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班将迎来一名新的转学生。”
班主任在讲台上无感情的说到。
“她的名字叫林依一,大家热烈欢迎。”
何牧用手撑着头坐在座位上,看着班主任用好看的书法将转校生的名字写在黑板上。
教室门被推开,教室突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嗯?”
何牧猛地被惊醒,立直身子也跟着鼓掌起来。
上课了?
何牧睁开朦胧的眼睛。
“我叫林依一,今后请各位同学多多关照了!”
转学生对着台下的同学微微鞠了一躬,随后抬起头,眼神中似有几分冷淡之意。
啊啊啊,是那种冰山美人吧?
不过跟我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何牧用手抵着头,撑在课桌上,勉强打起精神。
无聊啊无聊。
好想打游戏呀,最近有什么新出的游戏嘛?
转学生走到后排的一个空位坐下,跟何牧隔了好几个座位的距离。
何牧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这个位置可以没事就看看窗外的风景,飞起的麻雀。
适合开小差。
“那么,我们开始讲课。”
班主任背过身去,开始在黑板上用粉笔写字。
同学们的注意力这才从耀眼的转学生身上移开。
不过这对于何牧来说,这只是寻常无比的一天罢了。
一天在普通到不能够再普通的课程中度过。
真的能有用到这些无聊知识的一天吗?
虽然这么想着,何牧的课本上还是记满了笔记。
放学的铃声响起,何牧站起身,从课桌侧面提起书包,从同学的闲聊中一个人默默离开了教室。
朋友是不可能有朋友的,朋友哪有游戏好玩?
在意朋友的人只会削弱自己作为人的强度。
这是何牧喜欢的一个角色说过的台词。
但是何牧却已经忘了这是那个角色说过的台词。
他喜欢的角色实在是太多了。
各种各样的动画,小说,游戏,不一而足。
但这些还是不能够让何牧提起精神来。
对他来说,生活还是不够有趣,在这座无聊的城市里。
何牧向往着更宽阔的天空。
看着在操场上打着篮球的同学的身影。
“要加入社团吗?学校里也没有游戏部这种东西存在吧!”
何牧有些心不在焉的想道,随即摇了摇头。
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家多玩一会儿。
不过游戏差不多也玩腻了,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最近没出新游戏啊!
何牧抬头望天。
一阵凉风吹过,吹动了远处女生的裙摆。
“今年,已经是高二了来着?”
对周围发生的一切似乎毫无察觉的何牧思绪再次不知飘向了何处。
女生们很快按住被风吹动的裙摆,将不怀好意的目光扼杀在了摇篮里。
不愧是纪律森严的神木中学。
“嘟嘟——”
鸣笛的大汽车呼啸而过,何牧来到了位于城市西区的一处小公园。
这是何牧小时候经常来玩的一个公园,自从上了高中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不知为何,不想回家的何牧兜兜转转的又来到了这处公园里。
“真的要那么做吗?把那东西挖出来...”
何牧坐在长椅上思考着,过了一会儿,他掏出手机,画面上闪过一道新闻。
“近来市内失踪人数增加,本月失踪人数已达十三人。”
新闻报道着城市里发生的数起离奇绑架案,警方似乎是这么定性的。
然而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人索取赎金,人员就这么消失了;而且失踪的多为一些在校的学生,这些人都是在地图偏僻的场所突然不见的。
“公园也有人失踪?”
不会这么巧吧?
何牧抬头看向周围,公园内除了他之外再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喂喂喂,还是快点把那东西挖出来就回去吧?”
何牧要拿的东西是三年前他埋在公园里的一个小箱子。
那时候的他认为自己能拯救世界,但是却差了一个机会,三年的时间应该足够他等到那个时机了。
在这段时间内他需要变得更加强大,何牧深知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的道理。
所以他需要成长到匹配足以拯救世界的实力。
毫无疑问,三年来何牧成长了许多。
指打游戏的实力。
除此之外,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他现在也放弃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所以他决定把这个黑历史挖出来,然后毁灭掉。
哐当——
像是金属碰撞发出的尖锐响声,从公园外的小树林传来。
何牧掏出从书包里准备的金属小铲子,紧紧握住,然后转头警惕的看着四周。
除了一些风吹草地发出的沙沙声和公路上汽车驶过发出的声响。
何牧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了。
咚咚咚——
现在心跳声也能听到了。
“啊啊,别自己吓自己了,一定是想太多连脑子都坏掉了。赶紧把那东西挖出来吧。”
只要毁灭作为黑历史的箱子,一切都结束了。
并不是谁都有想做的事情的,总有人要当废物,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呢?
说干就干。
何牧找到了当年埋箱子的那颗树。
那棵树现在已经枝繁叶茂,树干甚至比何牧的腰还要粗上一圈。
“可恶,没想到连你这个家伙也在努力?”
何牧不太用力的对着大树踢了一脚,然后用自带的金属小铲子在树下挖了起来。
嘿咻——
很快树下就多了一个深越三十厘米的小坑,
“还没挖到吗?”
何牧心想自己当时也没埋多深。
总不能是被别人提前挖走了吧?
要是那样的何牧的人生就算是结束了,在社会上彻底宣告死亡。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何牧呢喃着,一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轰隆————
然而过了几分钟,何牧还是没挖到。
“呼哧呼哧。什么声音?”
何牧耳边似乎响起了一道猛烈的爆炸声。
因为忙着挖坑,何牧并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他抬起头,向声音的来源看去,那是一处位于公园东北的一处小树林。
后面就是远离城市的群山峻林,放眼望去,一片深绿。
那边不会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吧?
何牧脑子里冒出了报警的想法。
但在没法确定的情况下也不知道怎么跟警察叔叔汇报。
可能是有工程在施工也说不定。
要不先去看看?
只是小心地接近一点,确认有事件发生的话,就报警!
砰咚——
还没等何牧有所行动。
下一刻,一坨巨大的物体伴随着阴影就从小树林朝何牧所处的公园飞了过来。
不对,已经不能说是飞了...
应该说被扔了过来才对。
一只体型巨大,头上长着十数只眼睛的四足怪兽砸在了公园的灯柱上。
非常凑巧的...将公园唯一的摄像头砸了个稀烂。
只剩下何牧在风中凌乱...
“这tm是个什么猎奇的玩意儿啊。”
何牧头上满是问号。
就在何牧一脸懵逼的时刻,这坨东西动了起来。
身高比何牧相仿,大约在一米七出头,但它的身体长度却到达了接近三米的数值,四肢不仅粗壮无比,圆圆的脚掌还伸出类似钢铁一样的利爪。
如果说这些还算是怪物正常的一面,那诡异的黑色皮肤上如同某种古老文字一样间歇的发着光的神秘纹路,以及头上的十数只圆圆的金色竖瞳,就不可谓不掉san了。
四足怪兽挣扎着爬了起来,,张开大嘴吐出分叉的长尖舌头朝树林大声嘶吼。
吓得何牧是双脚直打颤。
何牧只好控制着有些颤抖的双腿,缓慢后移...
朝公园靠近公路的一边移动...
生怕这只巨型的掉san怪物对他产生哪怕一丁点的兴趣。
何牧一边后退,一边却忍不住将视线聚集在那怪物的身上。
在害怕的同时,何牧似乎体验到了另一种情感...
除了满溢的恐惧之外,何牧似乎还涌现出一丝惊喜似的兴奋感。
怪物...
并非是空想之中的存在。
此刻...
就出现在了何牧的眼前。
如果...
如果我能消灭这家伙的话,是不是就能够拯救世界了?
也许我现在,真的能实现三年前的梦想。
拯救这个世界...
何牧握紧手中的小铲子,想法逐渐放肆了起来。
呲啦——
“呜啊啊啊...”
也许是察觉到了这份冒犯,怪物那诡异的黑色如墨的背上突然生长出一根同样漆黑的触手,以何牧无法反应的速度,刺穿了何牧的腰部,将他甩飞了出去,砸在那颗茂盛的大树下。
“啊啊啊啊草——”
何牧结结实实的摔了个七荤八素。
在何牧倒映的目光中,
怪物的脚下沾染上了一片未知的漆黑,公园的土地似乎也被污染。
何牧注视着怪物,怪物却始终注视着那片森林。
那根攻击何牧的触手已经重新缩回了怪物的身体,怪物弓起身子,利爪将公园的土地划出一道道裂缝。
发出一声声威胁的低吼。
咳咳——
倒在地上的何牧将一口掺杂着固体和血液凝块的液体吐了出去。
要死要死...
这种怪物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对付。
然而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何牧吐出的血液在空中凝固住了,似乎还有一根丝线连接着何牧的嘴角。
不对...
现在并不是这样的情况。
何牧除了能看到面前这诡异的一瞬之外,身体所有的部位都无法做出任何的反馈。
也就是说,凝固的并不是这一口鲜血...
而是时间停止了...
一切都如同按下快门的相片一样,死寂无声。
这一瞬十分漫长,但也结束的消无声息。
这宛如静止画一般的风景被一道闪光撕破,这道光芒太过耀眼,何牧被晃的猛地眨了眨眼睛。
再次睁开时,视线里那无名怪物丑陋的头颅轰然之间从哪巨大的躯体见分离,落在了地面上,同时,怪物的身旁出现了一道对比之下显得无比娇小的身影。
像是一个人类。
少女。
随后怪物的身躯也支撑不住倒塌了下来,和头颅一起在地面上化为了一滩浑浊不堪的黑水。
女孩看了一下脚下,轻叹出声。她手中握住的刀化为点点樱花,消散在空气之中。
一切,都只是发生在那一瞬间,如同梦幻一般。
何牧眨了眨眼睛,仿佛要记录下这一切。
“呼~”
紧接着,女孩像是用光了全身的力气,突然瘫坐在地面上。任由地面上丑陋的黑泥慢慢染上了他的鞋;白色的长筒袜;洁白的腿以及短裙。
然后,一抹鲜红自上而下滴落在被染黑的大腿之上。
那是从女孩腰间的伤口留下的鲜血,一道尖锐的伤口撕开了少女的腹部。
少女捂住伤口,鲜血自然也沾染到了她的指尖,从指缝间渗出。
女孩露出痛苦的表情,但却忍住没有出声。
而远处的何牧注视这一切。
喂喂。
我果然是在公园的长椅上睡着了吗?
在睡梦之中不小心闯入了妖精的国度...
痛痛痛——
何牧捂住伤口,发现自己的腹部也有一道跟女孩相似的伤口。
这道伤口传来的猛烈的剧痛,
提醒何牧不是做梦的同时,也让何牧意识到。
他现在可以动了...
血液不停地从何牧捂住的伤口流出。
虽然现在移动可能导致身上某些已经骨折部位受到二次伤害就是了。
“嗯?”
女孩转动视线,注意到了何牧的存在。
随后两人对视...
她站起身,向何牧的位置走过去。
随着她的身影渐近,何牧棕色瞳孔里倒映出一个白发红瞳,美丽异常的女孩子。
她的存在也仿佛如同梦幻。
让何牧觉得现在还在梦境里...
“咳...啊痛痛痛!你是谁?”
伤口传来的痛感越来越剧烈,何牧躺在土堆上,用有些模糊不清的声音问道。
如果是做梦就快点醒过来啊!
女孩低头看到了何牧腹部的那道伤口。
“晚了..”
白发少女移动到何牧身后的大树下做了下来,然后像是一切无事发生一般的闭上了眼睛。
喂喂喂!
你注意一下情况啊!
虽然你可能已经放弃了治疗,但我还不想死啊。
帮我打一下求救电话也好啊...
但是何牧已经没有力气大声说话,这些吐槽也只能在何牧的内心奔腾了。
就连女孩的身影也变得模糊起来...
何牧仿佛看到了三年前在这里埋下箱子放下豪言壮语的画面。
“我以后一定要做一番大事,最好是拯救世界的大事嘿嘿嘿。”
男孩小心翼翼的将箱子埋下,然后在面前的树下刻上了只有他认识的怪异符号。
那是他自己想出来的符号,别人自然是不认得的。
不过算了...
好累...
好想睡觉...
何牧只觉连眼皮也变得沉重了起来,然而还不能就此沉睡。
他的心中尚存疑问。
于是他仅存的力气向少女提问:
“你..是谁...”
“不想...死在这里。”
女孩微弱的声音传来,大概是听到了何牧说的话。
何牧只觉这声音显得平静而温柔,让他变得更加想要睡觉了。
好累啊...
好想就这么睡下去。
死亡吗?
看来自己与这位少女的相遇并非注定,也许自己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么一件莫名其妙的事件中了而已。
这样的人生...
结束掉也没有关系...
遗憾什么的,也根本没有。
已经不需要再为这虚无的人生努力了...
一切都是谎言...
我也没有什么能力去拯救世界。
甚至救不了任何一个人。
少女不再说话。
而何牧的走马灯正不断上演。
何牧闭上眼睛,看到了更多的画面。
不仅是三年前的映像,小学,甚至更早的记忆也出现在了何牧的脑内。
最终,追溯到了何牧出生的时刻。
那是一段位于医院的画面,一个男人戴着眼镜,正温柔的在病房里抱着一个像是刚出生的孩子。
“——”
男人有些兴奋的跟躺在床上的女子述说着什么,然而声音却像是被处理了一样,何牧什么也听不清楚。
“这样就好了吗?”
女子有些虚弱的问道。
声音恢复了正常。
“嗯。只要他能幸福的过完一生,哪怕只是注视着,我都别无所求了。”
男人看着怀里的孩子,眼神里闪烁着光芒。
“骗子...”
这个男人说的任何话都不能信!
从记事起,这个男人就没有出现过在何牧的生活里,哪怕一次都没有。
妹妹的出生都没能让何牧见到他。
再然后,她也离开了何牧的生活。
此后兄妹两人就独自生活在他们留下的大房子里,何牧的妈妈也只是将固定的将生活费打到何牧的账户内。
如果说有遗憾的话...
就是死后,不放心...妹妹一个人生活...
自己不见了的话,她一定会非常担心吧。
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傻事...
不能就这么结束...
何牧睁开眼睛,怕视野已经朦胧一片。
“必须要回去...”
就算不能拯救世界...
至少哪怕拯救一个人!
何牧抓住身旁的土堆,想要借力移动身体。
“...你在说什么?”
女孩的声音再次传来。
“...嗯,我要回家。”
“这样啊...”
女孩似乎有些感慨。
“...其实我也想要回家,不过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什么死不死的!
区区小伤...
“别小看现代医学啊...”
何牧这才想起自己还有电话。
摸了摸口袋,何牧并没有找到手机的位置。
也许是被那怪物拍飞的时候落到哪里去了吧?
只要找到手机求助,说不定还来得及。
然而根本找不到,何牧艰难的朝四周望去,根本找不到手机的痕迹。
女孩双手抱膝默默注视这何牧的动作。
黑泥似乎正从少女的身体上消散,露出了本来白皙的皮肤。
找不到手机...
那就爬到公路栏杆总有人能看到的。
这么大动静,不可能没人发现。
“没用的,我们都会死的。”
明明即将就将迎接死亡的到来,少女的语气却十分平静。
虽然她有不舍,但少女想不到此时还能有什么奇迹能够救下他们两人。
怪异造成的伤口,是没办法用普通的手段愈合的。
要是放在平时的战斗,这种伤口还算好处理。
但是对她来说,真正致命的,是体内的另一种剧毒。
毒素正在让她的心脏逐渐停止跳动。
已经是最后一只怪异了,没想到还是有普通人被卷入了其中。
只能说面前的这位少年运气十分的不好。
对于普通人来说,受到这种程度的污染已经彻底没救了。
最多还有十几分钟,面前的少年就会因为怪异的侵蚀以及失血悲惨的死去。
“不要放弃...我会连同你一起拯救的!”
何牧并没有问少女为什么不求救之类的问题。
也许对于这些拥有超凡能力的存在来说,肯定是不相信科技的吧?
没有关系,我是不会放弃的。
首先是活下来,然后在想办法救下这位少女。
总会有办法的。
既然你也想要回家,那么一定是家里有某人在等着你把?
明明那么强大...
甚至连存在本身...
都如同梦幻一般。
呃...呼...
何牧挣扎着,从土堆滚了下来,手掌触碰到了公园的石子。
一股灼热的痛感逐渐从何牧的手指蔓延到了手臂位置。
仿佛想要燃烧一样。
“这是那家伙的能力,会将你的身体逐渐焚烧殆尽...”
女孩安静且温柔的声音传来,仿佛放弃才是仁慈。
“我才不会放弃,我会拯救你...哈啊...哈啊...”
一下...
两下...
是吗?
原来我真的要死啦...
真是可笑,明明我只是来这里处理黑历史...
没想到没有社会性死亡,直接就快进物理毁灭了。
何牧感觉神经都麻痹了,在完全放弃所有顾虑之后,何牧居然真的开始移动了起来。
身后是大滩的血迹,被何牧硬生生拉长了一小段距离。
至少...
要让这个女孩子得救!
她似乎并没有受到那怪物能力的影响。
果然只是因为我太弱了,所以才会被那家伙随手解决掉吧!
我现在能做的不多了,最多只是引来一些路人吧?
那样能救下这个女孩吗?
脑海里又浮现出妹妹的脸庞。
要是能再吃一顿妹妹亲手准备的晚餐就好了...
那样的话...就有力气了。
到底要怎么做?
哈啊...
呼哧...
何牧再次伸出手,向前爬去,视野里是夕阳的残虹。
我什么都做不到!
“你真的想要...救我吗...”
何牧没有说话,只是以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甚至想要连下辈子的力气都要透支个干净,也要前行一步的姿态在爬行着。
“心脏...”
“唉?”
视线中朦胧闪过被黑泥污染成黑色的裙摆,女孩在了何牧的前方蹲了下来。
“支撑你前行这颗心脏还没有被污染,其中蕴含的能量也许真的能够救下我也说不定。”
女孩的脸颊靠近何牧,轻柔的声音里似乎蕴含着勾走何牧灵魂的魔力。
两人距离拉近仿佛要接触在一起。
何牧的视野里只剩下这个如同梦幻般存在的女孩,以及那变得无比鲜红的瞳孔。
少女轻柔如绸缎的白色发丝随着两人距离的接近,也散乱的落在何牧的脸颊上。
“呐,把你的心脏给我...”
“...”
何牧终于看清了少女那美丽近乎妖艳的脸庞。
啊...
如果你想要的话...
全部都拿走吧...
我什么都做不到...
或许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