野外破败建筑的勇气，跟着桃泽三人坐在了地上。
“说起来，要是没有这场战争的话，幻美你就能实现法国留学的愿望了吧？”
岩崎一边整理背包一边说道。
“没有办法啊，不过现在还能和你们一起，也很不错了啊，大家在一起才是最开心的嘛。”
桃泽笑着回答道。
南风原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听着他们聊天。虽然现在身处战场，但三人谈论的仍然是些关于学业之类的事，毕竟这根本就只是个虚拟的战场，他们也没有什么所谓战争的经历。岩崎甚至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看起来相当复古的电台，更印证了这整个梦境不过是桃泽脑中对战争的刻板印象生成出来的。
三人之间的欢乐气氛让南风原心里一阵不舒服——如果进展顺利的话，在之后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这一切都会被无情地撕碎蹂躏，展现给桃泽的会是难以接受的真相。而无论是他还是最上又或者是管理者，都没法改变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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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前。
“有的时候裂缝就是会像这样突然出现很多啊……怎么了么？”
在收到最上的催促后不久，咲直接来到了两人所在的梦境中。
“问题挺复杂的，帮我们看看是怎么回事。”
“嗯……”
咲看了看面前的第二层梦境，慢慢闭上了眼睛，似乎正在感受着什么。
“这是在干什么？”
南风原问道。
“管理者能用这种方法观测人的心灵。”
最上解释完，咲也睁开了眼睛，左手顶着右臂，把右手放在了鼻子下，眉头也皱了起来。
“问题确实很严重呢，这个梦境的主人叫桃泽幻美，精神问题很严重，现实里恐怕已经待在精神病院里了吧。”
“精神病院……”
南风原回想起之前别墅窗户上的铁窗、别墅二楼那间存放了一堆针管和药品的屋子，以及桃泽身上让人看着就觉得紧过了头的衣服。
防止逃脱的窗户、拘束衣、医生配药的房间，都一一对应了。
“那出现第二层梦境的原因呢，刚才没有任何征兆，第一层梦境就突然崩塌了。”
最上不耐烦地催促着重点。
“是现实，她在用梦境回避现实，魇用什么方式让她回想起了现实的事，所以第一层梦境被破坏了。但是照这样下去的话，击败魇也会让她从多层的梦境里醒过来，一样会回想起现实发生的事，到时候病情恐怕会更严重吧……”
“啧……”
最上烦躁地咂咂嘴。
不击败魇的话，桃泽会陷入一层又一层的梦境中，再也不会醒过来。
击败魇的话，桃泽会因为回想起现实而崩溃，导致病情加重。
“我建议还是把魇击败。”
相川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不知什么时候，他也来到了梦境中，刚才的话也都被他听到了。
“现在两边都是痛苦，不解决掉魇的话，她会被不停地拖进更深的梦境里，每个梦境的结尾她都会想起那份痛苦。与其那样，还不如直接把她唤醒，只承受一次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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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根据相川的建议，南风原和最上来到了第二层梦境中。
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痛苦，一回想起来就会崩溃呢？
之前忘了细问这个，现在看着沉浸在快乐中的三人，南风原的心里不禁冒出疑问来。
“嘭！”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有什么自上而下掉落，四人一阵警觉，纷纷起身前去查看。
没靠近时，他们只看到一个黑糊糊的东西趴在空地上，再走近些后，他们才借着月光看清——那竟然是一具焦黑的尸体！尸体上还隐隐冒着迷之气体，似乎是刚刚被什么烧焦了。
“呕……”
上原和桃泽都一阵干呕，岩崎倒还好些，但不像南风原全身都被防护住，尸体飘出的古怪味道还是让她受不了，不得不躲到一边。
“好重的油味……”
同时还说了一句描述那味道的话。
南风原抬头看看，建筑那一个个黑洞洞的窗户并没有任何变化，尸体到底是从哪来的根本无从判断。
“滴滴滴——！”
这时，放在大厅的电台响了起来，岩崎急忙跑回了大厅，桃泽和上原紧随其后，南风原见一时也搞不明白尸体的问题，便也跟着回到了大厅。
岩崎拿起电台连接着的耳机，用纸笔写了些什么，接着又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说道：
“上面传过来消息了，第7部队发出新的求援信号，他们所在的位置更改了，就在这栋楼里。”
“欸？”
另一边，最上顺着楼梯寻找过楼房的二层，又朝三层走去，刚刚走到这里，一阵轻微的“滴滴”声就吸引了他的注意。追踪着声音的来源，最上来到了一扇门前。
“吱嘎嘎嘎嘎……”
老旧积灰的木门发出了难听的声音，而展现在最上面前的，竟然是被吊起来的桃泽幻美。她的全身都被绳子用糟糕的方式捆着，眼睛被蒙住，嘴也被黑色的胶带贴住，一台放在一边的落满了灰尘的电台正滴滴响着，发送着求救信号。
“咔嚓！！！”
就在这时，最上脚下的地板突然出现了裂痕，被捆住的桃泽幻美也跟着不见了踪影。最上慌忙退出房间，之前在别墅出现的巨大黑手打破了地板，钻了出来，五根手指上的怪龙头部乱叫着朝最上咬了过来。
“Cannon！”
“嗖嗖嗖——！”
最上拿起加农炮，数枚火焰弹飞向了巨手，但攻击并没有起到太多效果，巨手硬是顶着攻击，一下把最上撞飞了出去。
大厅里，桃泽三人正在迟疑着要不要上楼探查，南风原也在试图阻止他们，然而突如其来的“噼里啪啦”声打断了他们，四个人再次跑出去，看到的正是从三楼摔下的最上和从三楼冒出来的巨手。
“快！快跑！”
南风原急忙催三人离开，搞不清楚状况的三人见到面前这恐怖的怪物，也就听了南风原的，迅速朝来时的方向跑去。
有铠甲的保护，最上受的伤并不算大，他用加农炮支撑着站了起来。巨手则伸长了手臂的部分，从三楼的窗户伸了下来，随着它的动作，又有三具和南风原见到过的一模一样的焦黑尸体不知从哪里出现，掉落在地上。
巨手舞动着五根手指，同南风原和最上缠斗起来，它的实力依旧强大，即使面对两人的进攻也丝毫不落下风。
很快，最上被它的一根手指甩到了一边，南风原的剑也被它的另一根手指咬住，场面正和之前在别墅中一样。
“嗖嗖嗖——”
最上举起加农炮，火焰弹飞向了巨手咬住南风原的剑的手指，它被迫松开了口，晃动了两下后，五根手指伸展开来，又要和之前一样释放声波攻击。
“Lighting！”
南风原急忙滑动剑上的按钮，电光闪烁间，他挥剑便刺向了巨手的眼睛。
“啪嚓！！！”
耀眼的电流瞬间迸射开来，接着缓慢地在巨手和南风原身上游走，巨手耷拉了下来，南风原也倒在了一边。
“A good night's dream by Illusion！”
最上按下了驱动器上的按钮，双手的加农炮对准了巨手，在蓄力过后，释放出了蓝色的光束。
“嘭！！！”
在光束持续不断的冲击下，巨手终于败下阵来，在炸裂声中变成了逐渐飘散的黑烟。
“唔！”
树林中，逃跑中的桃泽又一次被绊倒，岩崎和上原回身想要把她拉起来，然而他们的身影却在桃泽眼中逐渐模糊，在抓住他们伸出的手之前，他们就已经消失不见。
“岩崎！上原！救命！救我啊！！！！！”
恍惚间，被封锁的记忆伴随着巨手的消失重新浮现……三月七日，学校社团组织的法语大赛举办的日子，优胜者有机会得到留学的机会，自己却在前一天被掳走……在惨无人道的一年多的虐待之后，身心都受到重创，梦想也好未来也罢，统统都被毁掉了。过去和朋友普通地聊天的日子都成了奢望。
三层高的建筑轰然倒塌，空地和树林消失无踪，第二层梦境破碎了，桃泽、南风原和最上都被带回到了第一层梦境中。
“呃……”
南风原稍微恢复了一些，狼狈地爬了起来。转头看看四周，第一层梦境的场景已经变得如同地狱一般——无数黑色的铁链从红色的天空中伸进地面。在铁链中，桃泽正低着头坐在地上，身上缠着铁链，眼神空洞一动不动。
“走吧。”
“……”
南风原抬手想去指桃泽，却在那之前又把手放了下来。
“这种事以后还会有，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最上解除了身上的铠甲，打开了传送口，离开了梦境。
“那是……”
最上走后，南风原却从桃泽身上发现了些线索——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和之前都不同，是一件校服，看起来是他住的城市里另一所高中的校服。
这时，一阵熟悉的铃声传来，折腾了一整个晚上，闹钟已经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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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终于又到了下课时间，南风原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脊椎，脑子被昨晚的事搅得乱七八糟。
十六夜回过头整理书包，这让南风原想起昨天美国教授的事来。
“昨天那个教授，讲座都说了点什么啊？”
“嗯？”
十六夜抬头看看南风原，眼镜后面的黑眼珠转了转。
“哦……说的东西挺奇怪的呢。”
“奇怪？”
“嗯，一般不都是会说什么学习经验或者那种……总之就是，他说的不像是讲座会说的，都是什么社会环境，还有……正义什么的。”
“啊？正义？”
南风原听得一头雾水。
“反正就，挺奇怪的……我也没听明白。”
十六夜边说边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看起来这位沃森教授的讲座属实是别具一格。
“哦对了，今天下午学校好像放假哦。”
“欸？”
听到这个消息，一个想法从南风原脑子里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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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钟。
“这里就是……”
南风原把自行车停在路边，在他面前的是一所精神病院。
中午放学后，南风原在网上的地图上发现这座城市里只有这一家精神病院。
走进病院楼里，南风原四处张望了两下后，朝前台走去。
“那个，这里允许探视的么？”
“有的病人不行，你要探视谁？”
“啊……叫桃泽幻美，是在这里吧。”
桃泽的消息在网上一点也搜索不到，南风原也没有别的渠道知道具体的情况，纯粹是猜测她是在这里的。
“啊……确实是在这，跟我来吧。”
护士起身，领着南风原走到一楼的一间病房前。
“只能待十分钟啊。”
说完，护士就转身离开了，似乎对桃泽并不太在意。
病房的门上只有一个不大的窥视孔，南风原顺着窥视孔向里面看去，桃泽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像植物人一样。
南风原不由得又想起了昨晚她在梦中和朋友在一起时的情景，心里感觉像打了个结一样。
“你认识她么？”
一个老人的声音突兀地在南风原背后响起，南风原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老头正站在自己身后。老人的头发花白，乱七八糟，这发型使得他乍看上去有些像爱因斯坦。
“啊……算是朋友吧，但是，她是怎么回事？”
“她遭受了不知多少次强暴，甚至还堕了胎……精神受创相当严重。”
“哈？这么大的事，甚至都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
“她的父亲有了外遇不再管她了，母亲也因为事故去世了，她失踪还是学校方面发现不对报的警，后来过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有人在路上发现她赤身躺在地上。”
“这种事……到底是谁干的……”
“井上冶源。”
“嗯！？”
南风原说出这句话时并没有抱着能得到回答的想法，毕竟是警察也没有抓到的人，精神病院的医生怎么会知道，正因此，老人突然的回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在这座城市里，所有的高层人士都有把柄在他的手里，警察不是抓不到凶手，是根本没有去抓，消息自然也是完全被封锁的。井上热衷的事情之一就是掳来少女，当成玩具或者用她们制造他需要的把柄。”
南风原意识到自己似乎触及到了什么不得了的黑暗，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相信有神存在么？”
“神？”
这时，老人不知为何话题一转，提出了一个古怪的问题。
“应该是不相信的吧？但是我觉得，这个世界要是有神的话该多好……法律对于这个社会的上层人士根本起不了一丁点作用，甚至做不到让他们去法庭上走个过场。如果真的有神存在的话，这种身在高位的恶人就能得到应有的惩罚了，也不会有桃泽这样的人受害。”
“这倒是……”
南风原看了看病床上的桃泽，不由得赞同道。
“探视时间差不多结束了。”
这时，前台的护士喊了一句，南风原反应过来，和老人告别后，转身离开了。
说到底，这场探视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吧……就算到了连始作俑者都知道了的地步，也根本就不能做到什么。
南风原这样想着，走出精神病院，骑上了自行车。
而穿着研究员白大褂，被误认成精神病院医生的沃森教授在南风原走后也离开了这里，坐进了病院门口一辆白色轿车的后座。
“走吧，加藤君。”
“教授……刚才有人给你发信息了。”
“？”
沃森接过加藤递来的平板，点开后是一段语音留言：
“以撒·沃森，我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奉劝你现在就停手吧，记住，你是Dr.沃森（华生医生），不是福尔摩斯。”
沃森收起平板，眼睛微眯，脸色凝重起来。
“接下来要怎么办？”
“他既然发了消息，就证明我再继续下去会对他有影响，他已经在害怕了，我绝对不会停手。”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