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菲再次回到病房,此时医生已经离去,他们都去研究密码上提到的孢子病毒,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满身绿斑,浑身上下插满管子的胡桃。

艾菲趴在玻璃上看着,她心里难受却没办法做什么。

“桃子,你知道吗,五岁之前我和爸爸一起住在加斯科涅,我的邻居都是些老年人,直到七岁上学时搬到在巴黎的奶奶家,那时我才遇到同龄人,但我的兴趣爱好和普通的女孩子不同,她们不愿跟我一起玩,就连男孩子也一样,他们嫌我打人疼,之后我加入芽月社,芽月社的前辈年纪都比我大,他们只是把我当个孩子宠。”

她乏力的坐到病房门口,自顾自的说道。

“来到这里后就不同了,我遇到了小威,他是第一个不会用奇怪眼光看待我的同龄人,是我第一个朋友,可他是个稳当的人,不会和我一起闹,直到遇见了你...我不想说什么太过高深肉麻的东西,你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能玩到一块儿去的朋友,你一定要挺住,绝对不能离开我...求你别离开...”

话到伤心处,艾菲蜷缩着哭起来,直至一抹凉意将她环绕。

“大姐?”

抱住她的是胡夭,胡夭把艾菲搂在怀里轻抚她的后背。

自己居然被一个死人安慰,真的太逊了,但胡夭并不温暖的胸膛比起活人来更加令人安心,说起来...

“大姐,你也是这个年纪去世的吗?”

艾菲问道。

“嗯...啊!”

胡夭思考了一下点头回答。

“这是命嘛...居然都在这个时候...我心烦,出去走走。”

艾菲推开胡夭,离开病房。

走在外面,此时已经下雪了,又到这个时候了,这一年即将过去难道明年开始又要变得孤身一人了吗...

艾菲漫无目的的踱步,她走到三分之一跟前,听到车底有什么响动,趴下一看,是狗蛋,这小家伙正挂在车底用自己嘴部的武器当舌头舔着车底的轴承,因为这辆车是主人的,不能破坏,所以只能舔舔来解渴,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

“狗蛋过来。”

艾菲把狗蛋叫到身边给它拴上狗链,带着它遛弯。

“狗蛋啊,你说我咋这么倒霉呢,没等成年呢就进了好几次监狱,朋友们一个个的离我而去,我该不会孤独终老吧...狗蛋你也会离我而去吗?”

艾菲难过的对狗蛋说,但狗蛋不明白,还在摇着它那根本不存在的尾巴。

“我要是跟你一样该多好...我头一次想借酒消愁,去喝一杯吧。”

艾菲来到伏特加仓库,这真是苏联特色,什么都可以缺,就是不缺酒。

艾菲随便打开一瓶咕咚咕咚的灌起来,烈酒辣的喉咙要烧起来了,可艾菲依旧不在意,还是使劲喝,不大一会儿,酒劲就上头了。

“咕嘿嘿嘿嘿...呜呜呜...”

艾菲醉了,又哭又笑的。

“不就一个人嘛,一个人也能活...狗,蛋,啊,狗蛋...我给你唱首歌,这是前辈们教我的,叫国际歌,我可会唱了,你听啊,听我给你唱...Debout! les damnés de la terre,Debout! les forçats de la faim~”

艾菲一边喝酒一边唱歌,还拎着酒瓶子跳舞。

“L’Internationale,Sera le genre humain!~这咋还越喝越好喝呢,唉!你干嘛?”

“啊!”

艾菲已经喝得神志不清了,这时胡夭找到她,抢过她手里的酒瓶。

“还给我!还给我嘛啊...呜啊...”

艾菲摇摇晃晃的抢夺酒瓶,一股不小心摔在地上,扑起一层雪,折腾半天爬不起来,也不顾地上冷,躺在地上就开始哭。

“呀。”

胡夭把艾菲拉起来,在拉起来的过程中,艾菲夺回酒瓶又喝起来,胡夭还想去抢,艾菲侧身一躲没躲好,一个踉跄又摔下去,还把胡夭给扑倒了,巧合的是酒瓶口杵到了胡夭嘴里,剩下的半瓶全给灌到胡夭肚子里去了。

“呃咯...”

烈酒下肚,胡夭打了个可爱的嗝,没过一会儿,她也不行了,也开始找酒喝,给艾菲两个,一人一尸在这伏特加仓库里开起酒宴来。

“大姐,要是桃子不在了,该咋整啊...ce n'est pas juste啊,好人不长命,坏人Vivre mille ans。”

艾菲喝的语言系统都出问题了。

“唉嗝...就是说呀!不能让小桃被带走...唉嗝...咱得跟阎王干一架!”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艾菲酒醒半分,胡夭居然说话了。

“大姐,你,你不是会说话嘛,咋平时不见你说呢。”

艾菲摇摇晃晃迷迷瞪瞪的问道。

“咱有在说呀,唉嗝,平时,舌头,唉嗝,捋不直,你们都听不懂。”

胡夭打着嗝回答。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得告诉桃子去...”

艾菲摇晃着醉醺醺的身体,抱起几瓶酒拽着狗蛋往病房走,胡夭就像丧尸一般,拖着脚步跟在后面。

一人一尸来到病房,这里还是连人都没有,所有医生都去开会了还没回来。

艾菲推开病房门,晃荡着走到胡桃的病床前坐下看着胡桃。

“桃子,你长得真好看呐,要是死了就白瞎了,你可得好好活着呀,吨吨吨,你还没结婚呢。”

艾菲像个大妈一样边念叨边喝,胡夭坐在她对面眼泪汪汪的抚摸着胡桃的头发。

“桃子你看,大姐能说话了,你睁眼看看。”

艾菲含糊着说道,还用手戳戳胡桃的脸,但胡桃没有任何反应。

“...反正你也活不了了,不如走前先体验一把成年人喝的东西。”

艾菲使劲眨了几下眼睛强忍住眼泪,然后喝了口酒,嘴对嘴灌到胡桃口中。

“咋样,好喝吧,等回巴黎了我再带你喝,这他妈是哪呀,我在英国吗?Hello啊!”

艾菲已经神志不清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各种没用的话都往外说。

“是啊,再看看姐姐嘛...”

胡夭委屈巴巴的说道,然后有样学样的给胡桃灌酒,灌了十几口之后就不再动了,像是睡过去了。

“大姐!大姐?嘿嘿...死人也会睡觉吗?...”

艾菲精力挺旺盛的,说了半天胡话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艾菲沉沉的醒来,她脑袋痛得要死,摇了摇头起身,发现娜塔莎坐在她身边,正抱着狗蛋采集数据呢。

“你...”

“艾菲同志。”

艾菲的话被娜塔莎打断,只见娜塔莎一脸严肃。

“怎么了?”

艾菲纳闷。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娜塔莎问道。

“呃...好消息?”

艾菲揉了揉疼的炸裂的脑袋说道。

“好消息是胡桃同志脱离危险了,你和胡夭同志给她灌了酒吧?”

娜塔莎问道。

“啊?桃子没事了?!太好了...对了,我是喝了不少酒,是酒起了作用吗?”

艾菲惊讶的问。

“与酒无关,要是能行的话当时上酒精时就发现了,酒是助推作用,附着在胡夭同志体内的微生物被酒水带走,通过口服方式进入到胡桃同志体内,那些微生物可以吃掉病毒,你们算是阴差阳错的救了胡桃同志的命。”

娜塔莎给艾菲解释。

“好耶!难怪大姐没得病...桃子出院了吗?大姐...我是说胡夭呢?”

艾菲开心道。

“哪有那么快,还得治疗一段时间,胡夭同志正在配合我们提取微生物。”

娜塔莎回答。

“好啊...那坏消息是啥?”

艾菲想起来还有个坏消息。

“问他吧。”

娜塔莎指了一下站在身后的人,是列宁,他双手插兜,眉头紧锁,看着就生气。

“艾菲小朋友!我要对你说教了!”

......

这里是作者:微生物...太他妈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