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Ⅵ鸢尾花之城

6.1花都小憩

公元1588年 Y国 霍金斯大宅 宴会

客人们在交谈中指指点点的讨论着显眼的红发女郎,猜测着她从亚平宁来到英国的原因。她优雅和高贵的谈吐已经明示了“萨伏伊”的贵族姓氏,而如同火焰般明丽的红色长发和傲人的身材更是让她成为无可置疑的全场焦点。不过她没有太在意这些关注的目光,只是用宛若翡翠的一双绿瞳搜寻着某人的身影。

“德雷克,我的朋友,你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很圆满。这本古籍保存的完好程度远超预料。”霍金斯愉悦的端起葡萄酒。这气味让他想到了火山岩、沙砾和泥石上风景怡人、植物郁茂密的酒庄和罗马的繁华。

“就算折损三名顶尖船员也没问题吗……”德雷克还沉浸在伙伴死去的悲伤中。

“因为他不要任何报酬,我开始还对这个向导很不放心。现在看来我完全是多虑了,他的目标和咱们没有产生任何冲突。至于那本书,我去征求了父亲的意见。很抱歉,根据家族的传统,这本没有复制品的东西不能出借。你也知道我的习惯,我一向忠于传统,所以也请你体谅一下吧。”霍金斯品了一口红酒,沉醉在樱桃、肉桂和八角的味道中,全然没有关心的意思。他向德雷克眨眨眼,示意德雷克跟随他的目光。楼上站着一个贵族,双手交叠按在权杖上,周围是全副武装的亲信。想必那就是威廉·霍金斯,尽管他没有展露真实面貌,但是那种压制性的气场凝固在他周围。

“可是那个向导身上还是有很多疑点需要调查,霍金斯。”德雷克点点头。那本书也没有那样重要,调查更需要拿到他收回去的笔记。但是暂且让他认为自己的首要目标是书,也没什么不妥。

“别那么悲伤了,在冰原上跋涉,难免会有折损。再说,你这次不是有巨大的收获吗?”自称德雷克老友的霍金斯迅速岔开话题。他把两杯精心酿造威士忌塞到德雷克手中,不怀好意的轻笑着。

“去请她喝一杯吧。不是所有人都有和她喝酒甚至交谈的荣幸的。你这次的收获远比一本古卷大吧。这可是不知多少人想要高攀的意大利皇室的血脉。这可以说是奇迹啊,朋友,哈哈。”霍金斯把有些放不开的德雷克推向红发少女所在的方位。

“你在说什么呢,霍金斯?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他挣扎着想要推开霍金斯。

“什么都没发生?”声音伴着薰衣草的气味传来,身着长裙的红发少女站到了旁边。

“去法兰西的花都巴黎修整一个月吧,我会替你们安排好住处的。德雷克,在那里要替我答谢一下她给宴会安排的葡萄酒啊,卡帕尼亚的酒园果然不一般。”看到凯特琳娜后霍金斯说道。

“你等一等,这恐怕不妥吧。”德雷克想要这样说来着,可是话没能出口。

“阁下能喜欢意大利的葡萄酒是皇室的荣幸。霍金斯家族的好意怎么能拒绝呢?恭敬不如从命,那么就收下您的回礼了。”萨伏伊·凯特琳娜抢先作出了表态,让德雷克站在原地,不知道怎样处理这棘手的情况。

公元1589年 F国 “花都”巴黎郊区 霍金斯庄园

现在德雷克坐在霍金斯家族在F国城郊的百亩庄园中,和过去的二十余天一样抽出时间在遮阳伞下喝着咖啡,把所剩不多的精力放在眼前这本沉甸甸的书上。

“八万五千三体时后。元首下令召开三体世界全体执政官紧急会议,这很不寻常,一定有什么重大的事件发生。”德雷克用羽毛笔圈出“三体”、“元首”、“执政官”三个词汇,尝试寻找更清晰的解释。

“‘元首’、‘执政官’是‘朱庇特’的意思的话,这样完全解释不通啊。霍金斯到底在想什么?当面拒绝我的请求之后又托人把书送到这个庄园。”

他把羽毛笔扔在一旁,又把书重重的合上。庄园旁的小丘上牧羊人悠闲的喂羊,形状各异的云朵随意的飘着。白色的羊,白色的云朵,、让他感到一种和谐的美感。人与自然界短暂的和平共处,是一种微妙的平衡。庄园中的彩叶草在微风中摇摆,如同红色的海洋。阳台上的带着露珠鸢尾花迎风盛放,蓝色的蝶在春的花丛中嬉闹、飞舞。德雷克多么希望这次假期会一直如此轻松。可是……

“快下来比试剑术啊,德雷克船长。”全副武装的红发女郎抱着头盔跑到阳台下,火红的长发在阳光下格外艳丽。她期待的望着躺在上面的德雷克,挥手招呼他尽快下来。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算是什么休假啊…”德雷克费力的从躺椅上起来,强忍浑身的疼痛。

过去的二十几天,德雷克几乎累到只能瘫倒在椅子上喝咖啡。每天要去对剑、比枪,甚至还会有骑术较量和航海技术比拼,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他都已经疲惫不堪。

“即便霍金斯是航海家族,但在庄园中建造海战角斗池也太过分了吧。”不愿动弹德雷克打着哈气。

但经过一番纠结,德雷克下楼还是穿上铠甲,提起长剑走进训练场。

“毕竟还是要有责任心啊……”德雷克无奈的叹气后带上头盔和纹有章鱼的重盾。

双方你来我往的打了三百个回合仍未分胜负。盛夏的阳光下,在盔甲中的德雷克已经汗流浃背。而另一方的长剑还在不断进攻,而且一次比一次快。眼看就要被迫认输,德雷克抓准时机尝试摸索出的盘外招。模仿东洋的战士掏出一把石灰就撒了过去,趁机用盾牌将对方掀翻在地。随后他出剑指向对方的头盔,确立了一次狼狈还有点卑鄙的胜利。好在战斗训练是实战级别的演习,而阴招也是实战的一部分。

“费德丽卡·萨伏伊·迪尔·凯特琳娜,意大利皇室之女。武艺果然不一般,完全称得上是无冠的武艺。没想到你在船上隐藏了这么多实力。我德雷克甘拜下风。”喘着粗气的德雷克拄着长剑赞叹道。即便击倒凯特琳娜,也是侥幸罢了。哪怕再过一秒,狼狈的倒在地上的人可能就是德雷克了。窃喜于自己赌博式胜利的同时,德雷克伸出手把凯特琳娜从地上拉起来。

“叫我凯特就好。在船上隐藏实力,那可不代表我会在晚上隐藏实力。让我看看你的技术在这一个月内有多大长进。我的体力保存的很充沛,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挺住。要不要现在开始呢?”凯特取下头盔和盔甲,红色长发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本就贴身的衣衫因为流汗已经有些浸透了,她傲人的身体结构和英气的面庞看的德雷克发愣。想起前几天晚上的经历,他的手心已经渗出了紧张的汗水。

“其实这也不见得是件好事。你在巴黎可要顶住啊。”他回想起霍金斯把自己送上马车时的叮嘱。

“霍金斯,快下发任务啊。否则,你的老友就要在巴黎的乡下英年早逝了。”双腿发软的德雷克悲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