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九日,医院病房中

白皞费力地睁开双眼,疑惑的看着病房的内饰

自己,本应在哪来着?哦,对,回答了那女孩之后,之后...怎么了来着?他试着回忆着,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张焕麟兴奋地搂住他,他抗拒地将他推向了一边

“哥,你昨天真帅啊”他兴奋地说

“我..我昨天....”一阵头痛袭来。白皞想起了被穿胸地剧痛,赶忙脱下上衣,站在镜子前,胸前却没有一丝痕迹“不对..不对...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自言自语到

“别找了,再找也是没有的”女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桌旁。她抬起手腕,却又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差不多了”

张焕麟又说道“昨天,昨天你救了咱俩的命啊,你忘了?河边的那个怪物?”

“我?不是我...是她”他指向桌旁的女孩

“她....?你吓坏了吧?明明就是你啊”张焕麟一头雾水

“你...看不到她?”

“呵呵....”那女孩的身影,消失在空气中。

随着她身形的消失,白皞的大脑如同被塞进了几百个电极,剧痛无比。他跪倒在了地上,蜷缩着身体,痛苦地呻吟着

“?!你怎么了!”张焕麟连忙蹲下询问

伴随着一阵噼啪声,白皞的后背开始裂开,森森白骨裸露出胸腔,而他却呐喊不出声。一只手、从他胸腔裂口出伸出,慢慢地,是一个人,一个女人。鲜血将她的白发染红,她缓缓地从白皞的身体中钻出,直到最后的一只脚,离开白皞的体内。

张焕麟看着满地的鲜血和一具残破的躯体,瘫软在地上、吐了起来。那新生的白发少女似乎相当虚弱,扶着床沿才勉强站得起来。她单膝跪地以右手按在地面,一股白色胶状物顺着她的手臂逆着重力而上,逐渐包裹住白皞那已冷却的身体。

数秒后,那白色胶状物逐渐褪去,白皞破碎的身体奇迹般地被修复,却仍没有意识。她抱起白皞的躯体,轻轻地放在病床上,侧眼瞟到了惊恐地靠在墙角的张焕麟。她面带妩媚的笑容,将纤细的手指抵在嘴唇上,发出轻轻地“嘘”声,随后指向桌子上的一摊衣服

张焕麟惊恐地捂住嘴,这是才注意到她一丝不挂。他缓缓地挪步到桌子旁,抓起那一摊衣服扔向她。她从其中挑出了一件袍子,穿在了身上

“来聊聊吧”她系上了腰上的束带,坐在床沿,翘着二郎腿,下巴高高地上扬着

“聊....?”张焕麟仍然害怕地缓不过来

“是啊”高傲的笑容浮现在她的嘴角“把刚才你所看到的,锁死在肚子里,不然我就帮你闭嘴”一把刀,自虚空中出现,紧握在她的手中,精美的刀鞘上镶着精美的纹饰,以人类的眼光来看,便是无价之宝。

“是...”正当张焕麟颤颤巍巍扶着墙准备站起来时,门的响声又吓得他跌坐在地上

穿着黑袍的人走了进来。那袍子遮住他的面庞,让人不得分辨他的面貌。

苍老的声音自兜帽下的黑暗中传来

“自七天神教而来,卑微为神之仆从,于此简而迎接神的使者”他单膝跪地着

“姓名”她冷冷地回应那黑袍人的热情

“我等卑微之人,名讳是对神的使者的玷污,无足为称”

“生而行于此世,定当有名讳。而汝等称之名讳之物,也必当有意义,定不能称为污浊之物。吾施予汝以命令,将其报上”她抽出长刀,刀剑指着黑袍人的帽尖

“...定要称呼的话,魔术师。此即为卑微之人们的名讳”

“好”她将长刀放回刀鞘“如果你们这些现世的操盘手,也能自称卑微之人的话,那么这世间的人们岂不是如同尘土和草芥?回去吧,回你应该在的地方。”她讥讽着‘魔术师’

“是”黑袍的魔术师走了,而张焕麟,张大着嘴巴看着她,好一会才蹦出几个字来

“神...的使者?神?魔术师?”他问到

“...白...这是我的名字”少女这般自我介绍到“或许对你们这些第二世人类来说很难理解,但很惭愧地说,神,你们认知意义上的神,的确是存在的”

“那,那个人,是...?我可不记得这世界上有魔法”他问道

“他们?丧家之犬罢了。也不对,确切的说应该是吃里扒外的东西。身为人类,却侍奉那些伪神”她不屑地朝地上啐了一口“至于你,我劝你还是不要离开他的身边为妙”她指了指白皞

“为什么?”张焕麟感到无比的不安

“他是我受肉的载体,是我现世的躯体,而我则操控着他的生命,这种意义上我们互为表里,至少在我完成使命之前是不会离开太远的。”她眼中含着微妙的感情,看着失去意识的白皞“但你不一样,你是旁观者,目睹了这一切。那些穿黑袍的人,他们表面有着多样的身份——官员、政客、王室、军人等等,一旦你离开了他,或者说是我和他,很大可能上就会被他们干掉”

“...拜托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就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吗?”张焕麟焦急地问到

但白摆了摆手,摇了摇头“没有。他们只会按照那些伪神的命令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