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艾菲吓得连退几步,接着,黑暗中走出一位个子非常矮的萝莉,与个子不匹配的是她胸前的两坨大肉。

长相上,一双红眼睛大得离谱,睫毛非常长,小脸圆圆的,总是挂着怪笑,再说头发,外层黑色内层红色,看上去像是染了色一般,头上扎着两只蝴蝶样式的发卡,两条细长的麻花辫在脑袋两侧垂下,看上去像是灵都那边的风格。

衣着方面,她穿着纯黑色的如同体操服般的衣服,腰上带着将军样式的破烂束腰,脚上一双红黑相间的靴子,与整体风格不搭,像是从哪里偷来的,手上的手套也是,身上唯一称得上名贵的就是一条像斗篷一样的红绢,她将其披在身上,虽说整体风格很乱来,但看上去还挺漂亮的。

她脖子上挂着一根满是锈迹的锁链,此时已经被抻直,锁链的长度只够她从角落里走到灯光下,她就像狗一样被拴着,精灵根本没把她当人看。

“你是...什么人?”

艾菲拍拍胸口咽了口唾沫问道。

“...和她一样。”

萝莉扫了胡桃一眼后开口道。

“你也是灵都人?”

艾菲问道,萝莉点头。

“现在是凤华几年?”

萝莉问胡桃。

“凤华?”

胡桃惊讶道。

“咋了?”

艾菲问。

“凤华是上一任皇帝的年号,也就是威尔殿下的爷爷做皇帝时使用的年号,他在五十年前的灵都保卫战中身亡,灵都在那时被灭国。”

胡桃说起以前的事。

“灵都...消失了吗?”

听到这消息后,萝莉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的问。

“没,三十年前又复国了,现在我们都用公元纪年,所以听您提到凤华我才有点惊讶,您是凤华多少年被关进来的?”

胡桃问道,她特意用了敬语,面前这位看似娇小的萝莉实际年龄可能和自己奶奶差不多,不能让老人家觉得自己没礼貌。

“凤华五百四十五年...现在皇帝是谁?”

萝莉点头问道。

“现在灵都是共和国,已经没有皇帝了,现代的灵都是由人民建立的。”

“毕竟封建可没有未来。”

艾菲和胡桃相视一笑。

“没有皇帝了?这不是作孽嘛...那吾皇祖上留下的基业岂不沦为泡影?”

萝莉呆滞的说道。

“那么想实在太迂腐了,小姑...”

“人家是两百年前被关进来的,别乱叫。”

艾菲刚想要嘲讽,胡桃见她口无遮拦连忙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啊,那,老太太,别去想皇帝什么的了,以后也不会有了,世界是越来越平等的,当皇帝的人早晚要被推翻。”

艾菲笑道,她还是很没礼貌。

“愚民,安敢僭越!”

萝莉吼道,她坐在灯光下,脖子上的锁链被她绷得紧紧的,听上去是生气的样子,可她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时代早就变了,老太太,说真的,你到底犯了什么罪才被关进来的?都过了两百年还没被放出去。”

艾菲问道。

“想知道吗?过来我身边,我仔细和你说。”

老萝莉咧开嘴笑道,她开始直勾勾的盯着艾菲,眼神里满是渴望,盯得紧了还舔舔嘴唇。

“嘶...算了,你就在这说吧。”

艾菲被盯得直打寒颤,哪里敢靠近她,这老萝莉绝对不是善茬,进了怕不是要被吃干抹净,之前她还说两人是食粮呢,指不定真的会吃人呢。

“因为这个...”

老萝莉撩起外面的黑发露出里面的红发。

“这不是你染的?”

艾菲问完就后悔了,两百年前哪里来的染发呦。

“血魔法,原本被认为是赤灵特有的,打他们并未发现,我们氏灵作为精灵和赤灵杂交的后代,也是可以使用血魔法的,血魔法的算法很难,还需要代价,我们拥有无尽的生命,所以代价将以身体损伤来计算,这些红发,就是我的代价。”

老萝莉说道,毫不理会叽叽喳喳的艾菲。

“这么说您是因为使用血魔法才被关进来的?”

胡桃问。

“每一根红发,就代表一个人。”

老萝莉笑的可怕,一缕阴风扫过她的红发,藏在红发下的双眼冒着阵阵寒光。

“大部人,在这监狱里,成为了我的一部分,你们也一起来好不好?他们不会放我们出去的,我永远也回不了家了,我的孩子还活着吗?我没有孩子啊!这就是我家呀......”

老萝莉窸窸窣窣的叨叨着,连哭带笑的,话里一点逻辑都没有,说到最后还阴森的笑了两声。

这老东西已经疯了,被关押的两百年里她只做过一件事,那就是杀人,自从被关到这里后,精灵几乎每天都会往这间牢房里丢犯人,那些犯人最后都命丧她手。

“想听听我的事吗?”

老萝莉问道,不等艾菲她们回答她就自顾自的讲起来:

她被抓进来之前是灵都的将领,当时灵都就在抵抗圣皇国的侵略。

因为对血魔法有深入研究,武功也不错,使得一杆偃月刀,算是少有的能专门对付赤灵的人,于是皇帝就派她在一线作战。

某天发生了一件怪事,那天她在行军时突发地震,地震猛烈到将地壳撕开个大口子,她和部队都掉进裂缝里。

之后醒来,就只剩下自己一人了,她被地震带到了一处地下城,她面前是一条奄奄一息浑身破裂的白龙。

那白龙已无法救活,临终前将自己的龙珠交给眼前唯一的人,并留下句莫名其妙的话:“时...吞掉...规则...”

说完,白龙就断了气,老萝莉不懂白龙的意思,只是按照白龙的意思吞掉龙珠。

龙珠在她体内有了反应,她召唤出一把长柄偃月刀,接着眼前一闪,她来到一片虚空,这次她眼前出现一个虚像,那虚像带着杀气向她扑来,她着急,提刀向下一劈,直接将那虚像斩成两半。

下一秒,她出现在了罗兰首都胜古的街上,刚才她斩杀的虚影实际是个精灵,她在罗兰的地盘当街杀人。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一群精灵士兵就将她围住,精灵们端起长枪朝她捅来,她只想着挡开来袭的攻击,却不成想手中的偃月刀不管砍到哪里都和切豆腐一样,精灵的武器完全无法阻挡住那把刀,她又失手杀了好几人。

最后是莎莉文出面才将她给拿住,因此她被关进监狱。

在那之后,莎莉文只来审问过她一次,她把自己的事情如实告诉莎莉文,莎莉文没收了她的龙珠并将她锁在角落,她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平静的等待审判。

可过了好几年审判也没来,她只是一直被关着。

直到十年后,罗兰和圣皇国起了冲突,圣皇国派遣自己养的斯瓦迪亚人袭扰罗兰领土,斯瓦迪亚人拥有精良的骑兵,在原本没有马存在的羲星,他们是最有战斗力的一支部队,他们能永远保持战略机动性。

罗兰作为羲星最大国家肯定不会轻易被打败,战争中,双方各有胜负,罗兰也抓了不少斯瓦迪亚俘虏,监狱牢房不够用,就只能把部分俘虏锁到老萝莉的牢房里来,这些俘虏,就是老萝莉的第一批狱友。

刚开始还是正常的,老萝莉和狱友们相处的不错,唯一不同的是,整个监狱里,只有她是被紧锁在角落里的。

再往后,狱友们见她被锁着无法挣脱,观察些时日后还发现她是个单纯的人,说什么都会信,而且容貌姣好,于是这帮‘狱友’便起了歪心思。

某天,狱友们谎称要和她一起排解忧虑,带她跳圆圈舞,彼此手拉手开心唱跳,平时就没什么娱乐的老萝莉当然同意了,毫无防备的她刚拉住狱友们的手就突然被按住了。

两个大男人使劲的按住她,一开始她还以为闹着玩呢,可事情越来越不对劲,那群狱友都饥渴的盯着她,直到其中一个壮着胆子上来,开始粗暴地侮辱她,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她被所有人轮番来了一遍,任她如何哭喊都没用,那些‘狱友’早已化身野兽,有的就只是本能的冲动。

接下来一年里,几乎每天都有被关进来的俘虏,到最后人满为患,她成了这些俘虏的‘玩具’,每天都遭受着非人的待遇,经历着比任何酷刑都要残忍的事。

两年后,精灵平定了边境,圣皇国被赶走了,是时候释放这些俘虏了,此时的老萝莉,挺着大肚子,肚子里不知是谁的孩子。

被释放前,俘虏们决定最后在玩一次,他们轮番压在老萝莉身上,贪婪的欺辱她,更有甚者还殴打她,正是这些人带头,所有的俘虏都开始残忍的攻击老萝莉,踩踏她的身躯,撕扯她的脸颊,将她彻底摧毁。

一切都结束后,她的上身与下身已经被暴徒分开,她变得残破不堪,生命凋零,她痛苦地喘息着,牢房的灯光照的她浑身都疼,明天,她再也不会醒来了。

这样也好...这样就没有痛苦了...这是去享福了...

明明这样想着,为什么自己还要流泪呢,自己确实是死了,可那些暴徒还活在世上,也许下一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还会在别人身上发生,世间又会多一个冤屈的灵魂...

心中的恨意冲破早已麻木的意识,她紧咬着牙硬撑着,自己还要再多活一会儿,要先将这些恶徒宰杀殆尽!

她的头脑越来越清醒,她思考着最残忍的死亡方式,一直研究血魔法的她,终于在这一刻参透了血魔法的术式结构。

她发动了魔法,乳白色的鲜血渐渐变红,流向俘虏们脚下,接着鲜血一点一点爬上俘虏们的身体,将他们覆盖。

之后便是一群人极度痛苦的哀嚎,俘虏们的皮肤被血液一点一点撕扯吞噬,接着是肌肉,内脏,骨头,最后这些畜生连渣都没有留下。

“呵...呵...”

老萝莉早已发不出声音,却还是发狂般的大笑,她非常享受这种感觉,这种对敌人施加绝望的死亡方式的感觉安慰着她,让她产生超越一切的快感。

没一会儿那些俘虏就被吃干抹净了,老萝莉的身体被彻底破坏,已经没有能当做血魔法代价的东西了,唯一剩下完好的就只有自己的头发,血魔法从内部汲取头发作为代价,让几百根黑发变成红发。

自己的仇报完了,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力量了,自己应该接后死亡了,可为什么自己在兴奋呢?

兴奋的感觉刺激着大脑,让她又活了许久,期间她一直在思考,直到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的思想,她彻底疯了,虽然她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可在清醒的头脑也无法阻止疯狂,她想杀更多人。

最终她还是没能等来死亡,等到的只有莎莉文。

不知何时,莎莉文来到了她身边,难过的看着她,静静的说了句“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道歉呢?这不关你的事啊,你有什么错呢?把我关在这里吗?可我是杀了人才被关起来的啊,你们精灵不是都自认高贵嘛,为何要为被你们视为下等民族的我流泪呢?我受的痛苦越多才越好吧,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老萝莉问道,可她只能张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会改变一切的。”

这是莎莉文最后对她说的话,接着莎莉文发动了魔法,老萝莉也闭上眼睛。

再次睁眼时已经过了很久,老萝莉的痛苦消失了,她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脚都有感觉了,她坐起来,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好如初,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再看旁边,莎莉文被一群精灵官员搀扶着,似乎也刚刚醒来。

“你,为什么?”

老萝莉明白是莎莉文救了自己,可她不明白为什么要救自己。

莎莉文没有回话,而是在众人的搀扶下坐到老萝莉身边,伸出手想要去解开扣在她脖子上的锁链。

但老萝莉抓住了莎莉文的手,摇了摇头,然后对着莎莉文笑。

“不要让我出去了。”

她笑得很吓人,她已经不打算出去了,只想留在这里杀人,她很感谢莎莉文给她第二次机会,这次她要衷于自己的疯狂,杀掉这间牢房里的所有人。

之后的两百年里,凡是被关进这座牢房的人都被她杀死了,她现在身上穿的用的都是之前被她杀死的人留下的,现在的她杀人完全不需要理由。比如现在她身上披着的红绢就是一位女贵妇的,原本那位妇人没犯什么事,因为罗兰法律相当森严,就算你没犯什么事也得进监狱呆一会儿。

对妇人的判决是监禁十分钟,士兵一时疏忽把她关进老萝莉的牢房了,待十分钟过去后,那位妇人就已经尸骨无存了,她披着的红绢也被老萝莉占有,杀她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老萝莉喜欢这件红绢。

当然老萝莉还是有些正面影响的,有些嘴硬的犯人会被丢进这间牢房,进来的犯人一开始会觉得没什么,甚至会起歹心,但看到同伴或其他犯人惨死后就什么都肯说了。

而今天,被放进来的是艾菲和胡桃。

“怎么样?愿意成为我的一部分吗?”

说完故事,老萝莉开始盯着艾菲她们笑。

“您说笑了,敢问老同志尊姓大名啊?”

艾菲怂道,连忙岔开话题。

“姓李,名葬诗。”

老萝莉自我介绍完依旧饥渴的盯着二人。

“好的,李奶奶,我是艾菲·阿贝尔·达武,法国人,从地球来。”

艾菲回道。

“地球?是什么地方?”

李葬诗皱起眉毛歪着脑袋问道。

“是另一颗星球哦,那里和这边差不多,都有许多国家呢。”

一见李葬诗的好奇心被勾起,艾菲赶紧继续,只要她不想着杀人就行。

“哦...你是地球人?”

李葬诗问。

“嗯!”

艾菲点头。

“真好,我想尝尝你的味道呢。”

娘的,躲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