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卡齐娜并未作答,似乎是在害怕什么。

“吃颗糖吧,冷静一下。这里已经不在教会的管辖范围了,有什么想说的就大胆放心地说出来吧。”

莎莎萝茜将另一颗糖放进了卡齐娜的手心。

“……”

“如果什么时候想说了再来找我吧。”

莎莎萝茜跳上了甲板边,顺着边沿登上了飞艇顶端,然后继续看着自己的书。

“你……你还没回答我,你见过的圣女是哪两位?”

卡齐娜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打算,而是继续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这一次,莎莎萝茜从她的眼神中看出的是“期待”。

“如果你和哪位圣女‘有染’,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见过的两位圣女,分别是缇雅丝和卡塔塔尔丝。”

“……!”

虽然卡齐娜没有听说过缇雅丝,但听见卡塔塔尔丝的名字,却令她有所动摇。

(这孩子认识塔尔丝吗……还是说……)

莎莎萝茜的视线偏过一旁,只见卡齐娜仍在纠结。

“塔尔丝是你的什么人?”

“她……”

“难道是女朋友?可是你们俩的年龄差已经可以……啊——”

莎莎萝茜装腔作势地发出一声惊呼,就在这时,莎莎萝茜准确地捕捉到了卡齐娜那有些微妙的小表情,她似乎在逃避着这件事。

“她是你的母亲?”

“……嗯。”

不出意外地,莎莎萝茜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但同时也产生了些许疑惑。

按着圣城的律令,圣女是不能有情欲之欢的……别说子女了,圣女连爱人都不能拥有。

“所以你是被‘遗弃’在那儿的教会的?”

“嗯……母亲把我送到了那间教会之后,就回到圣城了。”

“你的父亲呢?”

“不知道……”

“知道这件事的都有谁?”

“伯鲁诺斯先生和……你。其实,我、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说着说着,卡齐娜的声音越来越小。倒不是因为她没有底气,而是莎莎萝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顺着莎莎萝茜另一只手所指的方向,卡齐娜也看见了远处的火光,大概是在森林里的某一角。

“那是……”

“是人为的篝火……会在这种深夜的森林里点燃篝火的,除了一心求死的疯子,就只能是有特殊情况的护卫队了。”

莎莎萝茜收起了手中的书,转身敲了敲脚下的窗,那儿正好是艾维希的房间。

“对了,你说的帮忙,是想让我送你去圣城吧。”

“是、是的……”

“等我们到了古利拉岭,再重新商议这件事吧。”

莎莎萝茜剥开糖纸,把糖果咬在嘴里,又将方形的糖纸展开夹在左手的中指与无名指间,右手的中指和食指间则夹着一撮鸽子的羽毛。

双手先是贴于胸前,随后像是翅膀一样向左右两侧张开,口中还念着咒语。

“以纸化坚骨,凌驾于无所依之空;以羽覆双翼,拟态破旋不乱分流。舒展吧,莱尔忒丽斯之翼——”

看着莎莎萝茜向下坠落的身影,卡齐娜似乎在她的身后望见了一对白色的翅膀……

“小姐……?”

艾维希刚来到甲板上,却只看见卡齐娜一人。

“你家小姐……刚跳下去。”

“好的,谢谢你。”

艾维希也看见了远处的火光,一个助跑跟着跳下了飞空艇。但这次卡齐娜没有听见念咒声,却仍然看见了艾维希的身后同样长出了一对翅膀……