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Ⅴ短暂的回归

5.1伊甸之剑

海水从他的盔甲上成股流出,波尔耐心的的摘下缠在银色头发上的海藻。一个女子坐在他身边黑绿色石头上,用右手深情的托起苍白的面庞。

“贝莉尔,你承诺的结局到了吧。”

“你真的想要放下一切嘛,波尔?这么多年后,你还没有过一丝留恋……”

贝莉尔伤心的抱住他,让对方把头深深埋进她的胸脯中。但是这个和海石一样坚硬的男子毫无反应,只是用毫无光彩的眼睛盯紧前方。

“留恋……”

“是想到叶月了吗。回去找她吧,她一定还在等着你。”

“不可能了,间桐得知后只会杀掉叶月罢了。”

“这样的话还不如亲自让她解脱呢,你是这样想的嘛,波尔。”

她将双手都搭在他冰凌面颊上,只探知到了和海水一样冰冷的温度和冷却后的感情。他所谋求的事物,仅仅是灰暗的景色吧。伊尔卡伊·冯·波尔的世界中,不会有什么伊甸园。

“不,没什么好在意的。”

“我要你杀掉罗维纳斯,你能做到吗。”

“轻而易举。”

“我要你杀了叶月呢?”

“我,会做的。”

他停顿了一下,但斩钉截铁的语气表明他突然的停顿只是走神了而已。

“这就是契约最后的内容,D国人。”

“路西法呢,你要怎么处理。”

路西法,晨星之子,他回想着这个名字。持有路西法之名的是个喜欢伪装成东欧贵族的吸血鬼领主,和深渊教团搅合在一起,也一直锲而不舍的追杀着叛徒贝莉尔。刚才说的罗维纳斯嘛,或者说罗薇公爵,是他的小随从,却暗中站在这侧帮助贝莉尔。

“哼,谢谢你的关心了。但是这是我和艾威尔丁的私人恩怨。”

“私人恩怨嘛……”

“放心吧,你在完成前两个任务后找到白什,我会现身兑现承诺。就像在那个地穴中一样。”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还有什么疑问吗?这也是最后一战了啊。”

“没,这样再好不过了。”

波尔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在这个被神抛弃的世界,还有什么能比去死更好的结局呢,至少他空荡荡的思绪中没有这种东西。他仔细在记忆中搜寻着。

眼前出现了一个画板,叶月放下画笔,兴奋的盯着来探望自己的波尔。虽然两人都知道这个故事无法长久,但是照在褐色咖啡上的阳光还是那样温暖。

“因为你,波尔,我的世界有些不同了呢!”

她将一支玫瑰花递到波尔手中。而波尔看过去,笨手笨脚的叶月为摘下这朵美丽的花把手弄伤了。这个平时不出门的女孩,总会弄出这样的事情。

伊尔卡伊·冯·波尔从背后取下背着的长剑,这把剑被称作伊甸之剑,曾经是刺客议会的重要武器之一。伊甸?这把被视作神的武器,最后只起到的对抗神的作用。就像无力的神一样吧,波尔轻笑着,那个努力创造完美世界的家伙,只给世界留下了无限的苦难。

曾经将子弹送进元首心脏的自己,也是这样懦弱而无力的人。可是也是同一个D国军官波尔,杀尽了自己的同僚。在POL的狼穴,他要送那些刽子手下地狱;在斯特拉斯堡,他要制止各怀野心的刺客议会、教廷达、深渊的目标。而在数小时后,他要把伊甸之剑亲手插在叶月的心脏上。

如果自己能有个墓碑,会希望墓碑上写的是什么呢?波尔想着,应该会是,“一个想要保护一切的杀人凶手”,之类的黑色幽默墓志铭。只有这样才能纪念自己可笑的一生嘛。

波尔从破败的广场向城中进发。通往岛屿核心部分的通道交错展开,如同通向古老墓穴深处的甬道一样,安静的横在造访者的面前。

扫视着周围的入口,他很随意的挑了一个。怪异的气味,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直觉,这些都表明这里面一定隐藏着危险的东西。既然有危险,他就一定选这条路。

隧道的一个隐蔽的岔口处,一个少年从黑暗深处望向踏进此地的波尔。他套着普通的帽衫,是上次在英伦袭击教廷的两人中被叫做武藤的家伙。

“不愧是贝莉尔的使徒。”

另一人也加入了交谈,他的背后站着一群长相诡异的怪物,正在等待主人的命令。它们焦黄色的牙齿中流淌下散发着腐臭味的分泌液。

“该撤退了,弗格勒。咱们的任务就到此结束。”

武藤对那个操控怪物的家伙说着。弗格勒,一个无法忽视的姓氏,曾经M洲帝国的富商,被称为权利超过领导者的大富商。他的地产和印记至今遍布世界的多数地方。

“可惜还没和他交手呢。”

红衣主教提着长枪缓步走出,上次同圣殿骑士作战的伤痕已经都消失不见。他的双眼中燃起渴望战斗的火光,愤怒之罪萨麦尔,堕天使在他的脑中低语。

“命令以外的行为都是浪费时间而已。”

“老间桐,软弱又无能的异教徒。渎神者,如何都躲不开主的惩戒。

“话说,这条隧道那边是间桐叶月吧。”

弗格勒伸出手指向隧道的尽头,巨大的戒指在他的手上发出微弱的光芒。

“叶月,老间桐的三个女儿之一。”

“武藤,你说这老家伙也真是够狠的。为了拖延时间把自己的亲女儿也送上去了。”

“路西法也派出了侍女罗维纳斯呢。”

“爱丁妮亚·罗维纳斯嘛……”

“撤退,两位。深渊教团没有违抗命令的时间了。”

他们带着密密麻麻的影子消失在地穴深处。而波尔举起伊甸之剑,踏入位置的黑暗中。这次,依然是只有炙热的伊甸之剑能助他一臂之力。

波尔警惕的看着四周,所有地方都被精密的布置过法术结界。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释放法术的某人的观察下。D国人的脑海中闪过间桐的名字。

城市之上,穿着和服的老人满意的抚手而笑。白什,神选的血统,不但拿到了石棺,还来到了沉没之城附近。贝莉尔将替自己杀掉路西法,没用的女儿也有办法处理掉了。一切都在混乱的世界中以和谐、完美的宇宙秩序旋转着,深渊教团的最终计划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