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我的报酬……”

黑发的少女眼泪汪汪地蹲在路边,身前的地上躺着一个瘪瘪的袋子。

“是你自己说要付的耶,现在后悔是有什么用啊。”

被拴在一旁的未来魔王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说着风凉话。

“但是……但是……!”

少女抽着鼻子抬头发出抗议。

“我没想到会要这么多嘛!太奇怪了吧!为什么吃饭会花这么钱啊!”

脸上挂着鼻涕和眼泪的少女带着惊人的气势凑了上来,泽尔不由得向后倒退了几步。

“不要留着鼻涕凑上来啦!真是的,你也好那个女人也好,每个人都为了这点小钱吵吵闹闹的,真是群小气的家伙。这种程度,难道不是正常消费吗?”

“最好是啦!是有哪里来的大贵族把一顿饭388350帕拉叫做正常开销啦!”

少女激动地上下上下晃动着手反驳,但马上就被自己话中提到的可怕的数额刺到,眼睛一下子就变成了死鱼眼,OTL地跪在地上,嘴里还向中邪了似的不住地念叨着什么东西。

“388350帕拉……报酬……”

“喂,你看那里。”

“呜啊,那个女孩跪在地上哭耶。”

大概是少女的行为太过显眼了吧,路过的行人开始不断向这边聚集过来。

……啧。

“喂,你打算在那里跪到什么时候,还不快起来。”

觉得事情开始麻烦起来了的泽尔踢了踢地上的少女试图让她站起来,但那一踢似乎把少女身体里的某个开关打开了,她突然就向触电了一样大叫着从地上跳起来。

“啊啊啊啊!!!生活费和贡品的钱啊啊啊啊!!!”

“喂喂,那个女孩突然怎么了?”

“难道是生了什么病吗?”

“啊,会不会是和那个男的有关啊?”

被少女的行为吓了一跳的行人们开始对着泽尔窃窃私语起来。

啊啊啊,好麻烦……!

泽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上前一把抓住少女的手腕拉到自己身前。围观的人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发出一阵骚动,其中一些带着武器看似冒险者的家伙手按在武器上神情紧张地盯着泽尔。

但泽尔却完全不理会周围人的反应,毫无动摇地盯着少女失去了生气的双眼。

“喂,女人,你打算一直这幅鬼样子到什么时候?”

“啊……报酬……388350帕拉……”

啧,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那点小钱我还给你就是了,所以给我正常点!”

“报——诶,真的吗?”

在听到泽尔这么说的瞬间,少女的表情“啪”的一下子放晴,知道刚才还想木头珠子一样的眼睛顿时就变成了星星眼,“哔咔哔咔”地放着光。

“自然,你以为我是谁啊?这点小钱,给我个一天就赚回来给你看。”

“哇啊啊啊——!!!谢 谢谢你!!!”

“呜啊!都说了不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靠过来啊!我知道了,你的心情我已经充分了解到了,所以给我走开,走开!”

泽尔为了阻止挂着鼻涕和眼泪的抱上来的少女拼命地用手试图推开,但少女的力气出人意料的大,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阵子,少女的心情才终于平复下来,不好意思地离开泽尔,掏出手帕擦了擦脸。

“抱,抱谦,刚才心情有点激动了……”

“……唉,没事,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虽然并不想承认。”

一想到自己因为经常照顾(处理)某个喜欢发酒疯的酒鬼而习惯了这种事,泽尔就感到一阵头痛。

“习惯了?”

“啊……没事,是我自言自语罢了。”

少女歪着头对泽尔的话表示不解。面对少女的反应,泽尔吐出沉重的叹息,挥挥手随口糊弄了过去。

少女看到泽尔一脸沉痛的表情也知道不好再追问下去,于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么,事不宜迟赶紧去出往务吧……虽然想这么说,但在那之前还得先去一趟教会才行呢。”

“又是这个令人不快的词啊,这个『教会』到底是干嘛的啊?”

“诶?你居然,不知道吗?这难道不是常识吗?”

“常识?那是你们的常识吧?我从出生以来就没听过这种常识。”

毫不掩饰地说着和“我没有常识”没什么区别的话,泽尔不知为何有些自豪地挺了挺胸。

“是吗?好奇怪啊……不过看你这样子好像也不是本国人,难道是外国的习俗有不同吗……”

黑发少女像是在思考似的皱着眉头闭起眼晴,双手食指抵在太阳穴,口中还发出“嗯嗯……”的声音。但很快她便放弃了思考,露出“嘛,算了”的表情。

“那个啊,所谓教会这种东西啊——”

少女讲解般竖起食指。

“就是吧,那个,就是,就是……”

少女突然眨巴着眼睛结结巴巴起来。接着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泽尔。

“……什么啊?”

“白痴吗你是。”

这家伙脑袋真的没问题吗?

“才,才不是呢!只是那个……啊对,只是一时忘了而已!才不是因为我不知道才说不出来的!只是一下子忘了……!”

“忘了常识在各种意义上来说也很不妙吧。”

“那,那是……”

少女红著脸“呜呜呜……”地低下头去,随后她像是为了转移话题,装模作样地咳了咳。

“总,总之!现在先去了再说吧!只要到了那里你一定会明白的!”

说着,少女不由分说地抓住泽尔的手,像在掩饰因羞耻而红到发烫的脸一般快步向前走去。

“喂,等等……!”

怎么办,完全不想去那种可疑到家的地方。

理性和感性都告诉泽尔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不太妙,但现状却不允许泽尔选择『不去』这个选项,只能任由少女拖着半强迫跟在她身后。

“啊,对了——”

想到了什么似的,少女唐突地转过身来,害得泽尔差点又撞到少女身上。

“说起来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耶。啊,我叫千代琉璃,接下来请多指教了!”

少女——千代琉璃不知道为什么一副很兴奋们样子,愉快地说道。

“嗯,名字吗……虽然并不想做什么自我介绍,不过嘛啊,要是没个名字之类的称呼其来也会很麻烦吧,你是千代琉璃对吧?那么给我记好了——我的名字是泽尔•库洛兹。”

“嗯?库洛兹?感觉好你在哪里听过啊……”

“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事。那么以后就请多指教了,泽尔!”

琉璃有活力地回应道。

教会似乎意外的离泽尔他们很近,走了大概五分钟,琉璃便在一个建筑物前方停了下来。

“到了哦。”

那是一栋以深红色为基调,窗户饰以彩色玻璃,中世纪气息十足的尖顶房子。门上左右各一半印着一个像交错的枯树枝一样的奇怪图案的纹章。门的正上方还头朝下地挂着一只像长了鸟喙和翅膀的老鼠一样的迷之生物的铜像。

“这就是教会……?”

这地方真的可疑到爆啊。

看着琉璃一脸自豪地说着“是哦,很厉害吧”的样子,泽尔实在是不忍心说出后半句,只好生生地把话又咽了下去。

“话说回来,你把我带到这种鬼地方来是要干嘛啊”

“我没说吗?是为了处理这家伙的问题哦。”

琉璃指了指缠在泽尔手上的那圈丝线。

“处理?这里有办法处理这个智障玩意儿吗?”

“有……吧?”

“不是,都说了别问我啊……”

“不,不是啦,因为我也不太确定菲奥姐能不能修好……”

被泽尔用受不了的表情看着的琉璃慌张地摆着手。

“菲奥姐?”

泽尔对刚才琉璃的话中出现的陌生人名产生了疑问。

“啊,菲奥姐是我认识的一个教会的大姐姐,这个戒指也是她给我的哦,所以我才想说看看她有没有办法……”

琉璃话才说到一半就突然停了下来。泽尔正感到疑惑,琉璃就以看到圣诞老人的小孩子一样的表情,动作夸张地挥起了手,同时泽尔身后响起说话声。

“中午好~ 琉璃小姐,今天是有什么事吗~ ?”

声音用似乎没睡醒的音调说道。泽尔向身后看去,在那里的是一个神情慷懒,身着类似修道服一样的服装,有后还背着一个长条状箱子的修女一般的女性,从琉璃的反应看,她应该就是『菲奥姐』。

“中午好菲奥姐。今天是想找你帮忙修一修那个戒指……”

琉璃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挠了挠脸颊,指向泽尔的手腕。

“原来如此啊~看来是收不回去了呢~。那个,被缠住的这位是……?”

“啊,抱歉,忘记介绍了呢。他是泽尔,泽尔•库洛兹。然后那个,泽尔,这位就是我说的菲奥姐哦。”

琉璃在两人中间充当中介一般介绍着对方。

“……泽尔•库洛兹。”

“啊~原来是新朋友啊~。我是菲奥蕾•德•里贝里•库洛兹。听您的名字,难道我们是同僚吗?”

“同僚?”

听到菲奥蕾这么说,泽尔挑了挑眉毛,下意识地看向琉璃。突然被泽尔用目光提问的琉璃一瞬间愣住,发出呆呆的声音,然后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咚”地敲了敲手。

“我想起来了!”

“你又想起来啥了?”

“库洛兹库洛兹!!”

“你冷静点,别等会一口气没上来给呛死了。还有不要瞪着眼睛挥手靠过来。”

泽尔以手推肩的方式拼命阻止着瞪大双眼、不停地挥着手,嘴里还发出“哦哦!”的叫声的琉璃,而菲奥蕾则是满脸笑容的,像在看什么有趣的事一样在一旁看着。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琉璃才终于冷静下来,红着脸咳了咳。

“冷静下来了?”

“嗯,嗯……”

尽管琉璃很明显已经恢复正常,但从本人那里得到确认,泽尔还是如释重负似的“哈”地吐出叹息。

“然后呢?你刚才想说啥?”

“哦,对!那个啊,我刚才终于想起来了!「库洛兹」好像是教会人员才有的后缀名哦!”

“好像?”

“嗯,好像!”

嗯,这家伙是笨蛋没错了。

“喂,那边那个教会人员,你——”

泽尔为了确认而看向菲奥蕾,而菲奥蕾本人——

“ 呵,呵呵呵,记性不好但是又认真的琉璃也好可爱,呵呵,呵呵呵呵……”

“喂,你刚才说啥?”

“……您是在说什么呢?”

“你刚才绝对说了什么吧?「琉璃好……”

“我没说。”

泽尔话才说到一半就被菲奥蕾打断了。那个速度和之前的语速简直判若两人。

因为觉得好像很麻烦的样子,泽尔又叹了一口气放弃追问下去,把刚才问到一半的话补充完整。

“刚才说的那个「库洛兹」是教会人员的后缀名什么的,有这回事吗?”

“啊~是哦~, 所~有的教会成员,在入教的时候~都~会得到这个后缀名~,可以说~,像是教会人员的标志~一样的东西呢~。不过~,好像您并不是样子呢~”

菲奥蕾慢悠悠地解释道。

本来泽尔还奇怪为什么菲奥蕾为什么一开始会问自己和她是不是同僚,现在就说得通了。不过这样一来又产生了新的问题。

“为什么是库洛兹?”

本来如果只是普通的重名了的话倒无所谓,但后缀这种东西不管在哪里一般都会有着某种特殊含义,实在是很难想像教会会无缘无故地给它的人员安上这样一个后缀名。虽然不知道教会是啥。

“这个啊~,是因为神的名字哦~”

“哈?神的名字?这两个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的哦。”

菲奥蕾双手在胸前十指相扣做出祈祷一般的姿势。

“『库洛兹』是我们伟大的主神——法米恩•库洛兹名字的一部分,我们教会全体成员,都是法米恩大人忠实的仆从,是他的一部分,随时都做好准备为了法米思大人奉献出一切。这个后缀名就表示我们成为了法思大人的一部分,是相当于隶属证明一样的东西哦。”

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的菲奥蕾一脸陶醉地吐出长篇大论,那个样子不知为何令泽尔感到一阵不快。

“啊,是吗,当奴隶原来能让你这么高兴啊,真不懂你们人类。啧,居然和神重名了,真令人不爽……”

“能和伟大的法米恩大人重名是非常荣幸的事哦~。您应该,不——是必须感到高兴才对。”

“哈?开什么玩笑?我有什么义务遵守你们的想法吗?”

菲奥蕾的话完美的踩中了泽尔的雷区,他丝毫不掩饰心中的不快地皱起眉头,说话的音量也随之提高。

“嘛,嘛啊,泽尔你冷静点,菲奥姐她没有恶意的。”

发现气氛有些不对的琉璃迅速介入到两人中间,把看上去下一秒就会扑上去的泽尔拉到一边。

“抱歉啊,菲奥姐,泽尔他好像不是本国人,没什么常识,别放在心上。”

“我才不想被你说没常识嘞。”

“嗯……好吧~ ,既然琉璃小姐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

恢复原状的菲奥蕾全身又重新散发出懒洋洋的气场,慢悠悠地点了点头。

“呼,吓死我了。我还在担心你们要是真吵起来了会怎么样呢。”

“……我不会道歉的哦。”

“不行哦泽尔,犯了错要好好道歉才行哦。”

“嘛,嘛~琉璃小姐~,这次的事也不能怪泽尔先生的~。而且比起那个~,你们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吧~?”

菲奥蕾指了指琉璃的右手。经她一提醒,琉璃才想起本来的目的,伸出右手。

“菲奥姐,这个还能修的好吗?”

“嗯……怎么样呢?”

“喂,你可不要跟我说不行啊。”

看到菲奥蕾一副暖昧的态度,泽尔挑了挑眉毛。

“就结果上来说~,是的呢~”

说着,菲奥蕾走到琉璃跟前,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戒指顶部,然后像是确认着什么似的搓搓指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呢。”

“喂,别在那里神神秘秘的,到底是怎样啦?”

“诶?诶?怎么回事?”

泽尔开始有点不耐烦地进一步追问菲奥蕾,被夹在中间的琉璃似乎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的样子,呆滞的目光在两人之间不停跳跃。

“嘛,嘛,不要着急嘛~ ,反正就算再急它也不会自己解开的~”

“我管他呢,少在那卖关子了,能修还是不能修给我说清楚!”

“啊,不可以哦泽尔,这样对菲奥姐太失礼了。”

“ 没事啦~,这种小事我不会介意的~”

菲奥蕾轻轻摆了摆手,然后目光又重新落回到琉璃手上的戒指上。

“然后呢~,关于这个戒指的话呢~”

她像是故意卖关子似的顿了顿,然后用略带歉意的口吻说道:

“抱歉~,我沒办法修呢~”

听到菲奥蕾这么说,泽字眉头猛地抽动了几下,青筋“啪”地从头上冒出来,如果琉璃没有在中间拦住的话,恐怕菲奥蕾的领子现在已经被泽尔揪住了吧。

“喂,这什么意思?”

泽尔用明显饱含着怒意的低沉声音质问菲奥蕾。被泽尔像威胁一般质问,菲奥蕾也丝毫不慌乱,依旧保持着她那懒洋洋的态度。

“就是字面意思哦~ ,我没法修好这个戒指~。说到底~,我连它是出了什么问题都不知道呢~”

“那直接取下来……”

“那个我虽然试过了,但是也不行……”

“关于那个的话~,好像是魔道具本身的特性~只要戴上了,在使用者死掉之前都没办法摘下来呢~”

“诶?!”

琉璃看自己手上的戒指的眼神,顿时变得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那是怎样,这真的不是什么诅咒道具吗?

“嘛~不过还请放心~,我找人鉴定过了~除了会有些不方便之外没有其他副作用的~,不然我也不会把他送给琉璃小姐了。”

菲奥蕾摆了摆手安慰着琉璃说道。

“那再说回到修理的事上~,虽然我没办法修好~,不代表它修不好了哦~”

菲奥蕾笑了笑,像是讲解一般坚起食指。

“那个啊~像魔道具这种东西啊~,虽然放着不管就会不知道为什么的自动恢复魔力,但是~在使用的时候是没法恢复魔力的哦~”

她指了指缠在泽尔手上的丝。

“换句话说~,现在这个状态下~ ,只要放着不管~等到它没有魔力了就会自动松开了哦~”

“啊,对耶,菲奥姐你真聪明!”

琉璃双眼“哔咔哔咔”地闪着光,一脸崇拜地看着菲奥蕾。那个样子,让人仿佛能看到她身后有一条尾巴正“呼呼”地摆动。

“别,别这样琉璃小姐,没什么大不了的……”

“诶?为什么?菲奥姐你真们很历害哦!”

“呜,歪头的样子也好可爱……”

被琉璃用像小动物一样的眼神看着,菲奥蕾发出奇怪的声音,捂住嘴把脸转向别处。

“……别在那里玩了,你应该还有话要说吧?”

“诶~是什么事呢~?”

“时间啊,时间!如果要保持这个状态几百年,那这个结论是有个鬼用啦。”

“啊~这个啊~”

菲奥蕾掏出手帕把不知为何流出来的鼻血擦掉后,回答道:

“我不太清楚呢~”

“哈?”

泽尔眉头猛烈地跳了跳。

“事到如今你却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你不清楚?什么玩笑啊喂!”

“嘛嘛~别那么急嘛~虽然有精神是好事,但是太有精神了好像也会出问题的哦~”

“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就直说我洗耳恭听!”

额头青筋暴起的泽尔作势就要扑向菲奥蕾,但没走几步就被手腕上缠着的丝线扯住。无奈之下泽尔只好作罢,双手抱胸,用一种经常可以在找人吵架的小混混脸上看到的表情瞪著菲奥蕾。

“诶~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嘛~,嘛啊~具体时间不太清楚,但是我刚才确认了一下~,大概再过个三天左右就好了吧~”

“三天?!”

“诶!要这么久吗?!”

泽尔和琉璃几乎是同时叫道。这也难怪,虽然现在看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的样子,但是两人毕竟是『连』在一起的状态,像洗澡啊,上厕所之类的各种方面都会极不方使的吧。厕所还能想办法,但因为洗澡通常都是去澡堂里,单独的浴室什么的几乎找不到,最坏的情况,可能会在丝线解开前的三天时间里都无法洗澡。

这对正处青春期的少女来说无疑是个灾难。

“菲奥姐,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抱歉,琉璃小姐~,我也没有办法呢~。”

“啊……”

听到菲奥蕾这么说,琉璃一脸仿佛世界末日的表情跪倒在地上。

“有那么夸张吗?嘛啊,虽然麻烦确实是麻烦啦,但也没你那么夸张吧。”

“泽尔你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吗!三天哦,三天!这个状态下可能三天都不能洗澡哦!还有那个……厕,厕……总之就是各种事情都会很麻烦啦!”

“哈……”

泽尔摆着“就这点小事啊”的表情,低头看着地上的琉璃。

“不就三天嘛,洗澡什么的不洗也无所谓啊。”

然后没神经地说道。

“怎么可能啊?笨蛋吗,泽尔你看上去好像很聪明但其实是笨蛋吗!三天不洗澡什么的,整个人都会臭掉的哦!”

“喂,别摇我!好啦,我知道了啦!大不了我和你一起进去洗不就好了吗,反正我也没兴趣!”

“哇啊啊啊啊?!泽尔你说了最不该说的话了啦!!笨蛋!等蛋!”

“突,突然之间是干嘛啦!叫你别摇听不懂吗! 别摇、别摇了!”

琉璃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抓住泽尔的肩膀猛烈摇动。完全无法抵抗住她那怪力的泽尔像一块破布一样在她手里晃动。

“嘛~琉璃小姐也不要这么悲观嘛~ ,如果是担心洗澡这方面的问题的话,我知道一家房间带单独浴室的店哦~”

“诶?真的吗!”

听到自己接下来不用担心洗不了澡了这件事,琉璃一把将泽尔扔到地上,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看向菲奥蕾。

“诶诶~是真的哦~。不过~,费用很贵哦~?”

“没关系!和全身发臭相比,一点小钱根本不算什么!”

“那~你拿着这个吧~。”

菲奥蕾摸索了一阵,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似乎是名片的小卡片。

“到时你们按照这个上面的地址走就好了~。那么,看上去好像琉璃小姐你们也没什么事了的样子~ ,我就先走了~。祷告的时间也快到了呢~”

“嗯,谢谢菲奥姐~”

“不用谢哦~”

琉璃满心欢喜地收起菲奥蕾递过去的名片,拖起在地上翻着白眼的泽尔,一面挥着手一面踩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巷子。

菲奥蕾就这么微笑着,直到琉璃和泽尔的身影完全看不到为止都轻轻挥手回应着。然后她转过身, 一边走进教堂,一边用自言自语程度的音量缓缓说道:

“戒指起反应了呢~。还有,『泽尔•库洛兹』吗……”

菲奥蕾低着头,露出说不出是狂信还是什么其他东西混杂在一起的诡异表情。

“呵呵呵,看来今晚得跟法米恩大人报告一下了呢……”

随着菲奥蕾轻柔的笑声,大门重重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